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這項淩天派出,如此規模的戰船隊伍,圍而不攻,這是什麼意思?”仁鳴皇帝雖然鬆了一口氣,可還是有些疑惑!
金無敵冷笑一聲:“這倒是不奇怪,這項淩天號稱戰神,那是他在陸地上的稱呼,坐擁號稱大陸西北最強的鐵騎。”
“可是到了海上,管他是不是戰神,都成了旱鴨子,西涼鐵騎也無法奔行,他項淩天手腳皆被束縛,任憑他有天大的本事,又如何施展得了!”
一旁的工藤龍一也是讚同點頭,“不錯,海戰,風雲國還是不夠看,哪怕他項淩天來了,也沒有。”
“即便他想要強攻,我們有‘絞龍台’,‘撼天錘’兩大殺器,坐鎮沿海,就算他來再多戰船,也要給他攪成粉碎,砸成鐵渣!”
風雲國之所以,數十年來征討兩國,都接連失敗,除了海戰實力偏弱外,最重要的是,這兩國海防的兩件利器,便是這‘絞龍台’和‘撼天錘’!
前者乃是由四把,長約十丈,以島國特產的深海精金打造而成長刀,相連於一根粗壯輪軸之上,呈高低旋渦狀固定。
輪軸之下,以齒輪連接,動力處有三根玄鐵鎖鏈,捆縛在,由日臻國馭獸師訓練出來的,巨型海鰻身上。
隻要有專門的馭獸師下達命令,海鰻拖動玄鐵所,輪軸帶動四把長刀轉動。
這就成為了海中的絞肉機,無論是什麼材質的戰船,即便是精鐵,都要被攪成碎片!
而撼天錘,則是南島國發明的,一種同樣以深海精金打造的動力臂,帶動數十根玄鐵鎖鏈,捆縛一塊萬斤重的精鐵,以精金鐵臂帶動鐵索甩動。
精鐵巨錘在天空中旋轉一圈,從數十丈高的虛空,砸向海麵,如此恐怖的巨力衝擊之下,再堅固的戰船,也要被砸成鐵渣木屑!
工藤龍一自傲笑道:“兩位陛下,我們有這兩件海防利器,項淩天的手筆再大,戰船再多,又能奈我們何?”
“而且咱們兩島海峽內,還有那位強大的存在,一切可保萬全!”
金無敵也是一拱手,對著兩位皇帝陛下,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兩位陛下儘管放心,隻要敵軍無法登島,他們的戰船停留的越久,軍營駐紮的時間越長,消耗隻會越大。”
“我可是聽說,項淩天這次帶來了十萬大軍,他們每天吃的口糧,那都是一個巨大的開支,咱們就跟他們耗著,倒要看看,是誰先支撐不住。”
“到時候,項淩天這北方蠻子,也得灰溜溜的滾回那寸草不生的西北去。”
仁鳴皇帝和南皇李宗喜聽完了這番話,臉上的擔憂之色,終於儘去,轉而露出了自得之色。
風雲國是天璿大陸西北第一強國又如何,同樣奈何不了我南海兩國,看來仁鳴和李氏,終究能夠萬代昌盛!
“對了陛下,此次我和金將軍前來,還有一件事情要稟報,並希望陛下能夠同意!”忽然,工藤龍一出言道。
“兩位將軍請講,隻要朕與南皇能夠做到,必然應允!”
工藤龍一轉頭看向敞開的大殿,又四下看了看,一時沒有開口。
仁鳴皇帝會意,立刻命人關閉大殿,侍女全部屏退,隻留下了幾位堪稱心腹的侍官,留在大殿當中。
工藤龍一這才開口道:“啟稟兩位陛下,先前我們在濱州郡的內線來報,說是項淩天正在濱州郡以北,十裡之外的一片密林內,正在修建一座大型糧倉,並且已經囤積了大量糧草物質。”
“哦……修建糧倉,這似乎也也沒有什麼奇怪之處呀?”仁鳴皇帝有些疑惑。
而南皇李宗喜則是眉頭一挑說道:“不對,項淩天南下時,曾經大放厥詞,說是要三個月鎮壓我們兩國,後者不將糧草放置於三座郡城,怎麼另起糧倉,項淩天應該不會做,這種多此一舉的事情吧。”
“南皇陛下所言不錯,這隻怕就是項淩天的小聰明罷了。”
“三個月鎮壓南島、日臻兩國,不過是此人給我們施壓的,一種方式罷了,造成輿論上的恐慌,而他暗自修建糧倉,根本就是為了,長時間的駐守南海!”
