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進展，足夠告錢棟玩忽職守了，不知道黃副局長會怎麼處理錢隊，但是有些問題，如此做的話，您會被督察方針對。有一句俗語說：被督察跟蹤五百公裡，一定會被開出罰單。值得嗎？”

“我嶽父的工廠著火，要賠償合同方四千萬，這口氣我咽不下去。更何況我嶽父因此心臟病發作住院，我嶽母的精神也受到影響。”

“我會將所有調查員都派出去。”

“來，展開我們的報複吧！”

“乾杯。”

李雲與楚遜碰杯，將杯中酒灑出車窗。

車隊返回天域公司，李雲將換下的衣服丟進粉碎機，剛才的談話是說給竊，聽者聽的，他沒義務讓他們繼續聽下去。

李雲說的，也全都是實話，他會照著說的執行。

讓楚遜和曾信去忙，李雲打電話馮穰詢問A市的情況。

草莓園滅門案結案，凶手正是滅門案中男性玉雕師的競爭對手，因為憎恨和嫉妒，他就做下慘絕人寰的慘案。凶手從受害者家裡偷出祖傳玉雕賣給非法藝術品販子，是因為對方貶低過他的作品，他知道無法逃脫法網，就想拉對方下水。

滿滿的都是惡意。

李雲心中念道：多行不義必自斃。又念一句：天道循環，法網恢恢。

如果凶手不將玉雕出售，非法藝術品案不被按住，他的罪行也不會被發現，終歸一句話：自作自受。

現在馮穰最大的麻煩是蕭燕，他在電話中哭訴道：“老大，你小姨子太彪悍了，我應付不來啊！”

“結案了，就快點回來，誰讓你們在A市呆著的。”

“我也想回去，可是小悅子不答應。”馮穰心裡苦，哀歎著說：“田家派人來A市，想要和我談合作，明晃晃的想要勾引我，我不接招，他們竟然去勾引蕭燕，那位大姐您知道的，通吃啊！”

李雲也肝顫，更何況馮穰。

默默為馮穰祈禱。

馮穰繼續說：“田家和飛燕子談成一筆時裝周內衣加工的合約，田家派來的傻妞還被蕭燕拉去做內衣模特，我都看出來不對勁，那個傻妞竟然沒看出來，簽約的工廠，明顯沒有田家的股份。”

“哈。”李雲心情大好。

馮穰哀求說：“老大，管管你小姨子，我真的擋不住了。”

“你和方悅說，我有任務交給他。”

“謝謝老大。”馮穰掛斷電話跑去找方悅，隻要李雲下令，方悅一定會丟下蕭燕飛奔回家，完成李雲交付的任務。

李雲打開電腦看股價，田家的股價還在跌，隻是沒有按在地板上。

李雲摸摸下巴，沒有動手，低價抄底的工作方悅更加擅長，等方悅回來再開始行動，讓田家的股票再跌一天。

看完股票，李雲又去看網絡論壇，果然上麵各種謾罵。

有一個網頁上開啟死刑投票，每個投票者捐一塊錢，雇傭殺手乾掉毒販李雲，已經籌集到五十萬元。

就是說有五十萬個賬戶點同意。

這種顧3的當也能上，這些錢到不了殺手手裡，不一定被那位拿取花天酒地。

李雲沒有雇人反駁，還是之前的說法，他沒有必要到臭泥裡，和那些不要臉的混蛋廝打，弄自己一身臭泥。

西城立交橋案隻是第一步。

李雲打電話給劉，曉明，他在工廠與劉，曉明交談後，都確認了對方的身份。他也喜歡田軍喜歡的老歌，劉，曉明的響應鈴聲，就是這首歌。

以此紀念。

“李雲，第三個人是無辜的，你知道他家裡的勤快嗎？”電話對麵響起劉，曉明的聲音，很沉重，與田軍一樣的嫉惡如仇。

“沒有誰是無辜的，包括我在內。”

李雲當然知道，那名癮軍子家中有老父老母，他們含辛茹苦養大的兒子，卻成了一名癮軍子，為了吸毒打罵父母，連父母最後的晚飯錢都要搶走，這樣的人不無辜，而是該死。也許父母的教育模式有錯，但癮軍子的錯誤已經不可饒恕。

楚遜給癮軍子父母各十萬元，並透露了一些消息。

“你這是認罪了嗎？”劉，曉明手放在手銬上，隨著準備開車去找李雲，將這個不擇手段反擊的混蛋抓起來。

李雲不會承認，他本來就不是遵紀守法的人，他更多時間行走在黑暗中。

“我有什麼罪？我怎麼不知道？”

“教唆犯罪。”

“彆開玩笑了，整個督察隊都是我的證人，我怎麼可能教唆彆人。”

“你可是有錢人。”

“我交的稅也多。”李雲岔開話題，問道：“你在那裡，我叫人去接你，打電話太麻煩，田敏回去上學了嗎？”

