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進了中餐包廂之後,點餐完畢之後,單心怡笑盈盈道:“唐昊。萱萱。飯後咱們去哪兒玩?羊城也是有古董黑市的。”
“羊城自然有古董黑市,改開以來就慢慢有了黑市,魚龍混雜,這些年來羊城雖然發展越來越快,但黑市卻一直存在,之前有過執法,要取締,但最後也不了了之了。”
單心威笑道。
他們單家老爺子喜好收藏,前些年的時候,跟著單老爺參加過黑市,那時候宋磬山宋老也參加了,在那次的黑市上,宋老淘了個寶貝,也就是撿了漏,是個大漏,想到這裡,就道:“宋老曾經在黑市上撿漏,而且是個大漏,是琺琅盌,收藏了好些年,去年在港島蘇富比出售變現了,老爺子知道出售的是當年撿漏的那隻琺琅盌,肉疼的不行。”
說到這裡,單心威也笑的很不自然,因為當初那個琺琅盌是單老爺子先看中的,但他爺爺覺得太豔了,無論是包漿,還是品相,動作極其豔麗,好像是剛生產出來的,實在不符合常理啊,就把這隻琺琅盌當做了騙外行的景德鎮生產出的瓷器。
“宋老撿漏的那隻琺琅盌在蘇富比拍賣,我倒是關注過,好像賣了近1.5億港幣,的確拍出了天價,當時教授還和我說過,說這隻琺琅盌是宋老撿漏撿來的,隻花了五百塊。”
唐昊說著,不由感慨道:“宋老是瓷器鑒定大家,積累多年,無論是功底還是眼力勁兒,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老爺子和宋老比不了,他這些年收藏古董,不知道打眼多少次了,這次過來參加保利拍賣行,我們兄妹也是為了彌補老爺子的缺憾,幫他拍下鬼穀子大罐,當然前提在驗明正身的時候是真的。”
單心怡笑嗬嗬道:“我們知道宋老也有意元青花鬼穀子大罐,到時候我們很可能會競價競爭。”
“你們帶來了鑒定師?”
唐昊問道。遇到單家兄妹之後,就沒見到他們帶來的瓷器鑒定師。
“不用帶。要是真的,宋老肯定拍,他隻要拍,我們就跟著競價。”
單心威笑道:“宋老對鬼穀子下山元青花大罐,情有獨鐘,可以說走火入魔,心心念念到了極端的地步,他一心想要收藏元青花大罐,但全世界也隻有八件真品,現在冒出了第九件,有機會,隻要驗證過是真品,他絕對不會錯過,要是這次他沒拍,我們也就不會跟拍競爭,要是他拍了,無論如何我們也會拿下來。”
唐昊聽後,就覺得就算這次鬼穀子大罐是真品,隻怕能不能到宋老手裡,還不一定呢,其他人嫌棄風險太高,不願意冒險,但單家這個級彆的,可比宋老富有,而且單老頭心裡憋著一股氣,他記得不錯的話,當年教授說過,宋老提起過一開始有機會撿漏的是單老頭,不過他錯過了,便宜了宋老,雖然不是宋老的鍋,畢竟撿漏靠的是真本事,但單老隻怕心裡這麼多年未必真的放開了,有機會膈應宋老,從他手裡搶寶貝,不差錢的單老,很真的會做得出來。
“唐昊,你參加保利拍賣行,是不是看重其他寶貝了?崔家不止是要拿鬼穀子大罐出來拍賣,還有其他寶貝,聽說元明清的瓷器,各有兩件,都會拿出來一起拍。”
單心威道。
“我沒這麼強大的財力,要真是元明清時期的瓷器,以現在古董市場瓷器的火熱估值,恐怕會拍出很高的價格,我要競拍,就要拿出龐大的現金流來。我和你們這些積累深厚的家族比不了,就算是真的,我也不可能出手去拍。”
唐昊搖頭道。
“那你參加保利拍賣行是為了什麼?”
鄭家耀疑惑道。他妹妹也看向了唐昊。
“嘿嘿,先賣個關子。”
唐昊笑道:“等到下星期一拍賣之後,一切自然就會揭曉。”
“沒勁啊。我們還信不過啊。還賣關子,唐昊你好意思?”
