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亂看!”韓彬低聲告誡。
侯建生雇人取票,說明他這個人很小心,警方盯著取票人,他很可能也在觀察周圍是否安全。
這個時候四處觀望,沒準會引起對方的警覺。
韓彬點了一根煙,退到了稍遠點位置。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已經過了十一點鐘,車站裡很可能已經檢票了,但是,依舊沒有人接觸那名戴藍色口罩的男子。
突然,韓彬想到了一種情況。
從戴口罩男子取票到韓彬警覺追出來後,是有一個是時間差的,這段時間內對方乾了啥,韓彬是不清楚的。
如果那個男子取了票,轉身就給了其他人,或者說直接給了侯建生,韓彬追出來的時候,很可能已經錯過了那一幕。
換句話說,那張火車票很可能已經不在對方身上。
韓彬立刻聯係了陳警長,請他派了兩名警員提前上了火車,如果侯建生真的渾水摸魚上了火車,可以對他實施抓捕。
此時,那名戴藍色口罩的男子,看起來也有些焦躁不安了,他在四周來回轉,不時的拿出手機撥打電話,似乎在聯係什麼人。
韓彬感覺情況有些不對,或許,那個火車票還在對方身上。
然而,馬上就要錯過檢票的時間了,侯建生卻依舊沒有出現。
十一點十分……
十一點十五分……
十一點二十分……
韓彬接到了陳警長的電話,去羊城的火車已經開走了,侯建生座位依舊空著。
此時,那個戴藍色口罩的男子也開始行動了,他又打了一通電話,不過看樣子應該沒有接通,他氣的跺了跺腳,轉身似乎要離開火車站。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侯建生應該不會再來了。
韓彬也有些納悶,到底是哪出錯了?侯建生為何沒有出現。
他自認為已經很小心了,按理說不應該被察覺才對。
江揚問道,“組長,咱們要不要動手抓人?”
韓彬回過神來,“跟上去,找個偏僻的地方,把人控製住。”
江揚應了一聲,跟包星一左一右跟了上去。
韓彬也跟在了後麵。
戴口罩的男子走到路邊,揮著手打車。
江揚一個人走了過去,笑道,“哥們,你去哪?”
戴口罩的男子瞅了他一眼,“咋了?”
“我跑滴滴的,你去哪?”
“汽車站。”
江揚一扭頭,“走吧,我帶你去。”
戴口罩的男子問道,“多少錢?”
“二十。”
“太貴了。”
“這還貴呀,你要打表的話,少說也得三四十。您要能報銷,當我啥也沒說,您要不能報銷,肯定做我的車劃算。”
戴口罩的男子瞅了一眼,“你的車在哪呢?”
“旁邊停著呢,跟我來吧。”
“你把車開過來不得了嘛。”
江揚的語氣有些不耐煩了,“這邊不讓停車,也沒法調頭,讓攝像頭拍下來,我還賠錢呢。幾步道的事,走吧。”
戴口罩的男子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江揚走了。
江揚遞給了他一支煙,“哥們,哪的人呀?”
“萊平市的。”
男子接過煙,摘下了口罩。
江揚這下看清楚了,這小子的確不是侯建生。
江揚試探道,“你這是剛回來,還是沒趕上火車呀?”
男子抽了一口煙,哼道,“彆提了,一說這個我就來氣。我這是幫人取票的,結果那人到沒來,你說氣不氣人。”
“啥情況呀,這時候自助取票機這麼方便,還需要讓你取票。”
“他說自己有事,可能過來的晚,怕排隊取票耽誤時間,到時候趕不上火車了,就讓我早點過來取票。結果連個人影都沒有,手機也打不通了,我也納悶呢。”戴口罩的男子應了一聲,反問,“你的車在哪呢,還得走多遠。”
“那邊,黑色的SUV就是。”
“你停的夠遠的呀。”
江揚笑了笑,“那邊不收費,要不然我跑這一趟,還掙不出那點停車費呢。”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車,那麼男子掐滅了煙,又將口罩戴上了,“開快點,十二點多正好有一班車去萊平市,晚了就趕不上了。”
話音落下,後排兩側的車門同時打開,兩名男子坐到了車裡,將戴口罩的男子夾在中間。
戴口罩的男子有些懵逼,“你們乾啥的,誰讓你們上車了。”
韓彬亮出了警官證,“不許動,警察!”
