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9 凶手(求月票!)(1 / 1)

來自未來的神探 跑盤 1625 字 2個月前

高城市公安局,審訊室。

韓彬、李存榮、江揚三人坐在審訊桌旁,對麵的審訊椅上坐著一個六十多歲的男子,正是前來自首的陳柏峰。

馬景波和林興賓站在旁邊的觀察室,可以清楚的看到、聽到這裡的情況。

昨天,韓彬剛剛見過陳柏峰,當時還覺得這個老人挺不容易,沒想到,今天會在審訊室見到對方。

不過,這裡也不是敘舊的地方,韓彬例行詢問,“姓名,性彆,籍貫……”

“我叫陳柏峰,男姓,就是咱們高城市本地人……”

“陳柏峰,聽說你是來自首的?”

“是,我是來自首的。”

“你犯了什麼案子?”

陳柏峰深吸了一口氣,“我……我殺人了。”

“你殺了誰?”

“薑寒,也就是薑華文。”

“你為什麼要殺他?”

陳柏峰咬著牙,情緒有些激動,“他該死,他害死了我侄子,還間接害死了我弟弟,我弟妹現在也失蹤了,好好的一家人都被他毀了。”

“但凡他們薑家有一旦知恩圖報的想法,我也不會把事情做得這麼絕,這都是他們罪有應得,十二年前他就該死了,如果我侄子沒有下河救他,陳家絕對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李存榮看的出來,陳柏峰是真的恨極了,考慮到他年紀有些大了,萬一在審訊中出了問題,誰也擔待不起,安撫道,“你彆激動,慢慢說。”

陳柏峰反問,“警察同誌,你們也是了解情況的,你說句公道話,薑家這種忘恩負義的小人,可恨不可恨,該不該殺。”

李存榮愣了一下,還真被對方問住了,以本心來說,薑家的這種行為肯定是可恨的,換成是李存榮遇到這種事,沒準比陳柏峰還氣憤。

但他是警察,做事要講法律,現在又錄著像,自然是不能亂說的,隻能默默的低下了頭,裝成在看筆跡的樣子。

韓彬答非所問道,“陳少岩已經死了那麼多年,你為什麼現在才決定報仇?”

陳柏峰歎了一口氣,“報仇的想法我早就有了,但我這個人安分守己了大半輩子,從來沒做過違法犯罪的事,也不怕您笑話,從小到大都沒跟彆人打過架,我是有心沒膽,所以就拖到了現在。”

“年紀越來越大,身體也不行了,我知道不能再拖了,否則,連殺人的力氣都沒了。所以,我就下定決心動手了,其實……也沒那麼難。”

韓彬追問道,“你怎麼找到薑華文的?”

陳柏峰淡淡的說道,“薑華文家住在安定小學家屬樓,他父母開了一間超市,我都知道,我也知道在哪,要找到他並不難。”

“你幾點去的薑華文家?”

“下午三點多吧,具體時間我也記不清了。”

“怎麼去的?”

“走著去的。”

李存榮插嘴問道,“說一下你去的路線。”

陳柏峰淡淡的說道,“就是沿著安定路走的唄。”

李存榮站起身,拿著一張高城市的地圖和一根鉛筆走了過去,“你畫一下當時的路線圖。”

安定小學家屬樓雖然沒有監控,道路兩旁的商鋪有的會安裝監控,如果是在人行道走路,很可能會被商鋪的監控拍到。

陳柏峰看了一眼地圖,“這東西我瞅不準。”

李存榮鋪開地圖,“沒什麼瞅不準的,高城市就這幾條街道,你在高城市住了一輩子,怎麼可能瞅不準,我給你介紹一下,你心裡就清楚了。”

李存榮拿著鉛筆,在地圖上畫了一下,“這裡是安定小學家屬樓,這是安定路,這是友誼大街,這是月亮河,這裡是公安局,這裡是市政府,這是你家。把你的沿途路線畫出來。”

陳柏峰猶豫了一會,這才拿起鉛筆畫了一條路線。

李存榮指著地圖,問道,“你確定是這麼走的?”

陳柏峰皺了皺眉,“應該是吧,我當時有點緊張,也記不大清了。”

李存榮將鉛筆栽進了他手裡,“不著急,你再好好想想。”

陳柏峰拿著筆,猶豫了一番,最終還是沒有改動,“應該是這個路線。”

李存榮收起了地圖和鉛筆,又坐回了桌子旁。

韓彬接著剛才的問題,說道,“你怎麼殺的薑華文?”

陳柏峰低下了頭,“哎,這又不是光彩的事,有啥好說的,就那麼弄死了唄,然後我放開了煤氣,等薑華文父母回到家,一開燈就爆炸了。”

韓彬再次問道,“薑華文是怎麼死的?”

