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不要覺得站在高位的人就一定是心智堅定、聰明過人的人,其實隻要稍作留意,就會發現有部分高高在上的人也會犯錯,甚至會犯連三歲小孩子都不會犯的錯。
當發現這種現象的時候沒有必要吃驚,因為這部分要麼是高高在上到得意忘形,要麼是正常情況下他本就不該在那樣的高位。
正常情況下,柳正剛到不了那樣的高位,他之所以能在沈陽黑白兩道受人吹捧,隻因為他姓柳。
久而久之,他就以為自己確實很厲害,是靠自己的能力在沈陽站穩了腳跟。
這種人做守成之人沒多大問題,一旦發生重大變故,就會乾出連三歲小孩兒都不如的事情。
四十幾個黑衣人,有人拿著棍,有人提著刀,氣勢洶洶,一進賓館就開始打砸。
本就不寬敞的大廳黑壓壓擠滿了人,幾分鐘時間就被砸了個稀巴爛。
當一群人砸爛大廳往樓上衝的時候,樓上的台階上響起密集的腳步聲。
“舉起手來”!
隨著一聲大喝,樓上衝下來五個身著製服的警察,人手一把手槍瞄準了他們。
所有的人停下,但沒有一個人出現慌張,不是他們的心理素質有多好,而是因為在沈陽,柳家就是王,是真正的王,而不是沈家康那種虛假的王。
隨著腳步聲響起,黑衣人自動讓開一條通道。
柳正剛仰頭看著台階上的警察,目光落在為首一個中年警察身上。
“陳隊長,你可認識我”?
中年警察俯視著柳正剛,“當然認識,沈陽誰不認識興發地產的柳董”。
柳正剛抖了抖身上大衣,冷哼道:“既然認識,還不走”!
中年警察眼神堅毅,“我當然要走,還請柳董跟我們一起去趟警局”。
柳正剛怒斥道:“信不信我馬上給你們局長打個電話,摘了你的帽子,趕緊給我滾”。
中年警察氣得麵色鐵青,“給我拷上”!
“我看誰敢”!樓梯上一個西裝男子大喝一聲,身後所有人堵在樓梯上,不讓警察下去。
中年警察抬手將手槍頂在男子頭頂上,“讓開”!
男子怡然不懼,惡狠狠地瞪著中年警察,“有種你就開槍”!
中年警察從腰間掏出手銬,就要去銬男子。
男子身旁四五個人一擁而上,這幾人都是宏圖安保的經理級彆人物,個個身手不凡,上去就奪了中年警察的手槍和手銬,反將他扣了下來。
混亂中,其餘四個警察雖然手中有槍,但礙於隊長被擒,都沒敢開槍。
中年警察被反扣著手,低著頭怒目而視。
“柳正剛,你敢襲警”!
柳正剛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但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殺子仇人就在樓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陳隊長,讓你的人放下槍,暫時委屈一下,事後我會親自向你們局長解釋”。
“哎”,樓梯上突然傳來一陣很輕的歎息聲。隨之,一個青年男人緩緩出現在了樓梯口。
柳正剛雙眼充血,雙臂顫抖,“就是你殺了我兒子”!
陸山民沒有理會他,對著中年警察說道:“我報警的時候就說過,暴徒很凶猛,多帶點人”。
中年警察滿臉的擔憂,“你還有心思在這裡說風涼話,趕緊跑啊”。
陸山民疑惑地問道:“我為什麼要跑”?說著指了指身旁的四個警察,“他們不能保護我嗎”?
中年警察很是無語,“隻有四把槍,他們有四十幾個人”!
陸山民看向四個警察,“他們要是衝上來,你們敢不敢開槍”?
為首的西裝男子把刀架在中年警察脖子上,“都給我把槍扔了”!
四個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男子的刀在中年警察脖子挪動了一下,刀鋒劃過皮膚,立刻滲出一絲血跡。
“趕緊給我扔了”!
四個警察投鼠忌器,緩緩地彎腰,將手槍放在了地上。
“踢過來”!
四個警察無可奈何,用腳將手槍踢了過去。
柳正剛凶悍的目光一直盯著陸山民,此刻已經是暴怒到極點。“我問你,我兒子是不是你殺的”?
陸山民這才轉頭看向柳正剛,眉頭微微皺了皺,“你兒子是誰”?
“柳玉才”!
