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出現了新的重大線索,韓彬暫時中止審訊。
如果趙文怡提供的線索是真的,警方找到了那兩件血衣,也就足以給她定罪了。
如果趙文怡提供的線索是假的,那麼繼續審訊同樣沒有意義。
……
翌日上午,韓彬再次召開了案情總結會。
丁錫峰和技術科的馬希文都參加了這次會議。
會議的重點就是圍繞著趙文怡的血衣。
韓彬作為案件的實際負責人,依舊是第一個發言的,他簡單的介紹了趙文怡的審訊進展。
韓彬說完後,王霄接著彙報,“收到了韓隊提供的地址,我帶人趕到了梅新路103號,28號倉庫。在倉庫裡找到了兩件血衣,一件米黃色的外套,一件粉紅色的毛衣。
另外,我查看了倉庫的監控,1月31號下午五點二十分鐘左右,趙文怡穿著一件米黃色大衣進入倉庫,離開的時候穿了一件藍色的工裝,從這一點可以推測出,這兩件衣服應該是她作案時穿的。
之後,我將兩件衣服交給了技術科的同事。”
馬希文接著說道,“拿到兩件衣服後,我們立刻對衣服進行檢測,米光色的大衣外部沒有明顯血跡,內部沾了不少血跡,不像是噴濺血跡,更像是蹭上去的。另一件粉紅色毛衣血跡更多,形狀呈噴濺型,符合凶手作案的特征。
另外,我們還對血衣進行了進一步的檢測,在衣服表麵發現了趙文怡皮膚碎屑和毛發,可以確定是她穿過的衣物。而毛衣和大衣上的血跡和死者肖炳天的DNA完全吻合。可以確定這兩件衣服正是凶手作案時穿的衣物。
除了兩件衣服外,我們還在外衣口袋裡發現了一張照片,照片不是現在拍攝的,應該是一張老照片。我們從照片上提取到兩個人的血指紋,一個是受害人肖炳天,一個是嫌犯趙文怡。照片上的血跡和肖炳天的DNA完全吻合。”
“好。”丁錫峰笑了笑,“有了這個鑒定結果,再加上趙文怡的口供,基本上可以給嫌犯定罪了。案件的具體情況還是由韓彬負責,爭取年底結案,大家都過個好年。”
“是。”眾人齊聲應道。
提到過年,在場的人都是乾勁十足。
韓彬拿到了技術科的檢測證據,可以說已經十拿九穩。
第三審訊室。
再次見到趙文怡時,趙文怡有些憔悴,不過,神色間也多了幾分坦然。
趙文怡見到韓彬後,主動問道,“韓隊,我這個案子什麼時候能判?”
韓彬愣了一下,案件從偵查到判決要經過多個部門,現在還沒有進入結案階段,說這個有些太早了,“按程序來吧。”
“我會被判死刑嗎?”
“那要看你的認罪態度了,隻要你認罪態度好,我會幫你爭取減刑政策。”
趙文怡道,“我也就是問問,想早點知道結果,至於減不減刑,其實也無所謂了。”
韓彬放下手頭的資料,語重心長道,“趙文怡,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你這種情況我見過不少,很多嫌犯剛剛認罪時都會有和你類似的想法。覺得自己殺了人,即便不是判死刑,也會被判很多年,感覺人生失去了希望,甚至想過直接判死刑得了,槍斃了,一了百了。
有些嫌犯就因為這種想法,初期並不配合警方的調查,也因此沒能獲得較多的減刑政策。他當時可能覺得無所謂,過後冷靜下來大多會後悔。
說白了,初逢大難,心理上無法接受,自暴自棄。
但人是一種適應能力很強的動物,等過段時間,你就習慣了,慢慢能接受了,就開始重新思考、規劃自己的人生,希望可以免除死刑,希望可以減刑,為此會付出很多努力。
但那時候已經晚了,已經錯過了最好的減刑時期,甚至可能要付出十倍的努力。”
“呼……”趙文怡歎了一聲,“也許吧,您說的很有道理,但我現在就像您說的……什麼都無所謂了。”
“我給你的建議,想要自暴自棄很容易,想要上進很難,好好協助警方調查,可退可進。”
韓彬猜測的很準確,趙文怡現在的確有一種無y無求的狀態,她不僅不怕死,反而隱隱有些期待,想要一走了之。但她也覺得韓彬說的有道理,突然遭遇著一切讓她無法適從,但人的心境是會改變的,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準。
就像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殺死肖炳天一般,她有時依然覺得這似乎是一場夢,期待著早日醒來。
“韓隊長,您說吧,我該怎麼配合警方?”趙文怡現在腦子很亂,她隻想早點結束審訊,自己一個人靜靜的發呆。
“我會再詢問你一些問題,你隻要如實回答就行。”
“您問吧。”
“你和肖炳天到底是什麼關係?”
趙文怡盯著韓彬看了一會,“這件事說起來就有些長了,我還真不知道該從哪說。”
“那就從你們認識開始說,你們兩人的關係和殺人原因有直接聯係,這些都是要寫到卷宗上的,如果我們記錄的不夠詳細,監察機關還會駁回,到時候還得讓你做補充筆錄。”
“行,那我就都告訴你們,但願這一切能早點結束。”
趙文怡陷入了回憶中,“我和肖炳天認識二十年了,我們第一次見麵是在我和肖國棟的訂婚宴上,在和國棟交往時,我見過國棟的父母,但還是頭一次見肖炳天,那一次見麵我就對他有一種莫名的好感。
而且,我能感覺到,他也喜歡我。我們兩個就像磁石一樣,被一種莫名的力量吸引。可以說是一見鐘情。
我和炳天都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我是他弟弟的未婚妻,我們兩人注定不會有未來,雙方的家人也不會接受我們。但愛情的魔力仍然讓人無法自拔,我是真的特彆特彆愛他。
我們兩個特彆的合拍,隻要我們在一起,哪怕是各忙各的、哪怕不說話、不溝通,我都感覺是幸福的。我們兩個甚至想過一起私奔,但……最終還是沒能扛住各方麵的壓力。
炳天覺得對不起國棟,他不想失去這個弟弟,也不想讓父母失望,就選擇了一個人離開了琴島。”
聽到這,韓彬心中第一個謎團終於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