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自稱令狐衝的黑臉大漢,離去良久,奇雲殿內門廣場上,躺倒一片的內門弟子,終於緩緩的爬起來,眾人相互攙扶著站起身。
男弟子無一例外,腦袋上都高高腫起了一塊,而女弟子則是某處,變得更加豐滿起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都是露出痛苦而驚懼的神情。
剛才那個拿著狼牙棒,自稱是項雲義兄的黑臉大漢,實在是太強橫了,和項雲一般,橫掃了整個內門,甚至連林旦都被擊潰了。
說到林旦,此刻他還沒有醒過來呢,正半個身子插入了地下,腦袋上還頂著一個葫蘆狀的血包。
“這該死的家夥,竟然敢在書院隨意動手傷人,我們要上報刑法堂,定要捉拿這個大膽狂徒,將他修為儘廢,逐出書院!”
金崇煥感受到頭頂傳來的刺痛,惡狠狠的說道。
眾人聞言也是露出同仇敵愾之色,但一旁的仇鳳清卻是捂住胸口,有些疑惑的說道。
“可……可是這家夥,是四殿之中,哪一殿的弟子呀?”
對呀……這家夥是哪一殿的弟子呀?好像從他上門挑釁,到把眾人全部打翻在地,就沒提起過自己是哪一殿,那一峰的弟子。
眾人到現在知道的信息,也隻有兩個。
他是項雲的義兄,名叫令狐衝。
僅僅知道一個名字,就想要從風雲書院上萬名弟子中,尋找到一個人,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但是金崇煥心中滿懷憤怒,此刻不禁怒道!
“哼,隻要知道了這家夥的名字,我們大不了四殿十一峰,一座一座的打聽,一定要將他揪出來!”
聞言,眾人中薑明弱弱的說道。
“呃……金師兄,這家夥的名字不會也是假的吧。”
眾人聞言,都是一愣,臉上露出古怪之色。
金崇煥皺了皺眉又說道。
“此人既然是為了項雲來出頭的,那他定然和項雲關係莫逆,我們可以從項雲那裡,打聽此人的訊息!”
聞言,薑明捂著腦袋上的血包,頓時苦著一張臉道。
“金師兄,剛才那家夥可是說過的,咱們要是在項雲麵前提起他,這家夥可是會上門報複的。
而且要是刑法堂沒能懲罰他,這家夥真的到了咱們奇雲殿……”
眾人聞言,情不自禁的回想起,林旦被生生釘在地上的,腦袋被敲成葫蘆的慘況。
一時間,人人渾身哆嗦,麵露驚恐!
“金師兄,萬萬不可呀,這家夥可是沒有人性的,要是他真的入了我奇雲殿,那我們可就沒好日子可過了!”
就連金崇煥自己,一想到天天被人在腦袋上敲個血包,也是臉色難看至極。
而,且今日這件事情若是傳了出去,奇雲殿內門的臉也算是丟儘了!
“哼……!”
一聲色厲內荏的冷哼後,金崇煥再也不說話了。
“哎喲……”
這時候,眾人身後傳來了一聲痛苦的呻吟,眾人回頭,就看到了幽幽醒來的林旦。
眾人一驚,連忙上前去攙扶林旦,幫他拔出陷入地下的身子。
此刻的林旦真可謂是淒慘至極,狼狽至極,半截身子插進土裡,,身上多處燒焦的痕跡,一頭蓬亂的頭發披散。
更可憐的是,林旦腦袋上腫起的葫蘆,若是走在項雲前世的大街上,估計都會以為這人是葫蘆娃轉世了,太逼真,太生動了!
儘管林旦也敗了,但眾人也不敢輕視他,金崇煥連忙招呼著眾人。
“快……快把林師兄扶起來!”
眾人一發力,林旦身體搖晃,腦袋上頓時又是一陣鑽心劇痛,疼得他一陣的齜牙咧嘴,痛呼出聲。
金崇煥見狀,連忙招呼道。
“快,快把師兄腦袋上葫蘆……哦不……腦袋上的包給扶住!”
