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唐昊和秦兵很肯定的點頭,婦人狂喜不已,“那,那能賣多少?”
現在既然確定了這件仿明紫砂壺是真的,接下來婦人最關心的就是價格問題了。
有了這筆錢,她就帶著兒子和女兒結束租房,年年搬家的折磨,說不定能靠這件仿明紫砂壺賣的錢,直接買一套大房子。
“大姐,這要是真的明朝紫砂壺,那就可值錢了。不過這件也不便宜,按現在行情,能估到七百五十萬到八百萬。”
唐昊兩人和湯教授墨教授於教授三人商量了一下,給出了一個明確的價格,因為他看出來了,婦人很需要錢,等著急需轉手,既然彆人等著換現,自然要給她估個價位。
“……”
婦人一聽,整個人都懵了。
唐昊和秦兵相視一眼,婦人的反應很正常,一個普通人,攜帶紫砂壺來鑒寶,結果鑒定為真品,而且轉手賣掉就能換現七八百萬,對她的衝擊可想而知。
“我收了。”
唐昊把價格估完了,就看到去文玩城逛街的甄玥萱單心怡和鄭寶兒回來了,一回來,單心怡就遇到了唐昊和秦兵給紫砂壺估價的場麵兒,想都沒想直接就買了下來。
“你喜歡收藏?”
唐昊看到單心怡走過來,好笑道:“你花七八百萬買紫砂壺,那就真的有些奢侈了。”
要知道紫砂壺這東西,高價出手買入,無非就幾點,一是真心喜歡,收藏,二是玩文化,跟誰文人把玩,三是玩茶道,老話說的好茶如人生,初嘗略顯苦澀,但慢慢細品則甘甜沁脾,蕩氣回腸,這紫砂壺承載的就是茶道啊,四那就是交藏友,大家通過收藏紫砂壺結交,有共同的愛好,可以說是以壺會友,以藏結友,以德交友,五那就是純粹為了投資了。
“我投資不行?”
單心怡道。
“投資當然行,不過要想要一個豐厚的回報,那就要耐得住寂寞……”
唐昊說道,但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單心怡給打斷了,“什麼啊。說的真難聽,什麼叫耐得住寂寞,不就是多收藏些年頭?等價格暴漲之後,再高價出手嘛。”
“既然你願意買。那我這就為這位大姐出局鑒定證書。”
唐昊道。
等唐昊和秦兵出具了鑒定證書之後,婦人確定單心怡要買,而且出價七百五十萬,她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好像生怕單心怡反悔似的。
其實她壓根就不用擔心,這紫砂壺無論是可玩性還是收藏價值,都非常高,願意出高價的人有的是,本來唐昊是打算出手買入的,但單心怡突然跳了出來,截了胡,這讓唐昊心裡還是有些不爽,就說了一句她高價買入,有些奢侈,這丫頭要是一時被說動,放棄了,那唐昊自然就入手了,但可惜,唐昊沒能如願,對方鐵了心要買了,唐昊也不好和她競價,隻好放棄了。
“心疼了?”
秦兵哪兒看不出來,唐昊心動了,那紫砂壺,彆說唐昊心動了,他也心動了,其他幾個教授都心動不已,明朝紫砂壺已經不多見了,很多都成為了孤品,這種仿明的紫砂壺,不但仿製的惟妙惟肖,而且還出自清朝壺藝大家之手,還是非常有收藏價值的,不過大家都看出來了,唐昊給單心怡麵子,對方又是唐昊的朋友,幾個教授也就沒好意思搶,畢竟一個晚輩過來捧場幫著鑒定,不計報酬,他們得賣麵子。
仿明紫砂壺一出,唐昊這邊更熱鬨了,鑒定了幾個瓶瓶罐罐的瓷器之後,又看到隸屬於雜項中的東西出現了,是銅佛。要知道這是雜項裡麵的,“雜項鑒定”是指在收藏“主流”書畫、陶瓷、玉器、古籍善本、珠寶、郵品、錢幣等大項之外的類彆,主要包括竹、木、牙、角、文房四寶、漆器、繡品、銅器、佛像、鎏金器物等以及一些無法準確劃分的物件兒,一般被會被分到雜項裡麵,這銅佛就屬於雜項的堅定,並不屬於瓷器這個大類。
“這鎏金銅佛坐像,是假的,是贗品,做舊的手段非常粗糙,可能隻是從網上檢索了一些佛像造假的偏方弄出來的這麼一個物件兒。”
秦兵鑒定之後,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假的啊。那要是真的能值多少錢?”
年輕人好像並不意外鑒定為贗品。
“要是真的,那可就值錢了,不過要分年代,比如清康熙年間的拍賣的無量壽佛,拍賣出近億的價格。”
唐昊解釋完,笑道:“這位兄弟,等著鑒定的人很多。你彆來搗亂成了成不?這銅佛像做舊,是你搗鼓的?手藝太糙了。彆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這東西不可能有人鑒定為真品,除非他眼瞎了。”
“這不是哥們等著用錢?知道文玩城昨天鑒出了元青花和玉印,就想著過來糊弄一下,要是萬一碰上了你們鑒定真的呢?”
