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學盛會舉辦的如火如荼,為了爭奪百名白玉金論道名額,來自全國各地的文人們,皆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在競賽場上爭奪銅葉,忙的是不可開交。
唯獨項雲在賽場上來回閒逛,倒像是個不關事的遊客,欣賞著這些文人們,展示這個世界琴棋書畫的技藝,倒也看得他不亦樂乎。
而且在閒逛的同時,他還看到了三皇子項坤,與一名贏了不少銅葉的才子,兩人進行即興賦詩的對弈。
這項坤竟然七步成詩,並且詩句精妙優美,頗有才情,贏下了競賽,可見此人才學的確不凡。
而同時項雲也再次見到了,那名與穆奇星比拚過琴藝的長衫青年,那名頗受場上少女們歡迎的周公子。
此人一路走過,伴隨著眾女的尖叫聲跟隨,竟是所過之處,連戰連勝,可謂是琴棋書畫‘無一不通,無一不精’,才情之盛,全場一時無兩。
即便是項雲也不得不承認,這人的才學,絕對不是虛的。
除了這位周公子,項雲倒還見到了一些個熟人,其中一人,正是當初在銀城壽宴上,與自己鬥過詩的林楓,當年他也是項雲在國教學院的同窗。
林楓一看項雲,就像是看到了瘟神一般,一溜煙的就躲開了,估計也是先前項雲高調的闖入學院,肆無忌憚的行徑,讓林楓心中忌憚,擔心項雲報複當初他在銀城的挑釁行為。
項雲對此倒也沒有在乎,繼續在賽場上閒逛,對於周圍一些個躲在他身後,指指點點,議論鄙夷的人,毫不理會。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前院高台上的清香,已經燃燒了一根又換上一根,如今已經是第三根清香燃燒過半。
高台之上,上官雲德、屠太師……等人依舊坐在椅子上,眾人品茗談笑,氣氛融洽。
屠太師轉頭望著中院內火熱的場麵,不由歎道:“相國大人,我看也隻有國學盛會,才能夠彙聚如此眾多的,風雲國最頂尖的文人,想必一場競賽下來,定能出現不少佳作!”
聞聽此言,上官雲德布滿皺紋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笑意,他撫須笑道。
“的確如此呀,每年國學盛會上,都會湧現出一批卓越的人才,和亮眼佳作,今年參與國學盛會的文人才子如此眾多,想必其中佳作數量,必然遠超往年。”
屠太師聞言卻是笑容玩味道:“那倒未必呀?”
“哦……?”上官雲德聞言,不禁是麵色頗為啞然道:“太師何出此言?”
屠太師笑道:“相國大人,國學盛會彙聚的文人雖多,可要說真正的主角,還得是咱們國教學院的學子才對,特彆是甲班的學子們,他們可都是從全國各地挑選而來,最頂尖的青年文士。”
“曆屆國教盛會,又有哪一次不是咱們國教學院的學子,占據百名中的前三甲,而且盛會上創作出的佳作,也大多都是學院學生們的作品,國教學院才氣之盛,文脈之深厚,相國大人可謂是功不可沒呀!”
聽到這裡,上官雲德這才明白,原來屠太師是意在誇獎自己和國教學院,他當即是連連擺手道。
“誒……屠太師您實在是過譽了,國教學院能有今日的成績,乃是眾多講師,以及孟副院長、王相國等諸位同僚,一起齊心協力的結果,我又豈敢獨攬功勞!”
“隻是可惜,前些日子江南一帶爆發洪水災禍,王相國帶糧草南下救濟災民,安撫百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不然倒也可以與我等一起,見證今日的盛會了!”
眾人也是紛紛點頭,一群朝中大佬們又悲天憫人的,談論了一番國家大事後,重點從新轉移到了賽場上。
一直沒怎麼開口的禮部尚書,忽然自言自語了一句:“也不知道今年國學盛會的百名之列,誰能夠獨占鼇頭。”
一旁的戶部尚書接過話頭道:“我看,這第一名八成就是,出自學院甲班的學子了吧,我可是知道,如今學院甲班有幾個年輕人,文學水平之高,隻怕已經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勝過許多文壇前輩了。”
屠太師也是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道:“二位大人說的不錯,老朽也是如此認為,隻是可惜,這一次怎麼沒有看到韓大人家的公子參賽呢,若是他來,隻怕這第一名的位置,非他莫屬!”
此言一出,眾人微微一愣。
禮部尚書恍然道:“屠太師說的可是韓尚書家的公子,韓飛揚!”
“不是此子有有何人?”屠太師笑著反問道。
就連上官雲德聽到這個名字,嘴角也是露出一絲得意的弧度。
“哈哈……屠太師說所言不錯,飛揚身為我國教學院最傑出的學生,已經是三年蟬聯國教學院第一名的位置了,其文采之盛,的確是年輕一輩,文人中的頂尖存在了。”
而韓飛揚身為兵部尚書韓方柏的獨子,非但武學天賦驚人,連文學稟賦亦是令人瞠目。
自從三年前踏入國教學院,就一直保持著學院各類文學成績第一名的傲人成績,如此文武全才之人,可謂是天才中的天才,在風雲國年輕一輩中,已然是無數人仰望的存在!