轉眼間,先前還意氣風發的,商量著明日的檢閱大典的眾人,此刻卻是在‘旱地拔蔥’,人人神情頹廢,狼狽至極。
片刻後,眾人聚在一起,所有人都是一臉的低沉,極為默契的沒有再提起剛才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說話。
就在這裡的氣氛已經低沉到了極點,空氣幾乎都要結成冰霜的時候。
廣場對麵,內門入口的大門處,有人哼著歡快的小曲兒,步履輕快的走進了內門!
眾人聽到腳步聲的瞬間,都是心中一顫,林旦更是驚得從石凳上站了起來。
大家這是已經有心理陰影了,還以為那家夥又去而複返了。
可當眾人的目光看向對麵時,卻看到了一道十分熟悉的身影。
一襲白袍,麵容清秀,臉上洋溢著陽光燦爛的笑容!
“項雲!”
一見到此人,林旦、金崇煥、仇鳳清……以及所有內門的弟子們,臉上都是露出了複雜無比的神色。
有憤恨、有怨毒、有畏懼……反正沒有一個人,臉色是正常的!
然而,此刻的項雲卻仿佛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走起路來都帶著風。
沒辦法呀,誰讓今天他把這把個月來憋得火,全都發泄了出來,隻覺全身都通泰了。
感受到眾人灼人的目光,項雲大步來到他們身前,目光毫不避諱的掃過在場眾人。
當看到所有男弟子高高凸起的腦袋,和女弟子們腫起的胸口時。
項雲臉上頓時露出震驚之色,並一臉真摯的說道!
“諸位師兄,師姐,難道你們這是在為了明日的檢閱大典,苦練練‘鐵頭功’和‘胸口碎大石’嗎?
師兄師姐們為了我奇雲殿的榮耀,竟然如此的勤奮,如此的不惜身體,實在是讓人自慚形穢,在下佩服呀!”
項雲這句話一出口,眾人隻覺頭上的刺痛驟然加劇,胸口的腫痛憋悶也是瞬間翻倍。
眾人全身的汗毛都在這一刻豎了起來,他們有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啊!
“你就是項雲?”
此刻,人群中央的林旦,麵色冷傲的說道。
見到林旦,項雲心中暗道,這家夥真是什麼時候都能裝逼呀,又是那副欠抽的淡淡表情。
項雲臉上頓時露出驚詫之色道。
“哦……這位難道就是林旦師兄?”
“你認識我?”
“呃……倒是聽說過師兄您的名字,這還是第一次見麵,真是聞名不如見麵。。
早聞林師兄乃人中龍鳳,容貌自然也是與眾不同,連頭上的血包,都是雙層的,可見您練功刻苦遠超常人,在下佩服的五體投地!”
林旦聽著前麵半句話,臉上的神情還算不錯,可聽到後麵幾句話,臉色頓時就變得難看無比。
他雙拳握的咯嘣作響,麵色也是瞬間漲紅,連頭上的血包都更加殷紅了。
“你……!”
林旦隱隱有爆發的衝動,不過似乎是想起了,眼前這項雲也不是一個好惹之人,他又強自壓下了心中的怒火問道。
“你來我內門所謂何事?”
項雲笑道:“林師兄難道不知道,現在我也是內門中的一員了,大長老欽點在下為領隊弟子,明日帶領大家一起去參加檢閱大典。
這不,今天起了個大早,來跟諸位師兄師姐們,商量商量嗎,沒想到諸位師兄師姐,這麼早就在苦修了,我應該沒有打擾大家吧!”
“哼……!”
林旦一聲冷哼,卻是鄙夷道。
“一個新入內門的弟子,何德何能,竟然敢擔任領隊弟子,帶領我們參加大典?”
項雲攤攤手道:“這是大長老所言,我也無可奈何,諸位還是配合一下吧。”
“無憑無據,我們憑什麼相信你,除非你能讓大長老來親自給我們下令,否則我們可不認你這個領隊弟子。”
項雲聞言,臉上頓時露出了為難之色。
“林師兄,你這樣不是為難我嗎?”
