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圖窮匕現(1 / 1)

仙路爭鋒 緣分0 2127 字 2個月前

小屋裡,拿著一支鋼針,蘸著用粉硝,磷石,藍火屑等物製成的顏料,唐劫小心翼翼地將顏料刺入事先劃好的陣紋中,這種顏料是根據虛慕陽的秘法特製而成,傳遞靈氣效果尤佳。當它們按照既定的陣紋排布起來時,隻要發動就會自動生成對應的法術。

事實上陣法,符法,術法等,在其原理上都是共通的,都是通過對靈氣的運用來達到某種指定的效果。

在苦道人給學子上課時就曾經指出,人人皆知天地有靈氣,可靈氣到底是什麼?

卻很少有人說出個所以然來。

按照苦道人的說法,靈氣其實就是一種修仙界客觀存在的本源物質,就象是原子一樣,能夠構成萬物。

有所不同的是,靈氣有靈性。

這裡的靈性,與靈氣無關,是指它區彆於天地間一切其他物質。

風無識,雨無識,木無識,石無識,但是靈有識。

靈有識,卻又懵懂而不自知。

靈是一切之本!

它們是生命又不是生命,與一切無識之物最大的不同,就是它們能接受命令而生成反應。仿佛石頭有了生命,也便可以聽我們的指令而行事。

靈,便是如此。

所有的法術,說穿了都不過是對靈下的指令。

那一個個循環,那無儘的變化,其源皆是如此。

所以,法術就是指令,是專門作用於靈氣的指令,使其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行事。

正因此,符法,陣法,術法都是對靈氣的指令,隻是因依存的目標不同,表現的方式也有所不同。

這就好比毛筆,鋼筆,鉛筆,寫出來的都是字,但其用途卻各不相同,存在的領域也各不相同。

術法在人體,以人體為憑依,以脈絡為路徑,重在隨心。

符法在符紙,以符紙為憑依,以墨線為路徑,重在便捷。

陣法在自然,以自然為憑依,以陣紋為路徑,重在威力。

雖表現不一,但本質相通。

正因此,小依依才能化陣法為術法,因為她出生時就應了這迷陣之道,使她的身體天然就與迷陣契合,也因此法陣可以直接在體內生成,其表現形式也就成了術法。

而對於煉陣而言,就是以傀儡為憑依,以陣紋為路徑,重在靈活。

以傀儡為憑依製作煉陣,需要根據材料質底的不同,形態的不同而有所變化。

這隻戰傀用的是雷殛木為主乾,最適合刻製一些雷電相關的煉陣。

此時唐劫所刻的就是一個雷電法陣:小天狼電光陣。

這是虛慕陽早年遊曆江湖時無意中得到的一個煉陣,原名天狼電光陣,是為大形狼傀使用的。

唐劫在得了陣道真解後就一直在研究這個煉陣,他發現如果舍棄其中的部分功能,完全可以將其作用於更小些的傀儡身上,為此特意下過一段時間苦心研究。

在衛府的三年,無心法可修煉,他的大部分精力幾乎就集中在這方麵。那個時候他唯一想的就是如何能用最少的投入得到最合適的傀儡。

即便如此,製作傀儡那高昂的材料價格也一度讓他有過放棄的想法,直到衛天衝的出現,才讓他又堅持了下去。

被唐劫修改後的煉陣,就被唐劫稱之為小天狼電光陣,作為一個迷你版煉陣,它最大的特點就是能夠引動雷電之力,使傀儡的動作更快,攻擊附帶強大的雷電效果。

刻製煉陣的過程極為複雜,每一條陣紋都需要仔細盤算,用了一個下午,唐劫也隻完成了一小部分,反到是自己累得額頭出汗。

正要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又聽到外麵有人喊。

唐劫忙將傀儡收起,出來一看,卻是柳紅煙,平靜月幾人來了,除她們外還有逍遙社結社時認識的幾位同學。

看到他們,唐劫笑道:“今天又是什麼風把幾位吹過來了?”

平靜月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還好意思說,自從上次鬨賊之後,你這陶然居啊就成了銅牆鐵壁,等閒人等就進不來了。你不知道現在都有人拿你來打賭了嗎?”

