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程寧寧還覺得這桌子擺得好奇怪,然當位置全部安排坐下後,她卻突然間明白了什麼,特彆是霍家兄弟二人紛紛都看了她一眼,她的心忍不住觸動。
桌子既然這麼坐了,那敬酒定是從身側向遠處蔓延的。
第一杯兄弟二人齊齊敬了男席,顧秦正正好站在他們對麵。
“祝靖安侯和夫人百年好合。”顧秦率先開言。
霍晗奕對著顧秦舉了舉杯子,剩下的人紛紛跟著祝福的話語,隨即霍晗奕霍晗昱與顧秦這一桌子人同飲杯中酒。
敬完這一桌,兄弟二人蓄滿了酒轉身兩步就跨到了另一側的女席那邊。
程寧寧的位置亦正對著霍家兄弟二人。
霍晗奕冷凜的眸光瞬間染上了溫柔,霍晗昱則是閃過一絲彆捏。
這還是程寧寧第一次近距離與霍晗奕對視,看著就是個很嚴肅的人,像那種很有規矩的人,但看著那眉眼,程寧寧就知道這是一個外表堅硬內裡卻很溫柔的一個人。
桌子上有年長的婦人,她知道靖安侯府沒有女眷,雖然夫家官級五品,但在年歲上年長,便先開了口對著霍晗奕說了祝福的話熱絡了氣氛,其他人紛紛跟著訴說。
相比於顧秦的第一個,程寧寧成了這一桌的最後一個。
而霍家兄弟二人在移開眸光對著眾人示意了一下酒杯之後,眸光再一次落到了程寧寧的身上。
這麼一會兒的時間也足夠程寧寧緩神,“祝你和婉瑩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程寧寧沒喊大哥,卻也沒喊靖安侯,雖隻是一個你字,但霍晗奕卻不由得又溫柔了幾分眉眼。
“好。”眾人開口他皆示意地舉了舉酒杯,唯獨程寧寧開口他應了聲。
隨即抬手將杯中酒一飲而儘,霍晗昱亦是。
眾人覺得有些奇怪,但不等反應,霍晗奕已經領著霍晗昱去了朝著前方的下一桌走去,動作之利落,讓眾人忘了剛剛的奇怪。
霍家兄弟挨個桌子去敬酒了,而程寧寧則開始了吃食,其他人亦是。
……
婚宴結束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霍晗奕和霍晗昱挨個桌子作為主人家敬了酒之後,其他人也開始挨個過來敬酒,真的是好一頓鬨。
雖然主角是霍晗奕,但宴席上是個男子就會被拉著喝酒,特彆是顧秦這個平日裡很少參加應酬的人,這次是被人逮著灌酒。
散席的時候,當真是滿身酒味。
回家的路上,顧秦整個都賴在程寧寧的身上,將人給禁錮在懷裡,絕不鬆手的那一種。
“醉了?”程寧寧倒是沒推開人,隻覺得鼻翼間酒氣有些大。
“沒有。”顧秦回得很清晰。
“那這麼賴著我做什麼?”
“想抱抱你。”
“真沒醉?”
“沒有。”
兩次的肯定話語,程寧寧沒再繼續問,就那麼由著顧秦一路抱著回到了家。
回家後兩個人都先去看了看孩子,這個時候孩子睡得很沉,夫妻兩隻看一眼,並沒有打擾,在加上身上有酒氣就更不合適靠近了。
看完了孩子,兩人回房洗漱了一下便上了榻。
剛上榻,程寧寧就被顧秦給按在了身下。
“不累嗎?”
“不累。”
“你想做何?”
“我想做你。”
“……”虎狼之言真的是來的猝不及防,“受什麼刺激了?人家洞房你也要洞房不成?”
顧秦沒說話,直接垂首就吻了上去。
程寧寧閉上了眼睛反吻了回去。
顧秦本就是蓄勢待發,程寧寧這一回應,完全就是天雷勾動地火,瞬間點燃了顧秦,將一頭蓄勢待發的豹子變成了猛力攻擊的豹子,力度之凶猛,讓程寧寧像極了水麵上漂浮的扁舟,除了隨之搖擺再無其他。
不知過了多久,顧秦饜足地趴在了程寧寧的身上。
“重。”程寧寧沒什麼力氣的微抬首推了顧秦一下。
下一刻顧秦便從程寧寧的身上翻身側躺在了她的身側,將人給緊摟在懷裡。
“現在能說怎麼了嗎?”妥妥地反常。
顧秦靠著程寧寧不說話。
“顧秦。”
“想給你最好的,讓你無所顧忌。”
程寧寧有點蒙,不太清楚這話從哪裡來,“我挺好,沒什麼顧忌。”
“為何不認霍家兄弟?”
“……”
“為我不是嗎?”
“是霍晗昱說了什麼嗎?”那話她隻跟霍晗昱說過。
“沒有,我看出來的。”
“……”好吧,她的相公是能人。
“所以你跟霍晗昱說了什麼?”
“……”她不打自招了,“也沒什麼,霍晗昱前些日子來找過我,我不是跟你說過麼,後來第二日又來找我了,問我他要怎麼表現我才認他這個弟弟,我就實話實說了,我說要等你翰林院三年散館考核之後。朝中時局你跟我說過不少,還有你的處境,所以我不想因為他人的插足而碎掉這份平靜,且我的相公這麼優秀,我可不想讓彆的什麼壞了我相公的優秀。不錯,他們與我確實是有血緣關係的親人,我也的確不排斥,但你才是陪伴我許久的人,在我心裡,你比他們重要。”
程寧寧的一番言語讓顧秦更加緊擁了她,“我知道。”
程寧寧輕歎了一口氣,她的相公一向足夠隱忍,而今晚的失態……
“酒精上腦?”酒這玩意會激發人心中的情緒,更會將其放大放大再放大,“下次不許喝這麼多酒。”喝完回來就抽風。
顧秦沒說話,而是再次吻上了程寧寧。
程寧寧微偏開了頭,“還來?”
“還要。”
“明天你還要上工。”
“無妨。”
“可……”
可什麼,沒了下文,程寧寧已經被顧秦逮著奪取了呼吸。
這一夜顧秦一直折騰到半夜,程寧寧發誓,以後絕不讓顧秦再喝那麼多酒,真的是……
……
翌日,程寧寧成功地睡到了日上三竿。
醒來的時候,看著那透過窗欞照到屋中央的太陽,程寧寧就知道今兒個早上是去不成插花小鋪了。
身側的位置早已一片冰涼,人不知道是何時走得,明明費力的是他,到最後起不來的卻是她。
臉皮厚著厚著就厚習慣了,更遑論娃兒都生了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