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旬卻沒接話,而是眸色有些深地看著柳霞,“姐,你後悔嗎?沒來陸家?恨我嗎?”
“姐不後悔,不恨你,我的弟弟這麼能乾,姐喜歡弟弟給的東西。當年要跟姑姑離開也是因為你,現在你自己出息了,去年考中了秀才,我很滿足。”
柳霞的雙眸滿是真誠不作假,柳旬頓時放下了心。
“姐,你放心,我會給你好生活的,不用太久。”
先生的才華並不是需要十年才能考中,這十年先生一直未曾科舉,說明是在蟄伏,而他不需要蟄伏,先生已然今年去了京都,肯定需要幫手,三年後他要進京都幫先生。
“好,姐相信你。”
……
小輩們這邊起了爭執,長輩們也一樣。
柳如去休息了,但是柳莉和柳燕的父母卻是沒有。
女兒在陸家,當然要來看看了。
一看女兒過得不錯頓時就覺得他們自己臉上也好看了,這壓了柳旬一家一頭,怎麼得也是要擠兌的,畢竟這麼多年一直不對付。
柳大生和柳王氏的嘴可沒有柳旬利索,因此吃了敗仗。
柳大生還好,柳王氏可就不開心了,一回到分給他們暫住的小院,當下就埋怨起了柳霞。
“你看看,都是你,讓你當初跟著你姑姑來陸家你不來,現在好了,瞧瞧那柳燕和柳莉,多麼風光,本來這些都該是你的……”
柳王氏逮著柳霞就是一頓數落。
“娘,你是覺得我不能給姐姐掙來這些嗎?”柳旬聽不下去的開了口。
柳王氏一向偏愛柳旬,去年柳旬考上秀才後讓她好不風光,就更偏愛了,還帶上了點悚,“我這不是替你姐可惜嗎?”態度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行了,可惜什麼,都這樣了,烏煙瘴氣的,明日就回去。”
柳大生是淳厚不是傻,兩年多前為這事柳王氏上門罵過顧秦和程寧寧,他還連夜帶著兒女去道歉了,當時就得到了提點,隻不過久了就沒放在心上了,而這次來,本就是來看看妹妹如何的,但妹妹卻一點兒也不熱情,一點兒也不像從前的妹妹了。
柳大生一發話,柳王氏就更閉嘴了。
這事到這就算結束了。
而陸府裡麵發生過的事哪裡瞞得過柳如,更何況一切都是她有意為之,但得知柳旬一家的態度之後,甚是不滿意,隻覺得不就是柳旬中了一個小小的秀才,有什麼了不起的。
她得想辦法殺殺他們的威風,讓他們後悔。
……
陸家是主人家,家裡來客定是要豐盛招待,無論是中午還是晚上,特彆是今日裡白日陸正峰不在家,這晚上便就更得豐盛招待了。
足足兩大桌,除了柳家的人還有他陸家的人,他的大哥大嫂和侄子。
這個侄子就是陸之年了。
陸正峰還是很看好柳旬這個秀才的,雖然還隻是個十三歲的少年,席間各種言語還是很推崇柳旬的。
陸之年一直在等機會,聽說柳家的人明日就要走了,今晚上這個機會可不能放過了。
必須要敗得陸正峰的名聲十裡八鄉都知道。
而這所謂的借機就是各種理由灌酒了,畢竟隻有喝醉了才能解釋各種誤事不是嗎?
果然,一頓飯之後,陸正峰喝醉了,然後被人給抬了下去,陸之年親自送過去的,再將陸正峰給安頓好後,在房間裡的香爐裡點上了熏香,隨即便離開了。
剩下的人也因為宴席散了,都各自回去了。
眼見著夜色越來越深,一道嬌俏的身影從屋裡跑了出來,然後慌張地進了陸正峰的屋子,在看見那榻上睡著的人的時候,站在那猶豫了好一會兒,但想著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最後一咬牙直接爬上了榻,主動就對著榻上的人又親又抱。
再然後榻上那半夢半醒的人就動了,直接按著人就動了起來……
……
翌日,整個陸府是在一道尖叫聲中清醒的。
當人全部趕過來的時候,陸正峰穿了件裡衣,麵色鐵黑的站在那。
還有一個小姑娘跪坐在地上哭哭啼啼,身上披著被子,麵色很是蒼白。
“怎麼回事?”柳如離得最近,在隔壁院子,一來就是一聲詢問,特彆是在看到柳燕之後,“柳燕你怎麼在這?”
其實柳如心裡有了猜想,自己當初帶人回來的時候也是這麼個想法,不過後來幾次暗示,見陸正峰沒興趣就作罷了,卻還是養著人,以後給陸小小陪嫁也行,畢竟是自己侄女,哪裡想竟是出了這樣的事,還是在現在。
不過她也沒有很怒,也是好事,誰叫陸正峰總是出去。
“我不知道,不知道姑姑,我就是半夜起來起夜,迷迷糊糊的……”院子隔著,為了養得合心,柳如直接在自己院子裡給兩個小姑娘一人弄了一間房,這般也好做動作。
“你這意思你夜裡起夜走錯院子了?”
看,多好的借口。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陸正峰臉色很難看,這麼久了怎麼就昨晚走錯院子,重點是,就是走錯了,他為什麼會毫不控製地把人給睡了,這本來沒什麼,但這是柳如的侄女,人家爹娘還在,這……
太難看了。
“柳燕你要不要臉,你要不要臉……”陸小小一來,見柳燕在她爹房裡,上來就發瘋,直接就去抓柳燕。
柳家的人也快速的來了,還有陸之年一家。
“怎麼回事?我的兒……”柳燕的父母一見柳燕被陸小小抓,上來就衝進去維護。
柳如怎麼能讓自己女兒被欺負,立刻讓奴婢上前拉,這拉肯定是幫自家小姐了,頓時滿屋子噪雜聲,那叫一團亂。
“夠了。”陸正峰一陣嗬斥,叫停了屋內的喧鬨。
頓時眾人都看向了他。
“已經發生的事,我無法否認,我就納了柳燕,給她體麵。”
“陸正峰,姑侄侍一夫,你怎麼做得出來?”柳如倒打一耙。
“嗬……”陸正峰當下冷笑,“這不是你一直期望的?”
這兩年柳如的小動作不少,他又不傻,怎麼不知曉,隻是沒想到還是中招了,既然她那麼希望,那他就納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