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吼……!”
通靈門一座高有十餘丈,寬近二十丈,通體白玉打造,雕刻精美雲紋的山門之下,八名身著黃袍,手持黑鞭通靈門弟子,神色冷峻。
他們身旁,還有兩隻以成人手臂粗細的玄鐵鎖鏈捆縛,身形壯碩如牛,通體毛發晶瑩雪亮的銀狼,吼聲如雷,齜牙咧嘴!
“無名宗宗主,前來拜會通靈門門主!”
“無名宗宗主……?”
一聽到對方報出這麼個門派,通靈門守衛山門的弟子,都是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聽說過這個宗門。
旋即他們又將目光投向了三人,見到那自稱無名宗宗主的,竟然是一個唇紅齒白,麵容清秀的青年時,都是有些驚異,他們還未曾見過如此年輕的一宗之主。
旋即他們又打量起,青年身旁站著的兩個隨從,二人都是一身便裝,一矮一胖,一高一瘦,目光淩厲,看上去倒還有幾分氣勢。
可是比起其他那些小門小派,前來通靈門拜見,一個宗主至少也要帶個十餘名弟子跟隨,這青年身後隻有兩個隨從,就顯得實在沒什麼場麵了,而且此人還敢張口,就要拜見通靈門門主。
這些通靈門的守山弟子,隻是一個粗略的打量,便已經將對方的底蘊估摸了個七七八八。
心中猜測,這三人多半是銀月山脈新來的一個小門小派,想要攀高枝,跟通靈門拉些關係,一想通了這些,眾人的的神情立時就變了。
一名牽著銀狼的通靈門青年弟子,斜眼瞥了三人一眼,冷笑一聲:“哼……哪裡來的小門小派,我通靈門的門主,豈你想見就能見的?”
“放肆!”
劉洪一步上前,冷聲冷叱一聲,目光淩厲至極,令那名出言不遜的通靈門弟子,心尖兒一顫,竟是忍不住退後了一步。
“喲謔……!”那青年弟子一反應過來,頓時變了臉色,他一臉怒容的望著三人叱道:“好大的狗膽,竟敢在我通靈門山門前撒野,我看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
不待劉洪出言,張三一挺肥碩的大肚子,冷笑道:“你們幾個兔崽子,最好快點滾進去,把你們門主叫出來,我家宗主大駕光臨,那是你們的榮幸,要是再敢不知好歹,等我們打進去,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項雲一擺手製止了兩人,旋即拱手對幾名守山弟子說道:“諸位,本宗主來此是拜見貴宗門主,無意生事。”
張三有些不耐道:“宗主,咱們跟他們費什麼話,您一聲令下,我直接打上去,將他們門主押下來問話便是。”
聞聽此言,那八守門弟子驚怒交加:“反了、反了,哪裡冒出來的三個刁民,竟敢來我通靈門生事,如此大放厥詞,那就誰都彆想走了,……給我放狼!”
“哼……!”
劉洪一聲冷哼,反手一掌扇出,頓時一股狂風肆虐,通靈門一眾守山弟子,還有兩隻雲獸銀狼,猶如是十幾根稻草一般,被扇得東倒西歪,翻滾成了一團!
與此同時,張三也是一步跨出,隔著十多丈遠,對著那山門內一片如水光幕,一拳轟出,空氣中彌漫的雲力被瞬間抽乾壓縮,一道巨大的拳形虛影,倏然遠遁,重重轟擊在那光幕之上!
“咚……!”
宛若暮鼓晨鐘,天地震蕩,整個通靈門內,更是回蕩著一聲振聾發聵的巨響,驚動了通靈山所有人!
不過片刻之後,通靈門山門內光幕湧動,如海浪分割開,七八道身影如風似電,瞬間衝出山門大陣,出現在項雲三人身前,數丈之外!
“來者何人,為何傷我門下弟子,還敢衝撞我護宗大陣!”
來人一共七人,有男有女,皆是身披一襲紫袍,領口處紋有一隻栩栩如生的金色虎頭,看這七人的氣勢皆是不弱,為首那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更是雙眸精光四溢,袖袍內氣機起伏鼓動,開口責問之人便是此人!
眼見到這七人出現,先前那些個滾地葫蘆一般,被扇飛的通靈門弟子,暈頭轉向的跑了過來,連忙見禮。
“參見諸位長老!”
“到底發生聖什麼事了?”那名中年問詢道。
幾名守衛山門的弟子,見到自己宗門內的七位長老齊至,連剛剛突破了玄雲境的大長老都來了,頓時底氣十足,他們指著項雲三人便哭訴道。
“大長老,諸位長老,就是這三人,他們想要硬闖山門,我們不肯,他們……他們就出手傷人,諸位長老,你們一定要為弟子們主持公道呀!”
聞言,七人看向項雲三人的目光,便冷了幾分!
那為首的通靈門大長老,冷眼瞥向三人,目光在張三和劉洪身上一掃,不由心中驚疑,自己竟然看不透這二人的修為!
“三位,不知為何在我通靈門山門前鬨事?”
項雲麵不改色,依舊是不溫不火的說道:“在下,無名宗宗主,前來拜會貴門門主,適才貴門守山弟子並不通傳,反而出言不遜,本宗兩位長老,這才出手管教!”
“無名宗!
一人聽到這名字,通靈門七位長老皆是一愣,方才聽到山門下傳來的巨大動靜,七人甚至以為是合歡門或是血影宮,來了什麼大人物,沒想到來人卻是自稱什麼‘無名宗’宗主。
見到對方一臉茫然,項雲站在通靈門山道上,轉身遙指青冥山道:“諸位長老,無名宗如今正在青冥山上修建宗門駐地,今後大家可都是鄰裡了,所以特來拜見一番。”
“哦……!”
