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防禦工作,在敵方戰船靠近之際,準備就緒!
觀戰台上的伊藤福明長舒了一口氣,遠處與萬炳大戰,卻不時遠眺戰場的工藤龍一,同樣是鬆了一口氣!
隻要絞龍台和撼天錘正常運轉,對方不管來了多少戰船,邊防海岸,都不可能丟失了!
此刻萬炳雖然糾纏住工藤龍一,同樣也是緊張的關注著戰局,眼看到對方海防的兩大殺手鐧,毫無阻礙的運轉,頓時心頭一緊。
若是項淩天沒有其他的手段,如此貿然衝鋒,結果定然不妙!
“嗬嗬……萬老匹夫,看來你們風雲國的戰神也不過如此呀,小聰明使勁了,最終還是要以最笨的方法來送死!”
此刻工藤龍一已經冷笑出聲,出言嘲諷道!
萬炳麵色陰沉,並不言語,隻是手中的蒼狼曉月,揮舞力道更加凶猛,殺招淩厲,工藤龍一對此毫無在意,亦是攻勢越加凶悍!
他可不介意,在這種大戰開啟之際,以這風雲國兵馬大元帥的頭顱,提前慶祝兩國的勝利!
與此同時,在日臻國皇宮大殿上,難得一見的,兩國文武大臣,分左右而立,金鑾殿上,設有兩張龍椅!
仁鳴皇帝和南皇端坐龍椅之上,聽著下方傳訊兵,對前線戰況的詳細稟報,先是麵色微變,旋即又是和緩了許多!
兩旁站立的兩國文武大臣,也是在悚然一驚後,心神一鬆,暗自長出了一口氣!
當他們聽到項淩天以數千艘戰船,強攻突襲海島時,俱都是心驚膽寒,當場變色,更有甚者,嚇得轉身奪步,差點衝出大殿。
畢竟人的名樹的影,若是換做其他人,再多的戰船進攻海岸,他們也未必會如此害怕。
可是項淩天是個例外,這是一個號稱‘血屠夫’,能夠打退蠻族,屠殺十國百萬軍隊的凶悍存在!
他的駕臨,本就是一種無形的巨大壓力,是壓在眾人頭頂,無法驅散的陰雲。
一聽到後者要全麵攻島,即便是龍椅上的兩位皇帝陛下,也是麵色大變,更何況這些文武大臣們。
不過好在,還有好的消息傳來,那就是幸好發現及時,邊防將士們反應迅速,絞龍台和撼天錘都及時啟動。
而沿途趕來的金無敵大將,更是已經與前往增援的逆鱗軍大軍回合,金將軍正帶領逆鱗軍,火速馳援邊防海岸!
這兩個消息,無異於天降甘霖,使文武百官和兩位皇帝陛下,那都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臟,又落了回去。
隻要兩件海防的利器成功啟動,就不怕對方強行攻島,來多少都是白搭!
再加上有金無敵帶著逆鱗軍馳援,敵人就更加沒有取勝的希望,哪怕他項淩天也不行,後者畢竟是人,他不是神!
“很好,再探再報!”仁鳴皇帝大袖一揮,令傳訊兵離去!
旋即,朝堂上文武百官們,頓時議論紛紛,這些文武大臣們一個個,麵帶劫後餘生般的喜悅笑容,又恢複了得誌般的猖狂神態!
“哼……小小一個項淩天,還真以為自己能夠翻江倒海不成,竟敢強攻我兩國海島,簡直是自取滅亡!”
“說的不錯,此人就是太過猖狂,自以為是,我南島國有金無敵將軍,日臻國有工藤龍一將軍,上麵還有兩位聖上坐鎮,無異於龍生雙翼,可翱翔九天,乃是天命!”
“他風雲國竟然與天為敵,哼哼,我看他們氣數已儘,國之將亡矣!”
“對對對……風雲國氣數已儘,國之將亡!”
朝堂之上,那些武將們,大多已經奔赴戰場,而這些留下的文臣們,為了能夠不被前者搶了風頭,則是淋漓儘致的,發揮他們的三寸不爛之舌。
在這裡筆誅口伐,征討風雲國大軍,旋即又大肆的歌功頌德,讚美兩位皇帝陛下,其激烈程度,絲毫不亞於,海岸上的驚天大戰!
