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了,而且看樣子,至少也死了有一天了。
也就是說,很有可能他們昨天離開之後,就有人過來殺了這個釀酒老伯。
兩人在院子裡仔細地搜尋線索。
可奇怪的是,他們昨日拿來的那一大筆定金還放在桌子上,並沒有被人偷走。
現在看來,也許對方並不是簡簡單單的入室搶劫。
林夢雅皺著眉頭說道:“可是他一個獨居老人,又會跟誰結怨呢?”
“也許是他的競爭對手?”清狐也隻是猜測。
不過她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咱們之前見過的那個酒坊老板,按照道理來說與這個老伯也存在一定的競爭關係,但他卻主動將老伯推薦給我們,可見老伯的人緣不錯。”
既不是搶劫又不是仇殺,那又會是什麼?
兩人百思不得其解。
她又細細的看了一眼老伯的屍體。
她發現老伯的雙頰在死之前好像是被人打過。
而且那一劍看起來更像是出乎老伯的意料之外。
也就是說,凶手是老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向自己出手的身份。
聽街坊鄰居講,跟老伯訂購美酒的商戶絡繹不絕。
那麼最有可能出現在這裡的,就是向老伯買酒的客人。
可是他們也沒有必要殺人呀!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她跟清狐來到老伯的酒窖。
果然一打開大門,她就看到裡麵空空蕩蕩。
之前她雖然訂購了大部分,但還有一些老伯說沒有到時間的酒留在裡麵。
這會卻都不見了。
“看來應該是打扮成買酒的客人了。”她憤憤說道。
清狐突然皺了皺眉頭。
“我記得咱們兩個回來的路上,我碰到過幾個怪人。
瞧他們的穿著打扮應該外鄉人,隻不過其中有幾個卻大白天的就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看起來不像是好人。”
一聽這話,林夢雅連忙追問。
“那你還記得他們的體貌特征嗎?”
搖了搖頭,清狐有些遺憾的說道:“當時我隻顧著你了,並沒有看清楚他們長得什麼樣子。”
她不免有些失望。
不過他轉念一想,如果對方真的是因為這些酒而殺人的話,那麼他們買走的那些會不會也被人惦記上?
“現在我們的人已經把酒運回聖殿了沒有?”
清狐細細的斟酌了一番說道:“按時間來算,現在這會應該還沒送回去。”
林夢雅點點頭:“讓他們再加些小心,然後給咱們留出幾壇來。”
“好。”
清狐大概了解了她的想法,立刻著人去辦。
一想到昨天還跟自己談笑的和藹老人,今日就成了冷冰冰的屍體,她心裡多少有些難過。
隻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那些人為什麼要因為幾壇酒而殺人呢?
她進了屋裡,替老人稍稍收拾了一下遺體。
不想,卻發現老人的懷中滑落出一個小瓶子。
這又是什麼東西?
她好奇地撿了起來,晃動了一下,發現裡麵竟然裝著一些液體。
難不成這裡麵也是老人釀造的酒嗎?
她將瓶子打開,可瓶子裡麵散發出來的氣味,卻讓她一下子精神一振。
對,就是這個味道,那個讓她欲罷不能的根源!
隻是小瓶子裡的這些液體,卻比酒的味道濃烈許多。
她強忍住誘惑,還是把蓋子塞住。
味道瞬間散去,她的神誌也清醒了不少。
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怎麼頻頻能挑戰她的自製力?
清狐很快回到了屋子裡,見她對著一個小瓶子發呆,不由得發問。
“這是什麼東西?”
“我也不知道是從老伯的身上發現的,而且那些酒之所以如此吸引我的原因,好像就是這個。”
她晃了晃手中的瓶子,引得清狐眉頭一皺。
“這東西是好是壞?”
一想起昨天那丫頭貪杯的樣子,清狐就忍不住有些擔心。
雖說自家小丫頭百毒不侵,但誰又能保證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在她的身上不會發生作用?
“我也說不太好,總覺得我好像十分需要這東西,但這東西是什麼我也說不上來。”
這種感覺有些奇怪。
就像是極度乾渴的人需要喝水一樣,她的身體似乎對這種液體彆的渴望。
係統內小藥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既然她昨天喝了酒沒問題,想必這東西對她身體應該沒什麼壞處吧?
兩人收拾了一番,就退出了老人的酒坊。
他們隱在街角,沒過一會就看到鄰居走了進去。
隨後便是一道驚呼。
“死人啦死人啦!快來人呀!”
周圍的人紛紛跑了進去。
“走吧,我們還是先離開吧!”
