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鬼才 (第七更求訂閱與月票)(1 / 1)

三國有君子 臊眉耷目 2114 字 2個月前

出了峽穀,來到汾河平原側麵,麴義所率領的兵馬已是儘殲南匈奴一眾,士兵們此刻正在打理戰場,而此戰之中,除了麴義的兵陣儘顯其無敵之能外,尚有韓浩的泰山兵眾亦是表現卓越,還有徐晃本人,手持一柄開山大斧,隨著大隊人馬陣斬匈奴騎兵三十餘人,也可謂是令人刮目相看。

陶商直接過來見過麴義,道:“恭喜將軍大勝於夫羅,此一陣足矣名垂古今,威震外族,陶某適才率兵,在東北麵峽穀截住了數十匈奴敗騎,儘已斬殺,全仰仗將軍之威也。”

麴義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擺手道:“陶公子謙虛了,若沒有你幫忙設謀,本將也沒有這麼快便能逮住於夫羅的蹤跡,說起來,公子的功勞還是很大的,本將回了冀州,一定會向袁冀州如實稟報!”

陶商笑了笑,突然問道:“抓到於夫羅了嗎?”

麴義聞言一窒,長歎口氣搖了搖頭:“好像是沒有,不過也說不準……唉,卻是怪本將一時手重,在場間竟是沒有留下活口,這外族王子本來便沒幾個人認的,這下子便是死了,這麼多的屍體,也不知是哪一具……罷了,總之大患已經剪除,咱們來日便可一同回程!”

陶商和麴義又說了幾句之後,麴義需要主持戰場的善後事宜,便先行去處理雜事了。

陶商又去見了徐晃,谘詢了一下這位東郡單身狗的具體發展問題,說自己要回徐州了,徐晃要不要跟自己走,自己回程的途中,可以順便途經冀州,替徐晃引薦一下。

徐晃自然是樂不得的,趕緊點頭答應。

誆騙了徐晃與自己同行,陶商喜不自勝,不曾想令他詫異的還在後麵。

韓浩打馬走了過來,對著陶商拱手道:“陶公子,前番說的話還作數否?”

陶商心中不由一陣緊張,他說過的話太多了,不知道韓浩要跟他掰扯的是哪一句?

“韓從事,你指的是?”

韓浩乾巴巴的道:“就是公子想聘請在下回徐州之事,還作數否?”

陶商一聽韓浩話中之意似有轉機,忙道:“韓從事願意隨我回徐州?可是……你為何要改變主意啊?”

韓浩沉默了一會,方才緩緩道:“適才公子不在戰場,我隨麴義擊潰於夫羅軍眾之後,從匈奴軍眾中救出了張楊公,不想麴義居然直接對張楊陳述袁紹之命,令他暫代王府君接掌河內郡!”

說到這裡,韓浩氣的臉都變形了,怒道:“張楊此人,論身份不過昔日丁原帳下一偏將,又與呂布交厚!這次又因為他治不住於夫羅而讓王府君身死,此等人物,焉有資格繼承王府君之基業?然袁紹卻因為張楊乃其附庸而任其為河內之主,在下雖然不才,焉能侍奉此等愚鈍之人,還不如跟公子走了的好!”

還不如跟公子走了的好?

陶商抿了一下嘴唇,無奈歎氣。

雖然韓浩願意歸順,是自己一直夢寐以求之事,不過此時聽他說出來……怎麼感覺有點像是實在沒有選擇之下的無奈之舉呢?

好憋心的說。

……

……

平定了匈奴之患後,陶商這一次便開始真正的打點收拾,準備回徐州了。

他提前回了河內懷縣,先會見了司馬家的家主司馬朗。

司馬朗乘著陶商跟隨麴義前往河東平定於夫羅的這一段時間,派人前往長安,暗中會見其父司馬防,言明陶商邀請司馬家族前往徐州之事,垂詢其父的意見。

司馬防給司馬朗回複的信箋非常簡單,隻有短短的幾句話:“北方不平,徐州可行,司徒若往,司馬家當可依附之。”

見了這幾句話,司馬朗終於下定了決心,於是答應了陶商舉族搬遷,跟著他一同前往徐州。

經曆了一年多的時光,陶商終於從河內之地,開始向著徐州的家鄉回返。

當年從徐州出征前,陶商僅帶著糜芳以及包括楊展在內的幾名校尉,並五千徐州軍。

如今時過境遷,待回程之時,這支隊伍卻壯大的令人不敢相信。

除去原有的五千徐州兵之外,還有四千浮雲黃巾眾與許氏宗族兵一千人,外帶有十一萬餘的白波軍老幼,三千泰山軍,另有河內本地願意隨同韓浩一同離去的在編兵壯四千餘人亦同往。