“啥,警察!”戴口罩的男子嚇了一跳,聲音都變了,“你們有啥事?”
“你叫什麼名字?”
戴口罩的男子質問道,“你們是真警察,還是假的,彆嚇唬我。”
“把口罩摘了!”包星嗬斥道。
男子遲疑了一下,眼睛盯著窗外,似乎已經做好了逃跑的準備,“你們咋證明自己是警察,我不會輕易跟你們走的,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壞人。”
包星沒跟他廢話,拿出手銬,直接給他拷上了。
“摘了口罩。”
男子低頭看了一眼手銬,立刻老實了下來,將口罩摘了。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劉心剛。”
“知道為什麼抓你嗎?”
“不知道,我沒犯法呀,我是好人。”
韓彬質問道,“侯建生認識嗎?”
“認識。”
韓彬試探道,“知道我們為什麼抓你了嘛。”
“不知道,我是真不知道呀,你們是不是誤會了。”
韓彬自然不會輕易相信他,繼續問道,“你為什麼來火車站?”
“侯建生找過我,讓我幫他取一張火車票,還給了我三百塊錢。在工地累死累活乾一天才二百多,我心想挺劃算的就答應他了。”
“侯建生在哪?”
“我不知道。”
“你什麼時候見得他?”
劉心剛想了想說道,“就是今天早上嘛,他說有事要辦,又怕誤了火車,就讓我先幫他取票,我當時也沒多想,又有錢拿,就答應了嘛。”
“你們兩個什麼關係?”
“也沒啥關係,就是一起喝過酒嘛。”
“侯建生在不在火車站?”
“我真不知道。”
包星問道,“那你拿了票,怎麼聯係他?”
“他讓我先取票,然後在進站口等著,他到了會給我打電話。我當時也沒多想,剛才我取了票,看他一直沒來,就給他打電話,結果他的手機沒打通,我才著急了嘛。”
“我一直在打他的手機,但是一直打不通。我一看時間都過了,現在也上不了火車了,就想著回家了嘛。”
“反正,是他自己沒來,也不是我沒幫他取票,怪不得我。”
“早上,你們倆在哪見的麵?”
“在一個早餐店,他請我吃的早餐,還給了我三百塊錢,之後就走了,我也不曉得他去哪了,要是知道會被警察抓,打死我也不會幫他。”
“早餐館的位置,名字,說清楚。”
“萊平市,新安街,電影院前麵,四喜早餐,我經常在那吃早餐,老板可以作證。”
韓彬記下了下來,“他有沒有說過其他的事?”
劉心剛搖了搖頭,“沒有,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就是一個跑腿的。”
韓彬換了一個問題,“你認不認識朱為超?”
劉心剛搖頭,“不認識。”
“前天晚上十點到淩晨零點兩點之間,你在哪?”
“警察同誌,您問這個乾啥,我真的沒做過違法的事,我是一個老實人。”
包星說道,“問你什麼就回答什麼,彆說些沒用的。”
“我在家,那個點應該睡覺了。”
“誰能證明?”
“我一個人住,沒人能證明。”
韓彬瞥了他一眼,“也就是說,你沒有不在場證明。”
劉心剛有些急了,“警察同誌,您彆嚇唬我,我真的在家,沒有撒謊,我騙誰,也不敢騙警察呀。”
韓彬道,“記住你這句話,我們會核查的。”
“我是清白的。”劉心剛嘀咕了一句,反問,“警察同誌,你們是來抓侯建生的吧,這孫子犯什麼事了?”
韓彬沒有回答,試探道,“你跟他是朋友,應該知道他是做什麼的。他犯什麼事了,你還不清楚,還是故意裝糊塗。”
劉心剛臉色微變,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沒有,我真不知道,跟他不熟。”
“要不然這個王八蛋也不會坑我了,他哪是把我當朋友,分明是在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