陸山民微微抬頭想了幾秒鐘,緩緩搖頭,“沒聽說過”。
“把他給我拿下”!柳正剛暴怒。
“等等”,陸山民抬手阻止正躍躍欲試的幾個男子,轉頭對柳正剛笑道:“但我認識柳依依”。
柳正剛稍稍楞了一下,隨即怒喝道:“我還認識奧巴馬,把他給我拿下”!
“等等”!陸山民又抬手阻止道:“她沒告訴你我是誰”?
“我管你是誰,你就是玉皇大帝,今天也得死”!
陸山民一臉同情地看著柳正剛,長長地歎了口氣。“真是個冷血無情的臭娘們兒啊,看來她已經徹底拋棄你了”。
柳正剛氣得胸膛劇烈起伏,對著樓梯上的人群咆哮道:“你們都是死人嗎”?
隨著柳正剛的一聲咆哮,當先的四五個黑西裝男子衝向陸山民。
近在咫尺,就幾步的距離,很快他們就能將這個裝逼的男人攔下,但是讓他們感到奇怪的是,此人臉上不但沒有絲毫的慌張,反而還帶著玩味兒的微笑,就像此刻正在進行一場好玩兒的遊戲。
最前麵的一人已經伸出了手,眼看就要抓住此人的手臂。
突然,一陣狂風襲來。
賓館裡怎麼會突然掀起狂風,不等他思考是怎麼回事,一道黑衣如閃電般閃現,快到如憑空出現一般。
緊接著,胸口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再接著,整個人騰空下墜。
變故來得太突然,身後緊跟著的幾人完全沒時間反應,幾個人撞在一起滾下樓梯,摔倒在樓梯間,一撞之下,四人竟是一時都無法站立起來。
“裝逼裝夠了沒有”?
陸山民笑了笑,“其實還可以裝一會兒,我剛才已經提前做好了退上一步階梯的準備,他一定會跌得狗吃屎”。
“有意思嗎”?海東青覺得很無聊。
海東青出現得太過突然,出手的速度也太快,以至於所有人都一時沒反應過來。
“哈、、哈哈哈哈”!柳正剛在看到海東青出現之後,不但沒有畏懼,反而怒極而笑。“這就對了,有這樣的高手,我兒子肯定是你們殺死的”!
陸山民再次對柳正剛投以同情的目光,所謂無知無畏,在柳正剛身上展現得淋漓儘致。
柳正剛沉聲道:“殺了他們,殺死男的獎勵五百萬,殺死女的,獎勵兩千萬”!
“等等”!陸山民再次打斷柳正剛的話,滿臉不高興的問道:“憑什麼我少這麼多”?
柳正剛恨得牙癢癢,“殺死這個男的,獎勵三千萬”!
陸山民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這才對嘛”。
為首的西裝男子抬起手,冷冷道:“上”!
樓梯狹窄,容不下那麼多人,身後四個人立即衝上了上去。
隨著一聲喊出,四人衝出,男子從地上撿起警察踢過來的手槍,正當他起身準備瞄準的時候,一個人影砸了過來。
他的反應很快,在餘光瞟到人影的時候就已經挪步。
但他所謂的快是他自己理解的快,但這世界上有些快他理解不了。
一個成年男子被砸過來的速度,竟然比扔一顆石子還快。
人影砸在他的右肩,肩胛骨竟然發出哢嚓一聲聲響,還沒等他穩住身形,第二個人影再次砸過來,緊接著是第三個,第四個。
男人手槍早已落地,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他驚恐地看著台階上的女人,黑發飄飄、黑衣飄飄,高高在上、俯視眾生,站在那裡,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不僅是他,所有人都被震驚了,一時間竟然沒有人再往上衝。
“哎”,一聲歎息再起,陸山民淡淡道:“你們連她這一關都過不了,又何談殺我呢”。
柳正剛又驚又怒,不可置信地盯著陸山民。
陸山民笑著點了點頭,“你猜得沒錯,我比她還厲害,你怕不怕,不過怕也沒用,你這種人啊,沒有柳家的庇護,要不被人打死,要不就是蠢死,真可憐”。
海東青翻了個所有人都看不見的白眼,然後黑影一閃,樓梯上人仰馬翻,哀嚎陣陣,所過之處沒有一人能站立。
僅僅幾秒鐘,海東青已經出現在了大廳。
剩餘的二十來人緊緊地將柳正剛圍在中間,一步步地往後退。
柳正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作為柳家人,雖然不是嫡係,但也不是沒見過世麵,但卻沒見過海東青這樣的世麵。
愣神了半晌之後,他癲狂地大喊大叫,“殺了她,殺了她,誰殺了她,我給一個億”!
