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少年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站在了峰頂的中間,左右望去,儘顯著一種威嚴和霸氣。
“老師,我來了。”林子辰微微揚起頭,對著孔萬川抱拳道。
孔萬川心裡雖然並不希望這樣,但見弟子已經來了,隻是點頭微笑,給予心裡的支持和鼓勵。
“林子辰,你真敢來?”殷鵬怒道,手下長老閆鬆被林子辰所殺,這個仇不得不報,若不是關鍵時刻黃文濤加入了鏡月堂,恐怕這次他們都沒有推舉參加論道的人選,對於這麼大的中醫門派來說,太狼狽了!
“你是什麼人?和我說話至少讓我知道你是誰!”林子辰冷眼望去,殺意頓時騰然而起。
對於他來說,什麼狗屁論道根本不值一提,而了結那些恩怨才是他真正的來意,所以,在林子辰的心裡,根本不在乎馬上動手,甚至大開殺戒!
“我?嗬嗬,你可記得閆鬆?”殷鵬緩緩揚起頭,怒視林子辰。
“閆鬆……嗬嗬,你便是鏡月堂的堂主?”林子辰輕蔑道,這樣的人物又豈會入得他眼?
“不錯,鏡月堂堂主殷鵬,林子辰,林爺,今日沒想到你真的敢來論道大會,但既然來了,恐怕就走不了了!”殷鵬怒喝道,隨即所有鏡月堂弟子紛紛上前,直接圍住了林子辰。
這樣的場麵對於林子辰來說不過是玩笑一般,他搖頭而笑,道:“原來是要報仇,我原以為鬥藥生死有命,看來要看死的是誰!”
“你什麼意思?”殷鵬道。
“當日閆鬆與我在燕京鬥藥,我聞得鬥藥生死有命才答應下來,誰料他閆鬆技不如人,配出的毒根本對我不起作用,反倒被我所配的藥毒死,如此說來……那是我的錯了?”林子辰道。
雖然不介意開殺,但林子辰也不想背負什麼罪名,畢竟是鬥藥而死,天經地義!
“哼,沒想到林爺的名號是個年輕人,更沒想到還有一張巧嘴,你鬥藥中毒死了閆鬆?嗬嗬,你可以問問在場所有人,有人信嗎?你若不是用了什麼卑鄙的手段,怎會贏得藥王?”殷鵬道。
這時,孔萬川起身道:“殷堂主若是這麼說,老夫可以證明,當日鬥藥便是在老夫燕京的彆墅內,老夫親眼看著二人鬥藥,而且閆長老安然離去,應該是鬥藥的毒性發作,死在了路上,與子辰無關!”
孔萬川的話讓全場頓時安靜了下來,雖說神堂在中醫界的地位至高無上,但這並非是官方的,而孔萬川可是華夏官方認可的中醫泰鬥,比起地位來,神堂自然要低一些。
不過畢竟喪失了最得力的長老,殷鵬豈會罷休?
“孔老,對您我殷鵬是有著絕對的尊敬,但這件事我不得不說一句,現在誰不知林爺是您的門生?現在老師為弟子作證……嗬嗬,恐怕這證明力度太低了。”
“你……我孔萬川一世名聲還至於說假話不成?殷鵬,你不要小人之心!”
“話都說開了,我殷鵬也不在乎,是我小人之心還是您老袒護弟子?好,且不說這件事了,林子辰與我等中醫門派的矛盾又何止如此?王門主,你青蝠門難道就站著不成?”
話音落,青蝠門門主王興走上前指著林子辰道:“林子辰,蒙山之中,你殺了我青蝠門最強的探藥者,這賬怎麼算?”
林子辰看了看王興,故作恍然大悟道:“哦……青蝠門啊,嗬嗬,你若不提我都忘了,你說的是那個峰哥吧?沒錯,是我殺的,那一個探藥隊都是我殺的,怎樣?”
林子辰自然知道,探藥隊死於毒林,但此時他有什麼可怕的,就算我滅了你整個青蝠門,那又如何?
“你……哼,怎樣?今日讓你死在這入雲峰!”
聞言,林子辰仰頭大笑:“哈哈哈,憑你?”
說話間,林子辰收起了笑容,雙眼瞪得幾乎冒出了火,那無形中升起的怒火,震懾著在場所有的人。
就連孔萬川,也不曾見過林子辰如此霸氣的一麵,他心中一陣懵,這看起來沉穩、知禮數的弟子到底在外麵做了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憑我們!”殷鵬也向前一步,意思很簡單,你林子辰不是牛逼嗎?哼,我們眾人聯手,你還有什麼可狂的?
“對,我火堂也義不容辭,”說著,柴勇走了過來,“林爺,久聞大名了,雖然你與我火堂沒什麼過節,但我不得不敲響警鐘,你在,恐怕我中醫界不得安生!”
林子辰點頭而笑:“好,還有嗎?我林子辰不喜歡一個一個來,一起吧!”
“好狂,這個年紀便如此狂傲,留你不得!”
“對,算我們一個,中醫界不能留這樣的禍害!”