“打賭?打什麼賭?”唐劫好奇問。

柳紅煙接口:“自然是看誰能破了這陣,進你這陶然居的大門了。我們幾個可是和精絕社的人打了賭,說你這大門啊,想進就進的。”

唐劫大笑:“你們還真是無聊了。”

平靜月笑嘻嘻地看唐劫:“那你到是說,讓不讓我們賺這點好處呢?”

“那還用說。”唐劫已打開大陣道:“進來吧。”

幾名逍遙社學子已嘻嘻哈哈進入陶然居,進了屋裡免不得又是一陣廝鬨,拿唐劫被洗月學院保護來說笑,說他成了籠中的金絲鳥,卻不知是福是禍。唐劫也隻是陪笑說話,聊得甚是開心。

陶然居外的八角小亭裡,那姓閔的學子再次出現,看著陶然居的入口,再度取出一張符寫下:“逍遙社的人進去了,看來唐劫隻讓同期學子進入,欲抓唐劫,隻能從此處下手。”

片刻後,信息回來:“讓弄鬼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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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彆了柳紅煙等人後,唐劫便繼續自己的煉陣。

小天狼電光陣用了整整四天時間才告完成,接下來唐劫就要為它製作另一個法陣了。

要完成這個法陣,唐劫還得再去一趟靈妙坊。

到了靈妙坊,唐劫一路信步,尋找著自己需要的材料。

正閒逛間,唐劫發現自己卻在無意中來到了上次的糧食鋪。

那位水夫人正靠在鋪子前,笑意盈盈地看著自己。

唐劫忙上前兩步,作揖道:“水夫人好。”

水夫人笑道:“我記得你,本期學子中,發現學院生存之道的人,你算是最早的一批。”

“夫人繆讚,愧不敢當,學子唐劫向夫人問好。”

“恩,談吐也還算知禮,看你也是個知趣的人,夫人我今兒個開心,有什麼想要的跟我說,我便宜賣些給你,也省得讓你那些師兄再扒層皮去。”

唐劫忙道:“今天卻是不買糧食。”

水夫人白了他一眼:“我這糧食鋪是隻賣糧食,可誰說我隻有糧食鋪呢?”

唐劫楞了一下,水夫人已道:“跟我來吧。”

說著已娉婷著步子向另一側走去。

跟著水夫人一路前行,唐劫已來到一幢閣樓前。

這閣樓共有五層,雕梁畫棟,瓊宇飛簷,看起來甚是惹眼。

唐劫看到這閣樓更是吃了一驚:“靈台閣?這靈台閣是夫人開的?”

靈台閣算得上是靈妙坊最出色的鋪子之一,裡麵專賣些上好法器,符紙,以及各色材料,基本上靈台境能用的這裡全有,因此直接以靈台為名。

這邊水夫人已笑答:“這是我兒子開的,不過他事情多,很少來這裡,大部分時間都是我替他管著。來吧,看看有什麼你需要的。”

水夫人已招著手讓唐劫進來。

立有小廝迎了過來,這小廝也是洗月學子擔當的。

洗月學子隻要過了文考,自由時間便大大增加,有嫌修煉氣悶的,就會出來找些事做,順便也可賺些零錢。

對他們來說,苦修,試煉,雜項,打工這些統統不過是學子們的一種選擇,而不同的選擇往往又代表了不同的人生走向。

這刻那學子迎上來道:“不知這位師弟要些什麼?”

唐劫猶豫了一下,終於道:“我需要一些紫墨,一些閉靈散,還有一些透骨釘。”

“閉靈散?”水夫人吃了一驚:“這是散靈的毒藥啊,你要這個作甚?”

唐劫忙回答:“再過些日子,文考就要到了。唐劫自問文考當無問題,打算等過了文考後就去試煉。”

“過了文考就試煉?太急了吧?你新入學,根基未穩,實力不濟,哪怕是最簡單的試煉之地對你而言也太危險。”水夫人皺起眉頭關切道。

“所以才要用到閉靈散啊。”唐劫回答:“我也是沒辦法,資質有限,修煉進度太慢,若不設法為自己賺些錢,怕是十年之內到不了脫凡。”

水夫人疑惑地看看唐劫,突然出手抓住唐劫,一股暗勁已順著唐劫脈門進入他體內,唐劫大吃一驚,想要甩卻發現怎麼也甩不掉,好在下一刻水夫人已收回手:“原來已經靈泉了。玉門五轉,說不上太差,也說不上太好,不過就算不用靈藥,十年之內進入脫凡應當也沒什麼問題。到是你這身體頗有些古怪,怎的血氣如此強大?”