然而,就在朝堂上的氣氛越發激烈,群臣越發慷慨激昂,大肆拍馬之際,一道極為不和諧的聲音,在此時響起!
“嗬嗬……諸位既然將風雲國和項淩天,貶低的如此不堪入目,連三歲孩童都不如,他的西涼鐵騎還比不過販夫走卒,那你們何不親自提刀上陣,手刃了項淩天本人,豈不快哉?”
這一席話說的是刻薄至極,頓時讓這些原本口沫橫飛,激情洋溢的文臣們,尷尬萬分。
一個個滿臉漲得通紅,猶如被掐住脖頸,無法出聲的公雞一般,滑稽至極!
詭異的是,他們中卻沒有人反駁,更沒有人還嘴,除了因為,被人一句話戳中了要害,無言以對。
更重要的是,出言之人的身份,由不得他們,有這個膽子出言反駁!
“國師大人,您有何高見?”
就在此時,南皇和仁德皇帝同時看向了,那座位被設在金鑾殿第二層階梯,高於其他文武大臣一個身位的,一張銀色座椅上的青年男子!
這青年男子身穿一襲青色華貴長袍,裝束與這南島和日臻兩國國人,風格迥異,倒是與風雲國國人的服飾相近!
此人看麵相,不過是二十出頭,麵容俊秀,長發隨意披散於腦後,一對眼眸尾部微微上挑,唇瓣略薄。
微笑時薄唇輕輕抿起,眼眸微眯,竟是帶有一種,蔑視眾生般的邪魅氣質!
此人正是身掛兩國玉符的國師大人‘吳宗’,一個令南島國和日臻國兩位皇帝陛下,與滿朝文武都畏懼的存在!
彆看此人麵相年輕,實則他已經是三朝元老,從當初開創兩國的先皇之時,他便已經擔任了國師之位,如今已是兩任顧命大臣!
沒有人知道他的歲數,但這張久經歲月洗禮,卻依然不變的麵容,卻是印在了所有人的心中!
此人在南島國和日臻國,具有絕對權威,他的話,甚至兩國的皇帝陛下還要管用,除了因為他是三朝元老,以及他深不可測的修為外。
更重要的是,此人還是血龍淵的守護人,那一隻關乎國運的聖獸,隻聽從此人的指令,他也是兩國所有馭獸師的鼻祖!
如此身份,如此地位,由不得所有人,對他心生敬畏,他的一句譏諷言語,令滿朝文武不敢再發一言,而兩位皇帝陛下,則是慎之又慎的,詢問國師的高見。
而國師吳宗這才緩緩轉頭,依靠在那張銀色長椅上,撥弄著手中一根碧綠的竹笛,神態慵懶的開口。
“兩位陛下,項淩天本人我未曾見過,但是關於他的事跡,也是略有耳聞。”
“此人能以人類鐵騎,夠擊退北方,那群茹毛飲血霸道至極的蠻族,恐怕除了戰力卓絕之外,其用兵之道,定然也極為高明。”
“他此番膽敢大舉率兵攻島,難保不會有其他的手段,前方雖然有兩位將軍,再加上逆鱗軍坐鎮,但我覺得,這勝算仍然不超過六成!”
“嗯……!”
吳宗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頓時發出一陣嘩然之聲!
“不過六成勝算?”
“這……這怎麼可能?”
“我們還有絞龍台和撼天錘,兩位將軍勇猛無敵,加上一支王牌軍隊逆鱗軍,借地利防禦,怎麼可能隻有這麼點勝算?”
……
麵對下方的議論之聲,吳宗隻是冷笑一聲。
“你們在質疑我的判斷嗎?”
“呃……”
隻是這麼平淡的一句話,剛才還喧嘩一片的大殿,頓時鴉雀無聲,寂靜至極。
眾人皆是低頭不語,不敢與國師吳宗看似慵懶的目光對視。
他們這才想起,此人說的話是不容置疑的!
