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鳩蛇吞龍?”魏錦繡的眉頭微皺,思慮著自己是否聽聞過這份功法,“我並未聽聞過這份功法,但我東境神族的瀾海閣中包羅萬象,南北兩境的法門皆有記載,帶我回到東境若是你有所需要,我可幫你尋找,若是沒有的話,你可將這功法的功效與我言說,想來我神族之中定有與其相近的功法。”
魏錦繡一臉誠懇的說道,她很明白此刻她的性命是被初七握在手中的,此刻她要做的自然是想辦法穩住對方,對其的要求亦是無所不應。
“那可不必,太麻煩上神了。”初七眯眼笑道,說著一隻手便猛地伸出,他周身血肉中的黑色石碑再次亮起血色光芒,那些光芒籠罩在他的身軀四周,竟然化作了一道道血色圓盤狀的事物,分立初七的雙臂、胸膛、以及下腹與背後,六道血色圓盤轟鳴,振動,氣機於那時連成了一片。
“是神門!”這樣的變故升起,魏錦繡的嘴裡便頓時發出一聲驚呼。
神門當然不是什麼罕見的東西,每個修士隻要推開了神門都可以通過激發自己體內的力量,讓自己的神門顯現,而真正讓魏錦繡詫異的是,眼前這男人所激發出來的六道神門,並非真正意義上的神門……
準確的說,這六道神門是並非依靠著修行從體內開辟的神門,而是依靠著大荒碑的殘垣,與血氣結合,從而後天形成的大荒神門。
這樣的法門在她族中的古籍中是有所記載的,族內的曆史中也曾有過一段時間熱衷於進行這方麵的嘗試,但最後都以失敗告終。因為大荒碑中的力量與這世界上所有的力量都不同,那力量霸道無比,幾乎難以與任何其餘層次的力量共融,一旦以大荒碑的殘垣強行開辟體外的神門,這般做法或許可以在短時間內提升受法者的修為,但不出數月光景,受法者便會被大荒碑上的力量所吞噬,化作枯骨。
魏錦繡不清楚初七是如何做到這一點,她曾翻閱過關於族內製造大荒神門的記載,哪怕是最後的失敗之作,也需要耗費各種天材地寶,以及數位超脫聖境的大能在旁為其助陣。而眼前這個男人,魏錦繡甚至感受不到他身上半點的靈力波動,他是依靠著什麼在自己的身體之上鑄造出足足六道大荒神門的呢?
她滿心的驚駭莫名,但初七卻並無半點為她解惑的意思。
男人又一次轉頭看向魏來,微笑著朝著他找了找手:“乾兒子,過來。”
魏來早已被此刻眼前的變故所震住,此刻聞言方才回過些許神來,但他的神情依然有些木楞,他甚至並不清楚初七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但出於本能的信任,他還是邁步走到了初七的跟前。
“你爹呢,走的時候我正在南疆之地忙自己的事情,沒見著他最後一麵,但當年你出身之前,你爹就與我說過,要讓你認我做乾爹,這事可不是你七叔跟你吹牛。這些年呢,當爹在北境南疆之間上躥下跳,對你也疏於照料,今日,乾爹就送你一份大禮,你可要收好。”初七笑盈盈的言道。
魏來多少猜到了初七口中的大禮是何物,他皺了皺眉頭,沉吟了許久,然後果決的搖了搖頭,說道:“我不需要。”
這樣的回答讓初七一愣,笑問道:“為何?”
魏來仰頭直視著男人那帶著笑意的雙眸,他的心底莫名泛起了些許難過,但不知出於何種緣由,他並不願意將這樣的難過表露出來,他言道:“我想讓你活著。”
初七臉上的笑意在那時一滯,在短暫的愣神之後,他忽然開懷大笑。
那樣的笑聲回蕩不息,讓魏來的眉頭卻是越皺越深,他愈發的看不懂眼前的男人。不懂他的目的,不懂他所求,甚至不懂與他相遇後,對方的一言一行。
而就在這樣的疑惑於魏來的心底愈演愈烈時,初七的笑聲收斂,他沉眸看向魏來,認真的問道:“小子,你說讓你爹再選一次,他會怎麼做?”
