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得罪了。”
魏來這話出口的瞬間,白明春的心頭一跳。
而下一刻浩瀚如山海的氣勢猛地鋪麵而來,白玉春正欲拔刀,那浩大的氣勢卻猛然撞擊在二人的身上。
二人的身子一顫,根本來不及做半點反應,便被魏來激發的氣勢所掀飛,身子狠狠的倒飛出去,直直的撞到了府門之上,方才停滯。
府門轟開,魏來邁步向前穿過門楣,二人這才從那之前的變故中回過神來。
二人知道若非魏來無心傷他們性命,就方才魏來突然發難時所激發的戰力,足以讓二人重傷。
但即使心底明白這一點,但二人卻並無半點對魏來感恩戴德的心思,反倒在互望一眼後,趕忙起身,拔出刀劍。
“你敢強闖我歸元宮的府邸?”白玉春驚怒之下,暴喝道,同時與邢玉一同快步上前,追上魏來走入府門中的身子,朝著他的背影揮出刀劍。
吼!
麵對二人殺機淩冽的攻勢,魏來並未回頭,一道神門卻在他的背後湧現,陰龍之相猛地浮現,陰龍的雙目爆發出滲人的血光,它一聲長嘯,吼聲震天,殺來的二人在聲音響起的瞬間,身形一滯,體內氣機流轉停滯,根本勿需魏來出手,二人的便再次停下了攻勢,身子頹然的站在原地,額頭上冷汗直冒。
而於心底二人更是驚駭萬分,於此之前,北境多有關於魏來的傳聞,其中不乏一些將之言說得神乎其神的說辭。
二人對此大都不以為意,而尤其是在見證了今日在大雄殿中的一切後,他們更是將魏來當做了趨名逐利之徒,可這次交手卻讓二人意識到這位魏王似乎比傳聞中更加可怕。
要知道二人都算得上是歸元宮中的高徒,起實力已經逼近歸元宮各宮中的準聖子們,但這樣的本事,卻似乎根本沒有辦法讓魏來出手,便接連落敗。
二人的心頭驚駭,可卻沒有半點退避的意思。
眼看著魏來繼續朝著府門的深處走去,二人的咬著牙再次催動起體內的靈力,同時朝著魏來追去——歸元宮的弟子,保護歸元宮的宮主,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宗門厚恩,惟有一死可以報之,這是最簡單與最純粹的念頭,哪怕這個魏來強大到幾乎給二人一種難以戰勝的感覺,他們也沒有半點遲疑。
而這一次,麵對再次殺來的二人,魏來停下了腳步,他慢悠悠的轉身,雙手豁然伸出,開始慢到極致的動作,卻在緊要關頭,穩穩的捏住了二人的頸項,將二人的攻勢再次化解。
“魏某求見徐玥姑娘,是有萬不得已的理由,決計不會傷害她半分,二位還是不要再自尋煩惱了,你們,不是魏某的對手。”魏來沉聲說道,語氣平靜,並無奚落之意。
但說著無心,聽者有意。
於白明春二人聽來,魏來這話,就是在赤裸裸的羞辱他們二人。
“魏王殿下如此行事,強闖我宮主住所,今日我們二人就是拚了性命,也要攔住閣下!”白明春咬著牙,沙啞著聲音說道,握著刀的手發力,似乎還想著以此對魏來出手。
魏來眼角的餘光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點,他歎了口氣,有些無奈,體內又一道神門轟鳴,四尊孽鬼猛然浮現,魏來體內的靈力,猛地從魏來的雙手中湧入,白明春與邢玉二人的體內,將二人體內的神門短暫的封印,做完這些,魏來也不去管二人如何怒罵,將二人扔在了地上,由四尊孽鬼看管,自己則要再次邁步朝著那府門深處走去。
噠噠噠!
可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忽的傳來。
一群身著銀甲的甲士從街尾方向,一路疾馳而來,在這府門前拉韁駐馬。
為首的男人領著甲士們翻身下馬,隨即踏著沉重的腳步聲一路走入了府門。
“魏王殿下好大的威風,但可惜這兒是大楚,是天雄城,不是閣下你能撒野的對方!”那男人眯眼看著魏來,嘴角上揚,如此言道。
魏來在那時也看清了來者的模樣,赫然便是大雄殿的午宴中,與魏來起過衝突的那位大楚神將李秀白。
魏來的雙眸也在那時眯起,與對方對視,他言道:“將軍來得可真是及時,魏某才至,你後腳便跟了過來,怎麼?將軍除了跟著魏來,就沒有其他事情可做了嘛?”
“魏王說笑了,在下前些日子被調回,奉命管轄天雄城治安,魏王又是我天雄城的大名人,一舉一動免不了引來我天雄城百姓的關注,魏王一到這處,我便接到了舉報,說是魏王殿下在欺男霸女。”
“在下心想魏王殿下是少年英雄,一定有人在汙蔑殿下,這才快馬加鞭趕來,卻不想……”李秀成笑著說著,目光卻瞥向魏來身前倒地的邢玉與白明春。
魏來當然明白對方的意思,他言道:“所以將軍是來抓在下的?”
“抓?”
“魏王嚴重了,你可是咱們大楚的上賓,差點就做了我們大楚的女婿,在下怎麼敢抓你了,無非就是請你和在下回府中聊一聊,僅此而已。”李秀白笑嗬嗬的言道。
“那若是魏來不想去呢?”魏來反問道,周身的氣機開始彌漫,浩大的氣勢在那一瞬間鋪散開來。
李秀白的雙眸一寒,眯眼道:“那就莫怪在下失禮了。”
李秀白這話說罷,他背後的那些甲士們,紛紛臉色一寒,於那時就要衝殺向前,一幅要拿下魏來的架勢。
魏來並無半點束手就擒的打算,他的身子弓起,周身數道神門亮起,磅礴氣機如潮水般傾瀉而出,冷眸看著殺來的甲士們。
他確實有些失算,又或者說徐玥的出現讓他整個人都開始變得心神不寧,很多決策都無法如之前那般做到萬全。
他急於見到徐玥,急於弄清楚那些不知真假的真相,所以才會在白明春與邢玉態度強硬之後,選擇硬闖。
而此刻,他更明白,這李秀白決計不安好心,他沒有理由任由對方把他抓入大牢,此刻對於魏來來說已經不是去考慮後果的時候了。
他這樣想著,雙手握緊,就要出手。
而也就是在雙方就要短兵相接的刹那。
吱呀。
一道輕響從魏來身後的房門中傳來,房門緩緩打開,一位白衣少女從那處邁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