仁鳴皇帝此刻緊皺著眉頭,問道:“國師,您竟然如此不看好前方局勢?”
“不是我不看好,是你們太過樂觀了。”吳宗隨意的回答。
“這……”仁鳴皇帝一時間有些憂慮,對於國師吳宗的話,他自然是不會懷疑的。
吳宗坐鎮兩國百餘年,屈指可數出手的次數,那都是挽狂瀾於既倒,令兩國屹立不倒,其修為之高,眼光之獨到,自然是無人能比!
麵對兩位皇帝陛下的憂心忡忡,吳宗隻是擺了擺手說道。
“兩位陛下不必憂心,即便他們真的攻破了邊關海防,屆時隻要我打開血龍淵的封印,任憑他們千軍萬馬,都得成為我的寶貝‘小紅’的腹中美食!”
聞言,仁鳴皇帝和南皇李宗喜,頓時大為驚喜,可是仁鳴皇帝又忽然想到了什麼,想要開口,卻又有所顧忌。
下一刻,仁鳴皇帝心壺內,有一道聲音響起,“陛下可是擔心,小紅剛剛生產,身體虛弱無法參戰?”
仁鳴皇帝身軀微微一震,同樣以心聲回答:“正是如此,國師您曾經說過,聖獸生產過後,實力在三年之內都會無法恢複,這一次聖獸還能參戰嗎?”
“嗬嗬……陛下不必憂心,我有一枚煉製已久的金髓丹,恰好可以給小紅服下,它的實力便可恢複如初,甚至有所精進!”
這位看似如青年一般的國師,竟然不僅僅是一位馭獸師,還是一位能極其稀少罕見的煉藥師!
聞聽此言,仁鳴皇帝大喜過望,他在心壺中激動道:“如此,那這次大戰,就有勞國師大人能夠為大軍督戰,關鍵時刻出手相助!”
吳宗輕笑一聲,傳聲道:“這倒是小事,不過我那枚金髓丹,消耗了我大量珍貴藥草,此戰過後,還要有勞兩位陛下,替我在風雲國取來,更多的材料才行呀。”
所謂的‘取’自然是‘搶’,實則南島和日臻二國,之所以會如此貪婪的,肆虐風雲國南部邊境,一路燒殺搶奪。
至少有一半的原因,是為了滿足這位國師大人的需求。
馭獸師、煉丹師兩種都是極為少見的職業,但兩者無一例外,又都是極為燒錢的職業。
前者對於所馴養的雲獸,需要喂食大量珍稀食材,偶爾甚至需要喂珍稀食丹藥培育。
而煉丹師自然更不用說,大陸上毫無爭議的,最燒錢的職業,一爐丹藥的煉製,往往要投入大量的天才地寶,耗時久,且未必成功!
那些世俗王朝,小門小派,之所以罕有煉丹師坐鎮,其中第一點就是。
他們承擔不起,煉藥師的消耗,唯有那些真正的大宗門,才有足夠的財力和物力,培養煉丹師。
而吳宗竟然兼具兩種職業,消耗之大,可想而知,南島國和日臻國不得不大肆掠奪,以塞填這個無底洞!
聞言,仁鳴皇帝自然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隻要這場大戰勝利,他就敢率兵北上,到時候一路掠奪,定然收獲巨大。
“對了陛下,在下洞府尚缺幾個使喚的丫頭,希望陛下,能給我再送十個風雲國的少女,替我看守丹爐、清掃洞府……嘿嘿……”
說到這裡,吳宗竟似是想到了什麼,竟是邪邪的笑了起來。
仁鳴皇帝露出了然笑意,“國師放心,明天一早,朕就派人去北岸三座郡城裡,抓十個少女來,保證都是模樣秀麗,身子清白的女子!”
“如此,甚好,那在下就先行告退,去前方觀戰了!”
說罷,吳宗猛然從長椅上站起身,腳下一點,身軀高高躍起,懸浮於虛空金鑾殿之上!
旋即,虛空中吳宗的身上,爆發出一道刺目金光,令眾人無法逼視!
下一刻,但見光華散去,大殿上,已無此人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