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個情人叫什麼名字?”
“陳子妍。”
“聯係方式?”
“1327XXXXXXX”
馬永豐看了一眼手表:“兩位警官,口供錄的差不多了吧,我們該去銀行取錢了。”
“一千萬?”
“對。”
“這麼多現金,綁匪有什麼要求?”
“我找了一輛麵包車裝錢,綁匪的要求是不連號、不標記,否則就撕票。”馬永豐說道。
“需不需要警方幫忙?”
“不用了,取錢的時候太紮眼,萬一被嫌疑人發現,我媽可能會有危險。”馬永豐拒絕了。
“取完錢之後,你們準備運到哪?”
馬永豐思索了一下:“運到公司吧,那邊還安全點。”
“需要幫助可以聯係警方。”韓彬道。
“謝謝。”
隨即馬永豐起身離開了。
“彬子,一千萬可不是個小數目,咱們真不管?”李輝疑惑道。
“聯係鄭隊,請他派兩個生麵孔暗中保護。”韓彬說道。
“咱們去找陳子妍做筆錄吧,看看馬永豐說的是不是實話。”李輝提議。
韓彬跟陳子妍聯係了一番,約在公司不方便,約在家裡陳子妍心虛,最終還是約到了警局。
二組辦公室內。
韓彬兩人回到警局不久,陳子妍也來到了玉華分局。
陳子妍三十歲出頭,身材高挑、相貌端莊、算不上很漂亮,氣質文靜、屬於耐看型的。
“陳子妍?”
“我是。”
“坐下來吧,給你做個筆錄。”
李輝打開執法記錄儀,由他負責做筆錄。
韓彬靠在桌子上,點了一根香煙,田麗回去補覺了,抽根煙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姓名、性彆、年齡、籍貫……”李輝例行詢問。
“我叫陳子妍,今年32歲、女性、就是當地人……”
“你認識馬永豐嗎?”
“認識。”
“什麼關係?”
“同事關係。”
李輝盯著對方瞅了一會:“前天晚上你在哪?”
“在家。”
“除了你之外,還有誰在場?”
“還有一個朋友?”
“名字”
陳子妍咬著嘴唇,遲疑了好一會:“馬永豐。”
“你家住在哪?”
“西風雅苑小區。”
“具體地址?”
“2號樓3單元1702.”
“馬永豐什麼時候走的?”
“早上九點多,他接了一個電話就走了。”
“這期間,他有沒有離開過你家?”
“沒有。”
“確定?”
“確定。”李輝道。
“陳子妍,提供假口供可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韓彬提醒。
“我說的都是真的,沒有一句假話。”陳子妍應了一聲,露出一抹擔憂之色:“兩位警官,我希望你們不要將這件事傳出去,否則……你們應該明白的。”
“你說你一個有老公的人,為什麼還跟馬永豐勾搭在一起,你這樣做對得起你老公嗎?”李輝還是忍不住想教育對方。
“我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對,但人就活這一輩子,我隻是想跟自己愛的人在一起,幾十年後,生命即將逝去的時候對錯還重要嗎?”陳子妍反問道。
李輝怔住了,他沒想到這個女人如此理直氣壯。
“誰都會犯錯,犯錯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沒有意識到自己在犯錯,你和馬永豐是不是真愛我不清楚,你們兩個的關係我也沒有資格評論,但一腳踏兩船絕對不是光彩的事,你如果真的跟馬永豐愛的死去活來,可以選擇跟自己的丈夫離婚,沒有必要一直欺騙他,給他的頭上戴頂帽子,這種事大部分男人都忍不了。”韓彬正色道。
陳子妍低著頭:“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處理好的。”
韓彬不再說話,這是陳子妍自己的事,跟他無關。
“兩位警官,沒事的話,我先走了。”陳子妍起身告辭。
目送陳子妍離開後,李輝拍了拍桌子,道:“你說這叫什麼事,說起話來比我還理直氣壯。”
韓彬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走吧,查查西風雅苑的監控。”
……
話分兩頭,單表一支。
田麗睡了一覺,吃了點東西,下午兩點左右趕到了警局。
跟孫曉鵬彙合後,就去了千金門廠走訪。
千金門廠的占地麵積不小,有一棟四層高的辦公樓,也是千金門業公司的總部,公司的高管都在裡麵辦公。
綁架案不同於其他案件,不能大範圍的走訪,田麗約了千金門業的廠長任亞明,找他了解公司的債務情況。
之前,高曉雲被綁架的時候,田麗就找過任亞明了解情況,任亞明的辦公室在辦公樓三層最東側,位置很容易找。
雙方見麵後分賓主坐下。
任亞明四十來歲,大高個、皮膚有些黑,給兩人倒了杯茶水,道:“田警官,您今天來公司,還是為了高曉雲被綁架的事?”
田麗搖了搖頭:“我們想跟你了解一下沈念柔的情況。”
“董事長?”任亞明有些意外:“您為什麼要了解我們董事長的情況?”
“你昨天見過沈念柔嗎?”
“沒有。”任亞明應了一聲,反問道:“怎麼了?”
“她沒來過公司,你一點都不意外?”田麗追問道。
“董事長,已經逐漸將公司的業務交給馬總了,她現在基本上隻管財務那一攤,我們也不是每天都見麵,有什麼問題嗎?”
“沈念柔被綁架了。”田麗道。
“什麼!你說董事長也被綁架了!”任亞明噌的一下站了起來,露出驚訝的神色。
“昨天早上九點左右被綁架的。”田麗道。
“這……綁匪是跟我們公司過不去嗎?先綁架了我們廠的員工,現在又把董事長給綁架了,這是有多大的仇恨呀。”任亞明道。
“綁匪的真正目標是沈念柔,之前綁架高曉雲隻是誤綁。”田麗說道。
“原來是衝著董事長來的。”任亞明歎了一聲。
“任廠長,現在高曉雲和沈念柔的情況很危險,我們需要你的幫助。”田麗鄭重說道。
“沒問題,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您儘管說。”
“沈念柔有沒有仇人?”
“董事長這個人很好相處、平易近人、幾乎沒跟人發生過矛盾。”
“貴公司在債務方麵有沒有什麼衝突?”田麗追問道。
“我主要是負責生產方麵,至於債務方麵都是董事長和總經理負責,您應該問馬永豐馬總,他比我清楚。”任亞明說道。
馬永豐本身的嫌疑還沒洗清,田麗自然不會找他了解情況,話鋒一轉道:
“馬總那邊由我同事負責,這個案子很緊急,我們必須多方詢問、搜集線索,以便能儘快解救人質。”
“像我們這個行業,欠債是很正常的事,客戶欠我的錢,我們供應商的錢,資金鏈來回這麼循環,都是這麼乾的,一般都能理解,但也有個彆人要債要的比較凶的。”
“什麼人?”田麗翻開筆記本。
“苗修傑,他是修門木業公司的老板,也是我們公司最主要的木料供應商,為我們公司提供木門的原材料,一般來說我們都是半年、或者一年結一次賬,一個多月前他來過我們公司,當時帶了不少人過來,鬨得比較凶。”任亞明回憶道。
田麗在筆記本上記錄了一下,問道:“你們公司欠他多少錢?”
任亞明遲疑了一下,道:“具體數字,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應該有兩三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