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著腰齜牙咧嘴，想起宋窈窈就氣不打一處來。

“媽……你彆說了！我先扶您回房休息吧？”

宋靜婉一臉諱莫如深，快速的打斷她的話，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可她越是這樣，周曼莉越是深信，宋窈窈生來就是克她的。

想到自己從昨晚開始就不斷的倒黴，命都折騰進去半條，忍了忍，勉強把脫口的話給咽了下去，跟宋靜婉一起上樓了。

餐桌旁，宋瑞扶了扶眼鏡眯眼，“阿川，你覺得這事跟窈窈有沒有關係？”

他是不信鬼神之說的，可架不住妻子相信，且大女兒從小就表現出非同一般的好運氣來，讓他本堅定地心也開始動搖。

尤其這一兩天，確實太折騰了點兒。

“什麼？”

宋問川丟下拐杖，好笑，“爸你也信這個？窈窈什麼都不懂，就給她安一個莫須有的罪名，不覺得對她不公平嗎？”

“我也沒說什麼不是？”宋瑞皺眉。

“反正我不這麼認為，你要真的非要為這件事找一個理由，那我倒是覺得，隻有對窈窈不好的人才會倒黴，難道不是麼？”

為什麼彆人就不倒黴，唯獨宋靜婉跟周曼莉一個摔破了頭，一個扭了腰還順帶摔成了腦震蕩？

宋問川想著想著就笑了出來，他知道這樣笑自己的母親不厚道，可他就是很想笑。

若真是這樣，那丫頭確實有點意思。

看著宋問川離開，宋瑞眯著眼低語：“隻有對她不好的人才會倒黴麼……”

如果真是這樣，那一切也就有了解釋。

*

深夜，萬籟俱寂。

窗外狂風呼嘯，落葉吹了一地。

轟隆隆——

轟——

宋窈窈猛的睜開眼，眼前是無儘的黑暗。

她深吸一口氣，舔舔唇瓣，爬起來摸到台燈開關打開。

室內很快亮起來。

她的心臟在狂跳，嗓子發乾，像是有什麼扼住她的喉嚨一般。

走廊裡傳來腳步聲，很輕，裹挾著窗外風聲，在這深深地夜裡，顯得格外詭異。

宋窈窈卻忽然掀開被子，赤腳跑過去一把拉開了門。

男人肩頭披著件灰色抓絨浴袍，裡頭是藏藍色絲質長款睡衣，正端著杯子從她門口經過。

“哥哥——”

小姑娘從門縫兒裡探出一顆小腦袋，額發被冷汗打濕貼在臉上，小臉蒼白如紙。

霍雲闕挑眉，在心裡估算下時間。

這個點，起碼淩晨兩點了。

“怎麼不睡？”

宋窈窈吸了吸鼻子，“哥哥，外麵打雷了。”

“嗯，”霍雲闕頷首，眸光從她臉上掠過，“怕？”

“才不怕。”

小姑娘眼珠漆黑，“我是擔心哥哥害怕，哥哥，我今晚陪你睡好不好？”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緊緊捏著自己睡衣下擺，指尖都用力到發白了。

像是隻明明已經怕到瑟瑟發抖，還故作鎮定的小兔子。

霍雲闕薄唇勾了勾，“不好。”

他抬腳朝自己房間走去，衣角卻被一隻小手緊緊拽住。他眼底帶笑，不動聲色地側眸，“我不怕打雷，也不用人陪。”

轟隆——

又是一聲巨響，嚇得宋窈窈驀地將腦袋埋進霍雲闕的後背。

嗓音破碎，“不、你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