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華分局。
回到分局後,韓彬先回到辦公室灌了兩杯水,然後,才去會議室彙報情況。
兩人剛到會議室,就看到馬景波帶著田麗往外走。
“馬隊,你們這是要去哪?”
“銀行那邊給消息了,每個月趙曉山賬戶裡都有有兩筆彙款,一筆稿費兩千元上下;還有一筆彙款每月三到五萬不等,已經查到了彙款人的身份。”馬景波簡單介紹了一下,重新安排:
“既然你們兩個回來了,就跟著我再走一趟;田麗還留在分局。”
“是。”
趙明露出一抹苦笑,剛回到分局,凳子都沒做一下,又要出去了。
一行三人上了車,馬景波說了目的地,趙明負責開車。
韓彬則是給馬景波彙報工作。
聽完彙報,馬景波思索了片刻:“冉翠娥說趙曉山是琴島大學的老師。”
“對。”
“這到有點意思。”
“我覺得,趙曉山應該是在撒謊,目前,還無法確定他的真實工作。當然也有可能是冉翠娥在撒謊。”韓彬道。
“通過銀行那邊的消息,基本上已經能確定了趙曉山的真實工作。”馬景波笑了笑。
“什麼工作?”
“到了地你就知道了。”馬景波賣了個關子,吩咐道:“一旦拿到了寶馬車的手續,你就傳給田麗,讓她聯係寶馬車的廠商進行定位。”
“是。”
二十分鐘後,趙明開車駛入了四海街。
“馬隊長,前麵就是蒼新路了。”
“不用過紅綠燈。”馬景波往車窗外瞅了瞅,指著東側的門麵:“把車停在柏麗會所門口。”
趙明按照馬景波的吩咐,將車停在了會所門口,一行三人走下了車。
韓彬抬頭,觀察了一下會所的四周:“趙曉山就是在這工作的?”
“是不是在這工作我不清楚,反正這家會所一直在給他發工資。”
韓彬三人剛走到門口,一個女人就迎了出來,戴著一個粉紅色的口罩,穿著一身卡其色風衣,長筒皮靴,打扮的很時尚。
“請問,你們是市刑偵隊的同誌嗎?”女人問道。
馬景波亮出了警官證:“你是這家會所的負責人陳喜妹。”
“是我,您怎麼稱呼?”
趙明介紹道:“這是我們馬隊長。”
陳喜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馬隊長好,三位請進吧。”
會所裝修的十分雅致,一進門是前台接待,往裡走是一個寬敞的大廳,右手邊有一個茶幾。
陳喜妹請三人坐在茶幾旁,用燒好的熱水開始燙茶具。
馬景波擺了擺手:“特殊時期,不用客氣了。”
陳喜妹歉然說道:“因為費炎的原因,會所還沒有正式開業,也沒準備什麼點心,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我們是來查案的,您隻要好好配合調查就行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陳喜妹坐直了身子:“您問吧,我一定好好配合警方工作。”
“趙曉山你認識嗎?”
陳喜妹回憶了一下:“哦,認的,他在我們這工作。”
“他是做什麼的?”
“美容師。”
“你們這每個月的收入是多少?”
“這個不確定,主要是拿產品的提成,看個人的能力。”陳喜妹道。
“你們這的美容師都負責什麼工作?”
“皮膚護理、除皺、按摩、排毒、保濕,我們會所的項目很多,很專業。”陳喜妹如數家珍。
“做個美容師這麼賺錢,看來我也該改行了。”趙明笑道。
“警察同誌,我知道您是什麼意思,但我們會所真是正規的,我們的美容師都是很專業的,他們除了給顧客做項目,就是陪客戶聊天,關係都處的很好,但是僅此而已,至少在我們會所內部,不會有任何不專業的行為。”陳喜妹語氣篤定,指著大廳的房頂:
“您看,我們會所的大廳和走廊都有監控,如果真是藏汙納垢的地方,不可能會安裝如此多的監控,客戶也不敢來,您說是不是?”
馬景波是來查案的,也無意深究:“你最後一次見趙曉山是什麼時候?”
