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濟州市之行(求月票)(1 / 1)

大國工程 和光萬物 2221 字 2個月前

“你設計這個橡膠壩目的是什麼?

就為了攔水?

兩頭一堵,不讓兩側的汙水流入市區這一段河道裡?

你這麼做是糊弄誰?

糊弄濟州市的領導,還是糊弄濟州市的老百姓?”餘慶陽的話很不客氣,帶著質問的語氣對設計發問道。

安排魏寶明去和老爸交接,然後送老爸老媽去機場。

他們第一站是海南。

送老爸老媽上了飛機,餘慶陽就趕到濟州參加老運河清淤工程初步設計方案的討論會。

擔任初步設計任務的是濟州市水利設計院。

濟州市水利設計院去年剛剛成立,還沒有自己獨立的辦公地點,和水利局在一個辦公樓辦公。

“這個……”

“各位,我個人意見,老運河有著悠久的曆史,至今已經有將近一千五百年的曆史,是老祖宗留給我們的瑰寶。

這些年,我們虧欠老運河太多,太多!

原本濟州有著小江南的美稱,在改革開放以前,老運河船來船往,絡繹不絕。

河水清澈,河裡魚蝦不絕。

可是現在呢?

黑,臭,兩個字完美的概括了老運河的現狀。

那麼我們既然決定要還賬,就換個徹底!

不能因為錢的原因,做那種掩耳盜鈴的事情!

糊弄領導,糊弄老百姓,也糊弄自己!

我希望濟州市的領導,決策層,還有我們的設計單位,再考慮指定清淤方案的時候,不要把錢放在第一位!

而是從如何徹底治理好老運河出發!

花錢多不是問題,施工周期長也不是問題。

問題是我該如何還老運河一個清白之身!”餘慶陽揮舞著雙手,發表著自己的看法。

作為一名水利人,最大的成就,就是看著一條條烏黑腥臭的河流變得清澈,魚蝦成群。

餘慶陽到是說了個暢快,可是參會的濟州市水利設計院,濟州市水利局,濟州市政府的領導,一個個臉黑的好像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天空。

黑紫黑紫的。

餘慶陽的話太傷人了。

其實水利設計院的方案是得到他們認可的,這個討論會基本上就是走個形式。

可是他們認可的方案,被餘慶陽噴的一無是處。

不怪餘慶陽噴他們,這個方案根本就是糊弄事。

河道截流,然後清淤。

完成清淤之後,在城市範圍內的河道裡鋪設漿砌石護底。

兩岸修建漿砌石擋牆,栽種垂柳,安裝花崗岩護欄。

再然後,在城市邊緣設置兩道橡膠壩,把外麵的水截住,裡麵灌注清水,放養魚苗。

工業排汙根本沒有整治方案,甚至連提都沒有提。

生活汙水照樣直接排放到河裡。

在他們看來,隻要把工業汙水堵截在城市外圍,那點生活汙水,河道自己的消化能力,就能夠消化掉。

……

“陽子,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憤青,說話這麼尖銳了?”張華給餘慶陽倒上水,笑著說道。

“我隻是看不慣他們這種糊弄事的做法!

清淤治理,不去找源頭,隻弄些治表的辦法,來糊弄事。

我來濟州,沒有人找我談河道該怎麼治理。

到是有很多人,找我要工程。

市水利局,市交通局,市公路局,還有市政工程處,都找我,暗示應該把工程分包給他們下屬的公司。

真是替下屬考慮的好領導。

唉!

其實我也是瞎操心,老運河治理的如何,關我什麼事?

我按照設計施工,隻要兩三年內河水不變黑,變臭,就找不到我!”餘慶陽麵帶嘲諷的說道。

麵對市局,設計院,市政府領導,餘慶陽說話都不客氣,麵對張華,更是無需掩飾自己的情緒。

這也和老爸老媽突然跑去旅遊有關。

說白了就是被人情麵子逼得躲出去了。

所以,餘慶陽心裡很是煩躁,說話自然不客氣。

“陽子,我何嘗不想一勞永逸?

可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治理好老運河,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張華笑著拍拍餘慶陽的肩膀。

“華哥,前幾天在蘇廳長辦公室,看到一份關於汙水處理廠市場化運營的試點文件。

你可以爭取一下,我來投資,在運河邊上修建一座汙水處理廠!