清狐拍了拍她的肩膀。
“嗯。”
因為昨天他們去老伯的院子裡買酒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
所以為了防止節外生枝,兩人快速收拾了所有的行李先行離開。
果然在兩人離開不久之後,就有人帶著院子裡的守衛們去抓二人。
隻不過她們卻撲了個空。
這些守衛們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將消息傳到了其他鎮子,可惜卻都一無所獲。
因為在路上,林夢雅跟清狐就稍稍做了一下偽裝。
倆人裝扮成賣酒的一對兄妹,在手下人將那老伯的一些酒,跟其他的酒摻和到一起送過來的時候。
二人也開始沿街叫賣。
他們從老伯所在的小鎮一路往回走。
一路上,他們看到衛兵們加強了戒備。
這對於那些想要潛入進來的反叛軍,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所以林夢雅並沒有跟清狐及時的表明自己的身份,反而是默許這件事情越演越烈。
兩人很快就到達了城裡。
像是他們這樣的小商販還有許多,因此兩人並沒有引起護衛們特殊的警覺。
隻是看到城牆上還貼著兩人的畫像,忍不住有些滑稽。
畫像且不說畫的一點都不像,頗具現代抽象藝術美感的畫像,根本就沒有把他們兩個化成人。
林夢雅倒是沒有什麼感觸,卻把清狐氣夠嗆。
“老子在他們的眼中,難道就醜成這副德性嗎?”
清狐指著畫像,氣呼呼的說道。
林夢雅無語的看著他。
“你能不能小點聲?萬一要是把人引過來,那咱們兩個的計劃就完了!”
儘管得了林夢雅一個大大的白眼,可他還是不甘示弱。
滿臉都是委屈的跟她抱怨道:“爺我長得這般花容月貌容易嗎?他們這樣是不尊重我的美貌呀!”
“噗——”
她把喝到嘴裡的水全部都噴了出來。
“自戀是病知道嗎?得治!”
卻見清狐一臉不以為意的樣子。
“我就是長得好看,你這是在嫉妒我!”
“我嫉妒你?”她冷冷一笑,毫不猶豫的揭穿。
“你這叫老黃瓜刷綠漆,裝嫩!知道嗎?也不瞅瞅你那瓤子都老成什麼樣了,外表好看頂個屁用!”
被無情揭穿老底的清狐,一點惱羞成怒的意思也沒有。
反而是十分風騷的甩了甩頭發。
“裝嫩怎麼了?最起碼我有那個裝嫩的資本!”
林夢雅看著麵前這個賤嗖嗖的家夥,牙齒卻有些癢癢。
現在把他咬死還來得及嗎?
兩人的一番交談都是壓著嗓子的,加上他們靠在街邊一角,周圍並沒有人。
否則就憑他們兩個之前的表現與談話,肯定會被人告發。
就在林夢雅試圖用武力威脅對方,讓他趕緊閉嘴的時候,突然有人走到了他們的酒攤上。
“這些酒怎麼賣?”
來人是個生麵孔,看衣著像是外地人。
清狐立刻變換了一副嘴臉:“客官,您問的是哪一種?”
那人指了指車上的一壇普通的烈酒。
清狐看了一眼,立刻麻利的說道:“有一文一壺的,也有三文一壺的,客官喜歡喝什麼味道的,我們這裡都有。”
那人在他們的車上挑挑揀揀,最後選中了一壺普通的,還有老伯釀製的那種。
老伯的酒其實很受歡迎,因此兩人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異常之處。
就在清狐拿出一個竹筒,想要給他盛酒的時候,那人卻說道:“不必了,這兩壇酒我都要了。”
要知道他們車上的酒壇子,每個至少都有半人多高。
一般家根本喝不了這麼多的酒。
若是需要辦宴席或者是酒店之類的,也會因為自己拿的貨比較多,所以跟他們殺殺價。
但是眼前的這位,卻根本沒有跟他們討價還價。
兩人隱晦地對視了一眼,清狐一邊揚著笑臉答應著,一邊想套話。
“唉喲,不知您是鎮上的哪一家。既然要了這麼多,那我們兄妹就親自給您送到府上去可好?”
對方卻立刻拒絕。
“有的有的,不過我們家離這比較遠。”清狐答道。
那人的眼神轉了轉,問道:“有多遠?”
“哎呀,要是現在走的話,至少也得一天一夜才能到我們家。”
清狐看到那人的眼中有幾分失望。
此時林夢雅接了話茬。
“客官是還想要這種酒嗎?”
“你們不是隻有這一壇嗎?”對方反問道。
“車上的確是隻有這一壇,但是給我們供貨的那家應該還有不少存貨。您要是還需要的話,我們兄妹兩個現在就給您跑一趟。到時候您看在我們辛苦的份上,多給你幾個賞錢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