另外,還有許褚、徐榮、王允、皇甫嵩、貂蟬、韓浩、徐晃、胡才、小鶯兒、於耳鼻、劉虎俾等,哦,還有司馬朗和小司馬懿一大家族……

不知道老爹陶謙看到這個陣容,會有什麼樣反應的說。

……

……

河北,鄴城。

一個相貌瘦削,麵黃肌瘦,看著有些寒酸的年輕人從冀州牧府邸的正堂走了出來。

這個人叫做郭嘉,字奉孝,今年正滿二十一歲。

郭嘉出生於潁川陽翟縣,而汝南袁氏的大名貫徹了整個豫州之地,郭嘉身為潁川學子,對於袁氏族中聲名最旺的袁紹,自然是如雷貫耳,此番更是不辭勞苦,萬水千山的從潁川之地趕來河北冀州,想要拜會一下這位被譽為執關東牛耳的領軍人物。

袁紹帳下,有兩個人與郭嘉是同鄉,昔日也都是潁川學子,彼此之間比較熟稔。

一個郭圖,一個是辛評。

郭嘉到達了河北之後,便是在郭、辛二人的引領下,前往麵見袁紹。

說實話,這次見麵會談,郭嘉對袁紹的為人還是頗為滿意。

且通過彼此之間的會談,郭嘉發現袁紹的心胸也算寬大,見解獨到,很有自己的思想,也頗有人君之氣,倒是頗符合自己對主公的要求與衡量標準。

但是唯獨一點讓郭嘉很是無奈。

袁紹與郭嘉談完之後的任職,令郭嘉很不滿意。

魏郡計吏!

憑心而論,一個剛剛入職的人,能夠成為一郡之計吏,掌管簿籍並定期向郡守上計文書,並有審計郡下各縣上報的戶口、墾田、錢穀、刑獄以及升、降、賞、罰的參報權利,可以說是很有前途、同時也是頗有發展前景的一個職務。

換成彆人,身為一個寒門士子,能夠得到這樣的破格任用,一定會趕緊跑回老家給祖宗上墳,看看是不是祖墳冒青煙了,或是噴火的說。

但郭嘉不一樣,他對這個任職很不爽。

郭嘉能夠看出來,袁紹通過跟自己的聊天,是能看出自己主要擅長的是哪一方麵!

自己是軍事謀主,不是做審計的賬目財務。

但袁紹依舊如此任職,其用意郭嘉很清楚……軍中職務,滋事重大,軍職也是當下這個時節最能給予其麾下世家望族最大利益的關鍵職位!

郭嘉是寒門,在袁氏集團中,還沒有資格參與軍職要務。

袁紹也確實沒有多餘的軍職給他,他需要用這些要職去籠絡來投奔他的望族。

到底還是因為寒門這兩個字啊。

一想到這,郭嘉平日裡就一直放蕩不羈的臉上,此刻嘲弄的笑容更是多了幾分。

他心中清楚,在這個時代,寒門和士族之間實在是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

身為士族領袖人物的袁紹,現在需要招募士族賢能為其所用,並以他們的家族為後盾。壯大發展自身勢力,如果隨意任用一個寒門子弟在軍中任要職,隻怕他就要遭到支持他的那些士族的冷眼相待。

沒辦法,這個年代的寒門子弟,跟世家望族相比,就是個添頭……彆說是寒門,就算是望族家的庶出,在名流中的地位與嫡出也是相距萬裡,其身份在嫡出的眼中和婢子都差不了多少。

像袁紹這種以庶出壓倒嫡出的案例,不能說絕無僅有,但也絕對算的上是萬裡挑一了。

郭嘉仰頭看了看天上的日頭,從背後拿下係在腰間的酒葫蘆,仰頭‘咕咚咕咚’的灌了一口,酣暢的吐了口氣,邁步就向著外麵走去。

身後的正堂門口,一人急忙追出。

“郭奉孝!”

