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胭脂,那可是我獨家秘方。”沉默了片刻,程寧寧又補了一句,“不是說要選秀女了嗎?他晉安國公府到底是怎麼有空來乾這種事的?”
“錢財利祿兩不誤。”
“真是貪心不足蛇吞象,遲早要翻船。”
“這幾日許是沒什麼生意,你前些日子一直忙,借此休息休息。”
“我也是這麼打算的,從明日起店裡留一半人,還有一半人休息,然後第二日換過來。”
“嗯。”
“你說陛下要是臨時反悔,顧玉珠選不上秀女,你覺得晉安國公府會怎麼樣?”
“你希望顧玉珠選不上?”
“不,我希望她選上,就她那性子,在宮裡能活過幾集,放宮裡好,沒得出來禍害人。”
“嗯,還會窩裡反。”
“這個好,自食惡果。”該幸災樂禍的時候,程寧寧從不良善。
“已經有秀女陸續入住驛館,差不多再有十日左右便統一進宮了,那會兒京都城裡就該忙碌起來了,所有人的視線將都會聚集在秀女事件之上。”
“你最近上工還好嗎?”
“挺好。”
“有事得告訴我。”
“好。”
……
晉安國公府
店鋪第一日開張的收益在晚間的時候都是必須要申報到晉安國公顧茂才的麵前的,顧盛氏也在。
在聽完店鋪總管彙報的今日入賬以及對麵顧秦的插花小鋪的營業情況之後,顧茂才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好,好,好。”連叫了三聲好。
顧盛氏沒開口,但麵上的喜悅卻是怎麼掩蓋都掩蓋不住的。
“做的不錯,待會兒離開的時候去賬房領十兩賞銀,接下來繼續保持,本國公不會虧待你。”
許之利益,這一向都是顧茂才的禦下之術,他覺得就沒有利益驅使不動的人。
“謝國公爺。”管事的當然是速度謝恩了。
“鋪子的事,本國公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管事應聲退下。
“老爺真是眼光獨到,又發現了財路。”哪怕是夫妻,也是需要吹捧的,鋪子管事一離開,顧盛氏就對著顧茂才吹捧了起來。
顧茂才當下就飄飄然了起來,當然,也沒忘顧盛氏的功勞,“你也有功勞,要不是你提那麼一兩嘴,我竟是不知道京都裡又開了這麼一個鋪子。”
畢竟程寧寧賣的都是女兒家的玩意,才半個月,顧茂才不知道很正常。
“女兒家的東西,老爺怎麼知曉?我也就是那麼一說,還是老爺眼光獨到。”
提是顧盛氏提的,但最初目的,顧盛氏可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借機打擊那程寧寧,畢竟收拾人的方法千萬種,不一定要傷其身,斷了她的財路,一樣能收拾她,給她的孩子出一口氣。
“我做生意這麼些年,沒點眼光,我們晉安國公府早就餓死了。”說到這,顧茂才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一下子冷了下去,並冷哼了一聲,“要是我跟那個固執的家夥一樣,晉安國公府早就落敗了。”
這話顧盛氏就不好應了,某個固執的家夥是誰,她很是心知肚明,但那個人不是她能議論的。
“沒幾日玉珠就要進宮了,這些日子你得用心教導,需要銀錢的地方可不能吝嗇。”顧茂才就說那麼一聲便揭過了,說起了顧玉珠的事。
“好的,老爺。”顧盛氏連忙應聲。
“選秀開始前,進宮見一見玉嬌,跟她交代交代,玉珠可是她妹妹,讓她一定要扶持,兩人一起共進退。”
“好的,老爺。”這事顧茂才不說,顧盛氏也是要去做的。
……
翌日。
今日是徐蓉蓉三日來一次的針灸日,所以今日程寧寧來坐班,而吳慧芳則是被輪休了。
徐蓉蓉一進鋪子就看到了程寧寧,她正坐在平日裡吳慧芳待的位置,這讓她不由得疑惑,“程妹妹你怎麼在外麵了?”說完之後,下意識看了一下店內,“今兒個怎麼沒人?”
徐蓉蓉是從馬車上直接下來的,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對麵。”程寧寧邊說話邊看向了對麵,以此示意。
徐蓉蓉下意識轉身,僅一眼便看出了對麵的模仿,特彆是那插花,明顯極了,當下微蹙眉頭,“什麼時候開的?昨日?前日?”她也就兩日沒來而已,兩日前離開的那日還沒有的。
“昨日。”
“你還好嗎?”突然想到了什麼,徐蓉蓉轉首看向了程寧寧。
“商場競爭乃常事,我為何不好?”程寧寧微挑眉。
見此,徐蓉蓉突然笑了,“你心真大。”
“常事而已。”
“是常事,但這懟對麵著實有些刻意為之了,明晃晃的就是搶你客源。”
“有句話叫什麼來著,是我的就是我的,怎麼搶都搶不走,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怎麼留也留不住。”
“挺有道理。”
“當然,不然徐姐姐你去對麵?”
“我不去。”徐蓉蓉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看,徐姐姐你就是那個搶也搶不走的人。”
程寧寧的話再次將徐蓉蓉給逗笑,“你啊你!”
程寧寧聳了聳肩,一副怪我咯的表情,隨即拍了拍手站起了身,“小芙,你看店,我幫徐姐姐看身子。”
“是,夫人。”沈芙立刻領命。
程寧寧則是朝著後麵專門看診的地方走去,徐蓉蓉緊隨其後。
徐蓉蓉剛躺下,便很肅然地說了一句,“我覺得是晉安國公府的手筆,這種事他們沒少做。”
“原來晉安國公府的品行這麼人儘皆知嗎?”程寧寧這次是真的驚訝了,“他們這麼膽大嗎?一次又一次?就不怕得罪誰?”
“晉安國公又不傻,當然是挑軟柿子捏了。”
“就沒翻過船嗎?”
“沒有。”
“這還真的就厲害了。”
“的確有一手。”
“你覺得這次他會翻船嗎?”
徐蓉蓉大概沒想到程寧寧會說出這樣的話,看向她的眼神很是驚訝,不過隨後便鎮定了,而鎮定過後是沉默,在沉默了好一會兒,她回答了,“會。”
“為何?”徐蓉蓉的會讓程寧寧抬眸看向了她。
“就憑我在這京都三年,沒能治好我,讓我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