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閣下究竟是何人,為何一定要為這二人出頭!”
此刻單膝跪地的洪鐘,再次咳出一口鮮血,用驚恐的目光,深深的看了彪形大漢一眼,疑惑的開口問道。
聞聽此言,絡腮胡大漢不禁是再度嗤笑道。
“你問這話,是不是顯得自己太愚蠢了,既然你們可以隨意對他們下殺手,難道我要殺你們,還需要給出理由嗎!”
“你……”
聽到彪形大漢口中,那冰冷的言語,以及那個刺耳的‘殺’字。
洪鐘不禁是心中一顫,瞳孔微微一縮,對方果然沒有,要放過自己的意思。
“閣下當真要為了這眼前的利益,得罪我忒羅國,以及飛羽國嗎,如今閣下已經擊殺了我這位同伴,他可是飛羽國第一大世家,柳家的嫡係傳人。”
“若是我以手中的傳訊玉符,將這消息傳遞出去,恐怕閣下你……也休想逃過我兩家的追殺!”
洪鐘此刻不知何時,手中多出了一枚青灰色的玉符,語氣中也帶著濃濃的威脅之意。
顯然是擔心這大漢再動殺心,以他如今的狀態,對方要殺他,還真不是一件難事。
不曾想,他這話一出口,對麵的彪形大漢卻是譏諷一笑道。
“嗬嗬……想用你二位的家世來威脅我嗎,且不提我怕不怕你們家族的追殺,難道你真當我如此好哄騙嗎。”
“整個木靈礦脈,如今已被防護法陣完全籠罩,你這一枚低階傳訊玉符,你覺得還能夠發揮半點效用嗎?”
此言一出,洪鐘原本麵帶威脅的麵色,頓時一僵,變得有些蒼白無力起來。
他這才猛然想起,低階傳訊玉符是無法,在這種陣法封閉之處使用的。
隨即彪形大漢又是說道:“還有,你這位飛羽國的朋友,可還沒有身隕呢,現在,隻怕都快躺睡著了。”
“什麼!”
洪鐘聞言頓時麵露驚愕之色,轉頭看向了,倒在不遠處的,一片碎木之下,一動不動,身上氣息全無的柳如是。
大漢的目光也是跟著望了過去,還不忘友善的提醒道。
“喂,柳公子,這地上涼得很,你躺這麼久,可彆著涼了!”
然而,麵對大漢這番言語,躺在地上的柳如是,卻是一動不動,仍舊跟個死人一般。
見狀,洪鐘一臉疑惑之色,而彪形大漢則不由冷笑一聲道。
“看來是我猜錯了呀,既然死了,那就不要在這裡礙眼了!”
話音落下,他直接一掌拍出,一道威力驚人的掌印直接轟向柳如是的‘屍體’。
眼看這一掌揮出,就要將這位柳公子的‘屍身’瞬間拍成肉餅!
“嗖……!”
豈料,已經躺在地上,生死不知多時的柳公子,此刻卻是突然間身形一晃,一竄而起。
竟是堪堪躲過了這一記掌印,迅速逃竄到了洪鐘的身旁!
“你……你竟如此狠毒,要這般趕儘殺絕!”
柳如是此刻嘴角還掛著血跡,卻忍不住一臉怨毒的,望著彪形大漢說道。
“你……你居然沒死!”
