笑傲江湖曲。
成功了。
不得不承認嶽緣與石青璿兩人從某方麵來說,都是追逐完美之人。隻是開始一來是石青璿不太熟悉笑傲江湖曲,二是由於接連兩個世界的緣故讓嶽緣一時不太融入情感,使得兩人的合作終是半途而廢,出現了問題。
這一點,讓嶽緣詫異,也讓石青璿訝異。
要知道前幾天可都是在這最難的地方廢棄,不是嶽緣出了問題,便是石青璿出了差錯。但即便是這樣,兩人在對待笑傲江湖曲上卻是有著極大的耐心。
似乎在兩人的心中,追逐不止如此。
“呼!”
“很好!”
收回落在石青璿臉上的視線,嶽緣閉上了眼睛,感受著心中的那份激蕩還有混雜在其中的安寧,整個人就那麼放鬆下來。不得不說,也許是因為環境和樂曲的影響,在這裡嶽緣難得的有著舒緩的心態和平靜。
有一種重複邪王石之軒在這裡過日子的想法與心態。
“……”
臉上是高興,卻也是意外。
石青璿呆呆的瞅了一眼已經閉上眼的嶽緣,側過頭,目光落在了自己手上的玉笛上麵。顯然,她亦沒有料到會在這個時候,將一曲極難的笑傲江湖曲成功的合奏完。
那一刻,兩人似乎真實的達到了心靈相通的地步。
石青璿很奇怪。
自己怎麼會與一個第一次見麵就拿劍砍自己的人,有著如此類似心靈相通的感觸,那恍若心有靈犀一點通的感覺,在奏完曲子後,還一直彌漫在心中。
吃驚與意外。
這便是眼下石青璿的心理狀態。
同樣。
閉上眼睛的嶽緣也很是納悶兒,與石青璿說起來,現在也才算是第二次見麵。然後,雙方就好像是熟人一般的開始談論,最後說道了曲子,隨後,自個兒更是跟著對方來到了這裡,埋頭研究了三天的樂譜。
不得不說,在這三天的時間裡,兩人的心情都是十分愉快的。
但正是因為這種愉快,卻是在笑傲江湖曲被兩人合奏成功後,變得詭異起來,原本的舒暢心情隱隱的消散了,剩下的便是雙方各自的詫異。
最後,嶽緣尋了一個解釋,那便是笑傲江湖也許是所有人的追求。
很明顯,雙方都感受到了彼此的變化,一天就在這種奇特的狀態下,陪伴著流水聲和蟲鳴鳥叫渡過了。
……
第二天。
“幫忙?”
嶽緣轉過頭看著站在旁邊,靜靜而立的石青璿,疑惑道。
“是的!”
點點頭,石青璿抬頭,目光透過窗戶望向了外麵,說道:“仔細的品味了這一曲笑傲江湖,讓我心中想了太多了!那樣的日子,也是人家羨慕的了!”
“你知道我的父親吧?”
收回目光,石青璿突然開口問道。
“唔!”
“我見過他!”
“那天我刺了你一劍,石之軒幾乎立即找上了我!”
點點頭,嶽緣的麵色很是怪異,用著一種感歎的口吻說道:“一個矛盾的人!”
“嗯?”
眼中滿是愕然,石青璿似乎並不知道在那天石之軒跟在自己的身後,這一刻聽到嶽緣提起,頓時臉色變得有些沉悶起來,對於石之軒,石青璿整個人已經陷入了奇特的魔障。
清官都難斷家務事,更不用說石青璿石之軒還有碧秀心這一家子的情況了。
這是一個因事業結合的家庭,卻也是因為事業而出現問題的家庭。
雖然有著感情,但是感情確是敗在事業上麵,也因為這個緣故,作為後人的石青璿對石之軒的憤恨也可以理解了。
“嗬嗬!”
迎著嶽緣的目光,疑問又轉換成了嬉笑聲,石青璿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雙腳上抬,穿著繡花鞋的玉足放在了椅子上,然後雙手抱膝,將頭壓在了了膝蓋上,開始一個人喃喃自語起來,她將嶽緣當做了一個好的聽眾,淺淺的述說起自己的故事來。
“……”
看著石青璿這一幅柔弱的如同被拋棄的小貓的模樣,嶽緣卻也升起了一種憐惜,想要伸手,卻是強行製止了自己的動作,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聽著對方那自己已經知道的故事。
此時此刻,嶽緣需要做的就是成為一個合格的聽眾而已。
至於石青璿為什麼會在一個第二次見麵的人麵前,說起自己的往事,隻有一個緣由,那便是昨天成功的琴簫合奏。那一刻的心有靈犀似乎讓彼此都明白了些什麼。
半晌。
石青璿的故事慢慢的說完了。
眨了眨那有些濕潤的眼睛,石青璿嘴角微翹,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讓嶽兄見笑了!”
“人之常情!”
對此,嶽緣的麵色很是正經。雖然心裡很想對邪王的情況吐槽,但一對比起自己的情況來,嶽緣就沒有什麼話可以說了。
“青璿的話,我明白了!”
“我幫你呀!”
“不過我個人倒是覺得青璿你直接將不死印法交給我就好了,那些魔門的歪瓜裂棗,隨手解決!”