魏來一愣,遲疑道:“這……”
“命這東西,當然好。活著,才有美酒,才有知己,才有劍有美人,有一切的風花雪月,也有一切的悲歡離合。”初七卻並未給魏來太多思考時間,活著所在初七的眼中,魏來此刻的遲疑已然給出了答案。他狀若瘋癲的高聲言道:“魏守想活,呂觀山也想活,初七當然更想活!”
“可我們都活不下去,你爹揣著他的盛世,呂觀山帶著苟活的愧疚,而我,我的命早在那年,她斬斷紅塵那一刻跟著她一同去了……”
“從那天起,我的命裡便沒了美酒,也沒了知己,更再無半點風花雪月。我隻剩下我的劍,和一份讓我夜夜難以安眠的仇。”
說道這處,初七頓了頓,目光悲憫的盯著魏來,一字一頓的再言道:“所以,不要去悲傷,這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
魏來沉默了下來,他本想再說些什麼去怪變初七的認知,但就在這樣念頭升起的一刹那,他眼角的餘光忽的瞥見了一旁的徐玥,那少女正看著她,以一種深深的不舍的目光。
魏來忽的意識到,似乎有一天太也會麵對與初七同樣的事情,而那時,他又會怎麼做?
“現在的我,或許就是不久之後的你。但不一樣的是,當爹的給你留下了一枚鑰匙,一枚或許可以改變你們結局的鑰匙。”初七說著,伸手輕輕的拍了拍魏來的肩膀,笑道:“去吧,把那《鳩蛇吞龍》之法種在這上神的體內,從今以後,她就是你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的力量源泉!”
魏來從沉默中稍稍恢複了些許,他抬頭看了看初七,在對方笑盈盈的目光麵色一沉,言道:“可我已經在老蛟蛇的身上種下過那《鳩蛇吞龍》之法了……”
《鳩蛇吞龍》的法門固然霸道,但無論是施法者還是受法者一生都隻能種下一次《鳩蛇吞龍》的印記,雖然如今的魏來因為當初在古桐城的際遇而切斷了老蛟蛇之間的聯係,但那樣的印記卻並未消除,他也就沒有辦法在通過《鳩蛇吞龍》之法,吞噬其他任何人的力量。
“沒關係,你按我說的做便可。”初七笑道。
魏來聽聞此言,終於是下定了決心,在朝著初七點了點頭之後,便邁步走向了魏錦繡。
魏錦繡即使再傻也能從二人的對話中多少明白那所謂的《鳩蛇吞龍》絕非什麼尋常功法,而這道功法會給她帶來的變化更是讓她恐懼不已。她下意識還想後退,可那時她的周身卻亮起一道血色的光芒,一閃而逝,而她的身軀也就隨即僵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魏錦繡的臉色一變,她知道這是初七注入她體內的那縷大荒神紋的力量在從中作梗。但即使明白問題的根源,可短時間內她卻依然無法掙脫那束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魏來朝著她越走越近。
“小子,東境是什麼樣的地方你最好弄明白再動手,否則被人做了槍使,最後葬送的可是你自己的性命!”大抵是覺得逃出無望,魏錦繡隻能轉換心思,威脅起魏來。
隻是這樣的威脅又豈能恐嚇到魏來,魏來根本不去理會魏錦繡,徑直便走到了對方的身前,在魏錦繡憤怒與恐懼交雜的目光下,一隻手伸出,摁在了魏錦繡的肩膀。隨後魏來的麵色一沉,鳩蛇吞龍的法門便於那時被他催動,一道道靈力從他體內湧出,去向魏錦繡的體內,試圖在其的身上種下那《鳩蛇吞龍》的法門。