工藤龍一倒垂眼眸,精光四射,似乎一眼洞破了玄機。
仁鳴皇帝恍然大悟,先前項淩天放出,三月鎮壓兩國的風聲時,的確是引起了兩國百姓恐慌,出現了許多民眾,逃離海島的事件,倒是讓兩位皇帝為此憂心許久。
“原來如此,想不到這項淩天,竟然如此陰損!”
李宗喜也是冷哼一聲:“哼,風雲國百餘年都沒能鎮壓我們,他項淩天不過是一個,被吹捧成神的皇族貴胄,難道還能比得過項太祖神勇嗎!想三個月滅亡我們,真是狂妄自大!”
“工藤將軍,金將軍,你們此次彙報項淩天秘密修建糧倉,應該是要有所行動吧。”
工藤龍一當即點頭,“不錯,兩位陛下,我和工藤將軍打算派兵,兵分兩路,分彆通過雲霧海峽和金沙澤,繞道雲建洲一帶的熱帶叢林,偷襲項淩天的糧草大營!”
“不過,此次偷襲,我們需要以最快的速度,進行閃電偷襲戰,所以,需要陛下另外撥給我們幾位馭獸師,以雷劍魚為船隻提速!”
聞言,南皇李宗喜和仁鳴皇帝,對視一眼,同時開口!
“準了!”
“吾皇聖明!”工藤龍一和金無敵,同時起身跪拜!
望著大殿內,兩位肩挑兩國安危重擔的大將軍,李宗喜由衷:“我南島、日臻二國,有兩位將軍鎮守,我等無憂矣!”
“承蒙兩位陛下抬愛信任!”
“哈哈……”
一時間,君臣相視而笑,其樂融融,笑聲傳出大殿!
就在此時,殿外忽然傳來急報,消息立刻傳入大殿內,當著兩位陛下,以及兩位大將的麵一同奏報。
原來是南海海麵,風雲國忽然派出眾多戰船,運輸了大量稻草,丟擲於風雲國海岸到兩國之間,水麵漂浮的全是稻草,連成了一片!
“嗯……!”李宗喜和仁鳴皇帝聞聽奏報,都是神色一怔,顯然是不明所以。
金無敵和工藤龍一,同樣皺眉沉思,一時也都不知道,項淩天在搞什麼名堂。
片刻後,沉思的工藤龍一忽然眉頭一挑,他一拍膝蓋,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
眾人詫異看去,他這才忍俊不禁的說道:“這群北方蠻子,竟然想用稻草填海,等潮水降落,然後靠近海岸衝鋒登島,哈哈……!”
金無敵也是一點就通,當即嗤笑道:“這群蠻子,真是異想天開,不知道這片海域的真實情況,且不說,即便是落潮後,海麵依舊不低,稻草鋪路根本無法前行。”
“就算他們能夠行走,在淤泥沼澤之中,我們放出噬骨蟲,他們十萬大軍,正好作為這些蟲子的養料!”
兩位皇帝陛下,也是瞬間醒悟過來,頓時也是麵帶嘲諷之色。
果然,項淩天雖然有些智謀,可是真的打起海戰來,還是有些紙上談兵,過於自負了,為將者如此,即便十萬大軍,也難以形成氣候。
一時間,君臣四人,都已經是勝券在握,仿佛看到了項淩天的慘敗場景!
工藤龍一一臉自信的說道:“兩位陛下,末將等就先行告辭了,這一次,我們不僅要偷襲這項淩天的糧草大營,還要正麵一戰,將其十萬大軍,儘數坑殺在我兩國海岸之上。”
“哼,這一次要用鮮血,給風雲國一個血淋淋的教訓,教他項淩天,從此英明掃地!”
