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7章：鳳凰族往事

“了無塵，你怎麼了？”見到蕭塵忽然神色有些怪怪的，鳳沐瑤開口小聲問道。

蕭塵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望向遠處祭壇附近的禁製陣法，問道：“怎麼過去？”

鳳沐瑤捂著嘴偷偷一笑，小聲以密語道：“放心，交給我，這些禁製我熟悉得很，看我的……對了，我們得變個模樣過去。”一邊說著，一邊撚指結印，隻見一道淡淡紅光籠罩下來，立時便將她和蕭塵二人變作了兩隻小白兔。

“這……”蕭塵不禁有些詫異，這變化仙術未免太過神奇了，突然間還有些不太適應，隻是這樣真的能混過去嗎？

“噗，好玩吧？我是借以鳳凰山的靈陣，好了，我們快過去，這變化之術撐不了多久。”

兩人就這樣，變作兩隻紅眼兔子一蹦一蹦穿過草叢往祭壇那邊靠近了，經過一些禁製陣法時，全由鳳沐瑤解開，到了那祭壇邊上，隻見八個方向分彆站了一名守衛，皆為年輕貌美的女子，她們乃是祭壇的巫女，隻聽命於每一代的鳳凰巫女，即便是鳳玄胤，也無權直接向她們下達命令。

“噓……了無塵，當心些，趁她們不注意，我們從草叢裡趕緊跑過去……”

變成兔子的鳳沐瑤來到祭壇邊上，正待行動，不料對麵一個祭壇巫女向她投來了目光，那巫女兩指往眉心上一點，立時便看出了她的真身。

“哎呀，不好，被發現了，我們彆動，假裝兩隻迷路的兔子……”

鳳沐瑤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蕭塵也隻好跟著不動了，隻是那山洞裡麵的氣息，越來越近了，透著一絲寒冷，這一絲寒冷，仿如隔世般的距離。

“怎麼辦，她盯著我們不走開了……彆急，我來叫兩聲。”鳳沐瑤一邊以密語說著，一邊對著那巫女“吱吱吱”叫了幾聲。

那巫女微微皺了皺眉，隨即傳來一道神念：“彆吱了，鳳小姐快回去。”

“糟糕……被她看穿了。”

就在這時，山洞裡麵傳來了鳳玄胤的聲音：“瑤兒？是你在外麵嗎？”

“啊……”鳳沐瑤嚇了一跳，忙道：“沒有沒有，我沒有在外麵，不是我……”

這一慌張，幻形仙術立即失效了，祭壇上的另外七個巫女見外麵突然出現了一個陌生男子，均是一驚，但好在此刻蕭塵是與鳳沐瑤在一起，她們倒也沒驚訝到哪裡去。

“糟了，了無塵，快跑……”

鳳沐瑤正待拉著蕭塵原路返回，這時，山洞裡麵再次傳來了鳳玄胤的聲音：“罷了，你進來一下吧……”

“啊？我可以進來嗎？”鳳沐瑤嘻嘻一笑，又看了看身旁的蕭塵，向山洞裡邊道：“了無塵也和我在一起，他可以進來嗎？”

洞裡麵沒了聲音，過了一會兒，才又響起一個清冷的女子聲音：“族長應當知曉，除了您與二位家主，任何男子皆不得進入天女岩。”

聽那語氣，似乎是在對鳳玄胤說，外麵，鳳沐瑤看了看蕭塵，蕭塵輕輕一笑：“無妨，你進去吧，我去那邊等你。”

“哦……那你不要走哦，我很快出來。”鳳沐瑤向他揮了揮手，臉上笑如春風，往祭壇裡邊的山洞跑去了，那裡麵被稱作“天女岩”。

蕭塵深吸了一口氣，即便他也想進去看看，但現在，顯然是進不去的，便去到了遠處一座懸崖邊，迎著山下吹來的冷風，長發飛舞，纏繞在他臉上。

大約半個時辰後，鳳沐瑤從天女岩裡出來了，臉上神色似乎和之前進去時有些不太一樣，與她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個身穿紫色衣裳的貌美女子。

那女子穿著一件淡淡紫裳，青絲如瀑，眉心有著一道淺紫色的月牙仙印，手裡拿著一支彎月法杖，整個人顯得有些冰冰冷冷的，其修為法力，大概也是非同一般，想必之前與鳳玄胤說話的，便是她了。

見到二人從裡麵出來了，蕭塵走了過去，向那紫裳女子微微拱了拱手，算是行禮，又向鳳沐瑤輕聲問道：“如何？”

鳳沐瑤搖了搖頭：“我們回去吧，等會與你說。”

“恩。”蕭塵點了點頭，又向那紫裳女子看去，想必這女子便是之前聽過的鳳凰巫女了，一代代侍奉著鳳凰天女。

紫裳女子向兩名祭壇巫女看了去，不冷不熱道：“你們送鳳小姐與這位公子下去吧。”

“是。”兩名巫女走了過來，擺了個請的手勢：“鳳小姐，公子，請。”

