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7章 又被裝到了(1 / 1)

獵戶出山 陽子下 2346 字 2個月前

陸山民翻開密密麻麻寫滿字的筆記本,咦了一聲,“字寫得不錯,條理也很清晰,是誰記錄的”?

海東青翻了個陸山民看不見的白眼,“你眼瞎嗎?記錄人那一行寫得明明白白”。

陸山民哦了一聲,“張青青,比你多了一個青,是你家親戚嗎”?

海東青懶得理會這種無聊的玩笑,但心裡也並不反感。

“你自己的人,自己不知道”?

“我自己的人”?

“周同在天京招的人,據說是C9名校研究生畢業”。

陸山民一邊看筆記本一邊說道:“是現在的研究生太不值錢了,還是太好忽悠了”。

海東青說道:“是周同開的工資太誘人了”。

陸山民皺了皺眉頭,低聲嘀咕了一句‘敗家子’。

海東青淡淡道:“你自己的人還是要多上心,不能完全當甩手掌櫃”。

陸山民嗯了一聲,繼續翻開,越看眉頭皺得越深,越看臉色越不好。

海東青也拿著另外一本在看,餘光瞥見陸山民一臉的怒意,淡淡道:“看不下去就彆看了”。

陸山民啪的一聲將筆記本拍在桌子上,“簡直是罄竹難書,嚴昌平該死”。

海東青淡淡道:“這隻是冰山一角,周同隻挑了其中幾本,他那裡還有一籮筐”。

陸山民閉目養神了一會兒,再次睜開眼睛,感慨道:“我還是小看了人性的惡啊”。

海東青晃了晃手裡的筆記本,“這裡麵記錄的都是與嚴昌平有瓜葛的當地官員,二十年的時間,大大小小、深深淺淺的各級官員有上百人,你打算怎麼處理”?

陸山民揉了揉太陽穴,“我處理個、屁,凡是涉及官場、官員的事兒都是我們不能觸碰的紅線,那是另外一場戰爭,不能碰、不能寫,最好是都不要說。所以我們必須堅持一個大原則不變,江湖事江湖了,這些官員的名字一個都不能流出去”。

海東青說道:“看來你還沒失去理智”。

陸山民說道:“我一直都是個很理智的人,昌平區隻是投石問路,我們的目標是整個東北,要是這第一步就得罪了當地官方,以後我們的敵人就不僅僅是東北黑惡勢力,還有與這些黑惡勢力交織的官場力量,那這一仗就沒法打了”。

海東青說道:“我們不動他們,他們未必就不會來動我們,現在是還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這一關也躲不過去。再說了,你以為不動他們是放他們一馬,他們隻會認為你動了他們的奶酪,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這些人黑起來隻會比嚴昌平更黑”。

陸山民不以為意地癟了癟嘴,“不服咬我,證據在我們手上,利劍在手,他們就不敢動用官方力量找我們麻煩。這些家夥唯一能做的就是暗地裡對我們下手,那就更不怕了。我們是誰,玩兒暗殺偷襲,我們是他們的祖宗,有你這個暗黑女王在,來多少波都是送菜,隻會把柄越送越多”。

海東青眉頭微微皺了皺,似乎對這個暗黑女王的稱呼不太滿意。

“黃九斤上午傳回來消息,朱老爺子答應給你個護身符”。

陸山民點了點頭,對朱老爺子的態度並不意外,要沒有個免死金牌護身,這一場仗也沒必要打了。

那就隻能是一條道走到黑,性質就變了。更重要的是,直接乾掉柳依依除了出口惡氣之外沒有任何意義,柳家依然在,不過是換了個家主而已。

而且自己不但得不到任何好處,還得背負一個殺人的潛在罪名,怎麼算都不劃算,隻殺一個柳依依太不劃算了。

所以從一開始,他的打算就是要把柳家連根拔掉,把柳家從東北徹底除名,還要將柳家倒下之後的資產咬下一大口。

“這次給的是什麼身份”?

海東青說道:“跟上次撈你出來一樣,特殊部門的臥底”。

“特殊部門的臥底”?陸山民稍稍有些失落,“也就是這個身份隻是用來應對最壞的結果,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

海東青淡淡道:“我們要柳依依一個人的命,她或許不會反抗,但要把整個柳家從東北除名,她和整個柳家都會殊死反撲”。

陸山民緩緩道:“她要躺平一點不反抗多沒意思,就是要她越反抗才越有激情嘛”。

海東青直勾勾地瞪著陸山民,“要不要我今晚就去把她綁來放你床上”!

陸山民咳嗽了一聲,趕緊轉移話題道:“朱老爺子答應給幾成”?

