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利大人，你要的東西全部在這了。”
鐵樹城的城主滿臉堆笑，在甘利身邊跪下，就差沒趴下親吻這位大將的鞋子了。
甘利坐在一張鬆軟的大椅上，旁邊兩個美豔侍女正往他嘴裡送上精心製作的美食。在前麵一張拿來用餐的長桌上，堆滿了黃金、寶石、晶體和稀有礦材。這些東西紮堆放在一起，當即映得房間珠光寶氣。
推開一個女侍，甘利走上前去，隨意拿起一個用黃金雕成，嵌著寶石的雕像道：“你可比我相像裡有錢太多，我說尊敬的城主閣下，哪怕是帝國大將，也未必有你富有啊。你這家夥，該不會把每年撥下來的錢都拿來中飽私囊了吧？”
被說中心事的城主臉如土灰，把頭埋在地上顫聲道：“沒有這回事大人。
”
“沒有嗎？”甘利用腳尖挑起他的下巴，揚了揚手上的黃金雕像道：“那這些是怎麼回事？”
城主急得直冒汗，突然腦袋靈光一閃，叫了起來：“這些是甘利大人的收藏品，隻是大人托我保管的而已。”
“哦，真是這麼一回事？”
“是是是，我立刻替大人打包送過去。”
甘利哈哈大笑，拍了拍可憐城主的肩膀道：“看來你這個城主的位置還可以坐很久。”
“多謝大人鼓勵。”
城主打了個手勢，後麵的管家立刻知機讓人把這一桌子的財寶帶下去，裝箱打包好送給甘利。城主雖然肉疼，可總好過得罪這個喜怒無常的將軍。
把甘利送出府的時候，他又隨口問了句：“大人什麼時候離開？”
“怎麼？城主大人這是在趕我們走？”
“不不不，鐵樹城有大人光臨，那是無上的榮耀。我是巴不得大人再留多一些時間呢。”城主大放違心之詞。
甘利微笑，在他耳邊輕聲道：“放心好了，明天我們就啟程，以後咱們大概也不會見麵了。”
目送著大將坐上陸行車揚長而去，城主臉上的表情才鬆了下來。這時管家出來，後麵是輛裝滿了珠寶的車子，他在城主身邊輕聲問：“大人，這些東西？”
“廢話，當然是送過去，而且要快！”城主心痛不已，但丟了的財寶可以再攢回來。若命丟了，那才叫一切皆休。他隻能揮揮手，讓管家把東西送往軍營。
回到軍營，甘利剛下車，就有軍官氣急敗壞地跑上來道：“大人，出事了。”
“什麼事？”甘利慢條斯理地問，還有餘睱和旁邊豔女親個嘴。
軍官沉聲道：“米裡昂大人的軍隊全軍覆沒，米裡昂大人他恐怕已經戰死了！”
甘利身體一僵，猛推開身邊女人：“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剛剛。”軍官陪著甘利快步走向指揮所，一邊道：“米裡昂大人撥營離去之後，我們和他的艦隊一直保持著聯係。在大人去城主府那邊作客時，米裡昂大人的艦隊和敵軍開始交鋒。整個過程不到兩個鐘頭，我們就和艦隊失去聯係。”
他們走進了指揮所裡，直接來到大廳處。
“我們派出偵察機，這就是偵察機拍到的戰場畫麵。”軍官打了個手勢，大廳的主屏幕上出現一段畫麵。畫麵是從高空拍攝，能夠看到平原地麵上散落著諸多飛艦的殘骸、破損的戰車以及成片的屍體。
其中一個幾乎占據整個畫麵的爆坑最為觸目驚心，顯然敵方動用了某種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或者直接就是他們的強者所為。這個直徑誇張的巨坑裡埋葬了不少戰車和數百，甚至更多的屍體。
甘利有些失神地坐下，軍官在旁邊繼續道：“我們仔細搜尋過，最後根據米裡昂大人那空間腕輪的定位器找到了些東西。”
畫麵一變，一截焦黑的手出現在其中。這條隻剩下一截的手臂旁邊散落著腕輪的碎片，不知道米裡昂遭遇了什麼樣的攻擊，竟連空間腕輪也徹底損壞，這樣儲存在裡麵的東西將永遠失落在某個亞空間裡了。
扶著額頭，甘利沉默了片刻後才道：“把這件事做成詳細報告送回魔環城去。同時，通知各級軍官，我們暫時按兵不動。”
“大人，你的意思是，我們明天不走了？
”
“廢話。米裡昂都死了，我們去乾什麼，送上門讓人家宰嗎？陛下根本沒想過要和莫克丹打個你死我活，我們的作用更多在於施壓。可現在看來，我們過去也就隻有送人頭的份，到時隻會變成人家在談判桌上的籌碼。懂了嗎？蠢貨！”
軍官唯唯諾諾地下去了。
甘利搖了搖頭，看著畫麵上那根斷手，最後苦笑了一聲。