而洪鐘看著此刻,正活蹦亂跳,竟然還躲過了大漢一擊的柳如是,頓時驚的雙眼圓瞪。
聽聞此言,原本還氣的咬牙切齒的柳如是,頓時麵露尷尬之色,看向洪鐘有些心虛的說道。
“咳咳……那個,幸好我還有一件寶甲防身,這才沒有遭了此人的毒手,不過那一拳,也把我打得暈厥過去了半晌,這才剛剛醒來呢。”
柳如是當然是在說謊,其實剛才彪形大漢的一拳,打碎了白玉龍後,威勢已經消減了大半。
旋即再轟擊在他胸口之上,被他的護身軟甲,當時便擋住了八成的威勢。
不過是讓他倒飛出去,吐了點血,隻需要略作調息,便可以站起來。
隻不過這彪形大漢一連串出手,威勢太過驚人恐怖,完全將他給嚇呆了。
這家夥一倒在地上,竟是計上心頭,乾脆裝死不起來了。
心想著,若是洪鐘打贏了此人,自然是最好不過,若是鬥不過,那他也可以裝死到最後,尋找機會逃脫。
然而,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竟然生猛如洪鐘,都會如此迅速的敗給此人,自己連中途尋找逃生的機會都沒有。
而且此刻,對方還識破了自己裝死的真相,這不禁讓柳如是恨得癢癢的同時,也心中對此人,生出了極度的畏懼。
而洪鐘聞言,自然也不會相信柳如是的鬼話。
他心中雖然有些怨惱,對方竟然裝死,不來幫自己對付此人,但此刻再去責怪他,顯然也為時晚矣。
“柳兄弟,這下怎麼辦,你可還有手段對付此人嗎,我雖然還有一些底牌,可是剛才輕敵之下,受了重傷,此刻也是難以催動。”
“我看此人下手狠辣,隻怕不會放過我們呀!”
洪鐘此刻不禁是悄悄出聲,急切詢問柳如是,有何退敵良策。
而柳如是聞言,卻不禁是一臉苦笑,心中暗罵,老子要是知道怎麼辦,剛才還用得著費勁裝死狗嗎?
還不都怪你,說什麼發現了通寶獸的蹤跡,害的自己跟著跑來送死。
無可奈何,柳如是隻能是一攤手道。
“我能有什麼辦法呀,這家夥打碎了我的白玉龍,又焚毀了三陽扇,雖然我身上還有一件護體寶甲,也無法禦敵呀。”
“這下可完了,難道我二人真要命喪於此不成?”洪鐘聽到柳如是也沒有辦法,不禁是有些絕望了。
望著對麵那神色凶厲的漢子,他知道,就算是二人此刻分頭逃竄,也休想逃脫此人毒手,放到可能惹惱對方,被折磨致死。
最終,洪鐘不禁是抱著最後一線希望,看向了彪形大漢道。
“閣下技藝高超,洪某甘拜下風,洪某願意將自己的儲物袋雙手奉上,隻望閣下能夠放我一馬!”
此言一出,一旁的柳如是不禁是暗暗搖頭。
心道對方如今殺了自己二人,不僅可以得到儲物袋,還能夠永除後患,對方豈會放過我等。
當然,洪鐘也是心知肚明,所以也沒有抱什麼希望,隻是在做最後的掙紮罷了。
心想著,萬一對方良心發現,真的放了自己二人呢。
聽聞洪鐘此言,那身形彪悍的壯漢,果然是露出了一抹譏笑的神情,可就在兩人心中咯噔一聲,已經完全絕望的時候。
對麵的彪形壯漢,卻是神色微微一動,瞥了眼身側,小山某處的方向,旋即大大出乎二人意料的說道。
“可以,隻要你們二人交出自己的儲物袋,我便放你們一馬!”
“什麼……!”
聞言,柳如是和洪鐘二人,都不由心神一震,一臉驚詫的望著彪形大漢,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就連一旁觀戰的牛胖子和項長安,都是有些大惑不解。
畢竟如今的彪悍男子已經占儘了優勢,完全不必如此麻煩,給自己留下禍患。
“怎麼,你們不想破財保命?”
彪形大漢見二人一時愣怔,不由冷冷的質問道。
“呃呃……”
兩人聞言,頓時身子一顫,這才反應了過來,洪鐘當先擺手道。
“不敢,不敢!”
他也知道,如今自己二人的小命,就在對方的一念之間。
哪怕對方此言,隻是哄騙他們的,但抱著最後一絲希望,他也要老老實實的照做才行。
當下,洪鐘不敢怠慢,連忙解下腰間的儲物袋,連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直接丟給彪形大漢。
大漢一手接住儲物袋,旋即目光瞥向了,一旁還在觀望的柳如是!
見到大漢一對幽冷的目光看來,柳如是不禁是心頭一驚,遲疑了一瞬,也是立刻從自己腰間,取下一個儲物袋,向著大漢丟了過來!
而大漢伸手接住對方的儲物袋後,盯著柳如是的目光卻是沒有離開,反而突然變得更加冰寒!
