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的男子觸手冰涼,乍然間還會覺得這是一具屍體。可霓光指尖卻感受到了冰霜靈氣,甚至這冰霜之氣還有向外噴湧的意圖。
見霓光俏臉泛起喜色,朱明瑞白了一眼:“終於信我了?”
霓光由衷道謝:“多謝二哥!”
沒想到一向不靠譜的二哥真的做了件靠譜的事情,霓光這聲道謝很是真誠。
她再想細細查探,卻感覺到一股洶湧的冰靈之氣朝她的手指竄去。
她快速收回手指,盯著指尖的冰粒子微微驚訝。
這點冰霜當然傷不了她,她驚訝的是此人在昏睡時居然還有攻擊的力氣。
她不過就用了靈氣查探一下,這人身上洶湧冰靈就朝她襲來。
冰靈之氣,霜雪之意。
若說這男子與冰極珠沒有關係,她打死也不會信的。
“沒事吧?”朱明瑞擔心問道。
畢竟一母同胞,雖然妹妹一向對他沒好臉色,嫌棄他這不好那不好。但是他對霓光,還是打心裡疼愛的。
霓光搖搖頭:“我沒事。二哥,你可查探過他了?”
畢竟修為的在那,二哥再怎麼樣也是元嬰真君,應該能比她多發現一些什麼。
朱明瑞聞言卻麵色古怪:“沒有。”
他在青瓊山的地底搜尋了好久才發現此人。
剛發現這人靜靜地躺在枯竭的水潭裡的時候,他可還是被驚到了。
倒不是說這人長了三頭六臂太過奇異,而是這人未著寸縷。
一個精壯男子,沒有穿衣。
若是一個姑娘躺在那被他看見一身白玉無瑕,他隻會垂涎不已,心下歡喜。
可一個男子躺在那,身體好比剛出生的嬰兒般嬌柔滑嫩,怎能不令他生出了些異樣感。
他可是費了一番功夫才挑了一件自己最不喜歡的衣裳給這人換上的。
換完衣裳山就塌了,他忙著將人弄到這裡,哪有時間查探。
他擰了擰眉,露出嫌惡:“沒那個時間。”
“好吧,我們先回朱火城再說。”
霓光覺得這人身上冰靈之氣這般強烈,十分懷疑冰極珠就在他身上。奈何這人即便是在昏睡中也抗拒她的查探,她怕用其他手段會對冰極珠造成影響。
還是先行回朱火城找父皇看一眼。
霓光喚出朱諾,就要將男子扔到了火紅的鳥背上。
行動之間,她又將這男子昳麗容貌看在眼裡,手裡的動作便又輕柔了幾分。
霓光輕輕地將人扶到朱諾背上,還攏了攏朱諾的幾根尾羽給他調了個舒服的姿勢。
長得倒是比那個宣於渚還要好看幾分,是個清風朗月般的美男子,可不能讓風把臉吹壞了。
朱明瑞見她這樣,忍不住撇撇嘴。
妹妹這是老毛病又犯了。
也不看看這人身上這麼多的古怪,豈是能隨便就看上眼的?
“妹妹,我有話對你說。”朱明瑞清清嗓子,沉聲說道。
霓光麵露狐疑:“二哥要說什麼?”
此時不應該找點回朱火城嘛?
朱明瑞本想著儘到兄長的本分,提點妹妹幾句。可一想到妹子素來討厭他的關切,且行事一向膽大,看上誰就沒有不得手的。
真有那得不了手的,就直接將人殺了。
想到妹妹這彪悍的性子,他不免又歇下了心思。
目光移過朱諾鳥背上那男子的玄色衣袍,道:“這人身上的袍子是我的,是我最喜歡的衣裳。如今就這麼便宜了他,我虧大發了。等回去,你得讓你霓霞宮的女官製一件賠給我。”
霓光:“......”
阿鬥就是阿鬥。一件衣服也值當他這樣?
霓光再懶得搭理自己的二哥,徑直讓朱諾鳥飛回那些侍從停駐的山頭。
“公主。”
“這就回朱火城。”
霓光輕飄飄地下了命令。
“是。”侍從們紛紛取出飛行法器,緊隨朱諾鳥其後。
沒有人問是否要等那五個去追雲泠四人的侍從,仿佛這幾人不曾存在過一般。
霓光公主浩浩蕩蕩帶著眾人走了。
而雲泠此刻卻十分不好過。
她原本跑得極快,霓光那幾個手下想要抓到她並不容易。
奈何,與她同行的還有周良幾人。
她速度快,並不代表周良他們的速度也快。
不多時,那五人就將周良三人團團圍住。
三人對上五人,會有什麼下場可想而知。
雲泠並非那種坑害了彆人還能滿不在乎的人。倘若真的有人因幫助她而死,她心中定會過意不去,好不容易完好無損的心境恐是會再度不穩。
無奈之下,她隻能再次折返。
霓光公主這五個手下的實力可比之前那一波手下強了不少。好在周良幾人的修為雖說隻有金丹初期,但因常年捕獸鬥法技藝了得,且身上寶貝也不少,倒沒在一開始就落了下風。
等她帶著顏幻回來之後,又乘機偷襲迅速解決了一個。之後,經曆了一番生死搏鬥,雲泠和周良四人一獸身上掛了彩,卻是實打實贏了。
幾人氣喘籲籲癱倒在地。
“痛快,太痛快了!”
張永新的大腿被砍了一刀,正汩汩流著鮮血。那刀口深可見骨,他卻眼都不眨一下,滿臉興奮。
“我早就想殺了這妖女了!今日殺了她手下賺了利息,當真痛快至極當浮一大白!雲道友,真的多謝你了!”
雲泠聞言笑了笑,扔給了他一個葫蘆:“當浮一大白?這有何難!”
枉然夢是她如今能釀的口感最濃烈的靈酒,像張永新這樣粗獷的漢子一定喜歡。
果不其然,張永新隔著葫蘆聞了聞後,迫不及待地扯開葫蘆嘴,喝了一大口。
“好酒,好酒!雲道友,真是多謝你了!我從未喝過這般濃烈辛辣的好酒,真是對我胃口!”張永新滿足地眯了眯眼。
“張兄,應是我謝你和周兄還有於兄才對,三位方才多謝你們相助了。”雲泠朝著另外兩人點頭致謝,又將兩葫蘆的枉然夢奉上。
她向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性子。
人家冒著生命危險在在元嬰真君麵前替她打掩護,這份情她不會忘記。因心中感激,她也隨了他們三人平日裡的稱呼,不再道友道友喊著,反倒是多了幾分親近。
見她如此,周良卻連連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