大戰之後的第二天，莫克丹城主府的大廳裡，艾倫把無儘破滅往桌子上一放道：“這東西壞了。”
這句話就像個重磅炸彈，大清早地把廳中幾人震得半晌沒反應過來。如果說之前他們還不清楚無儘破滅的威力，那麼昨天和米裡昂一個戰，艾倫已經讓他們看得清清楚楚。
一名帝國大將，還是排名第二的米裡昂就這麼在無儘破滅的槍口下殞落。隨著巴力、米裡昂這樣的強者相繼折損在艾倫手上，現在艾倫的聲望是水漲船高，就連史莫格和卓德這樣的帝國舊部，也絲毫不懷疑艾倫有問鼎至尊的潛力。
隻要再殺幾名大將，艾倫的威望將牢不可破。
而有無儘破滅在手，帝國大將還不是送上門的菜？可現在，艾倫卻說它壞了！
蘿拉把槍拿在手中翻來覆去地看，始終看不出門道，又遞給了貝爾摩德並問：“哪裡壞了？”
“無儘破滅每天都需要補充源力，多虧了它，最近我錘煉源力的次數比以前頻繁許多。昨天晚上我向它輸入源力的時候就發現，它完全沒有反應。今天我更確定，就連槍本身剩餘的源力也消失了個乾淨。”艾倫扶額道：“難道我之前解讀信息有誤，這把槍不是一次隻能使用兩次虛空破碎，而是使用了兩次之後就報廢？”
蘿拉道：“這不可能吧，帝國花費大量人力物力造出來的殺器就為了開兩槍？”
“我也這麼想，但它現在的確是對我的源力沒有任何反應。”艾倫攤手道。
貝爾摩德道：“少爺之前不是說過，無儘破滅隻能用星辰之心的源力或生命精華作為驅動源，直到你發現它還能吸收虛空源力，才能夠使用？”
“是，怎麼了？”
“那麼會不會是帝國的工程師根本沒想過無儘破滅可以用虛空源力驅動，所以這把槍內部的零件對虛空源力並不兼容？”
艾倫拍額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使用了虛空源力，無儘破滅雖然能用，卻因為裡麵的零件不支持而壞掉了？倒是有這個可能，可惜現在這沒有帝國工程師，看來以後有機會還要搶幾個工程師回來，看看能否把這把槍改造一下。”
“軍械工程師的話，我想隻能去魔環城裡麵搶吧？”貝爾摩德看了看其它人道：“聽上去可不像一件簡單的活。”
“沒關係，總會有機會的。”艾倫把槍收進了空間腕輪裡：“這樣也好，否則太依賴無儘破滅的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突破。”
這時哈勃推門而入，可能沒想到大廳裡蘿拉貝爾摩德幾人都在，加圖人愣了下，接著一臉的欲言又止。哈勃從來都是大大咧咧的，鮮少這麼扭捏，艾倫奇道：“怎麼了？你該不會是大早上想找酒喝吧？”
哈勃大手一揮：“不是。”
“那是想找莉姆聊天？”蘿拉忍著笑問。
“莉姆又不在這，再說這兩天她不願意見我。”突然哈勃意識到自己說漏嘴，立刻對蘿拉猛瞪雙眼。
“那你是？”
“有個問題，我想找你問問。”哈勃指了指艾倫。
“我？”艾倫點頭：“行，你問吧。”
哈勃看了廳中諸人一眼，哼哼道：“這裡人多不方便，跟我來。”
看著他轉身走出大廳，艾倫攤手道：“這請教人脾氣還真大。”，說歸說，卻還是跟出去聽聽哈勃想請教他什麼。
城主府的大樓天台上，哈勃一屁股坐了下來，雙手環胸道：“我最近發現自己到瓶頸了，現在才知道，踏足三十級後完全是另外一個世界。在這個世界裡，源力等級已經可有可無，決定強弱的是源力的品級。如果沒有觸摸到虛空源力，無法掌控一種虛空源力，那我充其量也就比三十級以下的家夥強些而已，這不是我要的，距離我的目標也太遙遠了。”
艾倫知道，這個加圖人一直要向毀來他部落的加圖人之王蠻錘複仇。哈勃也一直往這個方向努力著，可現在看來，他在虛空源力上恐怕是碰壁了。否則以他的性格，是不會放低姿態來請教彆人的。
“想想當初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還能和你打個不分上下。現在你非但掌握了虛空源力，還掌握了更進一步的力量。我雖然不甘心，卻不得不承認你在這方麵強太多。”哈勃直視艾倫，肅然道：“所以我想請教你，虛空源力是什麼，究竟要如何觸摸，並且掌握它？”
艾倫走了過去，拍拍大塊頭的肩膀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放心吧，我會告訴你的。但能否掌握虛空源力，卻還得看你自己的運氣。”