“三成,其中一成還讓我們自己想辦法平賬”。海東青語氣中帶著些許不滿。

陸山民哦了一聲,“三成差不多了,再多,吃下去會拉肚子的”。

海東青冷冷道:“你就是太好說話,才讓彆人覺得好欺負”。

陸山民搖了搖頭,“話不能這麼說,我要是好說話,殺柳依依一個就夠了,為何要滅她整個柳家。朱老爺子也是為我們著想,我們在錢上多吃一份虧,在道德製高點上就多掙一份大義,這趟東北之行就多一份保險。能用錢解決的事兒都不是什麼事兒,錢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要那麼多乾嘛”。

海東青伸出手掌放在陸山民麵前,“拿來”。

“什麼拿來”?

“這段時間的吃喝拉撒、衣食住行,你給過一毛錢嗎”?

陸山民嘴唇顫抖了一下,“哦.......我記得你好像說過包養我來著”?

海東青正想發火,餘光看見陸山民手上傷痕,上湧的火氣瞬間熄滅。

“這些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來統籌安排”。

陸山民沒有逞強,自從到了沈陽,幾乎所有的事情,本來就是海東青在牽頭把控。

“我打算把陸霜叫過來分管財務,然後讓郝偉推薦個信得過的法務過來查漏補缺,你覺得怎麼樣”?

海東青嗯了一聲,隨著嚴昌平的全軍覆沒,也該進入資產清算階段,她現在確實需要一個專業的財務和法務。

“我會安排人貼身保護他們,但形勢明朗之前不能再來人,否則會分散我們的力量”。

陸山民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對東北的勢力不熟悉,隻有一步步從下往上挖,先從細小的根須逐步摸到柳家主乾,然後再連根拔起。這次通過嚴昌平挖到的沈家康,差不多算是一條比較粗的根須了”。

海東青淡淡道:“柳家祖上是跑鏢出身,靠的就是江湖打打殺殺起家,地麵上看著枝繁葉茂,深挖下去,地下麵實則汙穢不堪,再加上後來繼承了納蘭家在東北的勢力,黑白雜糅,早已分不清界限,隻要順著細小的根須摸到主乾,等把枝枝葉葉都摸到手,就是徹底覆滅之時”。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海東青身上的手機鈴聲響起。

海東青打開免提,手機裡傳來陳然的聲音。

“青姐,嚴昌平拿下了”。

“沒動手吧”?

“沒有,兵不血刃”。

海東青淡淡道:“乾得不錯”。

“謝謝青姐,這是我應該做的”。陳然的聲音明顯有些激動。

“青姐,下一步該怎麼做,是把他帶回來關在倉庫集中看押還是讓他待在原地”?

海東青淡淡道:“下好魚餌,等魚兒上鉤”。

陳然那邊一時沒明白過來,安靜了幾秒鐘問道:“青姐,誰是魚餌”?

“你”。

“我....,我明白了,但是青姐,這樣一來,我就沒法去買染發劑了”。

陸山民在一旁忍著笑,“謝謝然哥,這個時候還想著我”。

陳然那邊沒有了聲音,估計他現在的臉色不會太好看。

海東青瞪了陸山民一眼,不過被墨鏡遮著,對陸山民沒有形成有效的震懾力。

“讓李國章買過來”。

陸山民嗬嗬笑道:“然哥,記住是施華蔻,不是珍草堂,彆搞錯了”。

陸山民的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就傳來了嘟嘟聲。

海東青嘴角微翹,看不出是在生氣還是在忍著笑。

過了十幾秒鐘,海東青才再次拿起電話撥了個電話出去。

“周同,開始布局撒網”。

陸山民半躺在椅子上,仰頭看著漸黑的天空,自己什麼都不用做,有人幫他安排得妥妥當當的感覺真好。

海東青看了看天色,“天快黑了,樓頂濕氣大,下去吧”。

陸山民起身揉了揉腰,“今晚釣魚,你不親自過去看看”?

海東青抱著收拾好的毛毯和靠枕,嘴角微微一翹。“我倒是想去,不過家裡有個拖油瓶,我要是去了被偷了家怎麼辦”。

陸山民嗬嗬一笑,“要不你把我這個拖油瓶帶上”?

海東青一腳踹在陸山民屁股上,踹得陸山民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傷好之前哪裡也不許去”!