伸出手,嶽緣用手指彈了一下擱在旁邊的月缺劍,那鈴鐺頓時晃蕩起來,發出清脆的叮叮當當聲。
石青璿的目光落在那月缺劍上,在這幾天的時間裡,她對這個掛著兩個金銀鈴鐺的劍也起了興趣,在江湖中她是第一次聽說也是第一次看見有人在長劍上掛鈴鐺,而且還是一個男人。
更重要的是這柄劍與曾經師妃暄的月缺劍極為相似,但是她認出來這柄月缺劍並不是色空劍,這柄劍遠比色空劍奢華,更顯鋒利,似乎這月缺劍是以色空劍重新鑄造而成的。
“以嶽兄的能耐,還需要看不死印法嗎?”
眼中很是迷惑,以她對嶽緣的了解,而且據聞飛馬牧場一戰中展現出來的力量,眼前的道公子的武力不差自己的那個邪王父親。
“我不需要!”
“是為了我的侍女需要!”
“再說邪王的武學沒有任何人可以忽視,三人行必有我師,雖然我不會學邪王的武學,但是借鑒可以的!”
麵對石青璿,嶽緣沒有任何的隱瞞,直接將本身前來巴蜀的一個目標說了出來。
“嗯?”
“侍女?”
石青璿不由迷惑了,不死印法是什麼樣的武學她自是知道,她的母親不過是為了參悟不死印法,想要破解,卻是累的吐血抑鬱身亡。準確的說,不死印法在其他人的手上沒有任何作用,唯有在花間派和補天閣的弟子手上才能發揮大用。
落在嶽緣手上,石青璿也不覺得對方會重新修煉不死印法,畢竟人家更厲害的還是劍法。更讓石青璿意外的是,嶽緣所說的理由,是為了一個侍女所求。
這侍女乃是魔門的嗎?
石青璿不能不這麼想,因為唯有魔門才真正的想要得到不死印法,哪怕是陰癸派也是如此。
“唔!”
點點頭,嶽緣再度重複了一遍,道:“我的侍女衛貞貞!”
“跟在我的身邊,總會有危險!”
“與寇仲和徐子陵不同,貞貞沒有絲毫的自保能力,我需要一門厲害的輕功身法,以保證她的安全!”
將月缺劍橫放在了桌麵上,嶽緣很是認真與嚴肅的說道。
在這天下幻魔身法可以說是最為強大的逃命和不懼群攻的身法。
“衛貞貞?”
“唔……我想起來了,那天在那裡抱著劍架的貌美女子,隻是她不會絲毫的武功……她怎麼學會幻魔身法?”
石青璿那纖纖食指輕輕的點著自己的下巴,臉上滿是迷惑,一個毫無武功的女子學習幻魔身法?這完全不可能。
不死印法可不是一般人能掌握的,更不用說出自不死印法的幻魔身法了,尤其對方還是一個毫無武功的女人的時候。瞪大著眼睛,石青璿的臉上滿是懷疑。
“或許,我能讓貞貞也學會武功,成為頂尖高手了!”
迎著石青璿那迷惑的目光,嶽緣笑了笑,說道。
“不可能!”
石青璿立即否定了。
天下間還沒有一門武功能夠在極短的時間裡讓一個人從手無縛雞之力成長為頂尖高手,先不說那江湖經驗,單單就內功上也無法達成。至於吸取他人的功力為己用?
這更是不可能了。
武功是要從小學的,人以致成年哪怕是天資再好也無法成就頂尖高手,最多成績一個二三流。而在這個江湖中,唯一打破了這個束縛的唯有寇仲和徐子陵,但兩人現在也隻是在一流水準徘徊,步入頂尖高手仍然需要機緣。
而衛貞貞……
這名字聽起來就是一個呆呆的小侍女,更不可能了。
“說不定哦!”
麵對石青璿的否定,嶽緣則是笑容滿麵道:“說不定哦,她會成為寇仲和徐子陵那樣的人,甚至更強!”
側過頭,石青璿不說話了,她覺得對方在戲弄自己,癟癟嘴,說道:“嶽兄,你告訴青璿這些,是不是說見到我用笑傲江湖曲引人家便是為了不死印法?”
“可為了不死印法,你又為什麼要直接告訴我?”
“……”
聽著石青璿那側過頭後,從嘴中拋出來的問題,嶽緣一時沉默了。
半晌。
嶽緣這才用一種低沉的口吻說道:“剛開始見青璿的時候,是這個打算。但是在與青璿你呆了幾天後,我發現我們彼此其實已經成為了朋友,麵對這樣的你,我不想欺騙青璿你!”
“你就不能說一下假話來騙騙人家嘛?”
聽了這句話,石青璿臉色很是無奈,問道,語氣中說不出是憤怒還是哭笑不得。
“可是我一向很誠實!”
“尤其是麵對一個能夠與自己心有靈犀的合奏笑傲江湖曲的朋友的時候!”
語氣認真,表情嚴肅,嶽緣沉吟了一下,給出了自己此刻的心中所想。
“我們是朋友?”
“恩,心有靈犀的朋友!”
一個喃喃自語,一個確定回答。
許久。
啪的一聲響,一份卷軸丟在了嶽緣麵前的桌子上。
目光望去,視線停留在了卷軸上的名字上。
正是不死印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