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他不是人?”
呂紫怡看崔嶽說的一本正經,哪怕在膽大,這會也有點犯怵。
“那他不是人,是什麼?”
呂紫怡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
“他身上沒有一絲人味,如果是非是人的話,也就是個披著人皮的活死人,這內裡流說不好是什麼。”
崔嶽咋把咋把嘴,挑了一下眉毛說道。
“兩位久等,飯菜上桌。”
掌櫃的手裡托著一個盤子,慢悠悠的將酒菜端上了桌,臉色差的厲害。
崔嶽瞧了眼桌上的汾酒,擰開酒蓋,鼻子湊了湊。
“不錯啊,這酒,整兩杯?”
崔嶽笑嘻嘻的點了點頭。
“兩位客人,你們喝著,我先去忙了,有事喊我就成。”
掌櫃的話說的輕飄飄的,不仔細聽有些聽不清楚。
崔嶽倒了兩杯,說什麼也不讓走,拿著一杯非要給掌櫃的敬酒。
“你們,你們喝就好,我不勝酒力。”
掌櫃的推脫道。
崔嶽冷笑一聲,將手中的酒直接潑了過去。
“唰……”
杯中的酒落在這掌櫃的身上就好像是滾燙的開水一般,渾身冒熱氣。
掌櫃的原本慘白的臉上被酒水潑出了幾個洞,詭異的是洞裡流出來的都是膿瘡。
“嘿嘿,在我麵前還來這種把戲。”
崔嶽反手一抬將整瓶酒都灑了出去。
呂紫怡差點驚呆了,麵前的這個掌櫃的到底是什麼,怎麼一個照麵就成了這幅鬼樣子。
掌櫃的渾身冒氣,眼瞅著又是漫天酒雨落下,趕忙撒腿就跑,抱頭鼠竄。
可惜的是,還沒跑幾步,那酒雨就像是長了眼睛,落在這掌櫃的後背上。
店裡頓時發出一陣殺豬般的嚎叫聲,掌櫃的滿地打滾,全身就像是被開水燙過一樣,疼的哭天搶地。
呂紫怡捂著眼睛都不敢看,這也太嚇人了,這崔嶽到底使了什麼手段,怎麼這潑出去的酒有這麼大的威力,好像把人要煮熟了一樣。
“怎麼樣,滋味不錯吧。”
崔嶽揚了揚手中的空酒瓶。
此時的掌櫃狼狽不堪,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整個身體腫脹的不像話,全身破開好多的小孔,自小孔裡緩緩溢出很多膿液,在地上化開了一大攤。
“崔,崔嶽,你,你殺人了!”
呂紫怡已經此時嚇得花容失色,說話都結巴起來。
崔嶽回頭安慰了幾句,示意她彆怕,沒什麼事。
“你,你殺人了,還叫沒事,沒想到我衝動,你比我還衝動!”
呂紫怡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崔嶽居然抬抬手就將掌櫃的大殺四方,眼皮也不抬一下,這也太冷血了吧。
“大姐,這是鬼,不是人,你醒醒好嗎?”
崔嶽沒好氣的說道。
呂紫怡瞪著眼睛,指了指地上的屍體,老娘好歹摸了這麼多年屍體,是人是鬼難道還分不清。
“真沒騙您,這可是實打實的,如假包換!”
崔嶽擺了擺手,你不相信我可沒有辦法。
呂紫怡這會腸子都悔青了,怎麼就請來這麼一個煞星,這下把自己也牽扯了進去,心裡這會沒著沒落的。
“我覺得把,你這會去公安局自首,我看還能寬大處理,我可以給你作證……”
呂紫怡的話還沒有說完,她就發覺地上的屍體好像動了一下。
“有情況!”
崔嶽眉頭緊皺,拳頭暗暗捏的生緊。
隻見地上的屍體緩緩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全身的膿液還不斷的從身上溢出,一股惡臭味讓人不禁反胃。
“嗬嗬,居然被你找上門來了,還帶了幫手。”
掌櫃的慢慢的轉過身來,全身腐爛腫脹,整個臉皮差點掀了下來,滿嘴黑色的牙齒,烏青的眼睛盯著呂紫怡。
“你,你到底是誰?”
呂紫怡久經屍場,還沒有被這點小角色嚇住,隻是從來沒見過這死了的人還能再爬起來。
“我,你無需知道我是誰,到了下麵,你自然會知道。”
掌櫃的伸出一隻手抹了抹臉頰上的膿液,又講手指塞進了手中,貌似很享受這個過程。
崔嶽差點看吐了,你要說就說,要打就打,乾嘛惡心人。
“你乾嘛要害我家人!”
呂紫怡痛恨的是傷害她的家人,將呂家老小都趕儘殺絕,而且用的是如此下作陰狠的手段。
“廢話真多,本來想著再過幾日就是你的死期,這呂家的氣運也就到了頭了,終了還是被你察覺了出來。”
掌櫃的一邊說一邊指了指崔嶽。
“看來這次請的幫手也不賴啊,可以找到這裡來,既然來了,也就彆想走了。”
崔嶽這會盤算著怎麼將這個眼前惡心玩意給拿下,雖然道行不是太高,但對付起來依然很棘手,不是那麼容易束手就擒。
“喂,喂,我插句話成嗎?”
