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道聲音在虛空響起,天穹之上,突然無端灑下了無數的粉色花瓣,花瓣飄飄灑灑,宛如一場粉色的大雪飄落而下,其間竟然還夾帶著一股莫名的幽香,令人一時間竟是有些目眩神迷。
旋即虛空蕩漾,如水波流轉,轉眼間,在眾人頭頂竟是形成了一圈巨大的漩渦……
伴隨著花雨紛紛揚揚灑落,那漩渦之中,忽然傳來一陣如夢似幻的嫋嫋仙音,旋即驚人的一幕便出現了。
從那漩渦之中,忽然顯現出一隊身影,隻見八名身材婀娜,穿著各異,風格迥乎不同,卻皆是傾國傾城之色的角色女子顯露了身形。
此刻八名女子皆是伸出纖纖玉手,竟是抬著一座裝飾華美,琉璃玉石點綴的金色乘鑾,從那虛空中飄然掠出。
鑾駕所過之處,一路有花雨灑落,仙樂縹緲,恍如神王出行……
眼前這一幕,瞬間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原本騷動的場麵,這一刻,詭異的寂靜下來,所有人都癡愣愣的,望著這一隊人馬。
項雲的目光也瞬間凝聚在這座鑾駕之上,他的目光迅速掠過八女,猛然看向那珠簾遮蔽的大轎之中。
隱約可見到,簾幕中,此刻一道身著金色長袍的欣長身影,正慵懶的依靠在轎椅之上,眉心處一抹青色印記,微微閃動著神異的光芒。
項雲的瞳孔一縮,腦海瞬間產生聯想。
“如此騷包的出場方式,美女如雲,金碧輝煌,還有那熟悉青色印記,這位難道是……!”
不能項雲開口,焚丹穀一方,焚天老祖、黃眉散人、玄磯真人,乃至冷行風都忍不住驚呼一聲。
“嘶……虛無神君!”
這四個字一傳開,頓如一道驚雷響徹天地,被這突如其來的“漫天花雨”和“絕色佳人”,弄得有些癡迷呆愣的眾人,此刻也是瞬間驚醒了過來。
“虛……虛無神君!”
“這……這是真的嗎,虛無神君真的來了嗎?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虛無神君”這四個字所代表的含義,不可不謂不驚人,大陸寥寥無幾的巔峰強者之一,虛無法域的最高統治者,天璿聖會的主持者,大陸第一首富……
可以說虛無神君身上的每一個頭銜,都是無比的震撼人心,其威懾力更是不言而喻,他的出現,頓時便產生了空前轟動的效應。
而此刻,金色鑾駕已經停滯在虛空,大轎一側,一名侍女伸出玉手,掀開了轎簾一角。
就見虛無神君緩緩踱步,從轎中走了出來,顯露出了他那張,英俊到近乎完美的麵龐,此刻的虛無神君慵懶神情中,帶著三分莊嚴與聖潔,披上那一身金色長袍,整個人便如同謫仙降世,氣質出塵。
麵對山呼海嘯般,激動無比的無數武者,虛無神君神情淡然,目光掠過焚丹穀眾人,看向了同樣有些驚愣的項雲,這才微微一笑道。
“項宗主,咱們又見麵了。”
“誒……”
項雲正有些發愣,不知該說些什麼時,卻聽虛無神君的聲音傳遞進入了他的腦海。
“是君不善那家夥讓我來的,他不想讓彆人知道是他在幫你。”
項雲聞言,頓時恍然,難怪君不善之前說讓自己放心,有虛無神君這位巔峰強者出馬,焚丹穀又何懼之有呢?
既然是幫手到來,項雲趕忙客氣的傳音道。
“多謝神君不辭前來相助,若非神君及時趕到,隻怕後果不堪設想。”
的確,要是虛無神君再晚來片刻,一旦和對方交手,說不定項雲和蠱真人都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誰知,虛無神君聞言卻是麵露尷尬之色道。
“那個,其實本就早就到了,隻是剛才在轎內歇息,神遊太虛之際,不小心忘了時間,幸好有侍女提醒了我。”
項雲聞言,不由得嘴角一抽,感情這家夥人早就到了,是他娘的睡過頭了。
不過項雲最多也就是心中腹誹幾句,麵上卻是堆滿笑容的一抱拳道。
“沒想到才數日不見,神君的神采更甚往昔!”
眼看虛無神君和項雲之間,一副如此熟絡的模樣,眾人都是驚愕不已,而焚天老祖也是終於有些坐不住了,上前一步,衝著虛無神君一拱手道。
“原來是虛無神君大駕鄙穀,不知神君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虛無神君瞥了一眼焚天老祖,幽幽開口道。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之前在天啟峰,項宗主贈送了本君一些東西,讓本君受之有愧,這才趕來,想再邀請項宗主前往天啟峰一敘。”
此言一出,焚天老祖等人頓時臉色一變,果然,虛無神君是衝著項雲來的。
不等焚天老祖開口再說些什麼,虛無神君直接說道。
“本君與項宗主一見如故,很是投緣,從今以後,他就是本君的朋友了,你們不會有人……想要為難本君的朋友吧?”