而韓飛揚身為國教學院的學生,又是在上官雲德親自授課的甲班就讀,這自然讓這位相國大人,也感到麵上有光。
上官雲德又道:“隻是昨日韓府下人前來通報,說飛揚不甚感染了風寒,這些日子,需在府中靜養一段時日,無緣來參與這場國學盛會了。”
屠太師亦是有些遺憾的說道:“哎……那可真是太可惜了,若是韓家公子能夠來參與這次盛會,那這場盛會定然是更加精彩,我可是還記得,去年韓公子拔得頭籌,與學院新任的講師顧先生,在白玉金上論道,那可真是精彩萬分呀!”
提起此事,在場的眾多官員們,頓時也是目光一亮,跟著熱切的討論起來。
“是呀,……去年那場白玉金上的論道,的確是精彩的很,顧先生也算是學問高深,麵對百名論道者,竟是從容不迫,一首傳世之作的詩篇和一條千古絕對,硬是讓另外九十九人心服口服,唯獨這韓家的公子韓飛揚是個例外。”
“竟然能夠憑借一首七言絕句與顧先生打平,兩人又連作三首詩篇,竟然是不分伯仲,最終還是在二人討教對聯時,連對十對,韓飛揚在第十對時,稍微慢了一分,這才算是輸了一籌。”
“這小子,可是給顧先生出了個大難題,差點就下不了白玉金了,哈哈哈……”
“不過可惜的是,這一次盛會卻是看不到,韓公子一展文采了。”
眾人皆是熱切的談論起,這位文武全才的尚書公子,韓飛揚,言語之間儘是讚賞之意,可見韓飛揚在龍城的名聲極好,與項雲完全是兩個極端。
最終,還是屠太師打斷了眾人道。
“諸位,咱們還是把目光放到今日這位主角身上吧,上官大人的這位孫女,文采那才是了不得嘞,隻怕是放眼國教學院的講師,也未必有幾人能夠比得過她吧。”
聽到屠太師提起了上官淩玉這,眾人的目光中都不禁是露出了欽佩之色。
不僅僅是因為她是上官雲德的孫女,也的確是因為此女的驚豔的才華,這可是通過三年時間證明出來的。
否則今日她以這般年輕的年紀,甚至是以女兒身踏上白玉金,風雲國文壇的文人墨客們,又豈會如此心服口服。
禮部尚書歎道:“以淩玉姑娘的學識,白玉金論道對於她來說,恐怕沒有任何難度吧,我可不信有後起之秀能夠與她匹敵!”
“不錯,確實如此!”
在場眾人皆是對上官淩玉的才學歎服不已,哪怕是他們讚賞至極的韓飛揚,若是單論文學方麵的造詣,恐怕也無法與這位女博士相比。
上官雲德聽到眾人如此誇讚自己的孫女,眼中也頓時是露出了自豪的光彩,撫須輕笑!
……
此時,第三柱清香已經燃燒到了末端,而國學盛會的賽場上,氣氛卻是越發緊張起來,很多人文人已經輸光了手中的銅葉,隻能淪為看客。
而那些手中握有不少數量銅葉的文士們,則開始了最後的博弈,越到後麵,遇到的對手也越發強勁。
想要成功躋身百名之列,難度極大,除了要實力也要有運氣才行,誰都想要在白玉金上一舉成名,可名額隻有一百個,他們隻能拚命爭奪。
當然除了賽場上忙碌的文士們,也有像牛胖子這樣,辛勤工作在‘第二線’的人員,此刻眼看時間不足了,牛胖子也在進行著最後的‘操盤’,準備大撈一筆。
而除了牛胖子使用這種‘特殊手段’,項雲還看到了躲藏在角落裡的穆奇星,這小子自從與那周公子對弈琴藝輸了後,便也沒有再走正道贏取銅葉。
這廝此刻乾脆拿著錢,偷偷購買那些,眼看無望進入百名之列的,文人手中的銅葉,倒也是迅速積攢起了數量可觀的銅葉……
眾人皆是忙碌無比!
“咚咚……!”
終於,在最後一柱清香燃儘,金鑼敲響,競賽徹底結束!
與此同時,在賽場‘書’區,隨著一陣女子的尖叫聲響起,一名身著水墨長衫的男子,微笑起身,衝著對麵氣急敗壞的對手躬身一禮道。
“兄台,承讓了,你的銅葉歸我了……!”
旋即便有幾個女子幫著青年,將一大袋銅葉給拖了過來,此刻青年一人,竟然足足得到了一大麻袋的銅葉,數量之巨,可謂是笑傲全場的大贏家。
“周公子,您得了這麼多銅葉,今年國學盛會第一名,定然是您無疑了!”
周圍人眼見青年竟然贏了這麼多銅葉,不禁是有些豔羨的說道。
“就是呀,周公子果然大才也,此次國學盛會,白玉金論道定然能夠大放異彩。”
人群中也不乏一些溜須拍馬之輩,趁機狂拍馬屁。
“周公子,當真是才高八鬥,學識淵博呀!”
青年男子聽到眾人的奉承之聲,手中折扇一搖,俊俏的麵上帶一絲得意笑容,卻是笑而不語,顯得頗為清高冷傲。
人群外的項雲看到青年這張,十分欠扁的笑容,他忽然心頭一動,感到越發的熟悉,他正在心頭琢磨此人的身份,突然身邊傳來了一個令人厭惡的聲音。
“項雲堂弟,不知道你今日收獲如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