單心怡撇嘴。
“隨你怎麼說,反正現在是不會告訴你。”
唐昊笑道。
美食非常的講究,味道更是一絕,和唐昊以前吃過的食物都不相同,煲湯非常的濃鬱,唐昊嫌棄味道太濃鬱,就沒嘗試,其他人倒是非常的喜歡,眾人吃飽喝足之後,就商議去黑市碰碰運氣,看看有沒有宋老的好運氣,也撿個漏。
唐昊隻當眾人是說胡話,撿漏哪兒是那麼容易的,撿漏可不是你想撿就能撿,尤其是到了現在,黑市更加魚龍混雜,撿漏的可能性更低,唐昊壓根就沒有要去的打算。
“昊子,有人說大堂有人賣翡翠首飾,說挺熱鬨的,有不少人捧場,要不要去看看?”
去洗手間的馬胖子回來了,一進來就道。
“你沒說胡話吧?”
唐昊錯愕道。
唐昊和眾人商議去哪兒找樂子,消遣消遣,眾人眾口不一,鄭寶兒說要帶他們去澳門賭場,從羊城到濠江,也就一個小時,玩一晚上,累了就直接住在濠江酒店,第二天接著賭,星期天晚上再回羊城,休息一晚,到了星期一直接參加保利拍賣行舉行的拍賣。
她的提議,得到了鄭家耀秦兵的支持,但單心怡堅決反對,極力說服唐昊去黑市,要碰碰運氣,因為多年前爺爺和宋老去黑市撿漏錯過琺琅盌後,一直是他的心結,一心想要彌補,單心怡知道唐昊的本事兒,希望借助唐昊的鑒寶的能力,撿個漏,這樣多少都能減少爺爺心中的遺憾。
單心怡的能提議,單心威極力支持,還試圖說服甄玥萱站在他們這一塊,至於大剛直接被他拉攏過去了,就在眾人為去哪兒沒有達成統一意見的時候,馬胖子進來了。
聽到馬胖子的話,唐昊以為聽錯了,要知道羊城是南方的一線大都市,珠寶產業非常發達,每年的大型珠寶展覽都會在羊城舉辦,珠寶店更是遍布整個羊城,而且這些店鋪都是大品牌旗下的,經營多年,有口皆碑,想要買翡翠首飾,酒店裡的客人,完全可以去翡翠珠寶門店購買,沒有必要在大堂購買兜售的翡翠首飾,再說四季酒店是五星級酒店,各項規章製度都比較嚴格,怎麼可能允許這種事情存在,實在太過滑稽。
“我怎麼會說胡話?我還專門坐電梯下去看去了,真的有人在大堂兜售翡翠首飾,玉鐲,對戒,吊墜,福祿壽等,我看的真真的,怎麼可能看走眼,至於為什麼讓他在五星級酒店兜售,我怎麼知道?”
馬胖子見唐昊質疑自己,立刻辯解道。
“現在彆管是去黑市還是去濠江賭幾場,咱們先去大堂看看熱鬨,到底怎麼回事兒。”
唐昊道。
“這事兒還真是新奇的很呢。”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就離開了中餐包廂,坐電梯去了大堂。
來到大堂,果然真的就看到有人售賣翡翠首飾,就像之前馬胖子說的,有翡翠玉鐲,觀音彌勒佛掛件,福祿壽,還有對戒等,主流熱銷的翡翠首飾都比較齊全,售賣翡翠的人是個公子哥。
“段波!”
甄玥萱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你認識他?”
唐昊聽後,心中咯噔了一下,臉色有些不好看。
“你想哪兒去了啊。”
一看唐昊的臉色變了,明天這一刻,他胡思亂想了,肯定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又好氣又好笑,道:“隻是以前他留過學,我們認識,後來聽說他家裡也是從事珠寶生意的,我回國進公司之後,參加羊城的珠寶展覽大會,見過他,他們家的確是做珠寶生意的,但和我們家比起來,還差的遠。”
“沒錯,就是段波,他老爹叫段百萬。”
鄭寶兒道:“我喜歡有空就去濠江賭兩把,經常遇到這個段波,這家夥嗜賭如命,不過運氣不錯,去年贏了不少錢,但年後好像衰神附體,沒有開門紅,當天就把去年贏得那一波全輸進去了,後麵玩的比較大,又輸了不少,最後他老爹給他擦的屁股,以為這家夥會老實一陣子呢,沒想到竟然出現在四季酒店大堂,還兜售自家店裡的翡翠首飾。”
“這不就是活脫脫的敗家子?”
