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5章 插翅難飛(1 / 1)

特種歲月 嚴七官 1233 字 2個月前

另一個黑影兵齡稍短些,聽了老兵的話,還有些雲山霧罩的意思,沒明白怎麼突然老兵就嚷嚷著有詐,要撤。

老兵趕緊按下了電台的通話鍵。

可是,通訊耳機裡傳來的確實一片瘮人的沙沙聲。

糟!

關鍵時刻,電台遇到乾擾?

乾擾這檔子事可說不準,打個雷閃個電都會產生乾擾。

可剛才明明還好好的……

老兵急著將自己的懷疑通報在藍軍司令部附近的偵察小組。

他覺得有些事情正在發生。

而最好的辦法就是一個字——撤!

撤撤撤!

如果他是自己一個人,現在早已經轉身,然後飛快開溜。

可是作為老兵,必須將信息傳出去。

將電台頻率調整到備用頻道,可還是一片沙沙聲。

老兵的脊梁骨上一陣涼意。

他明白發生什麼了。

對手根本不是自己想象中那麼可笑。

乾擾不是來自自然界,而是有乾擾設備在附近……

作為偵察營這種單位,大型的乾擾他們做不到,那是通訊和電子對抗單位的東西,不過小乾擾器是標配。

而且,自己埋伏的觀察點距離營區還有很遠,既然這裡都被乾擾……

呃……

那就意味著,對手已經在附近了,而不是在營區那頭。

他連說話都不敢說,生怕暴露位置。

抬起手,在黑暗中拍了拍自己同伴的肩膀,然後做了個“撤退”的戰術手語。

倆人像四腳蛇一樣慢慢朝後退,想挪出灌木叢。

因為突然地站起來,轉身就跑,那並不是一個好主意。

這樣會觸碰到樹叢,發出嗖嗖的響聲,從而引來敵人的注意。

兩人倒退出灌木叢後,老兵領頭,貓著腰在在一棵樹後麵觀察了一下。

這裡的地形之前在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熟悉過。

朝東麵跑死路一條,是一大片開闊地,在月色這麼好的夜晚,人跑在平緩的坡地上就像靶子一樣明顯。

南麵是藍軍的偵察營營區,也不能去,那叫自投羅網。

西麵是師部方向。

如果自己的判斷沒錯,恐怕師部那幫兄弟也是泥普薩過河自身難保。

沒道理隻抓自己不抓他們。

最後隻剩下北麵。

北麵過去兩百多米是一條河,穿出樹林之後,會經過一片大約五十米左右的開闊地,然後進入一大片茅草從。

茅草高,能遮掩人,這樣是最安全的。

到了河就好辦了,河床距離地麵有一米多高,水深隻有一米多,沿著河裡朝下遊走,隻要走上一公裡,就可以上岸然後離開,在大約五公裡外的一個小樹林邊,放著他們的已經用樹枝樹葉遮蓋起來的全地形偵察車。

上了車,那就萬事大吉了。

選擇這樣的路線既可以掩飾自己的蹤跡,又不容易被發現。

拿定了主意,他還是沒說話,朝北麵做了個前進的手語。

然後老兵自己領頭,倆人像賊一樣朝北麵撤退。

還有二十多米就要走出樹林,周圍還是一片安靜。

老兵心頭略略輕鬆了一點。

他站直了腰,轉身剛想對旁邊的新兵說,待會兒過開闊地的時候跑快點。

可剛張嘴,突然旁邊的灌木叢後麵豹子一樣撲出一條黑影,瞬間將他抱住,撞到在地。

“跑!”

老兵知道出事了。

新兵聽到老兵的叫聲,撒腿就跑。

不得不說,這新兵的速度還真的很快!

另一個撲出來的黑影居然慢了一步,沒有抱住新兵。

新兵像隻兔子一樣開始狂奔。

老兵雖然人倒在地上,可還是不願意做俘虜。

他知道這是藍軍的偵察兵。

沒想到這些人那麼厲害,居然偷偷摸摸已經到了自己的背後,抄了後路。

他雙腳一抬,一個剪刀腳夾住了藍軍偵察兵的脖子,然後猛地一用力,將對方摔倒在一旁。

趁著這個機會,老兵爬了起來,想逃。

沒想到還沒站起來,又一條黑影撲過來,直接將他又撞到。

這回老兵沒有機會了。

黑暗中,幾個矯健的身影圍上來,抓豬一樣瞬間製住他的胳膊和腿。

雙拳難敵四手。

人牛逼也架不住人多。

老兵馬上被藍軍偵察營的兵捆豬一樣五花大綁起來。

新兵還在朝著河邊狂奔。

他已經穿出了樹林,朝茅草叢逃去。

他來不及想太多了。

反正就是逃。

跑得快,對方追不上就行了。

在那一瞬間,他的想法無比幼稚。

突然,旁邊傳來發動機的聲音。

一輛小型的全地形偵察車從林子旁衝出來,雪亮的大燈刺破了夜晚的黑暗。

車子直接超越了這個紅軍的偵察新兵,攔在了前方十多米處。

新兵的像頭受了驚的鹿,轉身朝師部方向飛奔。

全地形車上的人看出來了,這兵一下子慌了,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竄。

得讓他冷靜下來。

“給我把槍。”

莊嚴從全地形車上站起來,接過旁邊牛世林遞過來的95式自動步槍,簡單利索地摟了一下槍機,然後朝天空鳴槍。

空包彈噴出的火舌在夜裡足足有幾寸長。

清脆的槍聲如同一把錘子,直接砸在了新兵的心臟上。

他下意識地站住了。

“彆開槍!我們是紅軍演習部隊的!”

老兵怕出事。

鬼知道那個開槍的家夥手裡是實彈還是空包彈?

演習是有實彈攜帶的,萬一當自己和戰友是賊,朝新兵蛋身上開一槍,那可就完蛋了!

“我們是自己人!”

老兵趕緊又補充了一句,生怕誤會。

幾個兵衝上去,將新兵也捆了,推到了全地形車前。

莊嚴打量了一下老兵,又打量了一下新兵。

“不錯,不愧是老王牌。”

他伸手摸了摸吉利服,又拿過數字偵察儀,在手裡把玩了兩下。

“進口貨,不少錢呢。”

老兵的臉上有些熱辣辣的。

“對了。你們是1師偵察營的吧?”莊嚴問。

老兵點點頭:“是。”

莊嚴問:“張成遠還在你們偵察營嗎?”

張成遠就是張大炮。

雖然這麼多年過去,張大炮肯定不在原單位了。

不過,如果沒轉業,那就肯定還在1師。

隻要在1師,就肯定會經常跑去偵察營,彆人也會跟營裡的兵提及這位曾經的營長。

果然,老兵眼睛一亮:“你認識我們參謀長?”

“參謀長?”莊嚴樂了:“他都當參謀長了?”

“對,前年升任的。”老兵說:“原先是我們副參謀長。”

看來十年人事幾番新,曾經的張大炮,都混成師參謀長了。

莊嚴感興趣的不是這個,於是話鋒一轉,問道:“有個問題,我很想知道,我們剛到這裡才兩個多小時,你們是怎麼從1師的駐地摸到這裡來,還埋伏在這裡了?”

老兵的臉皮又是一紅,頭低了下去,沒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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