郭嘉轉頭看去,卻是昔日的同鄉郭圖追了出來。

郭圖與郭嘉是同鄉,亦是同族,不過得往祖上多數幾代。

到了如今這一代,同為郭氏的兩家基本已是涇渭分明,郭圖出身於宗家,而郭嘉這一支已經衰敗潦倒,隻能稱的上是旁支末流。

郭圖來到郭嘉身邊,一把拽住郭嘉的袖子,剛想說正事,卻突然眉頭一皺,使勁的吸了吸鼻子,不滿道:“大白天的就喝?”

“你管我?”郭嘉浪子風骨,一臉嬉笑道:“我又沒往死裡喝。”

郭圖實在是搞不明白這怪胎的禮儀標準是怎麼回事……不往死喝,你就有理了?

若非念在他出身於自家旁支,郭圖才懶得管他。

“奉孝,你平日裡不是灑脫的很嗎?有些虛無之事你如今為何要看的那麼重?袁公任你為魏郡計吏,已屬破格高用!他剛掌管冀州,很多事還得是量力三思而行,不是隨隨便便憑著意氣就能去做的,你得理解袁公的苦衷啊!”

郭嘉沒什麼表示,隻是抬手摳了摳鼻孔,看的郭圖頭皮一陣發麻,抓著郭嘉袖子的手也不由的鬆開了。

挖出鼻屎,郭嘉卷起手指輕輕一彈,將鼻屎彈飛,嘻笑道:“袁公的苦衷,郭某明白的緊,軍中要位嘛,還是得給士族中的重要人物留著,畢竟冀州雖定,但袁公眼下還沒有州牧的名分,且河北之地似平實亂,袁公擁戴幽州牧劉使君為天子之事亦不成,目下在政策上,很是被動啊。”

“你看你,明明什麼都知道!”郭圖狠狠跺腳,很是不解的道:“明白你還走個什麼?”

“明白歸明白,問題郭某……就是不高興啊,你說這事怎生是好?”郭嘉哈哈一笑,將兩手一攤,做無奈狀。

郭圖有些生氣了:“郭奉孝,你以為你是誰啊?袁公都能忍,你還忍不了?你可氣死我了,活該你一身本領至今未仕,你再這麼下去,就回家喝西北風去吧!”

郭嘉衝著郭圖嘻嘻一笑,抱拳道:“明智之士能慎審其主,故舉止周全,立功揚名。袁公欲仿周公之禮,殊不知量才定職,慮多而行錮,多謀少斷,欲成王霸之也,難矣!”

郭圖愣愣的看著郭嘉裝蛋,心中直蹦出二字真言——我呸!

“奉孝,你不侍奉袁公,想到哪裡去?”

郭嘉扭過身,一邊衝著郭圖揮手告彆,一邊笑道:“天高地廣,郭某出門多交幾個朋友去!”

看著郭嘉逐漸消失在遠處的身影,郭圖狠狠的“啐”了一口,跺腳氣道:“我看你最後到底能交出什麼損友……嘚瑟!”

……

……

此時此刻,陶商回返徐州的隊伍已經和麴義一同行駛到了黎陽地界,此時再往北轉便是袁紹的大本營,鄴城。

而從黎陽往下走,則可去往延津渡口,過黃河轉兗州直奔徐州地界。

這一段時間,陶商一直沒閒著,幾乎是沒日沒夜的給徐晃進行洗腦工作,話裡話外的給他灌輸袁紹門下士族多,門閥重,一般子弟難以出頭的思想。

架不住陶商的忽悠,徐晃對是否前往投靠袁紹,又生出了動搖之心。

而這時候,陶商又搬出了皇牌重量級人物——皇甫嵩!

師徒二人一起過來忽悠徐晃,並實打實的許諾利益,陶商甚至還讓皇甫嵩給徐晃打包票,到了徐州之後,就給他找一個世家大族的嫡出閨女做妻,並由皇甫嵩親自做媒。

徐晃麵對如此之多的誘惑,最終還是難以抗拒,妥協屈服,改由投袁紹而變成投徐州,追隨陶商他們一同回返彭城。

至此,陶商等大隊人馬亦是將和麴義分道揚鑣,雙方各走一邊,麴義奔鄴城,陶商奔徐州而走。

麴義臨走之時,特將一麵繡有“袁”字的金字纛旗留給了陶商。

陶商不解其意。

麴義耐心的對他解釋道:“我已經派人星夜前往鄴城將此間之事稟報給了袁公,袁公恐你回返徐州這一路上多強賊,特意讓我將這麵標有其名號的纛旗留給你,在出河北地界之前,若真有強賊亦或是地方諸侯郡守對你有所阻攔,你便可執此旗報上袁公的名號,以為震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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