把所有的工業汙水集中交給汙水處理廠來處理。

包括城區的生活汙水也一樣!”

“這工程量可不小啊!

我們濟州市的財政,可負擔不起!”

“有什麼負擔不起的?

汙水處理廠我來投資,你們濟州市政府每年補貼一部分運營費用!

至於投資的錢,本來就不用你們濟州市財政償還,那個可以通過收取汙水排放費來收回。

你們需要投入的無非就是老市政管道的改造和新管道的鋪設!

這個項目我們公司可以墊資,和那三條路一樣,做FEPC項目吧!”

“三條路,一條河,加上市政管道的改造。

你打算把濟州的地皮都買走?”張華苦笑道。

“怎麼可能,三條路一條河加上市政管道改造,造價也就十來個億。

濟州城區的地價按十萬算,十個億,也就是一萬畝地。”餘慶陽笑著反駁道。

“你知道濟州市區麵積有多大嗎?

不到五十平方公裡!

也就是七萬五千畝!你覺得一萬畝多不多?”張華沒好氣的瞪了餘慶陽一眼。

兩個人說的都是市區的土地價格和麵積。

沒有算高新開發區。

“要不這樣吧!”餘慶陽想起前世看過的一個規劃。

“你把老運河兩岸五百米範圍的土地給我,我在老運河兩岸打造一條文化長廊!”

“拉倒吧!老運河東邊緊靠著共青團路!

我拿來五百米給你?

我敢把共青團路給你,明天濟州市的老百姓就敢把我趕下台!”張華笑罵道。

“東岸不行,那就西岸,西岸五百米也可以啊!”餘慶陽笑道。

“你倒是好說話,一下子減少了一半!

老運河,市區這一段多長你知道嗎?

從李莊到南邊小北湖,全長三十多公裡。

五百米,多少畝地了?”

“華哥,你可要弄清楚,老運河值錢的地段也就那七八公裡!

其他的地段,彆說十萬,一萬我都嫌貴!

而且打造文化長廊,步行街,河邊公園,最終受益的可是你們濟州!

我最多也就是買點房子,步行街收個租金而已!”餘慶陽攤攤手說道。

辦公室裡沒有外人,所以兩個人說話也比較放肆,敞開了說,也沒有多少顧忌。

“當然,前提是你們要把老運河治理好才行!

不然臭氣熏天,還談什麼文化長廊,臭水長廊還差不多!”

“你小子,今天這嘴是真刻薄!”張華指指餘慶陽,罵了一句。

餘慶陽也不在意,靠在沙發上,看著張華笑。

“你確定要打造什麼文化長廊?

不是一時衝動?”

“華哥,到了咱們這個位置,那還有什麼一時衝動!

哪怕真有,也要把他變成恒動的!

自己做的飯,含著淚也要把他吃完。”

“行,你先回家,你姐在家等著你呢!

這件事我去找書記彙報!”張華點點頭,對餘慶陽說道。

人到了一定層次,那就是言出法隨。

由不得隨口亂說。

“前提有一條啊!就是這次河道治理不能糊弄,我要的是一條清澈見底,魚蝦成群的老運河。

不是你們搞得那個瞎胡鬨的老運河。”餘慶陽又補償了一句。

“我知道!我比你更想要一條清澈見底魚蝦成群的老運河!

你說的那個汙水處理廠的投資,也包括在內?”

“那當然,既然搞咱們就往大了搞!

最起碼你在濟州這幾年,咱們不能閒著!

爭取你在濟州任期內,完成這些規劃。”餘慶陽笑道。

至於說,張華走後怎麼辦,這個不用擔心。

張華任內搞完,政績拿到手了。

下一任再怎麼變,也不會去動餘慶陽的蛋糕。

因為那個時候,華禹投資已經是他們需要仰望的企業。

隻要餘慶陽保持政治正確,就沒人敢去動華禹投資的蛋糕。

蔣丹的工作已經隨著張華調到了濟州市。

目前在濟州市宣傳部工作。

對餘慶陽的到來,蔣丹非常高興。

早早下班,挺著大肚子,非要給餘慶陽做飯。

當然,所謂的做飯,也就是站在廚房門口,指揮保姆乾活。

餘慶陽跟著張華的秘書來到位於市政府後麵的市政府家屬院。

“陽子,你來了?快進來!

