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說不好,百分之六七十是要留的。”
文靜現在又顧不上疼了,隻在意美觀,“那疤能去除嗎?”
大夫看一眼周思成。
然後回文靜:“眼下你先把這傷處理好吧,天熱容易發炎。”
像極了那些搶救室裡出來宣布病人沒救了的語氣。
文靜聽著心裡七上八下的,“這種燙傷疤應該能有手術治療好的吧?”
她瞪眼緊張的盯著大夫。
大夫說:“你這傷隻要不發炎,不留疤的可能性就很大,發言就肯定會有疤。”
女人在為了美這件事上,忍耐性會爆發,文靜主動把手伸過去給大夫,“那你給我治吧,消毒抹藥。”
千萬不能留疤,她這又細又白的胳膊,怎麼能留疤?
絕對不能!
大夫在那邊準備消毒要用的東西,他笑看著文靜:“就抹點藥消消毒,你怎麼好像下了壯士斷腕的決心?”
文靜心想,可不就是壯士斷腕的決心嗎。
她憨憨的對大夫笑笑,空調溫度開的很低,可她的額頭還是直冒汗。
大夫說話間已經準備好了鉗子和藥棉,放到了文靜的麵前,文靜看著心裡範恐懼,似乎已經感覺到疼痛了。
等大夫拿鉗子夾起藥棉,文靜渾身都顫了一下,“大夫你輕點,疼。”
縮著脖子,要多慫就有多慫。
周思成在一旁看著,不住笑。
他兩步跨到文靜身後,雙手扶著文靜的肩膀,輕輕拍拍,“你皮那麼厚,不會疼的。”
文靜臉刷的一下黑了,她扭頭咬牙切齒的看著周思成,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你閉嘴!”
那邊大夫已經在幫她消毒了。
她明顯感覺到疼痛,咬緊牙’嘶’了一聲。
大夫皺眉,“我還沒碰到你你疼什麼?”
文靜:“……”
睜眼說瞎話呢,明明都在擦藥了,還沒碰到!
她怕說出來被打,隻能示弱,“真的很疼,您稍微輕一點。”
她眼淚控製不住嘩嘩的往下流,像湍急的小溪。
是真的不想哭的,真的情不自禁的流淚。
周思成看著好笑的搖頭。
又沒帶紙巾,直接就拿手給文靜抹眼淚,他抓到黏黏的。
有種不好的預感,抬起手,看著手掌,透明的……黏糊糊的。
他蹙眉,極其嫌棄的表情看著文靜,“你流鼻涕了?”
甩手,使勁甩。
文靜有點尷尬,翻白眼,“你哭不流鼻涕啊?”
用力的洗鼻子。
周思成隨口回道:“我沒哭過。”
文靜’切’了一聲,“裝,我還聽說你追林思媛的時候哭過呢。”
又翻了個白眼。
心裡突然感覺怪怪的,她扭過頭不看周思成了。
周思成的手忽然貼著文靜的被,使勁的抹了兩下。
文靜跳起來,“周思成你乾什麼,臟死了。”
她嗬斥周思成,扭頭看自己後背,嫌棄的要命。
那隻受傷的手,始終被大夫抓著手腕,牢牢的固定住。
周思成好笑的看著文靜,“你自己的鼻涕你自己都嫌棄,我不更嫌棄?”
診室裡有洗手池,他去洗手池那洗手了。
文靜看著周思成在那洗手,很生氣,大聲的說:“你嫌棄我給我擦什麼啊,我要你擦了啊?”
周思成聽出來文靜生氣了,趕緊關掉水龍頭。
轉頭笑嘻嘻的看著文靜:“不嫌棄,不嫌棄。”
這時候,大夫出聲了,“彆吵了,好了。”
他鬆開了文靜的手。
文靜瞪眼,詫異,“好了?”
她好像沒感覺到疼痛?就好了?
大夫不緊不慢的道:“你還想再多擦點藥也可以。”
說著又重新拿起了鉗子。
文靜嚇得手往後縮,求饒的笑容搖頭,“不了不了,不能浪費。”
她腳步橫蹦著拉開和大夫之間的距離。
然後很禮貌的詢問大夫,“大夫,我可以走了嗎?”
大夫道:“給你開點消炎的藥吃吃,這兩天彆碰水。”
文靜:“謝謝大夫。”
大夫的單子什麼的全都交給了周思成,費用也是周思成交的,等拿到了藥,往大門外走,文靜問周思成,“我看了多少錢?我轉給你。”
說著她拿出了手機。
周思成一愣,看著文靜。
失落的眼神。
文靜開口要跟他算錢的一瞬間,讓他真的感覺到,他在她心目中,似乎真的……真的沒有那麼重要。
文靜等半天,沒聽到周思成的回話,她掀起眼皮,看他。
周思成將目光移開,臉色和語氣都冷了些,“我請你的。”
長腿跨大一步,走到了文靜的前麵。
突然的變化,文靜也不是傻子,感覺到了,她隻好奇為什麼,蹙了蹙眉。
也沒問。
追上去道:“周思成你可真有意思,你聽說過請人看病的嗎?”
她加快了腳步,跟周思成並排,然後側臉試探的眼神看著周思成。
他麵色還有點冷沉,似乎不開心。
醫院建立在市中心,周邊全是高檔住宅小區。
醫院門前,車來車往,周思成雙手揣在西褲口袋裡,仰頭對著天空輸了口氣。
然後轉頭看文靜道:“我送你回家休息,店裡顏早去了。”
文靜皺眉,“店裡有萬經理在,她一個大肚婆跑去乾什麼,人那麼多,油煙又那麼重。”
她擔心顏早,周思成知道,淡淡的道:“藍暮也跟著去了,沒事。”
接著又道:“你還挺相信萬成前那家夥的?”
文靜對萬經理是萬分崇拜的,“他真的很厲害,管理這個海鮮館我都感覺有點屈才。”
萬經理是周思成送給文靜的人,文靜這麼誇萬經理,周思成有點得意,“那當然,他可是我……”
他話說一半,突然停下來,文靜好奇,“你什麼?”
周思成道:“是我們浴場的金牌管理。”
說完他下台階,往停車場方向走。
文靜沒有多想,跟著周思成的腳步,跟他聊天,“你們那澡堂生意很好嗎?”
天已經徹底黑了,城市燈火通明。
周思成糾正文靜的用詞:“是洗浴會所。”
文靜:“不就帶著點特彆的服務嗎,就高大上了,還會所。”
周思成停下腳步,看著文靜:“什麼特彆的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