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眾人的視線,貓眼突然有一種可笑的荒謬感。
你們在這裡尋覓人麵蛛,知不知道就有一個能夠在人麵蛛嘴下奪食的家夥,就坐在你們身邊?
但最終,她也隻是木然回應:“我到過18樓,也經過這個KTV,不過沒感覺到什麼六芒星。”
貓眼沒有走靈波網,是直接開口的,這讓她覺得離現實更近一些。沒有人理解她現在的心情,大家倒是回想起羅南要求貓眼幫忙之事
當下就有人忍不住低呼:“牛B了,這是讀取記憶+潛意識挖掘……老白的入夢法?”
“老白得出的結果全是顛三倒四,哪有這麼清晰?嗯,就是完全圖形化,解讀起來也不容易。”
“喂,小貓,被人深挖爽不爽啊?”
終於有人關心貓眼的狀態,隻不過是段子開路,貓眼則以12厘米的細高根回應。
嗷地一聲,嘴賤的那位直接抱腳跪了。
何閱音拍拍手,讓在場人們集中注意力:“無論如何,我們必須去做一番調查,爭取弄清楚‘人麵蛛’實力增長的奧秘。順便也可以做一下演練。”
之前的會議上,多少也是出了些成果的。
何閱音說服了這幫能力者,在無法感知人麵蛛的情況下,必須圍繞羅南製定戰術,才能保證效果與安全。
由於時間倉促,他們隻是做了一個初步設計,很多細節沒有完善,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實地演示一下。
“從81樓到18樓,63層的推進,沒問題吧?”
沒有人回答,也沒有人縮頭。都這種時候了,必須沒問題啊!
羅南環顧四周,好像就他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也對,剛剛他們爭吵辯論的時候,自己正出神來著。
目前的水邑青石酒店,協會成員共十二名,其中黑狼重傷昏迷,甲殼蟲早早脫隊,隻剩下十位。
另有何閱音自帶的四位專業保鏢,分出一人照看黑狼、薛雷等傷病號,這樣出動的共計十三人,正是何閱音一直提倡的“集中模式”。
當然,這種模式也不是說所有人都要擠進同一個電梯裡。
十三人分成兩撥。羅南、何閱音、章瑩瑩,三名保鏢,還有協會的“爆岩”共七人,走電梯,最大限度地強化保護羅南的力量。
其餘六人,保持一定距離,從消防通道、大樓外牆斜麵人工急降,與羅南等人形成呼應之勢。
中間以“六耳”保持聯絡,一旦遭遇人麵蛛襲擊,或者羅南形成明確感應,將迅速形成支援合圍。
戰術簡單粗暴,卻非常符合這個臨時組合的條件。也就是覺醒者,才能實現在如此直接的推進方式。
其中,貓眼以其敏捷輕盈的身手,以及超距感應的能力,自然成為前突的偵察尖兵,她也是從大樓斜麵急降的人員之一。
在樓麵明暗交織的光影中穿梭,迎麵撲麵的秋夜冷風,放在以前,是何等地暢快,可如今卻吹不開心頭的鬱結。
貓眼本還盼望著,遠遠離開羅南之後,受困縛、受鉗製的情況會有一些好轉,可是當她刻意前突,拉開距離直至百米開外,無形的鎖鏈依舊存在著,甚至有鏈環還在扣合,不緊不慢地發出隻有她能聽到的“卡索”聲。
每一道聲音響起,她都不由自主為之顫栗。物理距離雖在拉遠,可在精神層麵,她分明與鎖鏈的主人越來越貼近。
那絕不是什麼情感上的距離,而是一種可怕的放大和扭曲。
羅南現在心情平靜而略微沉抑,對貓眼來說,就像是灰雲漠漠的天空壓在頭頂,不自覺都有些窒息。
目前似乎還撐得住,可她不敢想象,如果羅南心情煩躁暴怒,她又會是怎樣的下場!
“小貓,前突太多了。”章瑩瑩通過“六耳”提醒她。
貓眼暗哼一聲,細根高根在玻璃幕牆上劃出長痕,刹住下衝的勢頭,心中則有些惡意地揣想:
這個“章話務”,是不是早被羅南連捆帶綁,折騰得搖尾乞憐了?這事兒武皇陛下知道麼?
但很快,理智和感應同時告訴她:顯然不是的,到現在為止,附近的倒黴蛋就她一個。
這個答案讓貓眼更是煩躁。
目前,貓眼已經率先抵達20樓位置,將上下五層、直徑約五十米的廣闊區域,都納入感應範圍。
按照計劃,她縱身跳入大樓走廊,從消防通道往下走,同時通報情況:“確實是KTV沒錯,也是會所,辣眼睛的那種。哼哼,年齡構成嚴重偏低,現在的年輕人啊……”
進入裝修風格迷離詭奇的會所,和絕大部分類似場合一樣,都仿佛迷宮一般。貓眼一身火辣舞女打扮,倒是非常合拍,過路的毛頭小子,投過來的眼神都是發直,偶爾碰到服務生,也被她臉上的濃妝迷惑,一個愣神的功夫,就錯身而過。
貓眼晃蕩著大長腿,看似悠閒實則迅捷地三個樓層相關房間都過了一遍,最後來到16層。
按照平麵圖顯示,這裡是六芒星結構中,最大的房間之一,此時裡麵也正在進行著火熱Party,雖然沒有進屋,視、聽、嗅覺的超距感應,已經將裡麵的情形清晰複現。
貓眼懶洋洋地傳訊:“沒有發現能力者……要實地勘察一下嗎?”
這次換了何閱音發話:“不要破壞現場,羅先生到了以後再做處置。”
通話剛結束,後麵有人搖搖晃晃走過來。是個年輕小夥兒,年齡不會超過二十歲,但顯然經驗豐富,扮愣裝暈,直接探手,要去摸貓眼挺翹的臀部。
然而還差兩公分的時候,年輕醉鬼手腕一痛,莫名其妙身子甩偏,砰地撞在牆上。
年輕醉鬼正昏天暗地,火氣上冒的時候,卻驀地呆了眼。
旁邊牆壁上,貓眼無聲倚靠。緊身亮片舞服內火辣的凹凸線條、黑絲網襪包裹的長褪、繃直了腳麵的細根高根,與牆體、地麵一起,自然凝定為驚心動魄的造型。
隨意披散的短卷發,遮住小半邊麵頰,如火的紅唇微微啟合,似笑非笑:
“小弟弟,有煙嗎?”
年輕醉鬼登時忘了前麵的遭遇,嗬嗬傻笑起來:“身上沒有,裡麵有!我們神秘學研究社就搞這個的。咱們一塊兒……”
他又伸出手,去碰貓眼高聳的胸口,然而迎接他的是又一次天旋地轉,這回是腦袋砰地撞在牆上,直接暈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