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察覺齊素雅的視線,男人抬頭看了她一眼,目有淺淺的漣漪。
這是一名十分漂亮的女孩子,而且還很有氣質,是不可多見的美貌。
男人禮貌地衝她笑了下,旋即收回視線。
美則美矣,但隻是個陌生人。
第一眼有些驚豔,但也僅限於驚豔,對方美醜同他無關。
他手裡拿著一份報紙,渭陽事件上報,英雄食品加工廠揚名全市,在今日早報中占據很大篇幅。
……
齊素雅開門上車,這場偶遇她沒當回事,內心裡想著回頭一定要多弄一點青色藍色讓念初穿,念初穿上肯定很好看。
越野車開走之後,這名溫潤雋雅的男子輕聲道:“這家工廠的副廠長,姓楚?而且還是一個男的?看來世道真的要變了。”
最近有一夥人正在鬨革·命,帶頭的人正是來自懷春外五縣的渭陽鎮。
那人似乎姓白,集結了許多女權之下的壓迫者,向上頭伸張男權,求男女平等,求政·府開設男校,求各個行業的工作崗位向男性開放,求女情嚴苛的國家允可男性自主謀生。
他在盯進這件事情的後續,那夥人鬨的有聲有色,上麵的聲音分裂成兩派,有人想支持,有人想壓製,但總體來看,估摸著再過不久就能有定論。
“這工廠不錯,還有,副廠長姓楚……”
男人嗓音很是清爽,他想了想:“害!我在想什麼呢?姓氏相同罷了,不可能是他們,哪有這麼巧的事兒。”
男人合上報紙,這時一輛車停在男人麵前。
“斯年,快上車!”
車裡的中年女子衝著顧斯年招手,顧斯年爽冽一聲,而後拎著這份報紙開門上車。
“表姑,麻煩您了。”
“有啥麻煩不麻煩的,對了,你姐最近怎麼樣?”
“都挺好的。”
表姑問了幾句,顧斯年一一作答,然後這輛車開向渭陽大坪村。
他逢年過節必定回來掃墓,但今年清明都過了,前陣子有事耽擱了,直至最近才騰出空來。
心裡很是抱歉,心想,他老娘要是還活著,肯定得暴揍他這個不孝子一頓。
等抵達大坪村後,顧斯年意外得知了一件事。
“念初住院了?怎麼又住院了?又是……丫丫乾的?”
他和陸家是親戚,這事兒是從陸誌遠口中得知的。
陸誌遠近日變化很大,本來是個大胖子,但如今臉上滿是疤,然而身材已瘦成正常水準。
陸誌遠腦海中突然晃過少女明媚漂亮的麵容。
他凝視著顧斯年,心裡突兀有一點發堵。
……
懷春市人民醫院,簡稱市醫院。
這次念初住院,起初大夥很慌張,於是舉家跑來懷春市。但是看見少女一副沉穩的樣子,他們不自覺的安了心。
醫院,這地方,他們來過。
上一回是齊素雅帶著一大家子來做體檢,而上一回家中有人住院,是念初車禍那回,當時因為被一輛拖拉機軋斷了腿,念初手術截肢,小腿以下的不為全部切除,從那時開始沒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