一聽這話,七人頓時恍然,兩日前青冥山發生的一切,早已經傳遍了銀月山脈。
聽說青冥山上,來了一個狂妄無比的宗門,將前來拜山的各門各派弟子,困入護宗大陣之內不說,還出手打傷了天虹門長老段煦。
“原來閣下就是青冥山的主事人,在下通靈門大長老範癆,日前已經聽聞大名了,嗬嗬……”
中年男子言語看似客氣,但眼中卻是分明透著幾分不善!
在銀月山脈一帶開宗立派,竟然不先行通稟通靈門、合歡門、血影宮三大勢力,擅做主張占據山頭,分明是打三大勢力的臉,隨後還敢在數十座宗門麵前,大放厥詞、猖狂無比。
三大門派之所以遲遲不派人前往青冥山,就是想看看,這新來的勢力究竟有幾分實力,還敢猖獗多久。
為此,通靈門門主早就和這些長老們通過氣,若是這青冥山派人來拜見,根本無需理會,這群人犯下眾怒,倒要看看他們怎麼在銀月山脈繼續混下去!
如今見到這個自稱是青冥山,無名宗宗主的年輕小子,通靈門大長老範癆心中,難免生出蔑視之意,看來是知道自己惹了大禍,現在又想來通靈門找靠山了。
當下範癆冷笑道:“這位無名宗宗主,我通靈門有通靈門的規矩,門主大人日理萬機,豈是什麼人都能見到得?”
“所謂人分‘上、中、下’三等,這宗門也有三教九流,高低貴賤,貴宗無名無姓,藏頭露尾,嗬嗬……實在不配與我宗宗主相見。”
“哈哈……”
通靈門其他長老聞言,也俱都是嗤笑出聲,一臉鄙夷的看著三人。
聞言,劉洪和張三同時眉頭一挑,就要出手,項雲卻伸手攔住了他們,轉而麵帶微笑的望著七人。
“諸位長老說的是,看來今日是無緣與貴門門主相見了,哪我等就先行告辭了!”
說罷,項雲三人轉身就走。
“站住!”三人身後傳來一名通靈門長老的嗬斥!
項雲轉過頭,依舊是麵色平靜的問道:“諸位長老還有什麼賜教?”
範癆笑容玩味的看著項雲,指了指一旁身形狼狽,一眾受傷的山門弟子,又轉頭看了看身後的護宗大陣,他聲音冰冷的說道。
“我通靈門豈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傷了我門下弟子,又出手觸動我護宗大陣,你們無名宗,難道不給我們留下一個交代?”
通靈門七名長老,此刻都露出了陰測測的笑容,先前銀月山脈那些宗門,在這無名宗麵前吃了大虧,如今他們倒要反過來,讓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吃不了兜著走,也教其他宗門看看,他通靈門的手段。
對於通靈門的咄咄逼人,項雲隻是輕輕點頭,旋即與劉洪和張三二人對視一眼。
“對,交代,必須要給通靈門各位長老一個交代!”
“去吧……”
項雲說完,就轉身找了一塊山石坐下,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壺酒,仰頭悠閒地飲酒,身後劉洪張三二人,身形已經消失不見!
接下來,整個通靈門山門處,就傳來一陣陣驚天巨響,其間還伴隨著陣陣慘嚎之聲,以及一聲巨大的嗡鳴爆裂之聲,如此響動,一直持續了半柱香的功夫。
當劉洪和張三重新出現在項雲身前,項雲才轉頭看向了通靈門山門,隻是一眼,項雲忍不住嘴角一抽,“你倆下手挺狠呀。”
此刻通靈門山門處,那原本趾高氣昂,想要刁難項雲他們的七名通靈門長老,此刻沒一個還能站起來,全都是鼻青臉腫的躺在地上,呻吟不止。
而他們身後,那原本如水幕般的護宗陣法,此刻正對山門的那片水幕,已經被打出了一個巨大的豁口,裂紋猙獰,濃鬱的雲力從豁口中,不斷向外泄露。
“嘖嘖……諸位長老,這個交待諸位可還滿意?”項雲對著躺在地上的幾人問道。
“你……!”
範癆艱難的抬手指向項雲,卻是一句狠話也放不出來,隻是驚駭的望著,項雲身旁的兩名隨從。
項雲冷笑一聲,“告訴你家門主,本宗主也很忙的,今後來無名宗拜見,恕在下沒工夫見他,告辭!”
項雲帶著劉洪與張三轉身離去,隻留給通靈門眾弟子和長老們,三道揚長而去的背影!
望著三人遠去的背影,通靈門大長老範癆,揉著自己幾乎要散架的老腰,眼中禁不住露出驚駭之色!
自己堂堂玄雲境初階的高手,加上六位黃雲境高手,麵對那兩個漢子,竟然連還手都做不到,宗門的護宗大陣,還被對方轟出了一個大窟窿,來人實力之強,恐怕隻有門主大人才能與之一戰!
“範長老,咱們就這麼放他們下山了?”有一位長老抹了把嘴上血水,有些不甘的說道。
“還能怎麼樣,你還想留下他們不成,光是這無名宗的兩名長老,實力便已經深不可測,那青年宗主還未出手,說不定他更厲害,是個駐顏有術的老妖怪也未可知!”
“此事非同小可,爾等還是快隨我上山,去稟報門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