“看來……你很想死呀?”
大漢突然沒來由的寒聲開口,嚇得柳如是和洪鐘,皆是一個激靈。
柳如是原本眼底那一絲狡黠之色,頓時變成了惶恐。
他這才顫顫巍巍的伸手,將自己那件護身軟甲脫了下來。
見大漢仍舊是目光冰寒,他又不得不老老實實的,伸手到自己後腰上,再度摸出了一個,鼓鼓囊囊的儲物袋。
兩件東西放在一起,柳如是一臉肉疼至極的丟給了大漢!
“哼……!”
接過三個儲物袋和那件軟甲,大漢冷哼一聲,直接將其塞入囊中,不理會惴惴不安,緊張的背心都在冒汗的柳如是,洪鐘二人。
反而是轉頭看向了,正在不遠處,關觀望這裡動向的牛胖子、項長安二人,旋即又朝著山頂側麵的,一處山林望了一眼後。
他直接閃身來到二人身旁,在兩人的驚叫聲中,一把抓住二人的肩頭,從來時的方向,帶著兩人俯衝而下。
中途他們遇到了,一道疾馳而來的倩影,他隻是傳音說了一句。
“跟我走!”
旋即,一行四人便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而望著彪形大漢離去的背影,原本身體緊繃,心中緊張到了極點的柳如是、洪鐘二人。
此刻終於是身子一鬆,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呼……”
柳如是忍不住長出了一口氣道。
“哎……這人終於離開了,剛才好懸要了我們的性命!”
聞聽此言,一旁的洪鐘不禁是麵露慍怒之色道。
“你還敢說,剛才若是你耍這個小心機,不慎惹惱了此人,我二人都得喪命!”
“呃……”
聞言,柳如是不禁是麵色再度尷尬起來,連忙轉移話題道。
“洪兄,此人在風雲國聲名不顯,手段卻是如此高明,當真是詭異的很。”
“你說……他搶了我們的儲物袋,卻不殺我們,又帶走那兩個家夥急匆匆的離開,究竟是什麼目的?”
洪鐘聞言,麵色一陣的陰晴不定後,這才冷哼道。
“哼,還能是什麼目的,進入這木靈礦脈之中,自然都是殺人奪寶的。”
“之所以不殺我們,估計還是有些忌憚我們兩家的威勢,而至於帶走那兩個家夥嘛,隻怕他也是衝著‘通寶獸’來的。”
“畢竟在這木靈礦脈,有了此等珍稀的異獸,想要收集木靈晶,可可是簡單了無數倍。”
聞聽此言,柳如是不禁又想起了,自己那兩袋子滿滿當當的儲物袋,還有一件寶貝疙瘩一般的護身軟甲,此刻竟是全沒了。
他頓時一陣歎息的說道。
“哎……想不到你我兄弟二人,此番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通寶獸沒有得到,反倒是把身上的寶物,木靈晶全都折在了這裡。”
洪鐘聞言也不禁是一咬牙,惡狠狠的說道。
“哼,此人的確是可恨至極,無論這次能不能進入決賽,事後,我定然會稟報家族,想辦法報複此人,讓他悔恨當初!”
柳如是聞言,亦是一臉怨毒的說道:“算我一份兒,老子一定要讓他有命搶,沒命花!”
這二人皆是一身的怨氣難消,此刻剛剛打定了主意,正準備先去尋找一處僻靜之所療傷。
不曾想,二人剛一起身,身旁忽然勁風簌簌,旋即三道黑色身影,瞬間便將他們圍在了當中!
其中麵對麵,站在兩人身前的一人,那一張英俊的青年麵龐之上,還帶著半張銀色麵具,麵色略顯蒼白,氣質頗為陰冷!
麵對二人,這名麵具青年嘴角一勾,淡笑道。
“二位,請留步。”
“你……你們是誰,想……想乾什麼?”
麵對突然出現的三名黑衣人,已經身受重傷的柳如是和洪鐘二人,頓時心中一緊,麵色驟變!
想不到他們竟是‘才出了虎口,又入了狼窩’!
麵對這如臨大敵的二人,麵具青年淡淡的聲音,再度響起。
“不用緊張,我想問你們一個問題,問完了,你們就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