陸山民揉了揉屁股蛋,嗬嗬傻笑。

海東青癟了他一眼,低聲罵了一句。“賤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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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風熟練地架好手機,打開錄音錄像功能,對準了嚴昌平。

“你是個好同誌,直接開始吧”。

“等等”,陳然從兜裡掏出一個反竊聽檢測儀扔給秦風,“把整個大廳都掃一遍”。

秦風接過儀器,心裡有些不爽。“開什麼玩笑,誰敢在地頭蛇的家裡安裝竊聽器”。

嚴昌平也覺得秦風過於小心謹慎了,“家裡的安保是我最衷心的義子負責,不可能有竊聽器”。

陳然抽出一支煙,嚴昌平習慣性地想上前點煙,被陳然擺手阻止。

“就在你的位置上坐好,對準攝像頭”。

說著又瞪了秦風一眼,“還愣著乾什麼,彆以為你是我大舅哥就可以不尊重我這個老大”!

秦風肚子裡的火陡然上升,因為他真有一個親妹妹,這是在占他妹妹的便宜,怎麼忍,忍不了。

不過就在他準備發火的時候,看見陳然一個勁兒地朝他擠眉弄眼,隻得忍氣吞聲地拿著儀器開始在大廳裡掃描。

“掃仔細點,彆偷懶,要不是因為你是我大舅哥,你隻配在門口看大門”。

秦風氣得牙癢癢,心裡想著,要是找不到竊聽器,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陳然點燃一支煙,對嚴昌平說道:“不著急,用一個晚上慢慢說,重點說說沈家康這個人”。

事已至此,嚴昌平已經什麼都不顧忌。“沈家康人稱沈爺,是沈陽真正的大佬”。

陳然蹺著二郎腿,問道:“有多大”?

嚴昌平說道:“這麼說吧,我這個昌平區的地頭蛇連見他麵的資格都沒有,我曾經雖然見過兩麵,但都是遠遠的,沒有單獨見過”。

“哦”?陳然眉頭微微皺了皺,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一個區的地頭蛇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至於連見麵的資格都沒有。

“嚴宏說監視何林父子的活兒就是接的沈家康的,那你是怎麼接的”?

“打電話,而且不是他本人,是他的一個手下,叫遊古”。

陳然又問道:“除了監視何林父子這件事,還有沒有其它接觸”。

嚴昌平微微低下頭,眉頭緊皺。

陳然笑了笑,“怎麼,怕說出來會沒命”?“你以為你不說出來,他就會放過你”?

這邊正說著話,大廳裡突然傳出一陣急促的滴滴聲。

兩人同時轉過頭去,看見秦風從魚缸裡撈出一條魚,手上一捏,魚肚子破開,露出來一個黑乎乎的竊聽器。

秦風臉色很不好,啪嗒一聲摔在地上,上去就是一頓猛踩,一邊踩還一邊罵道,“狗XX的,又被他給裝到了”。

嚴昌平臉色更不好,這意味著他身邊有奸細,有沈家康的人。

陳然笑了笑,“你剛才說負責這棟彆墅安保的是你的養子,是不是之前被抬出去的那個人”。

嚴昌平臉色蒼白,看向窗外的黑夜。

“完了,沈爺今晚一定會過來殺我滅口”。

陳然淡淡道:“不是今晚,而是現在,如果我沒猜錯,他的人已經埋伏在了周圍,而且他的第一目標並不是你,而是我”。

嚴昌平恍然大悟,難怪自己打電話給遊古平請求沈爺幫助,對方不理會。原來沈家康把自己當成了魚餌,釣的就是眼前這條過江龍。

“現在逃跑還來得及嗎”?

陳然笑了笑,“為什麼要跑,他想釣我這條過江龍,我又何嘗不是想釣他這隻王八鱉”。

嚴昌平並沒有因為陳然的話而放心,“閣下可以小瞧昌平區,但不能小瞧整個沈陽城,可以小瞧我,但絕不能小瞧沈家康”。

陳然嗬嗬一笑,“沈陽城算什麼,我要整個東北三省的地下勢力都匍匐在我腳下”。

嚴昌平不可置信的看著陳然,他知道眼前這個人很牛逼,牛逼到不行,但要拿下整個東北三省的地下勢力,這個人要麼是瘋子、、、要麼、、還是隻能是個瘋子。

秦風氣呼呼地走過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指著陳然的鼻子罵道:“姓陳的,你彆得寸進尺,我是看在山民哥的麵子上才處處讓你三分,下次再拿我妹子開玩笑,彆怪我誰的麵子都不給”。

陳然老神在在地坐在沙發上,表麵上古井無波,實際上心裡還是有些發怵,咳嗽一聲說道:“剛才隻是權宜之計,誤導對方以為我是老大,要不然魚怎麼上鉤”?

“那你也不能占我妹子便宜”!秦風氣憤道。

陳然癟了癟嘴,“我跟你又不熟,誰知道你真有個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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