林旦見到項雲似乎比他那義兄,軟弱好欺,頓時就要把剛才的鬱悶和憤恨,發泄到了項雲身上,當即冷笑道。
“項師弟,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們可沒有為難你。
但新進內門的弟子,就擔當領隊弟子,這可是奇雲殿,百年以來從來沒有過的事情,沒有長老的親口下令,我們可不能隨隨便便相信你。”
項雲頓時露出無奈之色,苦著臉說道。
“林師兄,我真的沒有騙你們?”
林旦不為所動,依舊冷笑。
“師弟,空口白牙可沒用,你至少要證據或是證人吧。”
其他人也是搭腔道。
“就是呀,我們憑什麼相信你,你說是領隊弟子,就是領隊弟子了?那我們說自己是院長,就能當院長了?”
林旦又說道:“項師弟,我看明日還是我來擔任領隊,你就跟著我們一起去參加大典吧。
不過你可要聽從我的命令,並且按時來峰頂集合才行,不然我可會取消你的資格!”
林旦這已經是赤裸裸的奪權了,他吃定了項雲隻能捏著鼻子認栽了,難不成他還敢在這裡,大打出手不成?這可是觸犯院規的。
然而,項雲聞言卻是一臉無奈的說道。
“既然大家都不相信我,那我就隻有去找個證人來了!”
“證人?”眾人聞言都是一愣,項雲會去找誰,難道是去找大長老,大長老常年閉關,哪裡會管這些事情呢?
而項雲卻已經是轉身,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道。
“既然諸位師兄、師姐都不相信,那我隻有去找義兄來作證了,大長老任命時,義兄他剛好也在的。”
“啥……!”
在場眾人都是地雲境以上的雲武者,而項雲的聲音又不低,每個人都是聽得一清二楚。
一聽到項雲口中的‘義兄’二字,所有人都如同被針紮了一般,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就連林旦的臉色都瞬間變得有些發白!
項雲的義兄竟然就是證人,眾人幾乎都沒時間思考這件事情的合理性了,腦海中全是項雲的義兄扛著狼牙棒,一臉凶狠的,再次上山的場麵!
以這家夥的狠辣無恥,要是知道他們合夥抵製項雲,還想要奪項雲的權……
林旦等人簡直不敢想下去了,俊美的臉龐抽搐個不停。
“等等等……!”
幾乎是異口同聲的,林旦、金崇煥、仇鳳清……等人一起開口喊住了項雲。
而項雲則是一臉無辜的轉頭望來,瞪著純潔無邪的雙眸,好奇的問道。
“師兄,師姐你們怎麼了,我要去找義兄來為我作證呢!”
“誒……”林旦微微一頓,旋即臉上竟是擠出了一絲溫和的笑容。
“那啥……項師弟呀,不用這麼麻煩了,我們相信你了,就由你來擔任領隊大家的領隊吧。”
“啊……不用證人了嗎?”項雲一臉驚訝!
“不用了,不用了!”眾人一齊擺手!
“我們信得過師弟的為人!”
項雲見狀,點點頭道。
“那好吧,明天我再上山來,你們可要按時集合。”
“誒……一定一定!”
眾人連連點頭,生怕觸怒了這個小祖宗,將那個惡魔般的義兄招來,皆是點頭如小雞啄米!
項雲見狀,也就邁開腳步下山了,他一走,眾人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好險,差點又是一頓毒打!
卻說走在山路上的項雲,此刻臉上已經露出了奸詐而得意的笑容!
以他項雲的為人,被人造謠汙蔑,他會以暴製暴,對人拳腳相加嗎,當然不會,那多壞自己的名聲呀。
打人者,令狐衝是也,與我項雲可無關。
而且,他早就料到,這群內門弟子不會乖乖的聽話,而書院又有院規,不能隨意動手傷人。
而項雲可沒時間和這群人軟磨硬泡,為了明日檢閱大典順利,為了大長老許諾的資源分成,這所謂的義兄令狐衝,自然是擔當了大用。
半個時辰不到,就搞定了奇雲殿內門,項雲心情愉快的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