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
韓彬下樓去父母家吃飯。
桌子上擺放著煎蛋、醬牛肉、花卷。
韓彬吃了一塊醬牛肉:“媽,你這廚藝是越來越好了。”
“好就多吃點。”
王慧芳盛了一碗玉米粥,放到了桌子上:“昨天你爸跟我說,你晚上能按時下班,還囑咐我做點好吃的,結果我做了一桌子的菜,你又打電話說不回來了。”
“是,昨天本以為能結案,結果又有新的線索了,又忙起來了。”韓彬敷衍了一句,知道父親沒有將開槍的事告訴母親,轉移話題道:
“我今天早上,怎麼沒有看到剩菜。”
“我聽到你不回來,就趕緊打電話搬救兵了。”韓衛東笑道。
“我舅舅來了?”
“可不是嘛,兩人又喝了一頓酒,你說喝了半輩子了,這東西有啥好喝的。”王慧芳不滿道。
韓彬笑了笑,也沒說話,繼續埋頭吃飯。
飯後,韓彬幫著母親收拾了一下,還沒收拾完,就被老爸拽到了外麵。
“彬子,現在怎麼樣了?”
“鄭隊找過戴局,估計是沒事了,戴局讓我安心工作,還說會推薦我們二組評選這個月的警隊之星,鄭隊推薦我評選個人先進。”韓彬道。
“那就好,願意給你評先進,說明是肯定了你的開槍行為。”韓衛東鬆了一口氣,提醒道:
“隻要劫匪的妨害公務罪定下來,證明他有襲擊李輝的舉動,開槍射擊就是合理合法。”
“鄭隊也是這麼說的。”韓彬道。
“得了,上班去吧。”
韓衛東伸手拍了拍兒子的肩膀:“作為一個警察,以後遇到的事多得是,這不叫什麼。”
……
玉華分局,二組辦公室。
二組的隊員來齊後,曾平召集眾人開了一個早會。
“昨天大家忙了一天,兩個案子都有重大突破,我總結一下案子的進展,說一下今天的任務安排。”
今天的事情不少,曾平沒有磨嘰,直接開門見山道:
“先說搶劫案,搶包的劫匪叫胡金東,被擊傷的劫匪叫陳方舟;陳方舟目前已經脫離危險,還在醫院進行治療。”
“昨天,已經對胡金東進行審訊,他已經承認了搶劫王德利和宋慧欣(金花)的事實,同時為了能立功減刑,願意出麵指證陳方舟。”
“受害人的情況怎麼樣?”李輝問道。
“受害人經過治療出院了,現在已經被拘傳了。”說到這,曾平提醒道:
“田麗,你注意一下宋慧欣的情況,這個女人大喜大悲、一波三折、情緒不是十分的穩定。”
“是。”
趙明笑了笑:“我覺得應該是一波四折,一開始賭博贏了錢,肯定是高興的不得了;結果錢還沒有焐熱,又被劫匪給搶走了;救醒之後一聽劫匪被抓,心裡肯定特彆的舒坦、高興;然而一踏出醫院的門,又被抓進了警察局。”
“明知堵博違法,國家明令禁止,她還要偷偷摸摸的賭,怨的了誰?”田麗哼道。
“咱們再說一下堵博案,據彪哥交代參與賭局的有四十多人,還有六名賭局的組織者,這些人都要儘快的抓捕歸案。”曾平說道。
“這可是五十號人,憑咱們五個人怎麼抓的過來?”李輝攤了攤手。
“韓彬,聽鄭隊說你有個抓捕方案,說說看。”
“我的想法很簡單,讓張海龍再開一次賭局,把能約得到的賭客都約過來,這樣一回就能抓不少人,也省的咱們一個個傳喚了。”韓彬建議。
“這主意好,這群賭客的樂子可大了。”趙明笑道。
曾平點點頭,露出讚賞之色:“那咱們就布置一下,爭取今晚將他們一網打儘。”
……
晚上十點,祥雲汽車站。
汽車站廣場上聚了一群人,為首的是一個染著黃毛的年輕人。
刀仔低頭,瞅了瞅手表,一揮手:“時間到了,上車。”
刀仔說話有氣無力,比起往日少了幾分精神氣。
不過這些賭客都是來玩的,三五成群的低聲聊著,討論著手氣好壞、怎麼才能贏錢,倒是沒怎麼在意刀仔。
不過人群中多了幾個生麵孔,倒是引起了一些老賭客的注意,有新人加入是件好事,來回都是這幾個人,他們贏誰的錢?
上了車,刀仔照例開始收手機,大家也都習慣了,並沒有提出異議,很配合的將手機給了刀仔。
但是隨著汽車一路前行,有些人發現了問題。
馬高馳站起身來,喊道:“刀仔,咱們這是去哪呀?
“賭場。”
“路不對呀,這不是去山裡的路。”馬高馳質疑道。
“是呀,我剛才還納悶呢,怎麼拐彎了。”
“這條路不是往市裡走的嗎?”
“到底啥情況呀?”其他賭客也發現了異常,詢問道。
“彪哥,又從新開了一個賭場,讓你們換個場子玩,保準比之前的還爽。”刀仔解釋道。
“上次參加賭局,怎麼沒有聽彪哥說起?”
“這麼要緊的事,彪哥能告訴你,以為自己是老幾?”刀仔冷哼了一聲。
“刀仔,把車靠邊停一下,我突然想起來今天還有事,不想玩了。”馬高馳拿著包,往汽車的前排走。
“你說玩就玩,說不玩就不玩,耍我們呢。”刀仔還想著立功減刑,哪會讓他就這麼走了,嗬斥道:
“坐回去。”
“你什麼意思,我今天不想玩了,你還非逼著我玩,大家評評理有這樣的事嗎?”單獨麵對刀仔,馬高馳也有些慫,乾脆拉上其他的賭客。
人多了,就不怕了。
“啪!”一聲脆響。
馬高馳被抽了一個耳光,刀仔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丫的給老子滾回去,再多說一句話,砍死你。”
馬高馳捂著臉,眼中滿是憤怒之色,但是這一巴掌下來,把他的膽氣打散了,再瞅瞅其他的賭客,沒有一個上前幫忙。
他紮著頭,灰溜溜的坐回自己的位置。
其他的賭客,雖然心中也有疑惑,但看到馬高馳的模樣,也不敢輕易的鬨事。
黃毛不是一個人,他背後還有彪哥,那可是個狠茬子,手底下有好幾個打手,身上都帶著砍刀。
再想到,車上突然多出幾個生麵孔,誰不怕?
十幾分鐘後,車直接開到了玉華分局,外麵站著幾十號警察,這群賭客一個個都看傻眼。
更不敢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