秦兵道。
“我賭博堅持一個原則,不下重碼,堅持小賭怡情,可不像段波這麼瘋狂。”
聽到秦兵說段波是敗家子,鄭寶兒立刻聲明,為自己解釋。
“……”
大家齊齊看向鄭寶兒,她這是越描越黑啊。
“寶兒。我信你。”
但秦兵還真就吃這套。
“算你識相。”
鄭寶兒鬆了口氣,笑嘻嘻道。
鄭家耀很是尷尬,他哪兒還看不出來,之前給兩人藕斷絲連,但畢竟年後就沒再見麵,也隻是在曖昧期,但說不定時間一場兩人就斷了,但哪兒想到,年後相聚之後,兩人明顯升溫了,這讓他有些頭疼,他心裡是不想妹妹嫁給去東川的,還是希望在港島找個門當戶對的公子哥,強強聯合,但現在看來,照這個形勢發展下去,說不定他很快就要當舅舅了。
“你怎麼在這裡?”
段波打折優惠折扣之後,把手中最後一對玉鐲出手變現之後,看到甄玥萱鄭寶兒他們一行朝他走了過來,認出對方,很是驚訝。
“段波。段伯父知道你在這兒兜售自家門店旗下翡翠首飾?”
鄭寶兒好奇道:“你和四季酒店是什麼關係?他們竟然允許,也不阻攔。真是奇怪。”
“你能讓我一個個回答?”
段波把帶來的翡翠首飾變現之後,有錢傍身,就有了底氣,道:“首先我爸不知道我來這裡,私自兜售翡翠首飾,能賣這麼快,全靠段家金字招牌,至於酒店為什麼允許,那是因為我和酒店的一個股東是朋友,對方幫襯。鄭家千金,什麼時候再去濠江,咱們聯手把場子找回來,輸進去的,統統都要贏回來。”
“你玩的太大,沒有自控力,我可不會像你這麼下重籌碼,風險太大。”
鄭寶兒搖頭道。
“你要對自己有信心,你還是不夠自信。隻要夠自信,敢下注,敢拚,分分鐘就能回本!”
段波道。
唐昊他們在一旁聽著,都很無語,這家夥已經完全成了賭狗,徹底陷進去了,除非有大毅力說不定還能走回正路,不然他老爹段百萬打下的家業,很可能會被他徹底敗乾淨,之前甄家收購的珠寶公司,就是兒子豪賭拿不出錢,被扣押後,為了贖人,才同意賣掉,為此唐昊從中分了幾家珠寶門店。
“段波,你不認識我?”
甄玥萱突然說道。
“東川的甄氏珠寶的千金小姐,我在國外留學的時候咱們又是同學,怎麼可能不認識?”
段波麵對甄玥萱,尷尬地笑了笑,道:“我還要去翻本,就不和你們說了,我先走了。”
段波沒有先離開酒店,而是先去了衛生間,前腳剛進衛生間,後腳一個胖胖的中年男子,在保鏢的簇擁下走了進來,一進來,就大吼道:“段波在哪兒?那臭小子在哪兒??”
“段叔叔。段波去衛生間了。”
甄玥萱和段波的父親段百萬也認識。
“對,剛進去。”
鄭寶兒指向了衛生間。
段百萬點頭,就帶著人直接衝進了衛生間,等段波出來的時候,是被保鏢押出來的,鎖住了他的手臂,讓他無法動彈,乖乖跟在段百萬身後,離開了大堂。
“他輸了多少?”
唐昊好奇,這個段波到底輸了多少,讓段百萬已經完全不在乎臉麵了,剛才兒子被鎖住扣押,完全就像是對待犯人。
“去年贏了兩千萬,年後輸給賭場之後,又搭進去了四千萬的現金。現在翡翠珠寶生意競爭很激烈,段家的現金流也不是太可觀,輸進去的四千萬,是段波偽造段百萬的簽字弄出來的,一下子少了四千萬的現金流,你說他肉痛不肉痛,要不是隻有一個獨子,我看段波,肯定要被段百萬給剁了。”
鄭寶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