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身擦著穆薇的衣擺迅速離開，她握著手裡的鈔票，一頭霧水。

穆薇已經做好了無論宋窈窈讓她乾什麼，隻要不違背道德底線，她都儘量幫她做到的心理準備。

可——

宋窈窈卻在半路上，就讓她下去了。

還給了她這麼多錢，讓她去找酒店住。

車內，霍九忍了忍，沒忍住，問：“宋小姐，您為什麼不直接把她帶回去？”

這樣不是更方便一些。

“為什麼要帶她回去？”

窩在後座內的少女垂著眼，窗外的光影快速從她小臉上掠過，映出一張麵無表情的臉，“我跟她熟麼？”

“呃……”

霍九是真的看不懂宋窈窈，她有時候幼稚的像個孩子，也會犯錯。可當她冰冷起來，又比誰都涼薄無情。

“我以為您至少看她順眼，所以才會幫她。”

畢竟六百萬，也不算個小數字。

尤其之前，宋窈窈從沒動過賬上的錢，今晚是第一次。

“嗤——”

聞言，後座響起輕軟的笑聲。

宋窈窈屈膝，小手捧著臉，“霍九，你真單純。”

昏暗的車廂內，她的聲音顯得有種詭異的冷漠感，“你真覺得，看著她那張臉，我能喜歡的起來？既然花出去六百萬，這六百萬就要物超所值才行。”她嬌豔如花瓣似得唇揚起，眼兒彎彎，“畢竟，我不喜歡做賠本買賣，也不是什麼聖母。”

救她，不是心慈手軟，而是另有目的。

從看到她的第一眼起——

既然穆薇撞到了她的眼皮子底下，又剛好身陷沼澤。這就是老天遞到她手裡的機會啊，她不抓住是傻子麼？

少女的聲音依舊悅耳甜軟，說話的調子軟綿綿的，卻無端讓霍七打了個冷顫。

頭皮發麻。

果然，能被先生看上的，怎麼可能是隻單純的小白兔？

你要把她當小白兔，那活該你被吃的渣都不剩，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被吃的！

“宋小姐英明。”霍九佩服的五體投地，心中的小人高舉旗幟。

宋窈窈笑的雙眸彎起，好似皎月。

深陷的酒窩裡，像盛了世間最甜的蜜糖。

“還有一點嘛~我不喜歡自己的地盤上被染上討厭的氣息，所以，霍九你懂得吧？”

“是……”

霍九苦笑，“這些事絕對不會傳到先生的耳朵裡，您請放心。”

看來，還要跟方乾那邊打聲招呼。

霍雲闕雖大權在握，卻鮮少去追究宋窈窈每天都做了什麼，見了什麼人。

他給她最大程度的自由與隱私權利，並且自信於，哪怕讓她飛的再高再遠，她最終，都會乖乖回到他的懷裡。

這是屬於成熟男人的自信，永遠不會患得患失。

……

“哥哥，你睡了嘛~”

門被打開一條縫，從外麵探出一顆小腦袋。

小姑娘身上似乎還散發著沐浴後的水汽，穿著睡衣噠噠噠的跑進來。

坐在床邊看書的男人頭也不抬，朝宋窈窈招招手。

宋窈窈跑近，一矮身從男人雙臂間鑽過，拱進他懷裡。

並且手腳並用的往他身上爬。

霍雲闕眼底浮現笑意，不出手幫忙也不阻止，往床頭一靠，任由她吭哧吭哧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