虛無神君說話的同時,目光又掃向黃眉散人、璿璣真人以及冷行風三人。
麵對虛無神君的注視,先前對項雲二人敵意甚濃,數次出言攻訐的黃眉散人,此刻不由的臉色大變,下意識的低下頭去,不敢與虛無神君對視,竟是選擇了沉默。
一旁的玄磯真人此刻同樣是神色變幻,猶豫了一陣,終究是沒有開口。
而天煞門門主,冷行風此刻雖然沒有說話,但一雙眼眸卻散發著詭異的幽光,緊盯著虛無神君,臉上隱隱露出一絲若有所思的神色。
眼見三人此刻均是不再表態,焚天老祖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了,麵對一位巔峰強者,哪怕是焚丹穀也沒有膽量輕易招惹。
但若是讓虛無神君就這樣帶走項雲,焚丹穀隻怕是真的是要顏麵儘失,心中掙紮片刻,焚天老祖頗有些不甘的硬著頭皮道。
“神君親至,我焚丹穀榮幸之至,本應掃榻相迎,然今日無名宗宗主項雲,無端闖入我穀中,傷我穀內弟子,摧毀穀內禁製,令我焚丹穀損失慘重。
神君若是就此帶走項雲,隻怕在下難以向穀中眾人交代呀。”
焚天老祖的話說的很委婉,但卻並不妨礙虛無神君臉色驟變,從先前的灑脫淡然,瞬間變得目光凝滯,一股威嚴懾人的強大氣場,從他體內發散,令焚天老祖都忍不住後退兩步,臉色也是急轉。
旋即就聽虛無神君聲音一沉道。
“你的意思是,本君不能帶項宗主離開嗎?”
感受到虛無神君的氣勢變化,焚天老祖目光一縮,心中不由一緊。
就聽虛無神君寒聲道。
“連本君的賓客,你們也敢扣留,你焚丹穀好大的氣魄,莫不是也想要跟我虛無法域,來分個高低呢?”
此言一出,焚天老祖額頭上冷汗都流下來了,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焚丹穀雖然實力強大,而且擁有眾多強大盟友,可謂是天璿大陸一方霸主,能夠讓焚丹穀畏懼的勢力,天璿大陸上還真是寥寥無幾,但若是對上“虛無法域”,焚丹穀還真就是相形見絀。
且不說虛無法域內,有虛無神君這尊巔峰強者坐鎮,便是焚丹穀所無法比擬的。
更何況,虛無法域內還有‘青紅殿’、‘隕星宗’,‘羅睺門’這三座超級勢力,都歸於虛無神君統禦。
一旦三座宗門聯合起來,其勢力,甚至不遜色於大陸上的頂級勢力,硬碰硬的話,焚丹穀根本不是虛無法域的對手。
至於論關係和背景,焚丹穀雖然是天璿大陸煉丹第一宗門,與大陸各方勢力交好,可謂一呼百應。
然而,虛無法域的號召力,卻是更在焚丹穀之上!
畢竟虛無神君這位大陸首富的名頭可不是虛的,能夠舉辦天璿聖會,且坐擁虛無法域,這座大陸上最大的黑市,能夠彙聚並整合七星大陸上諸多資源,這也是虛無法域不可取代的能力。
沒有任何一座宗門,會傻到去得罪虛無法域,惹禍了虛無神君,管你是什麼宗門,什麼身份,取消你參加天璿聖會的資格,禁製踏入虛無法域,即便聖級強者也要坐蠟,損失慘重。
至於你焚丹穀,說自己煉丹很厲害,可人家虛無神君直接可以請到,其他大陸的煉丹師前來,陣容上絕對可以碾壓焚丹穀。
所謂“財可通神”,這句話在修煉界同樣適用!
所以虛無神君這一句話出口,對於焚天老祖的壓力可想而知,隻要虛無法域願意,甚至完全有能力封殺焚丹穀,造成的損失絕對不可想象。
更何況,現在是形勢比人強,巔峰強者出手,這裡又有誰能擋得住?
焚天老祖已是活了萬年的老怪,又豈能想不透這一點,臉色陰晴變幻良久,終於是一咬牙,開口道。
“好,既然神君都已經開口了,我焚丹穀與虛無法域也有諸多交易往來,兩家關係一直不錯,今日之事,就當是賣神君一個麵子,我焚丹穀……”
焚天老祖正想說放項雲一馬,不曾想,焚天老祖尚未開口,一旁一直保持著沉默的天煞門門主冷行風,此刻卻突然開口。
“神君真是好大的威風,三言兩語就想要將這小子帶走嗎?”
一句話說出口,眾人都是一驚,齊齊看向冷行風,焚天老祖也是一臉驚詫。
而虛無神君更是臉色一寒,雙目微眯的盯向對方。
“怎麼,本君要帶走誰,還需要你來同意嗎?”
虛無神君話音剛落,一旁的蠱真人見到己方的幫手已經到位,而且是大名鼎鼎的虛無神君親至,頓時重燃囂張氣焰,此刻更是見縫插針厲聲嗬斥道!
“喂,冷行風,你這家夥腦袋被門夾了,還是被驢踢了,神君乃堂堂虛無法域之主,他老人家決定的事情,也配你來指手畫腳嗎,真以為自己是巔峰強者不成?也不撒潑尿照照自己,算什麼東西!”
聽到蠱真人的喝罵,冷行風隻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卻是望向虛無神君冷笑道。
“若是神君親至,在下自然沒有資格,也沒有能力過問此事。
不過神君僅僅一具分身前來,隻言片語的就要將這兩個大膽狂徒帶走,未免,也太不將我們放在眼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