目視著蕭塵與鳳沐瑤下山，良久後，紫裳女子才轉身往天女岩走了回去，但瞧她臉上神色，除了冰冰冷冷以外，似乎也在擔憂著什麼。

下山之後，那兩個祭壇巫女回去了，過了一會兒，蕭塵才問道：“天女一直沉睡在此處嗎？”

“是啊，已經三千年了吧……”

鳳沐瑤臉上似乎有些憂愁，一邊說著，一邊將腳邊一粒石子踢進了不遠處的水潭裡，“咕咚”一聲，冒了幾個泡出來，除了水麵一圈圈蕩開的漣漪，便再無任何聲音了。

輕歎一聲，鳳沐瑤走到潭水邊坐下，看著水麵的倒影，輕輕道：“剛剛的是第二十七代鳳凰巫女紫月姐姐，她說……天女的靈魂之火已經快儘了，若再沒有辦法令天女醒來，一旦靈魂之火燃儘，天女就再也醒不來了，鳳凰之血雖然有了，我和姐姐的鳳凰之心也能相助，但現在還差鳳凰之火……”

蕭塵走了過去，過了一會兒才問道：“那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天女為何會陷入沉睡？按說……鳳凰天女應當是鳳凰族法力最強的人，即便是不死一族，他們也鬥不過吧？”

鳳沐瑤輕輕一歎：“是這樣沒錯，可是當年……”說到此處，轉過頭來，看著他道：“這是我們鳳凰族的秘密，我隻告訴你一個人，你千萬不能跟彆人說。”

“恩。”蕭塵點了點頭。

鳳沐瑤歎了聲氣，又轉過頭去，看著靜靜的水麵，緩緩道：“當年，不死一族入侵，他們族裡有個十分厲害的人，叫做‘不死魂天’，那人好生厲害，怎麼殺都殺不死，還有他們的不死軍團，隻有靠天女的醇正鳳凰神力，才能破除他們的不死之力，但最後天女與不死魂天決戰的時候，卻出了意外……”

“意外？怎麼回事？”

鳳沐瑤輕輕一歎，繼續道：“天女施法的時候，需要借助每一代鳳凰巫女的靈力，而每一代鳳凰巫女，都必須是完整的冰清玉潔之身，以免靈力不純，可是當年侍奉天女的第二十三代鳳凰巫女……”

說到此處，鳳沐瑤臉上微微一紅，但更多的卻是憤恨，恨恨道：“當年，不死一族知道天女的厲害，他們好生卑鄙無恥，竟然暗中讓人潛入我們族內，騙走了……騙走了那一代鳳凰巫女的身子，事發之後，巫女既悔恨又害怕，又不敢說出來，於是一直隱瞞著，直至大戰那日……”

話到此處，鳳沐瑤手指越捏越緊，咬牙切齒道：“他們太卑鄙了，非但騙走了那位巫女的身子，而且還暗中動了手腳，在她體內注入了一道黑暗之力，於是在那日最關鍵的時候，天女與那位巫女結印施法，便遭到了黑暗之力暗算，身受重創。”

聽完之後，蕭塵皺起了眉，問道：“那後來呢？”

鳳沐瑤搖了搖頭，神色黯然道：“後來，天女拚儘全身的靈力，封印了不死魂天，便陷入了沉睡，而那位巫女知道犯下了彌天大錯，也自儘了……現在，不死魂天的封印已經慢慢解開了，倘若天女再無法醒來，他們又這個時候來犯……”

“放心，不會有事的。”蕭塵按了按她手背，抬頭見暮色將至，輕聲道：“回去吧。”

“恩……”鳳沐瑤輕輕點了點頭。

兩人回到鳳家時，夜幕已經輕輕籠罩了下來，唯西邊的天際，還有著一片紅彤彤的晚霞。

鳳倩兒已經備好了晚餐，仙界中人不如凡界那般一日三餐，桌上也不是五穀雜糧，多是些仙界才有的珍饈美味和奇珍異果，瓊漿玉液。

蕭塵做為貴客，也與她們母女三人共進晚餐，到了餐桌上，鳳沐瑤收起了之前的憂愁情緒，又變得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了，反倒是鳳倩兒，神色變得有些怪怪了。

夜裡時，鳳倩兒替他安排了住宿，乃是一間精致的彆院。晚風徐徐，吹動院子裡的樹葉兒輕輕作響，蕭塵坐在房間裡，卻是無心睡眠，腦海裡仍舊想著下午時的一幕幕，鳳凰天女。

大概是子夜時分，外麵院子裡忽然響起了輕輕的腳步聲，腳步雖輕，但步伐沉穩，蕭塵立即起身去開了門，見是鳳玄胤站在門外，微笑道：“鳳前輩。”

“蕭小友，夜已深，還未歇息。”鳳玄胤麵帶笑容，負手而立，雖是絕世強者，但卻頗有一代宗師前輩的風範，並不像那些天王仙王那樣讓人無法接近。

蕭塵點頭一笑：“還沒，前輩深夜來此，不知有何事，請裡邊說。”說罷，擺了個請字。

“恩。”鳳玄胤點了點頭，走進屋中，蕭塵隨手將門關上，心想他來找自己，必是因鳳凰翼一事，而自己，也正巧有事想要詢問於他，當年關於六界之隙的事情，他多少也該知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