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說的好，這個導圖實在太扯了，明顯是在針對田氏集團，難道田氏集團股價大跌是有人在暗中操作。”鄭齊支持黃磊的說法，順勢發展思維，直接把案情帶偏。

黃磊很滿意鄭齊的表現，他說道：“我們一定要找出凶手，如果有涉及金融犯罪，我可以調人來支援，大家有什麼想法，都說出來聽聽，各抒己見，才能更快的破案。”

劉，曉明再起拿起卷宗看，依然沒有說話。

秦超最後一個看完卷宗，他舉手說：“我需要草莓園滅門案的實踐報告，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夠親手檢查屍體情況。”

羅苗隨後補充：“我需要現場勘查資料，通過行為特點，對嫌疑人進行側寫。”

“你們說的，A市的同誌都做過了，明天就會把資料送來，還有什麼想法，劉隊長，你也說兩句。”

被黃磊點名，劉，曉明不得不發言。

“滅門案發生在A市，我們應該相信A市同誌們的能力，我覺得，我們應該從田氏集團入手調查，找出藝術品走私案的實際控製人，我不是說這件案子一定會涉及田氏，能給他們排除嫌疑，也是好的。”

剛才黃磊說話，是讓他們以抓捕凶手為重，劉，曉明把基調一翻，正好砸在黃磊最忌諱的要害處。

劉，曉明說的合情合理，黃磊又沒有辦法反駁，憋得想吐血。

“這也是一個思路，還有嗎？”黃磊鼓勵的看向鄭齊，希望這位副隊長能夠給力一點，用論點論據讓劉，曉明無地自容。

鄭齊心領神會，說道：“我覺得，應該從抓捕的嫌疑人入手，徹查他們的社會關係，深挖利益鏈條，反向推導，找出嫌疑人。”

“很好，這個思路好。”

黃磊拍板決定，從抓回的走私嫌疑人入手，對田氏集團的調查被自動忽略，他還反複強調道：“這是省廳督辦的案子，一定要儘快偵破，給人民群眾一個交待。”

會議結束後，黃磊回到辦公室，第一時間給刑偵三隊隊長錢棟打電話，詢問案情進展情況，電話對麵的錢棟說：“局長，我們剛接手，我還在看卷宗，我們隊的法醫已經去現場了，我們會儘快展開調查的。”

“有思路嗎？”

“有一點，胡天今天上午是做押運車離開的，後來又有一輛銀行押運車來接人，珠寶店方麵才發現問題，並且立刻報督察。我們確認過，第二輛到達的押運車，才是銀行派出的車輛，劉隊他們已經在追蹤。彆外還有一些與胡天接觸過的人需要調查，根據商城錄像顯示，最後一個與胡天接觸的人叫李雲，是前幾天綁架案中受害者田佳緣的丈夫。”

“李雲？”黃磊眼前一亮。

田家的事情黃磊知道一些，如果能夠通過李雲，逼迫田佳緣就範，他又能從田山手中拿到大筆的讚助。

黃磊沉聲說：“連夜傳喚李雲，我認為他有重大嫌疑。”

“哎？”電話對麵的錢棟有些懵。

商城錄像裡全程記錄了李雲的行蹤，胡天被假押運車接走時，李雲還在商城裡麵遛彎，沒有作案時間。

“立刻行動。”黃磊一聲令下，錢棟不得不帶人去找李雲。

李雲被連夜帶到督察局，他今天買的黃金哈嘍kitty也被帶了過來。

看到督察上門，王梅興奮的對田佳緣說：“你看看，我就說他在外麵不三不四，早晚要出事，現在督察都上門了，他帶回來的貓肯定是偷的。”

“媽，李雲有付款的。”

“那就是盜刷銀行卡，活該他被抓，女兒這種不能要，你們還是離婚吧！”王梅抓住一切機會黑李雲，各種開腦洞的推測。

來到督察局，李雲被帶進審訊室，他動動手腕上的手銬，懷念起過去做反審訊聯係時的場景，那個時候，和他做對抗聯係的是北冥。

那個聰慧、美麗、又有些小狡猾的北冥。

李雲看著手銬，回憶著最美好的回憶。

有人敲桌子，將李雲從回憶中喚醒，錢棟和一名組員坐到李雲對麵。

“姓名。”錢棟問道。

“我的律師到之前，我不會回答任何問題。”

“李先生，我們帶你回來問詢，並不是指認你為嫌疑人，隻要你能把問題解釋清楚，立刻就可以離開，我們都少些麻煩。”

李雲動動手銬：“這可不是簡單詢問的樣子，我的律師來之前，我不會回答任何問題。”

“李先生，請您配合。”

李雲閉目養神，一個字都不說。

錢棟叨叨叨半晌，李雲還是不說一句話。

從審訊室出來，錢棟對趕來看情況的曹磊說：“他不肯開口，看來隻能等他的律師過來了。”

