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方丘在約定的時間，來到學校門口，坐上了徐妙林的車。

“我們去哪家醫院？”

車上，方丘問道。

現在他已經被第一附屬醫院給開除了，而且陳寅生的針對非常明顯，想要去第一附屬醫院裡學習，顯然是不可能的事。

更何況，約戰這事搞得這麼大，陳寅生肯定怒極。

“中心醫院。”

徐妙林微微一笑，似乎知道方丘的顧忌，說道，“我已經提前跟市中心醫院的領導打好招呼了，咱們直接去就行。”

“去婦產科？”

方丘有些尷尬的問道。

“要不然呢？”

徐妙林翻了個白眼，說道：“又不是叫你去接生，你怕啥？”

“呃……”

方丘語塞。

“這次過去，你下需要給每一個孕婦都把把脈就行，其他的什麼也不用做。”

徐妙林叮囑道。

“好。”

方丘點頭。

倆人來到市中心醫院，在一名醫師的接引下，走進婦產科。

此時，正好是上班時間。

來排隊做檢查的孕婦非常的多。

因為提前打過招呼的原因，方丘和徐妙林被安排到檢查室臨時設置的坐診台前。

第一名孕婦上來。

“醫生？”

走到診桌前，孕婦一邊把診號遞給方丘和徐妙林，一邊問道，“我是來做四維彩超的，你是在這裡交號嗎？”

倆人一愣，同時笑了。

“這是我們醫院，今天特彆推出的中醫檢查。”

一名本院醫師趕緊上前解釋說道。

聞言。

那些排隊來檢查的孕婦，都不禁皺起眉頭。

她們都來檢查過許多次，這還是頭一次聽說中醫檢查，而且她們也是第一見到方丘和徐妙林，心中都難免有些擔心，生怕又要多交一些費用之類的。

“你們放心，這倆位都是特彆厲害的中醫，今天過來是義務診脈，不收錢，有需要的可以請他們倆位幫你們把脈，不需要的到把診號交給我，在這裡排隊就行。”

醫師趕緊解釋道。

一聽不收錢，而且是很厲害的中醫，孕婦們臉上的擔憂之色，頓時就散去了不少。

“反正都要排隊，我先交號，然後再把脈可以嗎？”

一名孕婦問道。

“當然可以。”

徐妙林微笑著點頭。

這話一出。

孕婦們立刻就全都圍了上來。

免費的檢查，不做白不做！

何況是中醫，隻是把脈而已。

看到診桌前排起的長隊，徐妙林微微一笑，轉頭對方丘問道，“看了那麼多書，你可記得孕婦的脈象是什麼？”

“是滑脈。”

方丘點點頭，說道：“按之流利，圓滑如按滾珠。”

“恩。”

徐妙林點點頭，說道：“開始吧。”

一如棚戶區的義診。

徐妙林率先給第一名孕婦把脈。

一分鐘。

“好了。”

把完脈，徐妙林麵帶微笑的看著孕婦說道，“你的身體不錯，胎兒也很健康。”

“太好了，謝謝你啊，醫生。”

孕婦很開心。

“你來。”

徐妙林對著方丘說了一句。

第一名孕婦正要把手收回去的時候，方丘突然伸手上來。

孕婦見狀，也沒說什麼，繼續讓方丘把脈。

“原來這就是喜脈？”

剛上手沒多久，方丘就清楚的感覺到，這個孕婦的脈項確實如同圓珠滾動，這就是典型的滑脈。

“醫生，怎麼樣？”

就在方丘仔細感應脈象的時候，孕婦張口詢問。

“哦，很好。”

方丘回過神來，笑著說道，“不用擔心。”

“謝謝，謝謝醫生。”

孕婦開心的笑著，轉身離開。

接踵而至的，是一對二十來歲的年輕夫妻。

丈夫陪在旁邊，孕婦走到診桌前坐下。

“你先來。”

徐妙林出聲道。

方丘也沒遲疑，立刻上手。

剛才他已經清楚的摸到了滑脈，也仔細的感應了那種脈象，接下來就是累積經驗，感應每一個脈象中存在的細微差彆了。

伸手把脈。

方丘仔細的感應了一會兒。

突然，眼前一亮。

“恩？”

“左疾為男，右疾為女！”

心頭一動，方丘神秘一笑，說道，“恭喜！恭喜！”

這對年輕夫妻一聽很是開心，然後望著方丘關心的問道：“醫生，怎麼樣？”

“胎兒很健康。”

方丘微笑著點點頭，問道，“不過，你們可知道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

之所以問這話。

是因為他已然摸出來了。

他記得，醫書中記載，如是以脈辨人則，男女脈同，唯尺各異，陽弱陰盛，左主司官，右主司府，左大順男，右大順女。

在把脈的時候。

方丘就清楚的判定出，這個孕婦懷的是男孩。

不過。

當今現代的醫院都有一條規定，就是絕不輕易透露胎兒的性彆，杜絕一些傳統家庭因重男輕女，而放棄幼小的生命。

因此，方丘並沒有在第一時間說出來，反而出聲詢問。

“這個，孩子都五個多月了，每次來檢查醫生都不給我們說。”