青年撇撇嘴。
“……”
唐昊和秦兵就差點下台,動手,一人一個大嘴巴子抽上去了,這來鑒定的,真是什麼人都有啊,但這錄節目呢,他們必須壓著火,隻能賠笑。
“沒事兒吧?”
秦沁走了過來,她看出了這兒的不對勁,那年輕人故意“碰瓷”來的。
“沒事兒。真是什麼人都有,難道看我們年輕好忽悠不成?”
唐昊笑道:“你也彆區分了。是歸屬我們這個分類鑒定的物品也好,是雜項也罷,輪到誰,就給誰鑒定,不然真一個個給他們劃分,也太耗費時間。”
不靠譜的青年離開之後,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就過來了,穿著斯斯文文,給人儒雅穩重的氣質,一過來就道:“小唐老師,小秦老師好。”
“大哥貴姓?”
唐昊笑道。
“我姓蔣,是鄭大的教授。”
中年男子笑道。
鄭大是豫省重點高校。
“讓我們幫著鑒定什麼物件兒?”
秦兵道。
中年男子說著,從包裡拿出一隻碗來,放在了桌子上,準確的說這是一隻黑碗,隻見這隻黑碗口大底小,形如漏鬥,且為圈足,而且是斂口,斂口和碗底的比例非常適宜,這就讓這隻黑碗頃刻間變得愈發生動立體起來,活靈活現,仿佛這隻黑碗是活的。
“這是兔毫盞啊!”
秦兵一眼就認了出來,但沒有鑒賞甄彆之前,自然不可能給結果,唐昊畢竟是主鑒定的,還是交給唐昊來講建盞。
“蔣老師。這是建盞啊。又叫兔毫盞,黑瓷中的黑明珠。這東西可是好寶貝,要是有一件黑盞,拿在文人墨客的圈子裡,那可是很漲臉麵的事情。”
唐昊說著就上手把玩鑒賞,這隻黑碗真的是越看越舒服啊,“這隻兔毫盞形態和色澤以及清晰度和分布狀況可謂變化多端,但卻疏密有致,形態條達有力,邊界清晰,給人一種欣賞的愉悅感。這是一流的兔毫盞。”
“你說這是真品?”
蔣老師很是詫異。
“嗯。是真品。”
唐昊見獵心喜,道:“蔣老師,這隻兔毫盞真的很不錯。蔣老師,你要出手,我可以直接接手。價格好商量。”
蔣老師聽後,卻搖了搖頭,道:“小唐老師,我不會賣的,這是早年我老是送我的,今兒知道你們在文玩城舉辦民間鑒寶,就帶著它過來鑒定,想給自己一個解答。現在我知道答案了。但兔毫盞更不可能賣了,我老師前天剛走了,這是他唯一留給我的東西。”
“……”
唐昊和秦兵麵麵相覷,這尼瑪還真麼說服對方出手?想都不要想啊,沒想到這隻兔毫盞竟然是老師送給他的,那老師對他還真是器重啊。
“給他估價。”
秦沁突然過來了,低聲對唐昊道。
“……”
唐昊愣了一下,人家不賣,估什麼價啊,不過想到節目效果,唐昊和秦兵商議之後,就確定了大概的估值範圍,“價格應該在五百萬到六百萬,這隻兔毫盞不凡,實在是一流,非常讓人賞心悅目。很難得。”
唐昊估值完畢之後,就見到秦沁去和單心怡交頭接耳去了,這讓唐昊愣了一下,然後送就眼睜睜看著秦沁把蔣老師帶到單心怡那裡去了。
“什麼情況?”
秦兵道:“不會單心怡又要出手買?她今兒到底怎麼了啊?已經入手一件紫砂壺了,難道還準備入手兔毫盞不成?”
“管她乾什麼,沒聽那蔣老師說?老師留給他的,他不一定賣。”
唐昊道。
“昊子。你覺得有錢能解決不了的事兒?”
秦兵道。
“……”
唐昊一聽,心裡頓時堵得慌了,看重的兩件寶貝,到最後都被單心怡那娘們收了,那滋味真的很不舒服。
正在唐昊揪心的時候,就看到甄玥萱笑嘻嘻地對他打了一個OK的手勢,心中頓時一陣狂喜,這隻兔毫盞,蔣老師真的被說動賣了,而且買家是甄玥萱,不是單心怡。
單心怡看唐昊的驚喜的樣子,狠狠瞪了他一眼,要不是甄玥萱出手,這隻兔毫盞非落到他手裡不成,這樣一來,有了紫砂壺和兔毫盞這兩大收藏把玩的利器,送給爺爺,說不定爺爺就鬆口了,不再逼她嫁入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