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9章：六界陰陽使
白楹見他忽然額冒冷汗，凝神問道：“怎麼了？”
蕭塵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背心已被汗水浸濕了，不行……眼下必須儘快將蝶衣救出來，她在仙界太過危險，若是她體內的秘密曝光，到時候自己要對抗的，就絕不是一個八荒聖王了，而是……整個仙界，整個仙界都容不下如此一個危險的存在。
“今晚我要上天界。”
“今晚？”白楹整個人一怔，現在一點準備也沒有，未免太過凶險了。
蕭塵點了點頭：“放心，前不久我在天塚裡麵遇見一位故人，有他出手，事情會順利很多，不必擔心。”
言雖如此，但他心中明白，想要潛入八荒聖殿去救走蝶衣，幾乎是沒有可能，所以這一次，隻能與八荒聖王來一場硬戰，然後讓暗香浮動月黃昏十二人藏在暗處，趁機潛入救人。
白楹看了看青鸞等人，許久才道：“那讓蕭寧和古風與你一起去？素憐月回羅刹宮了，要不然現在也傳訊給她吧？”
“不……”蕭塵搖了搖頭：“蕭寧大哥他們必須留在城內，我會將十二魔傀帶上去，另外……”話到此處，向青鸞和幽嫿看了去：“你們到時候伺機而動，不可現身。”
“屬下明白。”青鸞拱了拱手，她們十二人本就擅長暗中行動，到時候自然不可能與八荒聖王正麵衝突，在將人救出之前，絕不現身。
“恩……”蕭塵微微頷首，又向皇甫心兒看了看：“心兒，你……”
“我和你一起。”皇甫心兒雙眉緊蹙，這一次，無論如何她也要跟在蕭塵身邊，著實不放心他與八荒聖王交戰，到現在她想起那次與八荒聖王對抗，仍然感到些心有餘悸。
“好……”
蕭塵也不多言了，準備好一切後，立即與皇甫心兒，還有暗香十二人上天去，直至一天後，他才與皇甫心兒到了歸思卻的無天域，青鸞等人則在外麵仙界，觀察形勢。
兩人隨弟子來到無天大殿後，沒多久便見外麵走進來個身穿淡紅衣裳的嫵媚女子，那女子步伐輕盈，身姿妖嬈，卻是鏡花月，自上一彆，其實也不過短短數日而已。
“才幾日不見，蕭公子身邊，可是又多了一位紅粉知己呀……”
隻見鏡花月慢慢走了過來，笑吟吟地看著蕭塵，倒是蕭塵此時覺得頗為尷尬，微微一笑：“鏡花姑娘。”
“哼，才幾天呢，就叫人家姑娘了，真討厭……”
鏡花月故作嬌柔，故意這樣說了一聲，皇甫心兒立覺不對，立即向蕭塵看了一眼，怪不得昨日從南洲回來時，他提到當年一位朋友時，眼神躲躲閃閃，原來不止朋友，還有個妖女！
皇甫心兒真是氣極了，冷冷向鏡花月瞪了去，鏡花月媚聲一笑：“這位小妹妹，你如此看著姐姐做什麼？”
“好了，鏡花，不得無禮……”這時，外麵傳來個淡淡的男子聲音，鏡花月捂嘴噗嗤一笑，搖搖手笑道：“好了好了，尊上來了，不捉弄你們了。”
隻見歸思卻從外麵走了進來，見到蕭塵安然無恙，已是他意料之中，儘管那神秘空間崩塌了，當時也引起極大的震蕩，但他相信蕭塵不會有事。
“思卻，你來了。”
蕭塵從座椅上站了起來，歸思卻走了過來：“我聽說那邊崩塌了，你沒事就好。”又向皇甫心兒看了去，見其靈韻不凡，天上人間皆少有，問道：“這位姑娘是……”
“她是……”不等蕭塵說完，皇甫心兒搶道：“我是巫山神女，我叫皇甫心兒，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巫山神女……”歸思卻輕輕笑道：“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膚若冰雪，綽約若處子，不食五穀，吸風飲露……有趣。”
皇甫心兒哼笑一聲，臉上露出些許得意：“是啊，那你呢？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
歸思卻輕輕一笑，拱手道：“在下歸思卻，見過巫山神女……”
“歸絲雀……”皇甫心兒抓了抓頭發，一臉奇怪地嘀咕道：“好奇怪的名字，小雀兒……”
忽然間，原本輕快的氣氛，隨著這聲“小雀兒”，突然變得有些凝固了，連旁邊鏡花月臉上笑容都瞬間消失了，外麵的弟子更是一下變得噤若寒蟬。
瞧著氣氛不對，蕭塵立即向皇甫心兒遞了遞眼色，低聲道：“心兒！”
“無妨……”歸思卻輕輕一笑：“當年，他們不也是如此叫的嗎，我都快忘記這個諢名了……”
隨著歸思卻的微微一笑，大殿的氣氛又緩和了下來，當年關係親近的朋友，都如此稱他，顯得十分親切，隻是如今時隔數千年，故人皆已成塚，二人聽著昔日熟悉的稱呼，心中不免都有些黯然神傷。
……