孕婦張口說道。

“醫生，你給我們透露一下吧？聽說中醫能把出來男女。”

丈夫湊上前來，小聲的說道。

“這個……不好吧？”

方丘遲疑道。

一旁，徐妙積驚訝一聲，看著方丘問道：“你摸出來了？”

“恩。”

方丘點頭。

“說吧，就此一個，下不為例。”

徐妙林說道。

身為大醫，他自然知道醫院不允許透露胎兒性彆的規定，隻是與這個規定相比，他更加好奇，方丘是不是真的能把胎兒的性彆都給摸出來。

“對對對，醫生，你就先告訴我們一下吧。”

這對小夫妻很是期待的望著方丘，請求道。

“那好吧。”

方丘想了想，低聲道：“是男孩。”

“真的？”

孕婦很是歡喜。

一旁。

丈夫卻並不激動，反而嘟囔著說道，“怎麼是男孩，我喜歡女孩。”

結果。

這話還沒說完，立刻就被自己媳婦給白了一眼，當即隻得閉上嘴巴，趕緊討好。

“男孩？”

聽到方丘給出的答案，徐妙林立刻說道：“我來看看。”

說話的同時，立刻給孕婦把脈。

“沒錯，是男孩。”

徐妙林詫異的看了方丘一眼。

雖然知道方丘的天分很高，但他沒有想到，方丘的天分居然高到了如此程度。

這才是第二個孕婦啊。

就能分辨出男女來了？

當然。

這分辨胎兒性彆，也是有前提條件的，至少要懷胎五個月左右才能依靠診脈分辨出來，在五個月之前，那可就不行了。

“好小子，不錯啊！”

等這對年輕夫婦離開，徐妙林才很是驚喜的誇讚方丘，說道，“不過，這還隻是基礎，把喜脈最重要的還是經驗和手感。”

方丘了然點頭。

繼續把脈。

每一次，都是方丘在前，徐妙林在後。

方丘把完後，徐妙林來確定。

一連好幾個。

方丘都脈診得極為準確，這也讓徐妙林很是滿意。

這時。

又來了一個年輕女人。

一眼看上去，也就二十來歲的模樣，身材清瘦小腹平坦，看上去就跟普通的未婚女性一般，一點也看不出懷孕的樣子來。

走到診桌前。

女人什麼話也沒說，直接坐下，把手伸給方丘。

方丘立刻上手。

一分鐘後。

“恩？”

把完脈，方丘一臉疑惑的望著這個女人，問道，“你真的懷孕了？”

脈象完全不是喜脈的脈象，和正常脈象無二。

“恩。”

女人很肯定的點頭說道：“已經兩周了。”

這一下。

方丘心頭一動，看向徐妙林。

徐妙林不急不緩的歎口氣說道，“其實，並不是每一個孕婦都能脈診驗孕的，這脈診驗孕的基本條件，是必須要懷孕一兩個月以上才行，因為隻有懷孕一兩個月才能有脈象，所以懷孕周期在一個月以內的，要靠把脈把出來，是很難的，一般不可能。”

“啊？”

方丘一愣，趕緊問道，“這種情況怎麼辦？”

他來把脈的目的，就是為了與李文博的約戰。

誰知道李文博會找些什麼孕婦來？

而且，身為西醫的李文博，在發出約戰之前，肯定了解過中醫脈診驗孕的技術，所以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約戰。

在這種情況下。

李文博肯定會尋找一些，很難摸出脈象的孕婦來做為約戰的參與者。

若他找的都是一兩個月以內的孕婦，那還怎麼比？

“這個，倒也不是絕對。”

徐妙林想了想，說道，“絕對的中醫高手，是可以摸出來的，或者手感強到一定程度，也能察覺到細微的滑脈感。”

聞言。

方丘心頭一動。

手感？

彆人或許缺手感，可他卻從來不缺。

絕對手感，可不是鬨著玩的！

“我再試試。”

在徐妙林的提醒下，方丘再次把脈。

這一次。

直接用上了絕對手感。

“果然！”

在絕對手感之下，方丘立刻就察覺到了非常細微的脈象，從這個脈象來判斷，這個女人的確懷孕了。

“我把出來了。”

把完脈，方丘立刻笑了起來。

“啊？！”

抬著茶杯喝茶的徐妙林，差點一口全噴了出來，趕緊憋住把茶水咽下去之後，才轉頭看著方丘問道，“你說真的？”

“恩。”

方丘很肯定的點頭。

“你咋弄出來的？”

徐妙林一臉懷疑的問道，“這可是很難的。“

“感覺，我的手感還是挺不錯的。”

方丘笑著回道。

徐妙林一愣，立刻想到之前，方丘摸麻將時候的展現出來的手感，在沒有接觸過的情況下，還能一摸一個準，這手感也是沒誰了。

“好，看來，這一場咱們更有把握了。”

徐妙林嘿嘿的笑了起來。

“徐老師。”

方丘無語的望著徐妙林，說道，“你可彆跟我說，在此之前你都沒有把握。”

“嘿嘿。”

徐妙林尷尬一笑，說道，“繼續，繼續。”

方丘：“……”

給這個剛懷孕兩周的女人說了些注意事項之後，繼續給其他人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