“被我弄死的。”

韓彬追問,“我問的是具體經過,詳細說一下。”

陳柏峰低下了頭。

韓彬敲了敲桌子,“抬起頭,為什麼不說話了?”

陳柏峰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沒啥好說的,兩傷一死,一家人被我端了,我也算是報了仇。反正都是個死刑,說不說還有啥意思。”

李存榮歎道,“冤冤相報何時了,你把薑華文殺了。就沒有想過薑華文的父母會找你的親人報仇?”

陳柏峰愣了一下,點點頭,“你說得對,怨我,做的不過徹底。”

李存榮“……”

QNM我不是這個意思。

“咳……”韓彬輕咳了一聲,換了一個思路,問道,“薑華文認識你嗎?”

“應該認識吧。”

“既然認識,為什麼還給你開門?”

“我說自己是送快遞的,就把門給騙開了。”

韓彬用好奇的口吻說道,“你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怎麼製服他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

“現在的年輕人不運動,整天看手機、玩遊戲,彆看他年輕,不一定有我勁大,而且我手裡拿著刀,那小子見了刀就慫了,嚇得腿都軟了,就被我給製服了。”

“你所謂的製服是什麼意思?”

“我把他綁起來了。”

“再然後呢?”

“我就把他殺了唄。”

“怎麼殺的?”

“還能怎麼殺的,燒死了唄,屍體都焦了,他活該。”

韓彬在本子上記了一下,對方依舊沒有正麵回答具體的殺人過程,

“你幾點離開薑華文家的?”

“下午四點多吧。”

“具體時間。”

“當時太緊張了,我記不清了。”

韓彬放下了筆,靠在椅子上說道,“一問到具體的問題,你要麼說不清,要麼記不清。這樣可不行。”

陳柏峰哼了一聲,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愛行不行,反正都是一個死,我也無所謂了。”

李存榮一拍桌子,“陳柏峰,你這是什麼態度,念在你是自首的份上,隻要你老實交代,好好的配合警方調查,可以給予一定的減刑政策明白嗎?”

陳柏峰瞅了他一眼,“我今年已經六十二了,你能給我減多少年,能讓我活著出監獄?”

李存榮“……”

以他的經驗來看,這老頭就算再積極配合,以他犯的罪行,也不可能活著走出監獄了。

陳柏峰歎了一口氣,“得,一看你這樣,我就明白了,估計,我是沒機會活著走出監獄了,那我說不說還有啥意思,你們也彆費勁問了,愛咋咋地吧。”

韓彬反問,“陳柏峰,你不願意配合警方的調查,又何必跑來警局自首?”

陳柏峰雙手絞在一起,“我安分守己了一輩子,從來沒有做過違法犯罪的事,臨到了做了這麼一遭。雖然我知道,這麼做沒錯,但畢竟是違法了,我不想給國家添麻煩,好漢做事好漢當。”

接著,韓彬和李存榮又輪番詢問了幾個問題,但是陳柏峰依舊不太配合,並沒有提供什麼有用的證據,隻能暫時中斷了審訊。

韓彬等人從審訊室出來的時候,馬景波、林興賓、王霄也從觀察室走了出來。

一行人返回了會議室,馬景波坐在會議室的主位上,開門見山道,“對於陳柏峰自首的供詞,你們怎麼看?”

眾人都有些沉默。

這個問題多少有些敏gan.

送到嘴邊的肉,到底吃不吃?

真要吃了,會不會鬨肚子?

誰也不敢保證。

馬景波望向一旁的林興賓,“林隊長,你怎麼看?”

林興賓摸了摸下巴,“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陳柏峰的確是有作案動機的,但是對於作案過程又不願意細說,感覺像是有意在隱瞞一些情況。”

馬景波掃了一眼其他人,“其他人也說說?”

依舊沒有人主動開口。

馬景波笑了笑,“有人投案自首是好事,你們怎麼一個個都繃著個臉,韓彬,你說說自己的想法。”

“咳……”韓彬清了清喉嚨,“那我就拋磚引玉,先說一下。”

“我個人覺得,應該是有兩種情況,第一種情況陳柏峰的確是凶手,之所以不肯說具體作案細節,是因為他自己也難以麵對殺人這件事,過不了心裡的坎,畢竟這不是什麼好的回憶。而且,他知道自己年紀大了,減刑對他來說作用不大,也就抱著無所謂的態度了。”

“第二種情況,陳柏峰是在撒謊,他並不是真正的凶手,之所以投案自首是為了保護某個人。他不是不想說出具體的作案經過,而是他自己也不清楚,說的多了反而容易露餡。”

馬景波點點頭,他更傾向於韓彬說的第二種情況。

陳柏峰要保護的人並不難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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