但這並非一件容易的事情,當初為了在老蛟蛇的體內種下這道法門魏來足足用了六年的時間,這還是在對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進行的。而眼前的魏錦繡,對於魏來充滿警惕,而修為更是比起老蛟蛇高出不止一籌,甚至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她與老蛟蛇比起,二者根本不曾處在一個層次。麵對這樣的存在,想要在其已有防備的情況下種下《鳩蛇吞龍》之法,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更何況眼前的情況怎麼看,都並不想有足夠的時間給魏來施展。
魏來的心底理所當然的存在著這樣的疑慮,但他更明白,眼前這一切是初七精心策劃十餘年才得來的結果,他有足夠的理由去相信促成這一切的初七對於《鳩蛇吞龍》之法的了解遠在他之上,而他既然要他這麼做,那魏來相信他便是。
這樣想著,魏來體內的靈力開始遠遠不斷的湧入魏錦繡的體內,但與魏來所擔憂的一樣,哪怕魏錦繡體內的神力確實被初七所激發的大荒神紋所禁錮,不受魏錦繡驅使。但禁錮不等同於消失,那些神力依舊存在,他們自主的對抗著魏來所激發出來的靈力。而也正如魏錦繡自己所言,東境神族所掌握著的神力是比起靈力高出不知幾何的力量,魏來的靈力隻是稍稍觸碰到那股神力,便會瞬息被其瓦解。
感受到這一點的魏來眉頭緊皺,他側頭看了一眼一旁的初七,正想將自己遇見的麻煩告知對方,可二人的目光方才對上,初七便對著他輕輕的點了點頭。魏來一愣,索性便收起了那些許疑慮,心思一沉,便繼續朝著魏錦繡的體內灌注著自己的靈力。
而這一次,他當然還是遇見了同樣的麻煩。他的靈力之時微微觸碰到魏錦繡體內的神力便被其消融,如此一來,他根本無法穿過那股神力的層層包裹,觸及到魏錦繡的神門深處,更不提在那處種下《鳩蛇吞龍》的法門。
不過數息的嘗試魏來便滿頭大汗,呼吸也有些紊亂,就在他心底再次泛起疑竇時,魏錦繡的周身又亮起了一陣紅芒,那是大荒神紋的力量。光芒在閃過的數息之後,猛然遊走於魏錦繡的周身,最後彙集在魏來摁在魏錦繡肩膀上的手掌處。魏來的心頭一震,下一刻便清晰的感受到那股血色的力量包裹住了自己注入魏錦繡體內的靈力,像是一層保護傘一般,裹挾著自己的靈力衝向魏錦繡由神力包裹著的神門深處。
魏來意識到這就是初七的後招,他在那時沒了半分猶豫,開始全力催動自己體內的靈力順著那股大荒神紋之力,一同衝擊向魏錦繡的神門深處。
而也確如魏來想的那般,不可一世的東境神力在大荒神紋之力的麵前就宛如冰雪遇見了烈陽一般,隻是稍稍觸碰便四散消融,魏來的靈力依仗於此一路長驅直入,穿過了神力的層層包裹,直入魏錦繡的神門深處。
按理來說這時便可開始種下那《鳩蛇吞龍》之法,但這樣的念頭方才升起,還不待魏來有所行動,那股大荒神紋所激發出來的力量卻裹挾著魏來繼續向前,一路高歌猛進,推開一道又一道神門,去往魏錦繡體內的更深處。
魏來一愣,很快便明白了初七的心思。
修士的每一道神門都藏在上一道神門的最深處,一如靈台神門藏在武陽神門的深處,而幽海神門則藏在靈台神門的深處,種下的《鳩蛇吞龍》之法的印記所處神門越高,那吞噬與吸納力量的速度便越快,同時其隱匿效果也更好,更不容易被受法者所發現。這樣的做法放在其他時候,當然是極有用處,可對於此刻的處境便顯得有些畫蛇添足、掩耳盜鈴了——畢竟魏錦繡是聽到了二人的談話,也知道他們在他體內種下了《鳩蛇吞龍》的印記,隻要她回到東境必然好生探查自己體內的情形,以東境上神們的眼界,即使不曾知道這道法門,但想來也花不了多久便可找到這《鳩蛇吞龍》之法留在她體內的印記,區彆無非便是多花去些許時間而已。