“大年27,我們放假的最後一天,當時很多員工都在場。”陳喜妹說完,反問:“趙曉山有什麼問題嗎?你們找他有什麼事?”
“趙曉山失蹤了。”
“失蹤。”陳喜妹露出詫異的神色:“什麼時候的事?”
“1月31號。”
“那太可惜了,他可是個好員工,很多客戶都喜歡跟他聊天,其實客戶來我們這做護理,一方麵是為了保養身體,還有一方麵就是想找個人聊天,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你們公司放假前,趙曉山有沒有異常?”
陳喜妹遲疑了片刻:“有,快放假的時候,他出過一次事,被人打了,還打得不輕。從那以後他的情緒就有些低落,也沒有以前健談了,跟客戶聊天也不像以前那麼熱情。而且發完年終獎後,還跟我說想辭職。”
“他為什麼想辭職?”
“我問過,他不肯說。我讓他再想想,畢竟我們會所待遇還不錯,他去了外麵工作,不一定有我們會所好。”
“他為什麼會被打?知道是什麼人打得他嗎?”
“這個我沒問,畢竟是員工的私事。”
韓彬等人又詢問了幾句,不過陳喜妹沒有交代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做完筆錄,韓彬又要了一份趙曉山的客戶名單。
而後,陳喜妹親自將韓彬三人送到車上,目送汽車離開,才返回了會所。
“難怪人家能當老板,做人就是周到。”趙明笑道。
馬景波哼了一聲:“滑不留手。”
“當美容師真這麼賺錢嗎?”趙明忍不住問道,收入的來源是否正常,對於案件調查會有很大的影響。
馬景波也沒接觸過這個行業,搖了搖頭:“這誰能說得準,沒準有錢有閒的人,就好這一口,願意花這冤枉錢。”
韓彬笑道:“趙明,要是你在會所當美容師,你會告訴自己的家人和女朋友嗎?”
趙明想了想,語氣篤定:“不會,打死我都不會,從中年婦女身上撈錢,好說不好聽呀。”
“這麼說趙曉山隱瞞工作也算是合理的,可以解釋的通。”韓彬道。
“當個美容師雖然不好聽,但也不至於被殺了吧。”趙明道。
馬景波接過話茬:“在會所裡是美容師,兩人私下約出去來往,誰又能說得清是什麼關係。”
趙明露出一抹壞笑:“這倒是。”
“這樣看來,趙曉山上一次被打並不是偶然,很可能跟他從事美容師的工作有關。”韓彬猜測。
“彬哥,照你這麼說,馬明仁豈不是也有嫌疑,他老婆將自家的一輛寶馬車都給了趙曉山,馬明仁要是知道了,能饒得了對方。”
“不光是馬明仁,客戶名單上所有客人的老公、男朋友,都有動機對趙曉山下手。”在韓彬看來,讓一個男美容師給老婆做護理,本來就有些犯忌諱。
等於是已經在頭上扣了帽子,就等哪天帽子變色了。
“趙曉山這小子,也不是好東西,明明自己做了見不到光的事,還推到那些書友身上,呸。”趙明啐了一口氣。
韓彬笑了笑,隨後臉色變的嚴肅了起來:“我一直在想,趙曉山上一次被打,會不會跟這次失蹤有關。”
“趙曉山接到了一通電話就出去了,接著就失蹤了,這本身就有些不正常。如果真是陌生人打來的電話,趙曉山憑什麼就乖乖的按照對方的吩咐照辦,而且現在還是非常時期,很多人能不出門,儘量不出門。”
“趙曉山跟那個打電話的人,之前就應該有過聯係,隻是他們聯係的方式,並不是通過那個可疑的手機號。咱們隻要找到他們之前的聯係方式,就能順藤摸瓜找到嫌疑人。”
馬景波點點頭:“你分析的不錯,像這種連環案件,事先都是有大量準備的,咱們應該重新梳理趙曉山的聯係人。”
“上次趙曉山被打,即便跟這次失蹤沒有直接關係,也可能起到一定的催化作用。搞清楚趙曉山被打的原因,對案情的梳理會有一定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