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不把你灌醉,這口氣咽不下去【二更】(1 / 1)

“你是不是遇什麼糟心事了?”

想來想去,司笙也隻能這麼問。

他雖然不是來找茬的,但是,一舉一動裡,都有著明顯可見的——心情不好。

如此直白簡單的詢問,讓淩西澤動作一頓,斜了她一眼。

她微偏著頭,神情略帶疑惑,卻沒有調侃戲謔,亦沒有看好戲的神態,反而模樣挺正經的。

這讓淩西澤燃燒正旺的怒火,稍稍被壓下去一些。

“嗯。”

猶豫幾秒,淩西澤懷著稀奇古怪的複雜心情,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案。

對。

他是遇到糟心事了,心情一點都不好。

記者沒跟蹤鐘裕和司笙的後續行蹤,他嘔著氣,找人查了下小區各個入口的監控,結果是——

司笙昨晚一夜未歸,今天上午,才開車回來。

夜不歸宿!

跟鐘裕在一起?!

心情抑鬱了一整天,然而,所有壓抑的情緒,在開車回來,見到司笙背影的那刻,轟的一下爆發,徹徹底底。

他一應完,就緊盯著司笙,等待著她的反應。

不曾想——

“早說啊!”

司笙眉頭一揚,眼底透著光,星星點點的。

沒有沉默、詢問、關懷……

反應自然又輕鬆,還有微妙的恍然,她甚至像鬆了口氣。

“沒什麼過不去的坎兒。”抬手一拍淩西澤的肩膀,司笙眉眼挑著笑,爽快又灑脫地說,“走吧,正好買了點酒,陪你喝。”

“……”

就這樣?

就這樣。

說得好聽點,灑脫不羈的性子,隨性自在,沒那麼多彎彎繞繞;說得不好聽點,大喇喇的,沒一點姑娘家的細膩婉轉心思。

司笙抬腿往電梯走。

淩西澤抬眼一看,不知怎的,零星的火花蹭蹭往外冒,不似剛剛般怒卷胸腔,卻一點點的,讓人靜不下來。

“你昨晚在家嗎?”

跟在後麵進電梯,淩西澤半垂著眼眸,倏地問了一句。

“沒有,去朋友家了。”司笙答得坦然而直爽,旋即疑惑地問,“怎麼?”

是‘普通朋友’家,還是‘男性朋友’家,還是‘真·男朋友’家……

她能不說得這麼含糊嗎?!

碎發落在額前,淩西澤眉梢的薄戾隱在陰影裡,他思緒煩躁,語調便也涼涼的,“魯爺爺昨晚敲你門,沒人應。”

“哦。什麼事?”

“小事,”敷衍地答完,淩西澤話鋒一轉,“你在封城朋友多嗎?”

“還行,數得過來。”司笙回答完,微微一頓,狐疑地看過來,“你想問什麼,需要幫忙嗎?”

幫忙……

她倒是仗義!

沒有否定,淩西澤微眯起眼,順著她的話往下問:“有一部戲,想請鐘裕。你跟他關係怎麼樣?”

“還可以。”司笙輕輕頷首,然後說,“不過這事找我沒戲。他工作的事,我插手不來。”

工作的事插手不來,生活呢?!

跟我交往時的強勢,被你擱哪兒去了?

這樣的詢問,幾乎要隨著爆發的心態脫口而出。但是話未出口,被司笙奇怪地詢問製止了——

“你至於為了一部戲焦慮成這樣?”

“……不是這事。”淩西澤覺得腦袋陣陣抽疼。

“是麼?”

司笙狐疑地看他,顯然不是很相信。

電梯抵達21樓,隨著聲音打開。

走出電梯時,司笙又一頓,問:“要我給你鐘裕的電話嗎?”

淩西澤:“不用。”

他一點都不待見這人。

不是,她這時候的情商,全都喂狗了嗎?這麼多年了,還不懂得怎麼察言觀色?

難得想關照一下他的司笙,多次詢問都沒得到個準確答案,遂奇怪地看他一眼,乾脆不說話了。

*

客廳。

在司笙的注視下,淩西澤陰沉著臉,把一聽又一聽的啤酒拿出來。

因是直接提回來的,所以買的不多,共計八聽。

拿出最後一聽,淩西澤揉了揉太陽穴,“怎麼都是啤酒?”

“你要是更喜歡二鍋頭,現在也可以去買。”

伸手拿過一聽啤酒,司笙挑起易拉環,手指一勾,稍稍用力,利索拉開。

“……”

她的酒單裡隻有這兩樣了嗎?

“喏。”

司笙將打開的啤酒遞給他。

淩西澤皺皺眉,“我自己開。”

“行,你客氣著。”

慢悠悠地嘀咕一句,司笙將啤酒罐遞到唇邊,小小地喝了一口。

淩西澤:“……”他用得著一女人給他開啤酒?

啤酒是冰鎮的,易拉罐外還有一層冰涼水珠,淩西澤打開一聽啤酒,喝了口後,感覺躁鬱的心情被澆滅了些,便問:“你買啤酒做什麼?”

“沈江遠不是念叨冰箱裡沒酒麼,給他準備點兒。”

司笙低頭說著,從袋子裡扒拉出幾袋下酒菜——花生米、鹵鴨舌、麻辣鳳爪。然後,全遞給淩西澤,意思是讓他盛盤子裡。

對她這習慣性的動作,淩西澤沒表態,自然而然地接過去。

他問:“他常來?”

“不常,就偶爾離家出走的時候,過來住幾天。”

“離家出走?”淩西澤眉心輕擰。

他查過沈江遠的基本信息,二十四五歲,大學輟學,曾經是電競選手,後來是熱門遊戲《逆神》的遊戲策劃。一年前他離職,《逆神》就因策劃圈錢平衡把控不當,口碑一落千丈。

雖然用司笙的話說,沈江遠現在就是一無業遊民。

事實上,沈江遠雖然年輕,但履曆算得上輝煌,年輕有為。這樣一人,怎麼跟‘離家出走’這種中二少年才有的行徑扯上關係?

“跟他爸吵架。”

“……”

她交的什麼朋友!

淩西澤沒有多問,轉身去廚房,找到幾個盤子,把下酒菜都倒在盤子裡,然後端來茶幾。

司笙自覺把啤酒擺成兩排,全堆在他的位置前。

而,她跟前空空如也,手裡僅剛開的那一聽,喝得比茶還淺,小口小口的,像是在品味茗茶。

淩西澤狐疑地坐下來。

十分鐘後。

“你這叫陪我喝酒?”淩西澤語氣裡儘是奚落。

“嗯?”

扔了兩粒花生米到嘴裡,司笙望了眼擱茶幾上沒怎麼動的啤酒,了然。

她說:“我酒量不行。彆介意,陪酒嘛,意思到了就行。”

淩西澤一頓,又氣又樂,“你不是號稱千杯不倒嗎?”

“我好像確實這麼說過……”司笙沉思片刻,旋即一笑,直白解釋道,“早些年的時候,我是挺喜歡逗人玩兒的。”

一種不祥預感襲上心頭,淩西澤微眯眼,狐疑地問:“所以?”

“實話,二兩酒的量。”拿起啤酒淺嘗一口,司笙微頓,坦然地說,“可能還有點飄。”

想到某些不愉快記憶的淩西澤,表情稍微有些複雜。

得。

這次若是不把你灌醉,一口氣怕是咽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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