甚至魏來覺得,若是初七真的要將眼前這位上神放回所謂的東境的話,無異於是放虎歸山,魏來可不相信對方會如此遵循承諾。
但此刻終究不是去思慮這些的時候,魏來的靈力跟隨著那大荒神紋之力,一路推開魏錦繡的體內的神門,直到第十道神門時方才停下。
魏來的心底暗暗詫異,他曾聽呂觀山說起過,這第八道神門之後或許是更多的神門,但這樣的說法都是世人的揣測,從未有人真真正正的真實過這一點,而現在魏來在這位東境上神的身上得到的答案,但它並未讓魏來生出太多的感歎,隻是暗暗心驚,或許於不久之後,他也會麵對這樣超出世人認知的存在。
想著這些,魏來開始依照著《鳩蛇吞龍》的法門在對方第十道神門的深處刻下印記,而這個過程比起之前所遇到諸多麻煩來說,卻是要輕鬆許多。甚至因為那大荒神紋的存在,魏來銘刻印記的速度也快出了不少,不過一刻鐘的光景,伴隨著魏錦繡一聲痛苦的悶哼,魏來收回了手,而那《鳩蛇吞龍》的印記也於這時,被銘刻在了魏錦繡體內神門的深處。
魏錦繡麵色難看的盯著收回手的魏來,不無驚恐的問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魏來不語,隻是沉默著退下,目光古怪的看向身旁的初七。他雖然已經在魏錦繡的體內種下了那《鳩蛇吞龍》的印記,但這《鳩蛇吞龍》之法卻遠遠未有完成。這樣的法門需要一個受法者,但同時也需要一位宿主來吸納受法者體內的力量。
初七當然看出了魏來的疑惑,他微微一笑,一隻手猛然伸出,周身六道血色輪盤猛然震動,一股浩然的威壓從初七的體內溢出,一臉迷惑與惶恐的魏錦繡在那時身子一震,隻覺自己體內的氣血翻湧,還不待魏錦繡回過神來,那道之前被初七注入她體內的大荒神紋之力猛然在她體內攪動起來,在數息不到的氣血翻湧之後,那股力量猛地從她體內脫體而出,遁入初七伸出的手的掌心。
這樣的變故讓魏來的臉色一變,旁人不曉,但他修行《鳩蛇吞龍》之法六年,對著功法的研究可謂極為透徹,他知道隨著那股大荒神紋之力被初七收入體內,初七與那魏錦繡之間便有一道似有若無的聯係將二人連接在一起,魏來當然知曉,這就是《鳩蛇吞龍》之法大成征兆。
這讓魏來有些困惑,當然這樣的困惑並非因為初七成為了這《鳩蛇吞龍》之法的宿主,因此讓魏來生出了嫉妒之類的情緒。事實上若真是如此,魏來卻是求之不得,至少這證明初七還有活下去的念頭。但無論是之前的種種還是與魏來的對話,都無一表明了初七早已沒了求生的欲望,那他此刻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魏來滿心疑惑,但還不待他將這樣的疑惑宣之於口,一道陰冷的聲音忽的響起。
“凡人們!你們對我到底做了什麼!”隻見之前一直束手就擒的魏錦繡忽然站起了身子,她的雙眸冷冽,看著在場眾人,衣衫忽的鼓動,長發也猛然揚起,渾身的氣勁奔湧,一股浩瀚的威勢猛然席卷而來。
眾人皆是一愣,在感受到從魏錦繡身上忽然泄出強大氣勢的刹那,那驚訝的神情又很快化為了驚駭,那股氣機的湧動之下,比起方才那道險些將寧霄城碾碎威壓還要強出數籌不止。
