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暮沒有回鐘妃兒的話,“我讓人送你回去,好好上學,不要再出來了。”
鐘妃兒一愣,“三哥你不找我算賬了嗎?”
她不可置信。
她以為藍暮這次肯定要扒她一層皮。
藍暮看著鐘妃兒的臉,盯著看,腦海裡回憶著那個挺著大肚子,躲在他家院子門口,唯唯諾諾的女人。
告訴他,她是他姑姑的女人。
他說:“這是我最後一次看在死去的姑姑麵子上饒了你。”
“三哥!”
鐘妃兒眼圈一紅,眼裡瞬間蓄滿了淚水。
藍暮道:“收拾一下,票我讓人給你買了。”
鐘妃兒擦了擦眼淚,收拾了情緒。
話題又回到虞葉桑身上,“三哥桑桑姐怎麼會害你呢?”
她還是難以置信,虞葉桑會害藍暮。
她也沒有往更深的去想。
沒有想這件事還造成了什麼後果。
藍暮臉色又一沉,警告也嚴厲了幾分,“記住我說的話。”
鐘妃兒看著他的臉色,不敢在說什麼,唯唯諾諾的點頭,“我知道了。”
看都不敢再看藍暮。
趕緊去收拾東西了。
她嬌小的背影,和她的表情一樣,戰戰兢兢的,藍暮深沉的盯著她看了一眼,轉身離開。
到門口,準備開門,鐘妃兒忽然又喊他,“三哥。”
藍暮停下腳步,沒有回頭,也沒有回應,鐘妃兒問:“你不會被禁賽的對吧?”
事發到現在,她最擔心的其實不是她將麵臨什麼懲罰,更擔心藍暮會不會被禁賽。
一直在害怕和愧疚中掙紮。
藍暮依舊沒有回頭,“你不用考慮這些。”
冷淡的回了一句,他拉開門,出去了。
屋裡還傳出來鐘妃兒愧疚的喊他,“三哥……”
……
藍暮讓汪洋給鐘妃兒訂票,打理鐘妃兒離開B市的一切事情。
周思成知道了,匆匆跑到藍暮房間找藍暮,“你放妃兒走,你怎麼辦?”
現在就算能查出來誰換了鐘妃兒的藥,但還是需要鐘妃兒出來作證,她不作證,還是沒法證明藍暮是被陷害的。
因為鐘妃兒是下藥的人。
周思成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恨不得現在去阻止鐘妃兒離開,可藍暮卻很淡定。
手裡端著白瓷杯,放在唇邊,小口的抿著,雲淡風輕的回周思成,“人生不止有籃球,還有顏早。”
他這話,讓周思成緊張,“你要放棄夢想?”
周思成大步衝到藍暮麵前,看到藍暮端著的杯子裡裝的黑咖啡,他瞪眼,“藍暮!”
藍暮已經很多年沒有喝過咖啡了,還是這樣濃度的黑咖。
這代表著什麼?
藍暮放下杯子,站起身麵對著周思成,依舊很平靜的語氣,“我有更重要的夢想。”
周思成很惱火,他上前一步揪住藍暮的衣領,“什麼?”
藍暮也不生氣,雙眼盯著憤怒的周思成,眼中的光芒堅定的讓周思成感覺無力回天。
許久,藍暮開口,“娶妻生子。”
四個字,和他的眼神一樣堅定。
說完他彎唇,笑意從眼底浮現出來,透著對未來生活的向往。
周思成:“……”
他愣了許久,許久。
鬆開手。
腳步往後退。
……
比賽結束,顏早到更衣室卸妝換衣服。
外麵恩迪的管家還帶著人在外麵等她,她不準備出去。
坐在化妝鏡前的椅子上,刷著手機。
“薇兒。”
戴心萌推門進來,像是有急事的樣子。
顏早抬起頭,疑惑的看著戴心萌,“怎麼了?”
戴心萌著急的道:“鐘妃兒今天下午的機票離開B市。”
他們早就查到,藥是鐘妃兒下的了,也知道藍暮知道了,這兩天都關著戴心萌,以為是在想著怎麼處理,沒想到藍暮竟然要送戴心萌走。
顏早聽了,卻一點都不意外,她輕笑,“他總是表麵不待見人。”
搖搖頭,低頭準備繼續看手機,屏幕黑了。
她索性沒再開了,放下手機站起身。
戴心萌很不理解顏早的反應,“你不生氣?”
不等顏早回她,她又疑惑的道:“藍暮這是想乾什麼,鐘妃兒是這件事的操作者,藍暮放她走是什麼意思?”
她這一走,藍暮就沒辦法洗白了。
顏早的臉色忽的變冷,冷冷的聲音道:“不要讓鐘妃兒走了。”
她很顯然已經有了打算。
戴心萌問:“你打算怎麼做?”
顏早笑了笑,湊近戴心萌的耳朵。
戴心萌聽完,瞪眼不確定的看著顏早,“這樣可以?”
顏早:“就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了。”
戴心萌沒再質疑,“我知道了。”
她對顏早總是有著一種信任,莫名的信任。
顏早對她也是。
也許,這就是他們能在一起共事這麼多年的原因。
事情交代完,顏早問:“盧克還在外麵等著嗎?”
戴心萌點頭,“是的,真有毅力。”
她在電話本裡找電話,找人安排顏早的計劃。
顏早說:“我走了。”
戴心萌挑眉,“你真的要去?”
顏早聳肩,“去蹭吃蹭喝,想知道恩迪怎麼綁架我,派來的綁匪帥不帥,有益無害。”
戴心萌皺眉,“你是想知道藍暮會不會去救你吧。”
顏早沒回她,穿上偽裝的衣服出去了。
人家訂婚宴都開始一半了,恩迪管家讓人在球場找了半天都沒找到顏早,現在還有一群人在到處找顏早。
看到顏早出來,恩迪管家像是見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激動的不得了,“藍夫人,我們一直在找你。”
他還以為他擔心的事情發生了,顏早放鴿子了。
所以顏早出現,他又感激涕零。
顏早回給恩迪管家一個抱歉的笑,“抱歉,身體不舒服,剛才在休息。”
恩迪管家點頭,“我們帶您去換衣服。”
顏早脫了外套,裡麵是一件黑白格子的毛呢長裙,大方又不失隆重場合的禮儀,對恩迪管家道:“我這樣就可以了,今天的主場是恩迪小姐。”
她隻是去蹭吃蹭喝等綁架的。
恩迪管家沒有勉強,點頭道:“那快上車吧。”
一路上,恩迪管家不停的催司機開快點。
司機心想,早知道開飛機過來了,或者讓他們小姐提前通知有關部門,給清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