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臉!”
宋靜婉憤怒到極致,猛地彈起上身,脖頸弧度緊繃,“我什麼都不會說,一個字都不會!哈哈哈哈你就等死吧!”她咬牙切齒,雙眼猩紅,“你不會知道等待你的是什麼,你以為有霍家護著你,你就可以安全無虞了嗎?天真!!”
她雙手被縛在手術台上,聲嘶力竭地說完這段話,‘嘭’地重重摔了回去。
卻見宋窈窈雙眼亮的驚人。
“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
宋靜婉嗬嗬嗬地陰笑,“是嗎?你彆想詐我。”
“你背後的人不是鐘離對不對?”宋窈窈退後兩步,淡淡的看著她,神情隱約可窺見一絲憐憫,“你是被滅口的?原因呢?你拿了什麼東西作為交換呢?”
宋靜婉的笑意僵硬在了臉上,形成一種古怪猙獰的模樣。
“跟這些對比起來,我其實一點都不好奇,鐘離救你回去的真實目的了呢。”
說罷,她轉身就走。
宋靜婉指甲死死嵌進掌心,她已然感覺不到疼痛,隻知道定定的注視著宋窈窈的身影,直到她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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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打開,宋窈窈快步走了出來。
“去查宋靜婉最後出現在哪裡,挨個排查,我要知道是誰帶走了她。”
她有預感,隻要查出是誰帶走了宋靜婉,一切將水落石出。
她要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人一網打儘,方能從此安枕無憂。
霍九麵色凝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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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景台上,擁有一頭蓬鬆卷發的女孩背對著宋窈窈坐在椅子裡。
從這裡,可以將大半個莊園的景致儘收眼底。
聽到腳步聲,愛麗絲回頭,“YOYO。”
“沒看你在房間,我就猜到你會到這來。”
聞言,愛麗絲彎起眼睛一笑,“你很懂我。”
她的聲線甜糯,皮膚很白,像上好的和田玉。這副模樣,比宋窈窈剛把她帶回來時好上太多了。
“還要多謝謝你的藥,是你救了我。”
宋窈窈跟她相視一笑,什麼都不用多說了。
宋窈窈當初送給愛麗絲的那隻瓷娃娃懷裡抱著的瓶子裡,放著一顆她研究出來的藥丸,宋窈窈中二的給它取名為‘假死藥’,吃了之後,會很快陷入假死狀態,哪怕專業儀器也檢查不出來。
西莉亞跟蘭克斯特伯爵的婚姻最終走到儘頭,千萬不要低估一個女人的恨意。她怨恨蘭克斯特欺騙了她,傷害她的女兒。
如今的蘭克斯特家族已經陷入了混亂,因為爭鬥而四分五裂,各方勢力介入,伺機而動。
“是該結束了——”愛麗絲低歎。
她琉璃似得眼珠看向下麵,從車上走下的男人肩寬腿長,清雋奪目,愛麗絲極少見到氣質那麼獨特的人。
她調侃,“YOYO,你家親愛的回來了,噢快看——他發現你了!”
聽著她俏皮的語氣,宋窈窈俯身,朝下麵的霍雲闕揮了揮手,露出一抹明媚燦然的笑。
霍雲闕勾唇笑了下,抬步進大廳了。
宋窈窈往下看,已經找不到霍雲闕的身影了,她站直身體。不知道什麼時候愛麗絲已經站在了她的身邊,她扭頭,靜靜地對宋窈窈道:“YOYO,我要回去了。”
宋窈窈一愣,繼而明白她說的是什麼。
“我要跟母親在一起,蘭克斯特家族,也該易主了。”
她十分平靜,卻沒有對宋窈窈說,萬一奪權失敗,會意味著什麼。
事實上,兩個人都十分明白。
宋窈窈莞爾,她與愛麗絲對視,點頭,“好。”
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做的事,她如此,愛麗絲也是如此。自己做了決定就好,其他人沒有權利置喙。
“明天就走。”
愛麗絲上前,抱了抱宋窈窈,“不用送我。”
…
宋窈窈回到房間時,霍雲闕剛從輿洗室裡出來。他肩頭披著浴袍,濕漉漉的發上頂著一塊毛巾,被水汽氤氳的五官線條愈發柔和清雋,像是浸泡在了柔光裡,整個人散發著柔和的光暈。
“需要安慰麼?”
霍雲闕頓住腳步,笑著朝她張開雙手。
“可能有點需要。”
宋窈窈從善如流,走過去鑽進霍雲闕懷裡,雙手緊緊環著他勁瘦的腰。呼吸間全是來自對方身上清淡的木調沐浴乳味道。
他的心跳很沉穩,宋窈窈貼著他的心口,突然滿肚子的話都想到給身邊的這個人,“哥哥,你想知道我做的那個夢嗎?”
霍雲闕沉默了一瞬。
他纖長的睫毛低垂,眸光清潤,極為內斂。
頓了頓,他才啟唇輕聲道:“如果你想說,我會是個很好的傾聽者。”
宋窈窈從他懷裡抬起頭,微微抬高了視線,對上他內斂卻不失溫柔的眼。在無光照時的雙眸似深夜裡的一片汪洋,叫人想要溺死在他眼裡。
“你相信前世今生嗎?”
把這句話作為開場白,宋窈窈認為很有必要。
霍雲闕挑眉,彎腰手掌攬過她的膝窩,把她攔腰抱起走到沙發上坐下。
宋窈窈鼓了鼓腮幫子瞪他,“乾嘛不說話?”她戳戳他硬邦邦的胸膛,上麵縱橫交錯的疤痕,代表著他的人生並非一帆風順,“你是不是不信?”
她有點心疼,看著看著,就莫名湊上去親了親。
柔軟的觸感令霍雲闕倒吸一口氣,他‘嘶’了聲,捏住宋窈窈的後脖頸讓她離遠些。
“好好說話,再動手動腳,那我們就去床上說吧。”
“咳——”
宋窈窈臉微燙,她撇著嘴囁嚅道:“那你還沒說你信……”
“隻要是你,我什麼都信。”
霍雲闕打斷她。
…
這個故事並不長,小姑娘最後在他的懷裡睡了過去,柔光鍍在宋窈窈的睫毛上,隱約泛著一層水光。
她不曾發現,在講這個夢境時,她從恐懼到釋懷,最終哭了一場,在霍雲闕懷裡睡去。
霍雲闕安靜的垂睫,懷裡抱著他的珍寶。他沒有阻止心口細細密密的疼蔓延,反倒扯了扯唇,輕笑了聲。
“這次做個好夢。”一個吻,輕輕落在宋窈窈眉心。
宋窈窈皺了皺眉頭,睡夢裡覺得有點癢,但是沒有阻止。
這次,她又做了個夢,這次的夢不再是噩夢,而是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