“你!凡人!竟然妄想讓我成為你的奴仆,竟然敢褻瀆上神!你罪該萬死!”但此刻魏錦繡顯然並不關心魏來等人的心頭所想,她滿臉猙獰之色的寒聲言道,看向初七的目光中如有烈炎升騰,熊熊燃燒。
而隨著這股氣勢的蕩開,這房門中散落一地的酒水、殘渣都在那時被這股氣浪所揚起,連同著魏錦繡的發絲與衣衫一同向上升騰。
“哼,原來是吞噬他人修為的魔功,凡人就是凡人,滿心的不勞而獲,覬覦我東境神力卻不思進取,隻知道用這邪魔外道!”魏錦繡的聲音再次響起,她寒聲低語道,一言便道破了這《鳩蛇吞龍》之法的根底。由此可見,所謂的東境上神眼界與修為當是如何恐怖,北境自詡為高深的功法,在對方眼裡不過一眼便可看出就裡。
而此刻的魏來卻並沒有心思去感歎這位上神的眼界與卓識,單單是此刻將他籠罩其中的威壓便已經讓他呼吸不暢氣息紊亂,他根本沒有心思去感歎這些。
他的額頭上滿是鬥大的汗珠,而周遭的眾人幾乎與他的處境相似,修為較弱的諸如錢淺姐弟二人更是直接癱坐在了地上,麵色慘白,動彈不得。
“隻可惜,你太貪心了,你覺得種下了這個法門便可以讓我為你所用任你宰割嗎?還是說在東境的神力麵前,你失了方寸,收回了那大荒神紋,你覺得我會讓你有活著的可能嗎?”魏錦繡的聲音繼續響起。
而聽聞此言的魏來頓時醒悟了過來,明曉了方才分明已經束手就擒的魏錦繡是如何掙脫束縛,爆發出這樣一股強大的力量——初七是趁著那尊上神降臨魏錦繡身軀的刹那,對方的神力還未完全來到這方天地的時機用大荒神紋封住對方的修為的。而之後初七為了將《鳩蛇吞龍》之法鏈接到自己身上,而又將那股力量收了回來,這才導致魏錦繡失控。
想到這裡的魏來心頭的不安反而緩和了些許,以他的了解,初七想來是不會犯這樣的錯誤的。
而似乎是為了印證魏來的猜測,在這樣念頭升起的瞬間初七的聲音再次響起。
“好了,老頭子,該你出手了。”初七這樣說著,神色輕鬆的看向一旁那位魏來並不知曉來曆的老人。
老人麵露苦笑,似乎有些不情願的問道:“你確定這樣做不會給我的那些後輩們招來麻煩?”
初七伸手撩了撩自己額前的發絲,篤定言道:“初七縱橫天下數十載,素來言而有信,什麼時候騙過你?”
這話出口,老人頓時麵露憤慨之色:“我的大荒碑不就是被你小子騙走的嗎?!”
初七訕訕一笑,似乎有些窘迫,但嘴裡還是言道:“總之如今你我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你不幫我,以東境神人們的性子,照樣會尋你麻煩。更何況,我許諾給你的東西,可不會變卦!”
“哼!”聽聞這話的老人眸中亮起了一道什麼,他冷哼一聲,看似憤懣,身子卻極為誠實的邁步上前。
“可憐老頭子行將就木,卻還要被你小子拉著做這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的勾當!”
他嘴裡這樣嘟囔著,白須華發以及那一身長袍都在那時鼓動了起來,於此同時,他的眉心、雙臂、雙足、雙眸、胸前、後背、以及下腹處,紛自有一道雪白色的圓盤亮起,隨著老人的邁步,那些輪盤紛紛發出一陣陣轟鳴,於那時連成一片響徹不息,宛如天雷滾滾。
周遭的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場景,那是神門……
足足十道神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