我聽說你今天來濟州,一早就讓人準備飯菜!

小劉,謝謝你啊!”蔣丹打開門,把餘慶陽拉進屋裡,嘴上一點不閒著。

看蔣丹興奮的模樣,餘慶陽有些替她心疼。

當領導的媳婦,是真不容易。

那種在一個地方,一步步往上爬的地方乾部還好。

像張華這種,在一個地方,最多待個四五年,就要調走的乾部。

當家屬的真不容易。

要跟著到處跑。

真心朋友沒幾個,阿諛奉承的到是不少。

內心的寂寞,外人是體會不到的。

“姐,你不用忙活,你看看你,肚子都這麼大了,一點都不注意!”餘慶陽扶著蔣丹走進屋子。

“和你姐夫談的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把華哥的手下罵了一頓!

然後給華哥出了點注意,他去找書記商量去了!”

蔣丹是隨口一問,餘慶陽也是隨口一說。

“乾媽他們身體還好吧?”

“挺好的,今天老兩口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坐飛機去海南了!我是送完他們,才來的濟州。”

“真好,我什麼時候能和你姐夫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蔣丹滿臉的羨慕。

按照張華的發展,他們這輩子都不可能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了。

說走就走的離任,說來就來的上任都是很有可能。

餘慶陽在濟州呆了兩天,看了看濟州市政府劃給華禹投資搞家居產業園的地塊,就離開了濟州。

餘慶陽還是很忙的,濟州這邊畢竟隻是一個地級市,如果不是因為張華在,十年內都不是華禹投資的重點。

餘慶陽來濟州除了否定了水利設計院的初步設計。

就汙水處理廠的投資,老運河文化長廊項目和濟州市政府達成初步意向。

之所以說是初步意向,是因為汙水處理廠需要濟州市政府去省裡爭取試點城市。

這個試點,一個是環保資質,一個是省財政補貼。

至於文化長廊,自然需要濟州市把老運河徹底治理好,才會做進一步的談判。

所以這一切都急不來。

此時泉水,華禹世紀城的工地上非常熱鬨。

各路記者,長槍短炮聚集在工地上。

東城區公安局經偵大隊的公安乾警。

東城區質檢站的領導。

剛剛履任的華禹投資紀檢組書記王念新。

華禹投資審計部主管約翰斯。

華禹置業的老總邢翔和設計部,工程部的主管全部都在現場。

所有施工公司的法人老總全部到場。

之所以聚這麼多人,是因為今天要對所有施工單位的工程,進行徹底檢查,並且固定證據。

今天天氣不錯,十五六度,風和日麗,氣候宜人。

可是,所有施工公司老總的臉色都是慘白色,臉上的汗水一個勁的往下流。

心裡一個勁大罵自己公司的項目經理,真是坑爹啊!

可被他們給坑死了。

這些老總裡,剛剛從京城趕過來的龐飛雲和他們不一樣。

龐飛雲是滿臉通紅,興奮的。

他們飛躍建築公司是唯一一家外地公司。

因為人生地不熟,所以飛躍建築公司沒敢在鋼筋上下手。

成了唯一一家幸免於難的公司。

一堵堵剪力牆被破拆開,露出裡麵的鋼筋。

有沒有偷工減料一目了然,想辯解都無處辯解。

每破開一堵牆,質檢站,公安,記者都會上前拍照留下證據。

“質量對於我們華禹置業來說,就是我們的生命……

我們餘總經常說,做企業要講良心,蓋房子更要講良心……

我們堅決不允許任何一套不合格的房子賣給老百姓……

我們要和質量鬥爭到底!”邢翔麵對電視台的錄像機侃侃而談。

“邢總,我剛才聽他們說,地下車庫建到現在,光建築成本,就已經超過兩個億。

就這麼拆了!你們不心疼嗎?”

“心疼,可是再心疼也要拆!

老百姓買房子不容易,攢一輩子錢買這麼一套房子!

如果把這些不合格的房子賣給老百姓,我的良心會更疼,會疼的睡不著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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