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此行收獲頗豐,進入荒古界的人越來越多。
但張清元的內心,不僅沒有因此而安定下來,
反而是愈加的擔心,
那種感覺,
就算是有什麼危險在身邊凝聚,並且越來越加的強烈!
眼前的空間通道出口,緩緩旋轉,像是隱藏著什麼可怕的威脅,讓張清元眉頭緊皺。
“咦?”
忽然間,張清元眉頭為之一動。
不遠處虛空,
一道氣息紊亂的身影似乎正迅速地在虛空之間穿梭,朝著這個方向趕過來。
“可是一頁書生道友?額,這是?”
及至身影穿行虛空靠近,張清元看清楚了來人,麵容上隨之流露出驚訝之色。
如果沒有認錯的話,
此人正是在進入荒古界之前,慕容月給自己介紹過的浩然書院的一頁書生!
還是此時的一頁書生,情況似乎不怎麼好。
原先那風流倜儻,羽扇綸巾的白麵書生形象,早已是消失不見。
頂上方方正正的儒冠早已是丟到了不知那個角落,頭發散亂成一團,衣衫破爛如乞丐,連腳下的鞋子,都是掉了一隻,赤著一隻腳!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哪個貪吃的家夥跑去人家果園裡麵偷果子,結果被主人家放養的狼狗追了十裡地的窮酸措大。
“誰?!”
在聽到張清元傳音的時候,渾身一炸,腳步猛然停下來,頓在空中,直若是驚弓之鳥!
好在他抬頭,看清楚了虛空之中的一男一女兩人之後,方才鬆了一大口氣。
“原來是兩位,見過張道友,慕容道友。”
一頁書生稍微整理了一下破爛成布條的儒服,雖然整理了個寂寞,不過衣服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氣質。
繼而朝著兩人抱拳行禮。
“這.....道友可是遇到了什麼危險?還有赤炎道友呢?”
眼見一頁書生如此的狼狽,慕容月忍不住好奇出聲詢問道。
要知道浩然書院一頁書生之大名,可是整個中洲修真界都是有名的人物,作為上一個時代的天驕,如今恐怕早已是達到了虛天極限,聲名之響,慕容月也是早有所聞。
甚至於在她崛起的年代裡麵,一頁書生之大名,早已是響徹中洲的天之驕子。
這樣的人物,
在傳說遁一不出的情況下,恐怕已是修真界的巔峰,怎會落得這般淒慘的境地?
似乎跟隨著張清元一路以來,獲得了諸多機緣,一路上順順利利的,也沒有遇到過什麼危險啊?!
一時間,慕容月精致的麵容上也是流露出了一絲茫然。
“唉!”
聽得慕容月的詢問,一頁書生似乎回想起了這一段時間的經曆,眼睛為之一紅。
深吸一口氣,萬般言語,最終化作了一聲難以用言語說儘的無奈歎息!
“此事,說來話長......”
似乎是被追殺了許多時日,一頁書生終於找到了一個能夠訴苦的人,於是自從進入荒古界之後的一場場倒黴事跡,從他的口中娓娓道出。
從藏經殿到帝塚,再到他此行最主要的目標聚天池,每一次都是跑了個空。
更為要命的,
還是最後在空空如也的聚天池前,遇到了太清道的那個四張機死道士,那個混蛋當著他和赤炎的麵照準胸口來了一刀!
一頁書生不知道他是否是有意,反正最後,赤炎那個沒腦子的家夥就爆發了。
一路追著打,
好在他身法不錯,戰略性轉進的速度比較快,最終花費了比較大的代價之後,逃離了暴怒的赤炎的追殺。
隻是即便是如此,他也是花費了如此之大的代價。
那雞窩般的腦袋,黑乎乎的眼眶,襤褸的衣衫,以及掉了一隻鞋子的形象便是明證!
“你們說,這還有天理嗎!”
一頁書生悲憤哭訴,怨氣直衝天際!
“啊,這......”
張清元聽著一頁書生的控訴,整個人都是楞在了原地,無疑地張開了嘴巴。
如果他嘴上有根煙,此時怕已經是掉落在了地上。
這實在是,
怎麼說呢?
他也無話可說!
一旁的慕容月更是麵色古怪地轉頭看了張清元一眼,麵上神色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有些想笑,
但又隻能憋著,
纖手抿著嘴,鵝蛋般的麵龐上,生生憋出了一抹嫣紅。
忍的有些辛苦!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倒黴的人?
而偏偏,
他訴苦又訴到了凶手麵前!
真是活久見了,
有那麼一瞬間,慕容月真的想看看,當眼前這倒黴的一頁書生知道,導致他這般下場的凶手就在眼前,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這一刻,慕容月的兩隻眼睛都像是月兒般彎了起來。
“咳咳,那個,書生道友,節哀節哀,一切都隻是一場意外,我相信人總不會一直倒黴下去的。”
張清元咳嗽了起來,拍了拍一頁書生的肩膀,表示安慰。
此處還有四百字,半個小時後寫完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