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摸索

思想的統一是一件好事。

陳子文看著九菊一派的傳人，語氣很囂張：“警察，現在告你們殺人、販毒、藏屍，識相的束手就擒，彆逼我動手。”

“找死！”前方保鏢模樣的男子眼裡凶光一綻。

他想動手，卻被身邊女子攔下。

“大家都是靈幻界中人，素來河水不犯井水，”黑袍女子開口，聲音帶著磁性，她手裡拿著一朵菊花，似笑非笑看著陳子文，“閣下不請自來，壞了規矩，小女子隻好領教。”

說著，黑袍女子手指一錯，菊花花瓣散開，一股陰冷之力朝陳子文襲來。

“嘭！”

不等陳子文出手，胸前屬於風叔的玉佩將這道攻擊反彈回去！

黑袍女子一個翻身避過！

“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

陳子文作勢攻向黑袍女子，臨時方向一變，一把扣住男保鏢手腕，將其拖到身前。

砰！

男保鏢一記手肘朝陳子文麵部撞來。

陳子文嘿嘿一笑，多生出兩條手臂，一手擋下攻擊，另一隻手出現在對方胯下。

隻聽一聲慘叫，男保鏢夾緊雙腿，跪在地上。

陳子文退回原地。

“你做了什麼？”男保鏢捂著下體，冷汗直流。

他穿著一條西褲，此時襠部正不斷膨脹，快要撐破褲子。

“這一招叫作一柱擎天降！”陳子文看向黑袍女子。

男保鏢不過一介凡人，陳子文需要在意的隻有黑袍女子一人。

事實上，若不動用本尊力量，陳子文眼下實力與黑袍女子應在伯仲之間。

黑袍女子乃九菊一派傳人，一身魔道氣息，半人半屍，較之三屍降一般邪性。

如此人物生前喜陰，死後必成厲鬼，屍體若在養屍地，很快變成僵屍。

陳子文饞她身子，不僅因為美豔動人。

這個男保鏢與黑袍女子關係不淺，為了防止二人逃脫，陳子文隻好先傷一個。

“你再不救他，他就要碉堡了。”陳子文笑道。

黑袍女子果然動容，但她並未直接救人，反而一條絲線飛快射向2237！

攻敵之必救！

陳子文閃身攔下攻擊，就在這短短一瞬間，黑袍女子已抓起男保鏢，飛身退回屋內。

陳子文沒有在意，反而嘿嘿一笑。

“伱回總部，帶人過來！”陳子文朝2237揮了揮手，自己則邁步往屋中走去。

屋內響起一陣劈裡啪啦聲，無數蜈蚣被陰火燒焦。

就在這時，傳來女子痛呼聲。

陳子文入內，隻見黑袍女子坐在一片蜈蚣屍體中，一手按著男保鏢下體，臉上如中毒一般青白二色交替。

“你做了什麼？”

黑袍女子恨恨道。

“是蠱蟲，我加了蠱蟲。”陳子文道。

蠱降不分家，之前在艾迪身上下的蜈蚣降，與男保鏢身上所謂的“一柱擎天降”，是一套組合技。一旦“一柱擎天降”噴湧而出、或被人攝出，感應到蜈蚣降的毒素，蠱蟲就會自爆，然後混合形成一種特殊的神經毒素，能夠使人法力紊亂，四肢無力。

若非結丹期以上修為，很難抵抗。

這一招在蠱降術中亦屬於秘術，不過陳子文實力遠超結丹，以往沒有需要用到的地方。

“閣下手段高明，小女子甘拜下風。”黑袍女子癱坐在地，“此地存放有現金一千萬，如果不嫌棄的話請收下。”

“不嫌棄。”

陳子文笑道，目光對準男保鏢，後者神色恍惚，仿佛將陳子文看做一旁黑袍女子。

三屍降神通發動，陳子文翻閱記憶。

九菊一派、菊千代、二人乃是情侶……

“原來你叫菊千代。”陳子文看向黑袍女子。

菊千代目光驚疑。

陳子文笑道：“屋子裡明明有兩千萬，還布置了你們九菊一派的暗算手段，怎麼不告訴我呢？”

“你能讀取記憶？！”菊千代臉色大變。

陳子文不置可否，邁步向她走近。

“你想乾什麼？”男保鏢掙紮著想要起身。

陳子文一根指頭將他點暈，然後居高臨下地看著菊千代。

這個女人不算絕美，但很有韻味，實力高超，心狠手辣，還懂得養屍煉屍，如果能將她收為手下，一定能成為得力乾將。

不過從男保鏢的記憶裡，陳子文察覺到菊千代似乎還有一個“師父”，她養屍、販毒，其實是為了提供給她師父。

留著對方，麻煩不小。

陳子文雖然不怕，但還是覺得沒必要。

“我要得到她！”

“煉成僵屍好了。”

“玩一玩再煉！”

“我嫌臟…”

陳子文腦中意識又開始爭吵。

人格的統一有兩種方式，一種是吞噬，一種是融合。

前者便是將其中弱勢人格儘力抹去。

以陳子文自身情況，“陳子文”的意誌一直被壓製，自是屬於弱勢。

可是，抹去一種人格真的好嗎？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諸相非相，方證如來。

以陳子文對“神”的認知，力量不等於一切，又或者說，要想掌握更強的力量，必須擁有相應的境界。

小說《昆侖》中有這樣一句話，末流者比招式，二流者比內功，第一流的高手，比得乃是胸襟與氣度。

飛屍要想進階飛屍之上，陳子文首先需擁有成神的氣量，如果連自己都容不下，如何容得下世間萬物？

陳子文一直要做的，是融合兩種人格。

如何融合？放任自己，求同存異，於摸索中認清自己！

所以，陳子文猶豫了一秒，蹲下身子，將菊千代按在地上，好一陣摸索！

“混蛋，你竟敢這樣折辱我！”菊千代趴在地上大叫。

陳子文變化三頭六臂，將她輕鬆按住。屬於“陳子文”的一部分，對著菊千代上下其手；屬於陳子文的一部分，則冷靜研究菊千代身體，考慮能否將其煉成一具特彆的僵屍。

科研是一種嚴肅、枯燥、又需要耐心的事情。

“八嘎，你摸夠了沒有！”菊千代渾身顫抖，不堪受辱地大罵道。

陳子文心無旁騖：“再讓我研究三分鐘。”

“三分鐘又三分鐘，三分鐘之後又三分鐘，都快十分鐘了！啊！八嘎！你殺了我！”

“對不起，我是警察！”

……

摸索中，陳子文左右兩隻腦袋皆很滿意。

所謂求同存異，需要彼此讓步。

陳子文忽然有一種明悟，人有千麵，克己求真；神有千麵，千麵皆真。

或許，根本不需要消滅某一種人格。

至人無己，忘我方能認清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