夜裡時，歸思卻聽完蕭塵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後，不禁陷入了沉思，許久才道：“沒想到，千羽霓裳竟然隱藏得如此之深，若我猜得沒錯，當年她必定是自封了記憶，至於她體內的力量……難說。”
“我相信她……”蕭塵看著他道，停了一會兒，又繼續道：“而且蝶衣……蝶衣已經自生靈智了，她不是師妹，是一個完全獨立的生命，她不該承受往日師妹所承受的那些……”
“我明白。”歸思卻按了按他肩膀，道：“三天後，這三天，我需要準備一些事情，三天後，我與你同去救人。”
“恩……”蕭塵微微點頭，又道：“另外，你真的猜不出那神秘人是誰嗎？”
“神秘人……”歸思卻沉吟許久，道：“這些年，我雖不在外麵仙界走動，但於外麵之事，卻是知曉一二，仙界絕無如此厲害的一個老人，若非要說有的話，隻有一個，而那人，早已超然六界之外，不屬任何一界……連天帝，也要敬其三分。”
“天帝也要敬其三分……”這一刻，蕭塵更是感到有些不安了，如此厲害的一個人，目標卻是蝶衣，恐怕不大妙。
“恩……”歸思卻點了點頭，緩緩道：“關於那人傳聞，我隻知，現在那人被稱作‘六界陰陽使’，防止歸墟界裡有人逃出，年輕之時，他被稱作‘禦天者’，但如今已少有人知……”
“禦天者……”
蕭塵更是神情一變，歸思卻料到他會如此吃驚，說道：“你不必訝異，這也隻是我的猜測而已，放心，這幾日你好好準備一下，八荒聖王料定你會去救人，所以這次必將是一場攸關性命之戰，此前你萬不可因彆的事而分神，夜已深，你先與皇甫姑娘回房歇息吧。”
“好……”蕭塵微微點了點頭，回去途中，仍然六神無主，倘若真是那六界陰陽使，恐怕對方目的絕不簡單，甚至是……
“喂，大妖怪，小雀兒都說沒事了，你不要再擔心了。”皇甫心兒見他這一路都心事沉沉，小聲在旁說道。
蕭塵慢慢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心兒，你以後不可再如此稱呼。”
“嘻嘻！小雀兒比無天帝什麼的好聽嘛……”
皇甫心兒嘻嘻一笑，又忽然瞪了他一眼：“謔！你不說我還忘了，你跟那鏡花月到底怎麼回事？從實招來，不得隱瞞，我看她跟那素憐月就是一個樣子，穿得那麼少，媚裡媚氣的，想魅惑誰啊？”
……
三天後的夜裡，蕭塵與歸思卻再聚無天大殿，這一次，卻是商議如何對付八荒聖王了，按照蕭塵之前的計劃，由他和歸思卻在前麵拖住八荒聖王，暗香十二人從暗中潛入，設法救人。
此刻殿上隻有蕭塵和皇甫心兒，歸思卻和鏡花月，再加黃泉渡，沒有外人。歸思卻向黃泉渡看了去：“黃泉，這次你和禦魂師留在無天域，鏡花與我同去……”
不待話說完，黃泉渡便吵著道：“老大，你和花姐又不帶我去，整天待在這裡，我都快悶死了，這次還想抄了那八荒小兒的窩，抓幾個帝尊回來煉幾具新的屍傀呢，禦魂師一個人留下就夠了嘛……”
鏡花月輕輕瞪了他一眼：“你老老實實待在無天域，忘了這個月還有事情要去辦嗎？”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天大地大，老大和花姐吩咐的事最大，聽你們的……”
“恩……”歸思卻微微點頭，又向蕭塵看了去：“有你的十二吞天魔將，再加八荒凶魂，要對付他門下的那些帝尊長老，輕而易舉，今晚便動身，明日……給他個措手不及。”
“吞天魔將……”這一下，黃泉渡倒是來了興趣，笑嘿嘿道：“蕭兄能不能拿出來給我看看啊？”
“自是無妨。”蕭塵輕輕一笑，手一招，將酉亥二傀招了出來，煞氣頓時彌漫了整間大殿，黃泉渡一下子來了精神，雙眼直直看著兩尊魔傀：“哇塞……這，這就是六界第一煉傀高手煉製的傀儡嗎？我……我能摸摸看嗎？”
鏡花月瞪了他一眼：“行了，彆看了，你那半吊子煉傀術，再煉個幾千年，也及不上問天十之一二。”
“你你你……花姐，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這麼傷人啊……”
……
而與此同時，在太清天八荒聖殿裡麵，隻見一座幽暗的秘殿中，蝶衣被四條鐵鏈縛在半空中，手上腿上全是血淋淋的傷口，臉色煞白，奄奄一息：“我……我師父很厲害，一定不會放過……不會放過你……”
“你師父……是那姓蕭的麼？”
八荒聖王冷冷一笑：“當他還沒見到你的時候，大概就已經死了，不知天高地厚……”話音甫落，又一道玄力往她胸口打了去。
蝶衣立時發出一聲慘叫，模樣痛苦不堪，體內的力量，也再一次變得不安了起來，然而始終無法衝破青蓮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