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瑤瑤被眼前的情況嚇了一跳，想著如果剛剛自己不是被秦小路拉住了，現在自己肯定已經被碎玻璃劃傷了。

而秦小路很顯然是已經知道眼前的情況的。

林瑤瑤覺得這個事情著實是凶險，但是還是輕聲地問了秦小路一句：“這個事情，你早就知道了？”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秦小路隻是很淡定地搖了搖頭：“隻是一點防備，我也不知道她現在是這個樣子。”

秦小路是著實不知，他若是早就知道了，也不會帶著林瑤瑤千裡迢迢過來。

但是現在既然來了，總是要象征性地下一些功夫的。

隻是眼下功夫已經隻能是用在了醫生和護士的身上了。

“最近的這些事情，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她有什麼異常？”

當初秦小路是在精神病院裡是砸了重金的，所以一眾醫生護士沒有一個是不認識秦小路的，所以他一問話就直接開口了。

“也也也，也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就是一直都很有攻擊性，除此之外，倒也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一個小護士說道，另一個就突然補充道：“也不是，她總是自己一個人畫畫。”

這個細節讓林瑤瑤和秦小路兩個人的眉頭同時皺了起來，秦小路緊接著就追問道：“你們有沒有看過，她一個人都在畫些什麼？”

那個小護士就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總之是一些挺嚇人的東西。”

另一個就補充道：“我之前好像看呂醫生收集過她畫畫的內容，要不你去問問呂醫生，看看他那裡知不知道什麼。”

秦小路和林瑤瑤對視了一眼，點點頭。

兩個人正要轉身的離開的時候，忽然間就聽見了身後的林悅說話的聲音：“瑤瑤，是你嗎？是你來看我嗎？”

就好像是這個瞬間，林悅的情況又是清醒的。

林瑤瑤就回過頭去看著林悅，看她隔著鐵欄杆朝她伸出手，似乎是想要伸手去抓住她，就下意識地抬起手去迎接。

然而就在兩個人碰到的那個瞬間，林瑤瑤卻叫了一聲就往後退去。

秦小路頓時覺得事情不好，連忙往前上了一步去抱住她，一看她的手，就看到上麵一道長長的傷口正在流血。

而林悅的手裡，還藏著剛剛的碎玻璃。

看到林瑤瑤受傷，林悅非但沒有擔憂，反而是猙獰地大笑著：“這就是報應，這就是報應，我有今天都是你們害的，你們都要死。”

秦小路皺了皺眉就要走上去，但是走到了一半又被林瑤瑤攔住了，她輕輕地搖搖頭：“算了，小路，我們去見醫生吧。”

醫生辦公室和患者居住的區域隔著相當遠的距離，一路上林瑤瑤都顯得悶悶不樂，沒有怎麼說話。

最後還是秦小路先開口：“瑤瑤，剛剛是被嚇到了嗎？”

林瑤瑤點點頭，她手上的傷口隻是簡單地包紮了一下，還沒有經過消毒處理，但是她正在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

“小路，林悅她，是真的瘋了嗎？”

從最開始的開門時候的狀態來看，林瑤瑤本來是已經相信了這一點的，但是在剛剛林悅用碎玻璃劃破她的手的時候，她才突然有了一種奇妙的感覺。

就好像是林悅根本就沒有瘋，她能夠認出她來，也能記得複仇。

秦小路就不再說話，靜靜地聽著。

林瑤瑤的心中其實就已經明白了事情的答案，但是還是執著地問了下去：“你知道她沒有瘋對嘛？你知道她是正常的？”

“也不算完全正常。”秦小路淡淡地說道：“她之前隻是有一點強迫。”

林瑤瑤緊接著就看向他：“所以你就把她送到了精神病院？秦小路，你這樣太過分了。”

這還是秦小路的身份公開之後，林瑤瑤第一次這樣指責他，秦小路轉過頭來靜靜地看了他一段時間，沒有認錯，也沒有為自己辯解，隻是轉身繼續走了下去。

林瑤瑤一度覺得是自己反應過激了，一直走到醫生辦公區的門口，秦小路才停下來說道：“我以為你已經不在意林悅的死活了。”

“如果這件事讓你覺得困擾了，我很抱歉。”

林瑤瑤沒有想到自己還能聽到秦小路這麼說，就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按住自己的太陽穴揉了揉，淡淡地說了一句：“算了。”

秦小路能夠感覺到林瑤瑤對這件事情是很介意的，所以打算自己去見那個呂醫生，讓林瑤瑤先去處理傷口。

不過出乎他預料的是，林瑤瑤拒絕了，她提出了想要秦小路和她一起去處理傷口，緊接著他們一起去找那位呂醫生。

這樣的要求秦小路自然是不會拒絕的，就和林瑤瑤一起去了醫務室。

林瑤瑤手上的傷口不深，但是很長，再加上她皮膚本來就白皙，竟然就有幾分說不出來的猙獰。

秦小路看了，臉上的神色就陰鬱了幾分。

反倒是林瑤瑤，不僅一臉鎮定，還反過來安慰秦小路。

給林瑤瑤上藥的小護士是個年輕又活潑的小姑娘，一邊給林瑤瑤上藥一邊和他們說話：“兩位是被病人傷的嗎？哎呀，現在這裡還會有這麼凶的病人啊。”

林瑤瑤就簡單地說了一下林悅所在的病房，沒有想到那個小護士居然還有印象：“啊，我知道那個病房的女人，她一直都挺凶的，有一次還差點掐死了我的一個同事呢。”

這是秦小路和林瑤瑤不知道的事情，秦小路之前也從來都沒有接到這個方麵的投訴。

秦小路就多問了她一句：“你說的這個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這一次小護士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先看了一眼秦小路和林瑤瑤，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你們二位是她的家屬吧？我看你們也不經常過來，是因為她的病嗎？”

秦小路不知道這二者有什麼關聯，但是林家的事情三言兩語是絕對說不清楚的，所以也沒打算深談地含糊過去：“我們在國外，不方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