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行之一身沒有冠名的籃球服,頭上戴著束發帶,腳步從容的走到藍暮身邊,低頭看著他,“我們比一場吧。”
他聲音和表情一樣冷淡。
藍暮聞言,原本累垮的身體忽然打了雞血一樣,一個鯉魚打挺起身,繼而彎腰撿起旁邊的籃球,夾在懷裡,微微仰著下巴,眸中火焰燃氣。
一步上前,冷冽的氣息強勢逼近。
程行之也抬起下巴,一米九多的身軀一動不動,隻是垂眸掃了眼藍暮懷裡夾的籃球,然後看著藍暮道:“如果你輸了,立馬跟早早離婚。”
聞言,藍暮麵色一沉。
下一秒左手握著拳頭,狠狠的砸向程行之的右臉。
程行之沒有閃躲,結結實實的挨了藍暮一拳,他偏了下頭,然後抬起手抹了下嘴角,手指尖沾了血。
他用舌頭舔了舔那邊嘴角,勾唇輕笑。
下一秒,他臉色突變,伸手揪住藍暮的衣服,舉起拳頭狠狠的砸到藍暮臉上。
他身體往前撲,藍暮往後踉蹌,兩個人一起倒地。
緊接著,藍暮又翻身將程行之壓住,舉起手又是一拳頭,兩個人在地上抱成一團,你一拳我一拳的,兩個人嘴角都出血了,彼此還無法泄恨。
最後,藍暮一拳頭舉起來,都沒有力氣揮出去了,他放下手,塌下肩膀。
他看著程行之,滲著血的嘴角向上一揚,一抹嘲諷的笑在他臉上蔓延,“這輩子你都彆想跟顏早在一塊兒,除非我死了。”
他起身。
兩個人都被對方砸的有點暈,起身的瞬間他搖晃了一下,險些栽倒。
等他站穩了,他抬起手用大拇指指腹抹了下嘴角的血。
程行之齜著牙爬起來,坐在地上,任由血從嘴角滲出流淌,他抬頭迎著透過玻璃天窗照下來的陽光,好笑的看著藍暮,“你的意思是你這輩子都不會和她離婚?”
藍暮沒有思量程行之這個問題,篤定肯定的衝他吼道:“對,隻要老子活著一天,她顏早就是我藍暮的妻子,你程行之想都彆想。”
又一步衝到程行之麵前,彎腰伸手揪著他的衣領。
再用力一推。
程行之雙手撐地,沒讓自己倒下去,然後他緩緩爬起來,身體也搖晃了一下,抬起手抹了下嘴角。
又笑看著藍暮,“看來我隻能去慫恿顏早再跟我私奔一次了。”
說完他邁開腳步,往出口走。
藍暮眯眼,等程行之從他身邊走過去,他猛地轉身,“程行之你敢!”
他雙眼目光慌張的閃爍不定。
心裡從未有過的緊張害怕,隻有一個想法,死也不會給顏早離開他的機會。
前麵的程行之聽了藍暮的警告,停下腳步,回頭對藍暮輕笑一聲,“我們幾乎是從小一塊兒長大,還沒見你情緒這麼可怕過呢,你不是討厭顏早嗎?”
他挑眉。
藍暮一怔。
這才意識到他剛才的緊張,似乎也出乎自己意料。
他這是……怎麼了?
‘你喜歡顏早嗎?’
‘你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顏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