陸山民一聽這話又不滿意了,一邊踱步下樓,一邊說道:“是不是也該給漲點”。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柳正剛吼得喉嚨嘶啞,仍然瘋狂地吼著。
“聒噪”!海東青冷冷地說了兩個字,大廳裡再次響起一陣陣慘叫。
所有的人,彆說接海東青一招,連看都沒看清楚她是怎麼出的招,就全部躺在了地上。
柳正剛的腦袋此時稍微恢複了些理智,像看見鬼一樣看著海東青。
“你、、、你、、你不是人”!
“啪”!海東青抬手就是一耳光將柳正剛扇在地上。“你才不是人”。
海東青解決完所有人,陸山民剛好走過來,笑嗬嗬抬起手放在海東青的肩膀上,輕輕的揉捏。
“辛苦了”。
海東青嘴角微微翹起一絲弧度,淡淡道:“你們現在可以抓人了”。
樓梯間的幾個警察震撼得無以複加,中年警察對其中一個警察說了聲打電話叫人多派幾輛車來,然後走下了樓梯。來到陸山民和海東青身邊的時候停下腳步,說了句‘謝謝’。
說完就拿著手銬蹲下去拷地上的柳正剛。
“等等”!
中年警察抬頭看著陸山民。
陸山民對他笑道:“麻煩挪一挪”。
中年男人往一邊挪了挪,疑惑地看著陸山民。
陸山民走過去,含笑麵對柳正剛怨恨的眼神,然後抬起腳,一腳踩在了他的側臉上。
踩了一下抬起來,抬起來又換個角度踩下去,踩下去還用力扭了扭,然後轉頭對海東青笑道:“哎呀,還彆說,踩臉的感覺還挺爽”。
海東青麵無表情,撇過頭去,沒有理他。
就在這時,他倆都沒看見,柳正剛突然從腰間拔出一把手槍,對著陸山民就是一槍。
“砰”!槍聲在並不寬敞的賓館大廳格外響亮。
海東青臉色突變,立刻轉過頭,一步跨到陸山民身前,雙手抱住陸山民的肩膀。
“哪裡中槍了”!
這邊,蹲在地上的中年警察最先發現柳正剛拔槍,一把壓下柳正剛的手,將手槍從他手裡奪下,用手銬拷住了他的雙手。
柳正剛哈哈大笑,“你這個騙子,你壓根兒就不懂功夫”。
海東青搖了搖陸山民的肩膀,見沒反應,雙手立刻從上往下檢查陸山民的身體,一邊摸一邊聲音顫抖地問著:“哪裡,哪裡中槍了”。
陸山民有些感動,他還從來沒見海東青這麼緊張過,但身體被海東青摸來摸去,又有些發癢,忍不住想笑。
“再往下摸就摸到了”。
海東青停下手上的動作,抬起頭看著陸山民強忍著笑的樣子,抬起手作勢就要一耳光呼上去,但手要落到陸山民臉頰上的時候又停住了。
陸山民把臉伸過去,貼著海東青的手掌,一臉的享受。
海東青一把撤回手,嗬斥道:“以後半步也不許離開我”。
陸山民乖巧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半蹲在地上的中年警察沒想到今天會經曆這麼大的起伏波折,更沒想到無端端地吃了把狗糧。
“咳咳”!中年警察起身,說道:“今天謝謝兩位的幫忙,那我就不打擾兩位,把人帶著了”。
陸山民問道:“光天化日之下欲行凶殺人,襲警、奪警.槍,還私自帶槍,會怎麼處理”。
中年警察說道:“那是法官的事情,不過兩位放下,罪名會很重”。
門外響起一連串警笛聲,隨著幾輛警車停在了門口,裡麵下來十幾個警察,把賓館裡躺著的橫七豎八的人全都押上了警車。
賓館裡恢複了安靜。
海東青的目光順著陸山民的腹部往下看,“真沒受傷”?
陸山民心有餘悸,歎了口氣,“好險,要不是那位警察同誌及時壓下柳正剛的手,我後半生的幸福就完了”。
海東青哼了一聲,轉過身去,臉頰帶點微紅。
陸山民環視了一圈狼狽的大廳,抬手一拍額頭。
“哎呀,忘記讓他賠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