崔嶽大大咧咧的坐在桌子上,砸吧砸吧嘴。
“你是不是以為你變個樣子就可以嚇住我們,我也奉勸你一句,早點的束手就擒,告訴我們幕後主使是誰,我可以放過你一次。”
崔嶽從袖子裡掏出桃木小劍,輕輕的在掌間把玩。
“什麼幕後主使,我就是要呂家生機斷絕,將他們趕儘殺絕!”
掌櫃的這會凶相畢露,整個人都似乎要將崔嶽活吞了進去,鬼爪一抬,大廳門窗緊鎖,鬼氣大增。
崔嶽也謔的一聲站起身來,手中攥著那把桃木劍,嗬斥道。
“這麼看來就是沒得談了,那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看是你厲害,還是我厲害!”
崔嶽手中法決一捏,左手掌心噌的一聲躥出一點小火苗,隨手在劍上這麼一抹,嘩嘩的幾聲,劍身上紅光暗露。
掌櫃的也是凶相畢露,一張口吐出一大灘黃色膿液,衝著崔嶽噴來。
“果然是夠惡心!”
崔嶽趕忙閃躲,手中桃木劍連連揮斬,頻率之高,形成一片紅色薄膜,將黃色的膿液都抵在了外麵。
黃色的膿液觸碰到周圍的桌椅,瞬間將木頭洞穿,冒出一陣刺鼻的氣味,桌椅板凳瞬間變得殘缺不全。
“好家夥!”
崔嶽看得新驚,這辛虧是擋住了,要不是這還了得,自己還不被這惡心玩意給活生生化了。
他持劍就刺,更加不敢怠慢。
呂紫怡此時早已經看傻了眼,這情形哪裡見過,這不知道以為拍電視劇呢,看著那散成一對廢料的桌椅板凳,這才回過神來,驚叫了一聲,趕忙向後撤去,藏在一根紅色圓柱後麵,冒出一雙小眼睛,緊張的盯著眼前的戰局。
“崔嶽乾它!”
呂紫怡暗暗給崔嶽打氣,望著崔嶽神采奕奕的模樣,不覺得有些神往。
這邊掌櫃的也不是吃素的,眼見這黃色膿液沒有奈何的了崔嶽,張牙舞爪的衝了過來,想將崔嶽橫抓在懷裡。
崔嶽輕巧的向後一跳,回手就是這麼一劍,紅光頓時一晃而過。
掌櫃的胸口處已經亮出一個大洞,黃色的膿液噴湧了出來。
“殺了你!”
掌櫃的一時吃痛,這下也是發了狠了,整個人將身上的衣服扯下,露著膀子,一抬手竟然將手掌插進了胸前的破洞裡,手掌在裡麵不斷地摸索著什麼,黃色的膿液順著手臂滴答滴答的流在地板上。
“吼!”
掌櫃臉色表情痛苦異常,嘶吼的撕心裂肺,腳下的地板都咯吱作響,漸漸凹陷了下去。
唰的一聲。
掌櫃的從自己的身體裡把掏出一團圓鼓的肉塊,那團肉塊不斷的扭動,黃色的膿液從手掌間不斷地滴落在地板上。
“這是什麼玩意?”
崔嶽也傻眼了,這玩意也從來沒見過啊。
掌櫃的麵色猙獰,臉色的表情瘋狂異常,嘴角狂吼道。
“死吧,死吧,當我的小點心吧。”
說罷,手掌中的那團肉塊突然起了變化,一個黑色的爪子從肉塊裡探了出來,隨後將肉塊一撕兩半,赤身跳出一個黑色的小人,長得但是和眼前的掌櫃一模一樣,隻是這身材縮小了數倍。
黑色的小人,全身光溜溜的,滿嘴的尖牙,對著崔嶽正呲著嘴。
“你這是胎中胎的路數?”
崔嶽好像有點識得眼前的東西,但是也不敢太確定。
黑色的小人速度奇快,黑影一閃,原地已經沒了蹤影。
崔嶽心裡一驚,這玩意怎麼沒影了,在抬頭的時候,那黑色小人已經快直逼他的麵門了,咧著嘴衝他的脖子處咬來。
“找死!”
崔嶽大吃一驚,心裡怒氣衝衝,手中的劍早已經帶著紅光衝天彈起。
黑色小人好像要料到崔嶽有這麼一手,身形一晃,又沒了蹤影,跳到了三米開外。
崔嶽正準備調整身形,再來一擊,卻趕緊自己手腕上一緊,一條黑色的帶子纏了上來,掌櫃的跑過來從身後抱住了他,滿身的惡臭差點把崔嶽給熏暈過去。
崔嶽趕忙將身子一縮,來了一招金蟬脫殼,整個人從掌櫃的懷裡滑脫了出來。
崔嶽肩頭還沒來得及展開,突然一道黑影晃過,肩膀上一陣劇痛,等再看時,已經留下了一排黑色的牙印。
“糟糕,不好,被咬了!”
這是崔嶽的第一反應,心裡暗道糟糕,怎麼這麼大意,被這黑色小東西給鑽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