“小敏已經會學校了。”劉，曉明說出一個地址。

李雲拍曾信去接劉，曉明，他準備在樓頂的生態屋和劉，曉明會麵，這裡的地方大，又能親近大自然，希望劉，曉明的火氣能少一些。

曾信將劉，曉明全組人馬都接了過來。

劉，曉明逐一介紹了同組成員，副隊長鄭齊、隊員趙鐵、畫像師羅苗和隨隊法醫秦超，李雲看著劉，曉明眨眼，用眼皮打出摩斯電碼。

“李先生，我有幾個問題，希望你如實回答。”

“沒問題，各位先請坐。”李雲邀請眾人落座，問：“我們這裡隻有咖啡和礦泉水，有需要礦泉水的嗎？”

劉，曉明問：“你這裡沒有飲料嗎？”

“生意人的身材也很重要，無法控製自身體重的人，也不可能有效的執行合約，自製力很重要。”李雲打電話讓秘書送來七杯咖啡，回頭看到鄭齊的座位上方，一大片翠綠的芭蕉葉，很綠。

李雲抬頭看看危險的綠植，找到一個安全的位置落座。

“真是個好地方，李先生很會享受。”

“這是馮穰的生態屋，我隻是借用，看到那株棕櫚樹了嗎？那個是來自白象國的貝葉棕，種子可以用來車手串，葉子可以用來寫經書，是古白象國的佛寶之一。種活它花的錢，夠買市中心的一套房子，他就是一個敗家子。”

“馮總會在乎錢嗎？”劉，曉明心中鄙視李雲，有錢了不起嗎？

咖啡送到，曾信拿了一杯站在門口喝，不肯過來與眾人同坐，李雲邀請眾人品嘗：“這不是最貴的貓屎咖啡，也不是象屎咖啡，那種東西太惡心了，這是從非洲來的最好的豆子，由方悅秘書長親手烘烤，千金難求。”

“那一定要嘗嘗。”方悅淺嘗咖啡，味道香濃。

品嘗過兩口咖啡，品香、品味，沒有品茶時的第三口品回甘，咖啡也沒有回甘一說，總歸是舶來品，無法與博大精深的華國茶道比肩。

“很香濃，督察隊的咖啡就是一杯苦水。”方悅放下咖啡杯，問道：“李先生，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我保證如實回答。”

劉，曉明拿出筆記本，問道：“能說一下，你對你嶽父工廠的認識嗎？”她還在負責田氏非法藝術品走私案，從田城思的工廠開始提問，流程邏輯都正常。

李雲看向在場的四名隊員，這些人都不可信，方悅說了，督察隊的咖啡就是一杯苦水，也就是說，督察隊內的人都不可信。

記下這四張臉，李雲開始講述工廠的情況。

“你確定田城思與田氏集團隻有商業交易，我沒記錯的話，在失火前，剛剛與田氏集團簽訂了價值一千六百萬的加工合同。”

“現在我們要賠三千萬，算上其他的商業合同，我們要賠四千萬。”

“你對田氏內部的高層了解多少？”

李雲做出回憶的樣子，他又看向劉，曉明的四名組員，劉，曉明是想要打草驚蛇嗎？看來劉，曉明辦案過程中遇到了阻力。

按照田城思提示，在田氏集團內部負責這一塊的人是寧邱，財務總監喬明會參與資金流傳，老爺子親自指揮。田家的嫡係子孫，不準許參與其中。田城思當年，也是機緣巧合下得知此事，作為爭嫡的殺手鐧，可惜沒能用上。

“法律顧問寧邱為田氏服務超過二十年，知道很多田氏的隱秘。還有財務總監喬明掌管財權，是老爺子最信任的人。”

劉，曉明蹙起眉頭，覺得李雲說的太隱蔽，應該說的更直接一些。

李雲有自己的想法，他覺得打草驚蛇最好的目標是田程峰，聽說田程峰再接受心理治療，應該讓田程峰更瘋一點。

“寧邱和喬明是特例，老爺子最相信的還是田家人，田山是田氏的繼承人，掌握田氏的合法生意，擦邊球的生意都是交給田程峰看護，他是田家的第三代接班人，老爺子隱退後，就是他們父子掌管田氏集團。”

“你對田程峰有多少了解？你有什麼證據，證明田程峰的嫌疑。”

“田程峰在田氏企業內，沒有固定職務，最早是總公司的部門經理，最近才出任分公司經理，他的月薪和股份分紅有限，卻能在年會上，為老爺子準備價值八十八萬元的禮物。”李雲偷換概念，加強田程峰嫌疑。

他的話裡有很多漏洞，田程峰的舅舅是財務總監喬明，他怎麼可能缺錢花。

李雲觀察在場眾人的表情。其中鄭齊的表情最認真，拿著筆將李雲的每句話都記錄下來，就是字寫的不好，像蚯蚓亂爬。

外號一米八三的趙鐵，聽的也十分認真，但李雲肯定，趙鐵記不住他說的話，沒有理由，完全是直覺。

羅苗和秦超都很專業，每人一支錄音筆，將劉，曉明和李雲的對話全部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