“他的律師已經來了，就在外麵，他越是這樣嫌疑越大，我要你想儘一切辦法撬開他的嘴。”曹磊用副局長的直覺向老天爺保證，李雲絕對有問題。

錢棟心裡。

說有問題容易，讓李雲坦白太難了，一會兒律師到場，難道還要他動用私刑，那樣督察就不用做了。

曹磊交待完後離開，留下錢棟在這裡發愁。

督察方可以攔住李雲的律師一會，但不能一直將李雲攔在外麵，經過一個小時的拉鋸後，錢棟不得不放行。

李雲的律師名叫楚遜，也是天域公司的法律李問。

楚遜要求與李雲單獨談話，並對李雲所受的待遇表示抗議。

“我的當事人並不是嫌疑人，在沒有直接證據的情況下，你們的行為是違法的，我們保留向上級機關投訴的權利。”

錢棟不得不解開李雲的手銬，安排李雲和楚遜到小會議室內談話。

楚遜拿出紙筆給李雲，他不信任督察方，這個小會議室裡肯定有監聽和監控設備，用書寫交流才是最安全的。

李雲將紙筆推回去說：“沒有這個必要，我剛才聽他們說過了，這個案子和我沒關係，我和胡天的矛盾是因為他要搶我的房子。”

李雲將情況說了一遍。

楚遜放鬆下來，笑著說：“你應該和督察方說清楚的。”

“他們大張旗鼓的請我過來，我當然要配合，而且我的嫌疑，看商城監控就能洗清，我想到知道，是誰在針對我。”

正在偷聽的錢棟在心中怒吼，不是我想把你抓來的。他又拿出李雲的資料看看，忽然想起曹磊與田家某位高層的友誼，他還得把這口黑鍋背下去。

要怎麼才能將李雲留下呢？

錢棟招呼手下繼續給李雲做筆錄，他回到辦公室，用一部匿名手機打給本市的新媒體，透露了一些聯城珠寶案案情，隱晦的說明：“督察方已經鎖定嫌疑人，隻是沒有直接證據，無法起訴嫌疑人。”

錢棟銷毀手機卡，找了各種借口，拖延了一個多小時，才同意楚遜和李雲離開。

李雲還未走到督察局門口，楚遜收到一條信息，立刻拉著李雲往回走，李雲皺眉問：“發什麼事了？”

楚遜低聲說：“外麵全是媒體記者。”他拿出手機給李雲看，上麵有幾張即時發送的照片和現場錄像。

錢棟找來的新媒體裡麵，有幾家是楚遜的客戶，在行動前都會做法律谘詢。

錢棟見兩人去而複返，就知道外麵的布置已經暴露，他坐在遠處喝茶，讓隊員去詢問情況。

楚遜說：“你們還沒有歸還，我當事人的財物。”

“證物科的人不在，你們明天來取。”

“我要提醒你們一點，這準黃金哈嘍kitty重五百克，價值二十萬，如果發生意外情況，我們保留上訴的權利。”

“楚律師，這裡是督察局。”督察員怒懟楚遜，這種不被信任的感覺，太討厭了。

“你們不會出錯，我的當事人就不會在這裡。”

楚遜懟回去，拉開架勢要和督察員吵一架，錢棟急忙過來阻攔，揮手讓隊員出去，他笑著對楚遜說：“楚律師，案情重大，我們不會放過任何一條線索，請李先生過來，也是為他消除嫌疑。”

“錢隊長，督察局外聚集了很多媒體記者，為了保護我當事人的隱私，我要求督察方提供便利，讓我們從後門離開。”

錢棟眉梢挑起，沒想到楚遜說的這麼直接。

“外麵有很多記者？你怎麼知道的？”錢棟招呼隊員出去看情況。

“我很巧，有幾位媒體朋友。”

“既然是楚律師的朋友，肯定不是針對李先生。”

“錢隊長能提供方便嗎？”

“當然可以，劉江你去後門看看，那邊有沒有記者。”錢棟招呼副手去察看情況，保證說：“我一定安全送李先生離開。”

李雲與錢棟握手道謝：“謝謝錢隊長。”

“不客氣，你們坐會兒。”錢棟拿來兩瓶礦泉水，李雲沒動，楚遜拿起喝了一口。

劉江很快回來，說：“後門也有記者，看來隻能飯牆了。”

“我還要處理一些文件，就讓劉江送你們出去。”

錢棟將任務交給劉江，李雲和錢棟跟著劉江來到督察局側麵的牆根，這裡有一個臨時的梯子，三人從這裡翻出督察局大院，沿著小路走出一百多米，從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後麵進入，從前門離開。

看劉江輕車熟路的樣子，應該沒少走這條路。

與劉江揮手告彆，李雲低聲對楚遜說：“把A市草莓園滅門案和田氏集團非法走私藝術品的案情抖出去，不能讓某些人，借聯城珠寶的案子轉移注意力，不能讓他們得逞。”

“我這邊沒資料。”

“我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