她看唐劫的眼神轉個不停,唐劫驚得汗都下來了,忙賠笑道:“小的從小鍛煉身體,這體魄還是可以的。”

水夫人聽著隻是笑笑,知道他言不由衷,卻也不和他計較,隻是道:“你有什麼秘密都是你自己的事,我沒那麼愛打聽。看你這身子骨尚算結實,用來對付一般的小妖到也能多撐幾下了,不過真要碰上厲害的,依然隻有個死字。罷了罷了,都是你自己的事,我也懶得管。這閉靈散啊,我這裡到也有,你想要,便給你就是,但是切記不可用在同學身上,若讓我知道,定要你好看。”

唐劫忙回答:“多謝夫人,唐劫定不敢用來加害自己人。”

帶著水夫人給的材料,唐劫回到陶然居,再度開始刻起自己需要的煉陣。

相比小天狼電光陣,這個煉陣要簡單許多,隻用了一個下午即告完成。

眼看著已然成型的電光狼傀儡,唐劫讓它動了幾下,隻見那狼傀瞬間衝了出去,如一抹電光飛撲在院後的碾子上,伸出利爪一揮,已將那石碾抓出三個深深的爪印,這還是未啟動煉陣術法的效果。

唐劫大感滿意,心想這傀儡防禦上是弱了些,但勝在速度快捷,攻擊犀利,若是用來突襲,就算是靈海境的學子,一不小心也得被重創,用好了絕對是現階段的一個大殺器。

隻是一想到那水夫人,唐劫心中剛升起的底氣旋即又消失無蹤。

這還是他第一次碰到一探手就發現他實力深淺的人,一直隱藏的靈泉階被直接發現就罷了,就連藏象經的煉體效果都被一眼看出。

而且看水夫人那輕描淡寫的樣子,他這引以為傲的銅皮鐵骨在水夫人眼中,竟也不過是個“身子骨尚算結實”,一想到這,唐劫又是一陣汗下來。

這洗月學院果然是藏龍臥虎之地,隨便遇個賣糧食的老板娘都能有如此修為,真要再碰上個掃地老太太突然湊過來對他說“你這心法修煉的不對,要如何如何……”他也不會覺得稀奇了。

那個時候,他才真正意識到,在這個世界,實力依然是最大的依仗。

所有的智慧,詭計,都必須建立在有足夠的實力基礎上,若是沒有,則隻是空幻泡影。

他唐劫是運氣的,因為天神宮和洗月派不對付,給了他可利用的機會。

但這種運氣總有極限,總有用完的時候。

到那時,就是他窮途末路的時候了。

“必須在那之前提升實力到足夠自保的地步。”唐劫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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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了傀儡,唐劫並沒有立刻把它去給衛天衝,而是以煉陣費時,需再等些時日扣了下來。

接下來的日子,他依舊每天苦練,由於靈泉階被發現,他也不再隱瞞,徑直去講經台領了第二層心法繼續提升。好在這段時間過去,他的進境基本符合玉門五轉應有的速度,大家也不會有什麼懷疑。

今天晚上陶然居前再度來了一位客人。

他叫莊申,逍遙社的一名學子,在幾次社團聚會中,與唐劫到也算相識。

“莊兄今日怎的會到我這兒來?”

直接請了莊申進門,唐劫隨口問道。

“也沒什麼,就是有些事想問唐兄。”入了門,莊申一邊隨意走著,一邊打量著四周,一隻右手已伸入身邊袋中,卻是取出一張圖來,隨手一拋,那圖已隱於空中消失無形,隻在陶然居周圍多出了一片藍色天幕,看起來仿佛整個空間都被隔絕起來一般。

“哦?什麼事?”唐劫仿佛仍無所覺般走在前麵,隨口問到。

莊申已大笑道:“自然是關於唐兄的真實身份了!”

劍光起,對著唐劫一劍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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