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霜聖城之外,霜雪呼嘯。
雪幕之下,一道身影,若隱若現,正朝著一處山穀之中,飛掠而去。
此人,卻正是巡天冰族的天冰老人。
那天冰老人身影掠過之處,霜雪絲毫不能加身,幾次騰挪跳躍,落在一塊雪岩之上。
他手中捏著一枚法符,眸中閃過一絲驚詫與不可置信的神色。
“那小輩,真敢催動這枚法符聯絡本座?”
卻原來,這法符,正是當初交給“林玄”的那一枚。
當年,葬天風原一役,淩峰偽裝成林玄,親手斬殺了巡天冰族的水長胤,也因而身中噬寒血葬的詛咒。
隻不過,當時正是七大勢力,爭奪機緣造化,生死各安天命。
天冰老人也不好以大欺小,將淩峰鎮壓了。
因此,才給他一枚法符,讓他在那噬寒血葬發作之前,可以到天冰聖域,接受“審判”。
若能通過那所謂的審判,自然就能解除血葬詛咒。
他倒是並沒有欺騙淩峰,隻不過,也的確沒安什麼好心就是了。
進入礪霜血路之中,再想出來,那可就無異於癡人說夢了。
隻是,他也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完全超出了他的預計。
卻原來,當日的那個“林玄”,居然就是天道餘孽淩峰。
而淩峰身中噬寒血葬詛咒,勢必會在三年內,前往天冰聖域,尋求解咒之法。
在返回天冰聖域之後,他就將此事告知了澔滄仙帝。
畢竟,天道餘孽,很有可能會來到天冰聖域,自投羅網。
而澔滄仙帝,卻似乎並不怎麼在意自己的這條重要情報。
畢竟,若是那淩峰不太傻的話,就算真的來到天冰聖域,也不敢直接通過法符來聯絡他吧。
誠然,天冰老人自己也是這樣想的,但卻也對那枚法符,始終抱有一絲“期待”。
隻是,隨著三年時間過去,天冰老人也漸漸懷疑,自己應該是想太多了。
而如今,更是早就已經過去了三年之期,那淩峰的噬寒血葬,怕是早就已經發作了。
如此,可能這個最後的天道餘孽,怕是早就已經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裡掛掉了。
但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在不久之前,他當初隨手丟給淩峰的傳訊法符,居然亮起來了!
“他若真敢來,還膽敢聯絡本座,恐怕真是已經被噬寒血葬,逼到窮途末路了!”
天冰老人心中暗自冷笑。
麵對一條“喪家之犬”,天冰老人自然不會有多少防備之心,孤身一人,便單刀赴會來了。
而且此次,自己很有可能憑自己一己之力,就將這天道餘孽拿下,也算立下大功了。
對於巡天冰族而言,當初水家嫡係一脈的一名小輩,居然與天道餘孽結合,誕下子嗣,可以說是整個巡天冰族巨大的恥辱。
也正因如此,燚霆仙帝對於巡天冰族的態度,一直相對冷漠,甚至是有意無意的將冰族邊緣化。…
這一點,從征戰同盟的長老排名也能看出一二。
除了勢力最薄弱的大虞仙庭之外,其次就是他們巡天冰族了。
反而是巡天火族,憑借著一手“跪舔”的好技術,勢力也是越來越大。
若這次他能夠抓住淩峰這個天道餘孽,冰族的地位,應該可以相對提升一些。
至少,在域外戰場之中,會更占據一些話語權,各種戰略物資的分配,也能得到一些優待。
特彆是如今,魔族大舉進攻,各族天驕,每日都麵對著生死存亡的巨大壓力。
物資的保障,也是最為重要的。
“林玄,老夫來了!”
下一刻,天冰老人運足法力,朝著雪穀下方,發出一聲咆哮。
登時間,山穀之內,回音震蕩,積雪不斷崩塌,一連串的坍塌,引發巨大的雪崩。
下一刻,一片浩蕩雪凇之中,一道身影,衝霄而起。
赫然正是淩峰。
“原來,這才是你的真麵目麼!天道後裔!”
天冰老人打量著淩峰,三年前他看到的,隻是林玄的樣貌。
而此刻眼前的這個青年,看起來可要比林玄俊朗得多了。
他直接開門見山,一語道破淩峰身份,倒也乾脆果決。
淩峰也正細細打量著這名老者。
三年前,天冰老人揮手便可以鎮壓自己,隻是這三年,他在七尊大罪司教聯手的“折磨”之下,艱難生存下來,早已經不是昔日的自己可以相提並論。
而在不久之前,他更是晉升仙帝,擁有了真正媲美破碎級的實力。
他朝著天冰老人拱手一禮,微笑著道:“前輩果然守約,孤身一人就來了。”
“哼哼,麵對你區區一個仙尊,本座難道還要帶上其他幫手不成?”
他對於淩峰的認知,還停留在三年之前。
那個時候,淩峰隻是一名小小的仙尊,實力雖然不差,但是和他們這些老牌的仙帝強者,還存在著極大的差距。
“更彆說,你身中噬寒血葬詛咒,已然是喪家之犬,如今距離三年期限,已經過去許久,你恐怕費儘心思,用儘手段,也無法解除詛咒,所以才會來找老夫吧。”
天冰老人冷冷一笑,自以為已經掌控一切。
隻是,有一點,讓天冰老人有些奇怪,淩峰看起來中氣十足,雖然麵色稍微有些發白,但卻並不太像是被詛咒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樣子。
“那詛咒的確厲害!晚輩無法解開。”
淩峰點了點頭,大司教解不開,大邪王解不開。
就連天執的那位白衣尊上,亦是解不開。
目前而言,除了選擇直接成為邪神信徒,將詛咒之力,轉化為七罪邪力之外,彆無他法。
“你既知厲害,還是不要徒勞掙紮了,乖乖束手就擒,隨老夫回去,還可以少受些皮肉之苦。”
天冰老人冷冷一笑,在他看來,淩峰已經是案板上的魚肉,隨意便可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