“老夫從未見過如此輕狂之人,今日便要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後生!”
一個個門主、堂主站上前來,林子辰早已被眾人所圍住,但站在中間的他卻沒有絲毫的緊張和慌色,依舊是目光輕蔑,淡然一笑。
玉鶴門門主梁玉清皺了皺眉:“我針術一門分玉鶴、鳳針,雖玉鶴門與林爺並無衝突,但你滅鳳針門滿門之事我不得不管,林爺,今日我便替鳳針門討個公道!”
林子辰點了點頭:“好,可以,還有嗎?嗬嗬,我可知這論道大會乃是神堂舉辦,是不是也要加入?”
林子辰的狂言讓眾人驚,畢竟他們再怎樣也都是普通的中醫門派,而神堂則是無上的,和神堂叫板,彆說在中醫界,就算整個江湖恐怕也沒幾個!
眾人正以為林子辰將會惹怒了歐陽維的時候,隻見歐陽維輕笑一聲,緩緩起身,道:“嗬嗬,林爺多慮了,這是各門派與你之間的事情,我神堂不會插手。”
一句話讓不少人都愣住了,神堂一向無上地位,對待各門派也算得上剛硬強猛,怎麼今天麵對林子辰的出言挑釁卻毫無怒意?
或許歐陽維就是歐陽維,比不得龔炙堂主的剛猛,做事考慮太多,還是太年輕啊……
歐陽維繼續道:“各位門派老大,你們看是先解決你們的問題……還是先開始論道大會?”
若是先前,或許他們會主張先開啟論道大會,可現在火已經拱起來了,在更多人眼裡,林子辰是狂妄無禮,哪還忍得了?
“哼,歐陽堂主,我看還是先解決了這個無法無天的後生吧!”
“對,我也同意,今天殺了林子辰,為中醫界除掉一害!”
一聲聲附和隨之而起,一時間,林子辰成了今天討伐的對象,不過也如他所想,既然給自己發了請帖,必然不是真的來論道,而是做一個了斷!
林子辰隻是笑了笑,退後半步,似乎已經等待對方出手了,他一眼掃過,這些人最多便是納元境中期的武者,放在華夏絕對算是高手,可在他眼裡,不過塵埃一般。
“誰敢動林爺?不想活了嗎?”
就在這時,又一高聲傳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通往峰頂的那條路。
一行人走上山,清一色的黑色中山裝,燈光下看起來像是地下組織似的,為首的一人年過四十,頭發微白卻整齊地向後梳起。
天州大佬,陸承浩!
陸承浩瞪著雙目走上峰頂,環視四周,道:“哼,今日先出手的便是我天州陸承浩的敵人,怎麼?誰想試試?”
說完,背後小刀等人全部走上前,單手伸入腰間拿出了手槍。
這陣仗已經徹底變了,武者和武器的對決便是未知的,雖然中醫門派人數眾多,可陸承浩的手下全帶著真家夥,不少人已經開始後退。
門派便是門派,畢竟不是地下勢力,相比起來,地下勢力自然更狠,殺人對他們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
“陸爺,彆少了我一個,楚江王健來了,敢動我林爺,今天便要他的命!”
說話間,又一波人走上山來,走在最前麵的便是楚江大佬王健,那日他兒子王思明在南水幫了林子辰一把,林子辰放話記下這次幫忙讓王健受寵若驚,今日得知林爺參加論道大會,第一時間從楚江趕了過來。
林子辰微笑點頭,表情依舊平靜:“陸爺、王老大,謝了。”
已經兩波帶槍的人來了,此時說不上是誰圍著誰,中間一些中醫門派的掌門和弟子圍著林子辰,但外圍卻被陸承浩、王健兩位老大帶來的人用槍指著,整個場麵凝固了。
殷鵬冷笑一聲:“嗬嗬,原來是天州和楚江的兩位老大,失敬啊,不過我等和林子辰的仇恨未了斷,恐怕你們攔不住!”
“是嗎?那就試試!”陸承浩道。
“嗬嗬,一些混混不知深淺,我王興入納元境中期,會怕你們?”說罷,王興大喝一聲,力振雙臂,可見的護體罡氣頓時包裹了全身。
“就是,不過是東江省的幾個地方龍頭,也想鎮住我們不成?”柴勇冷冷道。
的確如此,中醫門派畢竟擁有著武者,而陸承浩和王健卻沒有這樣的高手,槍雖然可以震懾大部分人,但卻嚇不到這幾個高手。
就在這時,同一個位置,再度傳來一個聲音,所有人的目光終於露出了慌色。
“嗬嗬,本想來見識見識中醫論道大會,誰曾想來了這麼多江湖上的朋友,我看今日不如來個江湖論道,如何?”
話音落,一個西裝革履披著黑色大衣的男人走上了峰頂,微笑間帶著一股強有力的霸氣,身後隻跟著兩人,一老一少,老者氣息沉穩、步履堅定,少者便是二八少女,容顏精美透著一股子靈氣。
連林子辰都不禁一愣,這出場……也太特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