當下,工藤龍一和金無敵,一同退下,大殿隻餘下了仁鳴皇帝與南皇李宗喜,二人與兩位大將商討了戰事後,表情明顯放鬆了許多。
左右無人,仁鳴皇帝從龍椅之上站起身來,那隻精光閃爍的獨眼,看向了,此刻,正依靠在另一張龍椅之上的,南皇李宗喜。
後者似有感應,抬頭看向仁鳴皇帝,一對比女子還有柔媚的眼眸,水光蕩漾,嫵媚柔和。
仁鳴皇帝大步上前,來到那張龍椅旁坐下,一把拉住李宗喜的嫩白手臂,往自己身前一扯!
“啊……”李宗喜嬌呼一聲,竟是順勢依靠在仁鳴皇帝懷中,柔軟手臂如同一條水蛇,輕輕纏繞在仁鳴皇帝腰間!
“仁鳴……等這一戰過後,風雲國定然再不敢升起南征之念,到時候我們就能夠永享太平,不會再擔驚受怕了。”
李宗喜聲音嬌媚尖細,眼中儘是柔情!
聞言,仁鳴皇帝眼中,卻是升起一絲寒意,他緊緊將李宗喜摟在懷中,堅毅的說道。
“阿喜,你以前不是說過,喜歡看龍城綻放的煙花嗎,我曾經答應過你,一定會再帶你去看的,就在龍城皇宮,那座最高最美的摘星樓!”
“我要讓龍城屬於你我,我要讓你看到,這天下間最美麗,最絢爛的煙花!”
“可是……仁鳴,我們又怎麼是風雲國的對手,而且當初先皇與太祖有約在先,我們兩國,永世不得踏足龍城千裡範圍!”
“哼……!什麼混賬約定,如今風雲國的皇帝,將他的戰神弟弟,這個‘血屠夫’都派到了這裡,分明就是要將我們趕緊殺絕,我們還遵守什麼約定!”
“至於如何戰勝風雲國,哼,隻要項淩天這一戰戰敗,我們就可以派大軍登岸北上,我們訓練了這麼多年的‘逆鱗軍’,屆時就可以,在風雲國的疆土上,馳騁沙場了!”
李宗喜看著仁鳴皇帝,那一臉的勃勃野心,他不無擔憂的說道。
“可是一旦上了陸地,項淩天還有雪狼騎,他們可是連北方蠻族,都能夠擊退的軍隊,我們的逆鱗軍,恐怕敵不過他們。”
仁鳴皇帝伸出右手,用拇指和食指,輕輕捏住李宗喜的下巴,他麵帶得意的說道:“阿喜,你忘記了,咱們‘血龍淵’裡的那位了嗎?”
李宗喜聞言一怔,他驚聲道:“仁鳴,你是想讓它……一起去攻打風雲國?”
“不錯!”
“可……可是,他是先祖留下。守護兩國的守護神,我們怎麼能夠輕易帶它出戰呢!”
“彆擔心,國師大人昨夜已經告訴朕,此次聖獸已經誕下了兩條幼崽!”
“什麼!”李宗喜驚詫的望著仁鳴皇帝!
後者得意笑道:“靠我們兩國百年來投食的天材地寶,這兩隻孕育已久的幼崽,潛力更加巨大。”
“國師已經開始嘗試馴化兩隻幼崽,不出百年,我們就會多出兩頭護國聖獸,所以派聖獸一同出征,根本無需顧慮!”
“這……”李宗喜還要說什麼,卻被仁鳴皇帝又寬大的手掌,掩住了嘴唇。
“阿喜……彆說了,我們的夢終將會實現,到時候,我們坐擁西北大地,成了這裡的霸主,我們也就不用再在意,什麼世俗的眼光,誰敢多言一句,朕就叫他……人頭落地!”
仁鳴皇帝眼中射出一道寒芒,霸氣側漏,劍指天下!
李宗喜心中依舊惶恐憂慮,可是他一想到,將來能夠當著天下人的麵,毫無顧忌的,依靠在仁鳴皇帝懷中,不用在意世俗的目光,他就無比的期望。
一時間,到了嘴邊的勸阻話語,就無法在說出口了。
這個天下,終究無法太平,隻看誰是盛世之下的祭品,誰又是登上祭壇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